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孵蛋飞升天界——by阿泗阿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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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木屋门窗紧闭,黑灯瞎火。
不多时,一个绿色的指环从树顶被高高地抛了下来。
哦,不是指环,是奶龙。
小花窝在树上,眼看着它弟自由落体,最后啪一下摔落在树下。
小花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这弟弟可真黏人,难怪大青龙要赶它。
很快,小花又往树上看了过去。
只见那黏人的绿奶龙跟条毛毛虫似的,一拱一拱地爬在树上。
坚持不懈!咬死要黏!万里长征终不悔!
冲丫——!
凤婷回来了。
回到家里,谁也没见着,连管家与家中的帮工都不在,只看见院子里大梧桐上的小花,以及小花看着的……
凤婷看看“毛毛虫”,看看树顶的门窗紧闭的小木屋。
她叹了口气,摇摇头,化出原身,背后背着小花,鸟喙啄了树上的“毛毛虫”,带着这两只小崽子飞走了。
凤婷:命啊,这就是命啊。
给她龙爹带娃的命。
凤婷展翅在空中飞着:姐姐带你们出去玩儿!
凤族之行即将结束,离开前,岑羽特意撇下沧沉,也没带龙崽和凤婷,独自出去逛了逛。
他逛到了那家书馆。
书馆老板见了如今露出真身的小仙官、岑羽君本人,高兴得手都不知道哪里放,连忙内屋好茶侍奉。
岑羽喝着茶,先恭喜老板:“新书是不是快出来了。”
——《龙神的宠爱之同游凤族》
老板笑得嘴巴都咧开了,这位可是他们书馆的财神
爷。
尤其这趟见过了龙神与岑羽君本人,亲眼目睹了二位的风采,日后再卖书的时候,连画像都能一并附上了。
这本《龙神的宠爱之同游凤族》,必能比上一本《同游不拒山》卖得更火爆!
岑羽走的时候,书馆老板又悄摸摸给他塞了几本书,挤眉弄眼:凤族民风开放,于那事上最有心得体会。
书馆老板给岑羽的,便是整个凤族畅销多年的、每个成年凤凰人手一本的榻上宝典。
老板:祝福!
岑羽把书在芥子里放好:必须的!
临走的前一晚,凤婷来小木屋,窗户外咚咚咚地敲了三下。
岑羽推开窗户。
凤婷坐在窗边的枝头上。
她没晃腿,她一脸正色。
她在展现她经此一役已成熟了许多,既然小仙官不是真的小仙官,他爹也不是真的他爹,那如今的她,也不是从前的凤婷了。
她是凤族公主!
凤族公主是要与龙划清界限的,龙宠爱的仙官也一样!
凤婷虎着脸。
岑羽笑,递过去一个轴册,凤婷垂眼看了看,依旧一脸严肃,没接。
“你龙爹的亲笔墨宝。”岑羽挑挑眉,“不要?”说着就要收回。
凤婷赶忙伸手接过,瞪眼:“谁说我不要?”
展开一看,笔锋锐利的一个字:乖。
凤婷立刻便高兴了,欢欢喜喜,又是从前的样子。
她前些日子一直忙,都没得空跟岑羽说说话,也是因为年纪小,觉得龙凤有别,又觉得小仙官隐瞒身份是骗了她,心中十分的别扭。
如今他们快走了,凤婷想别扭也没人可别扭了,便来提前同岑羽告别。
又告诉岑羽,她爹被绑之后,一直被关在这棵大梧桐树里,那一日他们谈心说的话,她爹都听到了。
因此她爹并未怪罪她这些时日的胡闹、和与龙神的亲近,反而比从前待她宽松、温和了不少,还说哪一日若她想见母亲,会带她出去,跋山涉水地寻一寻,了却她的心愿。
凤婷耸肩:“我才不想呢,我有我爹就够了。”
又满脸纯真道:“我还有小仙官你,还有我龙爹,还有小花妹妹和龙弟弟。”
凤婷:“你们我都喜欢!”
