魔君他不停掉马——by鬼祖本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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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千和歌:“......”
虽然蓝梁这说法很有用,效率又快,但是也有可能将红薯踩得稀碎。
“吼吼。”
蓝梁又薅了一把他的毛:“快一点,不然把你变成秃兽。”
被威胁不挖红薯就把毛薅秃的段千和歌也不好将他摔下去,反正来年还能再长出来。
正午的日头变得毒辣起来,蓝梁很快就坐不住了,从猛兽身上下来,蓝梁把黄符贴了上去,看着变回少年的段千和歌,心情有一瞬间的沧桑。
他怎么感觉自己在给人当儿子。
段千和歌抱着一堆完好的红薯走到他面前,期待地看着蓝梁:“烤红薯。”
蓝梁看着还剩下一半的红薯地没挖,“先把它们挖完再说。”
“阿梁。”段千和歌指着脸上的黄符:“揭一下。”
蓝梁听言揭掉了黄符,看着段千和歌变成猛兽,急剧缩小变得跟鼹鼠一般大小钻进了土里,不出半盏茶时间,大半的红薯从土里冒了出来。
三个时辰总算将红薯挖了个干净,蓝梁满意地点点头,把黄符贴在了段千和歌脸上,就感觉段千和歌摸了摸自己的发顶:“乖,阿梁,烤红薯。”
蓝梁:“......”
蓝梁把早就囤好的红薯叶子和干树枝堆在一起,刚掏出火折子就被人夺了去:“小孩子,不可以玩火。”
看着和自己一般大的少年,蓝梁第一次露出了怀疑人生的表情,问道:“你几岁?”
段千和歌顿了一下,拿了一根红薯递给他:“十九。”
蓝梁气呼呼拍掉他的手,就比他大一岁为什么要当他爹。
红薯地里窸窸窣窣的,像是有人经过,段千和歌不动声色点火,向蓝梁身后瞥了一眼,窸窸窣窣的声音瞬间就安静了。火势渐起,蓝梁把红薯埋在了火根处:“一炷香时间就可以拿出来吃了。”
“嗯。”段千和歌重重点头,抬手想摸摸毛绒绒的发顶却被躲了过去。
☆、第七十三章
段千和歌手一顿,也不多做纠结,蓝梁拍拍身上的尘土准备找人做下一项任务,红薯拔完了自会有归一世家的人来收。
“蓝梁!”蓝梁转身,看见闻枫朝他边挥手边向他跑来,他手里被人塞了一个热乎乎的东西,低头一看可不就是烤红薯:“好不容易才弄完的,想着你活动了那么久就给你烤了几个地瓜。”
段千和歌从未燃尽的灰下掏出几个烤的香味四溢,外观也比较好看的红薯,递给剩下跑来的几个人。
一位弟子接过红薯道谢,调侃着闻枫:“谢谢啊,不愧是小幺的朋友,闻枫烤的红薯都没我们的份。”
闻枫转头瞪了他一眼:“你自己又不是没手没脚!”
还想再说些什么,方才调侃闻枫的弟子突然将手中的红薯掉落在地,他瞪大眼睛在众目睽睽之下缓缓倒地。
还是蓝梁最先反应过来,那弟子背后被人射了一箭,还好离致命的地方远,否则很有可能当场丧命,蓝梁给那弟子先服用了镇痛的药,让他队友帮那人止血。
让他感到迷茫的是,射箭不可能没有声音的,可为什么当那弟子倒下之前都没有发觉有人在盯着他们呢?
“不对劲。”闻枫蹙眉:“有人在盯着我们,而且时刻想要我们的命或者是我们手中的东西。”
“你们猜的一半对一半错。”
雌雄莫辨的声音从他们身后的空中响起,那人一身黑袍,脸藏匿于黑帽之中,手拿着两颗大佛珠在手里盘着。
“我确实想要你们手中的东西,我可不稀罕不要你们的命,但是——”那人指着蓝梁:“他身上有我要的东西,你们只要将他交给我,就可以走了。”
闻枫挡在他面前,警惕地盯着飘在空中的人:“凭什么?不给又怎么样?”
黑袍人轻笑一声:“不给也行,只希望各位不要怨我用粗暴一点的手段了。”
众人看着黑袍人逐渐分为两个人,一个掉在地上,不过另一个显得一点人气都没有,直直朝闻枫冲过来,千钧一发之际段千和歌抱住他往旁边一滚:“是傀、傀儡术。”
蓝梁早就闪身躲过了傀儡的攻击,看着地面被黑袍人操·控的傀儡砸出的大坑,背上还是不禁渗出冷汗。
这也是师父给他们的考验?
想想也是不可能的,殷宁不可能拿他们的命去开玩笑。
蓝量思忖着该如何应对时,黑袍人闪身到了他身后,前有傀儡后有黑袍人,想着反正傀儡是个木头罢了,烧掉就可以。
“不可以!”段千和歌看出他的想法,牵住了操·控傀儡的线,傀儡便动不了,黑袍人“嘁”了一声:“你还想再被抓回去烙印吗?”
段千和歌手一顿,不可置信地看着黑袍人:“是你。”
片刻木然之后便愤怒起来:“你是,人界,叛徒!”
黑袍人懒得与他多做纠结,分出了第三个傀儡,第三个傀儡行动诡异过快,让蓝梁不及反应就被死死缠住。
☆、第七十四章
蓝梁被带到了黑暗潮湿的环境中,这里的味道并不好闻,闻枫他们因为被人威胁再跟近就杀了他。
抬首看了看周围,除了用来照亮的蜡烛,其余一点光都看不见,蓝梁双手被绑在身后,身后有人推着他,身前有人牵着他,蓝梁感觉自己好像表哥讲的一本书中四个妖怪和一个和尚里面的那匹马。
然后他就被安置在了一个只能容纳一张床一个人的牢房里,蓝梁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黑袍人,原本就黑的环境让黑袍人如同隐没在这黑暗之中。
黑袍人在牢房前驻足,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你怎么不喊救命?”其中一个随从问出了黑袍人心底的疑问。
蓝梁眨眨眼睛没说话,假装没听见,看什么玩笑,坐个牢房就能躲避掉任务,何乐而不为,为什么要喊救命。
不过此时还有一个问题摆在他面前,他必须保证自己生命安全,蓝梁答非所问:“你们会杀了我吗?”
“只要你乖乖听话,便不会杀你。”
黑袍人的话就如同一颗定心丸,让蓝梁的心放回了肚子里。
“哦。”
黑袍人:“…………”
这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吗?
他随手招来一个随从:“去,找个郎中过来给他看看。”
“是。”
蓝梁没理他们,自己窝在牢房的榻上,没一会就站了起来,用剑柄敲牢房的门玩。
狱卒额头青筋暴起,忍住了。
就这样“叮——叮——叮——”持续了半炷香时间,蓝梁似乎是敲累了,终于不再作妖,看管他的狱卒吐出一口浊气,仿佛在半炷香的时间里苍老憔悴了许多。
看了一眼蓝梁,不动如山守着。
蓝梁看了一眼牢房外面,虽然地方有些昏暗,但看起来挺大的,他拿剑柄戳了戳狱卒的后腰。
狱卒终于忍耐不住爆发,“你做什么!还能不能有个人这样子了?!”
一阵脚步声匆匆而来,狱卒毫无预兆晕倒在地,蓝梁看着来人,他掀开遮住面容的大帽,看着那人的面貌:“米宁?”
米宁朝他笑道:“是我,小点声。我带你出去啊。”
米宁说完就从狱卒身上取下钥匙开了锁,拉住蓝梁的手贴着墙壁往外跑。
只不过走至出口之前,一道铁栅门突然急速下降,若不是蓝梁及时停止脚步,恐怕两人要被压扁。
“真吓人。”虽然米宁这么说,但面上毫无惧色。伸手抓了抓栏杆,两人感觉身后有异动,想回头却已经来不及,蓝梁又被缠住四肢动弹不得,眼神移向米宁,他也是一样的状况。
蓝梁垂眸。
黑袍人倚在墙上侧头偏向蓝梁:“胆子不小。”
他身后有个一身白衣的提着箱子的人探出头:“主上是想让我看谁?”
黑袍人指着蓝梁:“给他看看脑子。”
蓝梁:“?”
这肯定是某种新的骂人方式,愤怒地挣动四肢,然而却被越缠越紧。
“咔嚓——”
一声轻微类似于骨头断裂的声音在黑暗空洞的环境中尤为清晰,原本愤怒的蓝梁此时眼睛蓄满了泪,不知是不是想要争口气,愣是没落下一滴眼泪。
只是小嘴瘪着,硬生生把眼泪憋回去了,委屈巴巴耷拉着脑袋。
米宁神色一凛,眸中闪过寒光,却不为所动。
蓝梁被傀儡放在早就铺好的草席上,郎中手打在他的腕上给他把脉:“除了身子虚也没什么大问题。”
“他身体里的东西有查出来?”
“这……”郎中微顿,缓缓摇头:“老夫并未探出这位小公子体内有异样。”
“怎么可能?”黑袍人大步走向蓝梁,揪着他的衣领质问道:“你把舍利子藏哪儿了!”
蓝梁:“拉出来了。”
黑袍人:“…………”
米宁:“…………”
郎中:“…………”
“什、什么?”黑袍人似乎难以置信,是他想的那个拉么?