岑羽笑:“我们也喜欢你。”
凤婷惊喜:“呀,你喜欢我啦。”
顿了顿,嘀咕:“不过我龙爹怕是不会喜欢我。”
她既不强大,还骂过他鳏夫。
不过没关系。
凤婷对着月色晃晃腿:我叫他爹啦,就当还债啦。
做爹的总是要原谅女儿的。
岑羽逗她:“快喊我一声‘娘’。”
凤婷吐舌头:“略略略。”
次日,凤族为表谢意与感恩,摆了不小的阵仗,来河边送岑羽和沧沉。
岑羽这趟没要别的,只让凤族将玉露台在这边的分店保留好,日后一家卖酒,一家卖琼露,收入尽归玉露台,凤族便不要分账了。
楹长老恭敬地应下。
至于日后凤族雏凤的孵化,岑羽与长老们说好,半年来一次,或者有空过来玩儿,便顺手给他们孵了。
长老们这时候便无比庆幸岑羽君是龙神的人。
也只有这法力无边、至高无上的大青龙,可以确保岑羽君的安然。
载着龙神一家的小船摇摇晃晃地飘进雾中,凤婷在岸边冲他们挥手:“再见——!再见——!”
忽然间,她脖子上现出了一个小吊坠。
她惊讶地低头。
这坠子她认识!
那日巡街的时候,她龙爹买的。
给她了?
怎么给她了?
域长老走近,几位长老围过来,惊讶地发现,那水滴状的玉坠中竟嵌着根七彩凤羽。
那是!
那是神女的冠羽!
也是沧沉和岑羽,一起送给凤婷的离别礼物。
小船上,岑羽靠在沧沉怀里,笑道:“看来你很喜欢凤婷这个白得来的乖女儿。”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龙神把谁放在眼里过。
沧沉并未多言,只是垂眸,将又开始往岑羽袖子里钻的绿奶龙拎出来,随手丢尽了河里。
岑羽:“!!!”
忽然一顿,才发现少了什么。
岑羽扭头看身后早已看不见的岸边:“小花呢!?”
又赶紧看向奶龙被丢的那处,只见河面上一个绿色的小马达,拍着水坚毅地跟在小船后面。
岑羽:……
他真是睡男人睡飘,龙崽如今都管不好了。
沧沉却哪只崽子都不在意,反正一个喜欢树,凤族待着就待着,一个锲而不舍地黏人,怎样都不会丢了。
雾气浓重,四下无人,沧沉索性扯开了岑羽的腰带……
被吻住的岑羽:“唔!”
凤族。
小花自己变回了猫的模样,头顶顶着朵小花,跳上了树,跳进了凤凰们软羽温香的怀中。
凤凰们咯咯咯地笑:“龙族的小公主,你两位父君都走了,你怎么还在啊。”
小花舒服地躺在凤凰们的怀中,头顶嘭嘭嘭地开着花。
—
岑羽和沧沉的那条船,在大雾中飘了好几日才飘到凡间的河边。
岑羽下船的时候脚下一软,被沧沉扶住。
扶就扶了,这男人还幽幽地问:“晕船?”
岑羽:……
晕床!
扯他腰带的时候还哄他什么等船到了岸边就结束,他竟也晕头转向地信了。
好了么,这船便在大雾里连晃了好几日,晃到今日才到岸边。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岑羽心底:真爽啊~
咳。
至于那绿色的奶龙,早游不动了,树叶上一趴,飘飘荡荡。
船到岸边的时候,树叶也托着它飘到了岸边。
岑羽赶忙把小家伙抱回来。
一捧到掌心,小家伙立刻又生龙活虎地往他袖口钻。
岑羽原本不懂这新生的龙崽为何这般黏他,此刻忽然福至心灵地懂了。
这小家伙是在他与沧沉亲密无间的情况下被孵出来的。
就像小花由种子发芽结果长成,会开花一样,这绿奶龙也随了出生时的独特境况,也想要跟人亲近,便分外的黏他。
好吧。
岑羽将奶龙首尾相衔地环上手腕。
奶龙安心地睡了。
“现在去哪儿?”回天界?
岑羽问沧沉。
沧沉在空中变出一道景象,景象中是一座高檐灰瓦、金窗玉雕的屋舍。
屋舍门额上题着两个字:和气。
和气生财的和气。
岑羽不解。
沧沉:“妆奁。”
岑羽一顿,原主母亲的妆奁?
岑羽看着那间不知作何用处的“和气”,问沧沉:“那是在哪儿?”
沧沉:“无尽无妄深渊。”
第46章
去无尽无妄深渊之前, 岑羽主动提议先回一趟天界。
要知道他从前只兢兢业业孵蛋带龙崽,几乎不主动提任何要求。
难得开这个口,沧沉自是即刻应下。
岑羽一路欢欢喜喜, 任谁看了,都会知道他心情极好。
沧沉看看这样的岑羽, 神情再淡,亦是满面春风。
这二位就这样回到了天上, 正与近些日子乌云压顶、处处溢着阴郁之气的天界截然相反。
——自从上次天君跪过幽明殿,再被龙神招来风雨雷电狠狠地蹉跎了一番之后,天君也跟凤婷一般,一夜“成长”了。
天君“成长”了, 天界和诸仙却倒霉了,日日被天君周身的低气压围拢着,别说什么宴请聚会,如今连大气儿都不敢出了。
小仙之间更是传闻,天君如今为了自省,连葡萄都不吃了。
“啊!?不是说天君的原身出生在葡萄藤,日日都离不开葡萄吗?”