蓝梁腿部被傀儡弄骨折,还隐约泛着疼,垂着头不说话。米宁被缠住也无法下午为他接骨,只是看着蓝梁可怜兮兮耷拉着脑袋,眼神又寒凉了一分。
蓝梁摸了摸自己的小挎包,从里面掏出舍利子给他们看,黑袍人伸手就要夺过去,蓝梁却收回手,抬首看着他:“腿疼。”
气氛凝固了一下,黑袍人想着反正也不差这一会,挥手让静候在一旁的郎中给他医治:“给他接上。”
“是。”
郎中奉命上前,将蓝梁的裤腿往上拨去,想要看看具体情况。
“咔喀——”
缠住米宁的傀儡发出微小的声音,黑袍人一瞬间就注意到,侧头看着被缠住的米宁。
米宁与他对视,与那藏匿于黑袍深处的双眸对上,黑袍人有一瞬间仿佛被这样一个毛头小子看穿,正了正身无比平静回望着他。
却不想米宁突然开口:“一个人类怎么会跟一群妖怪混迹在一起?”
话音刚落,黑袍人周身的气势变得无比可怖,冷冷对着米宁的方向,操纵着傀儡缠着他越收越紧,想要将米宁活活勒死。
蓝梁突然抽出剑截断傀儡腰部,米宁从上落下,调整了一下姿势稳稳落地,活动了一下身体,捡起剑:“子阙,借你的剑一用。”
蓝梁一顿,看着米宁的背影没有说话。
旁边二人打得火热,却没有一人上去帮忙或是劝阻,郎中也恍若未闻,只是问他:“还疼吗?让我瞧瞧淤青的部位。”
蓝梁缩了缩脚,有些抗拒,没有答应,只是手指点了点疼的厉害的地方,“这里很痛。”
“好。”郎中最终也没有掀开,只是用两块木板将他的腿固定住:“不要乱动,平时有喝药汤调理身子吧?”
“嗯。”
“喝的药都有哪些药材?与老夫说说。”郎中:“这样才好给你开不相冲的方子。”
“我可以自己来。”蓝梁皱眉,显然是对药方产生强烈抗拒,“这样也可以好。”
“喝药好的快。”郎中坚持己见,没有任由蓝梁胡闹。
蓝梁抬眼看他,突兀说了一句:“你是妖。”
郎中收拾箱子的手一顿,对蓝梁笑道:“即便是个妖医,我也是个好妖医。”
作者有话要说: 平安夜快乐
☆、第七十五章
“嗯。”蓝梁没有反驳,认同了郎中所说的:“好妖。”
再次偏首看向那边正在打斗的二人,说是看二人,双眸却紧紧黏在米宁身上,彼时对方正在跟黑袍人相搏,无心去瞧蓝梁。
却能感觉到背后有一股视线在灼烧,米宁嘴角微翘,看来这个身份,似乎也保不住了呢。
真是失算。
朝夕相处了十余年,有些小习惯不是说改就能改的,例如殷宁左右手都可开弓,但是他换手时手肘都会有一个小幅度转动。
蓝梁方才瞥见这个小动作,才一直观察着米宁的动作,刚开始发现之时,蓝梁心中是有一股愠火的,随后想到他是用另一种方式陪伴在他身边,便渐渐消了怒气。
师父既然可以将他耍的团团转,他也可以将师父戏弄一下,就当做是报复了。
不过为何要用米宁的身份来救他,难道师父与这人也是旧相识?
蓝梁被人扶起腿活动了一下,一阵钻骨的疼痛将他的思绪从米宁身上唤回,噙着眼泪不可置信看着那妖医。
妖医微微一笑,旁边尽是散落的木板与细布,双手固定住他想要收回的腿,甚至有些不怀好意,用奇怪的语气诱哄着:“乖,接骨最快的方法就是疼一下就好了。”
蓝梁背后一凉,想要缩回腿却已经来不及,也不知道这位年老的妖医哪来那么大的力气,突然间将他的腿抻直,一阵奇异的怪响从他腿部发出。
妖医放手:“好了。”
好什么好,蓝梁动了动方才疼得钻心的腿,疼痛感已经没有,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酸胀感。看在殷宁的面子上,蓝梁毫无感情地道了一句谢。
“不必谢我。”妖医笑道:“老夫是要收报酬的。”
蓝梁指着那边的黑袍人,“他已经收过了,舍利子。”
只不过还没送出去罢了。
蓝梁看着这东西对自己用处似乎不大,将舍利子扔了过去,彼时黑袍人正与米宁打的水深火热,后脑勺猝不及防跟舍利子来了个亲密接触,来不防备就被打的脑袋发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