“谁知道呢。约莫是上次龙神动怒, 给天君罚了个狠, 天君吓得连葡萄都戒了。”
岑羽才不管这些,回了天上,直奔内庭。
内庭正是休沐的时候, 根本没人。
侍官通报天君, 说岑羽君和龙神回来了, 正往内庭去, 天君忙不迭地换了袍子往那儿赶。
等他到的时候, 岑羽与沧沉已经在了, 两人正在内庭几个仙官的注目下,观赏庭内一株盆栽的葡萄藤。
岑羽:“还是小花做藤的时候好看些。”
沧沉:“自然。”
岑羽:“这是什么藤啊?”
沧沉:“葡萄。”
天君那到了内庭就下意识往君位上黏的屁股赶忙撅了起来。
他坐什么?龙神还在下面站着呢。
天君正要步下玉阶,岑羽转头看到他,热络的语气,喊了他一声。
天君脚下一顿,目光往岑羽身旁的沧沉脸上看了一眼——经历过上次的罚跪,面对他们,一时不知该端出什么样的神情。
岑羽伸手示意道:“您打住!”
天君疑惑地站在了玉阶上。
内庭的侍官、仙官们全望了过来。
沧沉也看向了岑羽。
但见岑羽两手兜在袖中,一副温温和和、客客气气的样子,对着高处玉阶上的天君道:“臣下有要事来同君上秉明。”
天君衣袍下的膝盖悄悄地抖了抖:那声臣下,他担不起。
可见幽明殿那一跪,并没有白跪。
但这么多人看着,他堂堂天君,总不能反过来对一个仙官恭敬。
龙神在旁边陪着,他又不能不恭敬。
天君两脚分跨两级台阶:为难。
这个时候,沧沉一个眼神,令他麻溜地坐回了君位。
天君暗暗咳了咳,稳住自己,端出平日在内庭时的样子,问岑羽:“有何要事?”
岑羽学着朔悦平日里用的天界礼节,对天君抬臂拱手:“回禀天君,臣下自此下界,又孵龙崽一条。”
说着,亮出手腕上绿汪汪的“手环”。
天君:“!!!”
众仙:“!!!”
换了从前,此刻必然是平地一声雷,炸起惊涛无数:天呐!岑羽君又孵龙了!这次还是条绿的!
天君:赏!
然而经历过幽明殿的罚跪,外加近来天界氛围压抑,侍官仙官们闻声不知该如何反应,天君也顿住了。
再孵龙崽,这是天大的喜事,本该高兴。
可一方面,龙神陪着岑羽君亲自进庭告知,这是何意?
另一方面,天君跪完之后,已经彻底掂量清楚了岑羽的分量,也彻底明白了自己插手什么都插不到龙神和龙族那边的现实。
既然如此,他还赏什么?
有什么立场赏?有什么资格赏?
是他给的帝君没有,还是帝君那边缺他那点三瓜两枣。
没看上次给龙崽办酒的时候,龙神都陪着去到瑶池边,拿封赏的宝物喂鱼了吗。
一时间内庭鸦雀无声。
岑羽半点没疑惑这气氛——从他上天开始,只要他在的场合,哪次气氛不是怪怪的。
他在乎这?
他是在等天君。
天君不言,岑羽便露着手腕的龙崽,鼓励地眼神看过去。
天君:?
岑羽:说啊。
天君:?
岑羽:说啊。
天君无可奈何地看向了沧沉。
沧沉神色不变,只眼尾微微压了些几不可见的警告。
天君咽了咽喉咙,实在没办法,只能传音给岑羽,悄悄问:“呃……岑羽君可是有什么想要交代本君的。”
岑羽循循善诱:“从前我孵了龙之后,天君你知道了,都会说……”
天君:“……孵得好?”
岑羽对着天君摇摇头:不是。
天君:“……孵得妙?”
还孵得呱呱叫呢。
岑羽再摇头。
天君:“……赏?”
岑羽抿着笑点头。
天君更纳闷了,这是来讨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