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滑求生——by晒豆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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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胸腔跟着腹腔一起颤抖,两条胳膊不由自主地想要推开陈重,却无法控制地往上钻。是身体在往上钻。
他们的嘴在接吻,陈重可能在车里抽了根烟,带点烟味。夏冰沉迷其中,突然反应过来了,他们这是在干什么,不是队员间的搂搂抱抱,也不是生离死别前的冲动拥吻,是着着实实的那个什么……
而且他还很清醒。
他用舌头,把陈重的舌头顶出去,两只手捂着脸。他喊不要、滚蛋、滚啊、揍死你,却眼前突然白光一现,整个人就交代出去。
两只脚绷住,膝盖微屈,还夹在陈重的腰上。
这么个破姿势,让夏冰无地自容。他赶紧低头看,更无地自容,两个人弄得到处都是,衣服上,身上,都有。
夏冰没力气了,也想不通陈重的力气怎么这么大。他躺着,只想一抬腿把陈重踹出车门,好家伙,那年还尿裤子让自己换尿不湿呢,现在能耐了。
陈重却在笑。
浪浪就是喜欢自己,而且刚才,浪浪也很享受。
他不敢叫出声的样子,很好看。
但这些话,陈重并不敢说,怕惹夏冰不高兴,只是拿起旁边那件自己刚脱下来的T恤,擦净了他们的身体。然后再躺下,有力地捏着夏冰的右手,揉他受过伤的手腕。
“你喜欢我,否则我碰你,你不会有感觉。”陈重现在又乖了,老老实实靠着夏冰,下巴往人家的锁骨坑里放。
夏冰不说话,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但是我不逼你。”陈重又说,生怕给浪浪吓跑,他黏人地趴在夏冰身边,也不管夏冰理不理自己,就像一个笨拙的讨心上人喜欢的高中生那样,殷勤地按揉他的胳膊。
“睡觉。”夏冰皱着眉,想要警察叔叔把自己关进局子,这样就不用面对陈重了。
这叫什么事啊?陈重可是比自己小8岁的队员,自己这……夏冰强行闭上眼睛,速滑一队队长,要脸,还是变成丧尸吧,他可没脸活了。
一夜有惊无险,第二天,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夏冰醒了。
自己没变成丧尸,身体也没有不舒服。陈重呼吸均匀地睡着,两个人都没事,只是睡觉的姿势……更暧昧了。
自己居然又缩进陈重怀里了,鼻梁骨容易冷,就拼命往人家怀里跑。
他赶紧撤出来,也松开了陈重的腰。一想起昨晚那事就从脚底板尴尬到天灵盖。
昨晚好歹还是黑天,现在天全亮了,想躲都没地方躲。
德牧看到他醒了,格外地开心,还是甩着尾巴摇。这一摇动静很大,把陈重给吵醒了。他睡觉一直很轻,小时候总怕爸妈突然把自己从床上拎下去。
两个人的旁边,还有一件T恤。因为擦了那个东西,皱巴巴紧成一团。
“我睡醒了。”陈重用膝盖碰了碰夏冰,浪浪睡觉的时候会找自己,睡醒了,就不要自己了。
“嗯。”夏冰用一个字宣布自己也醒了。但是他不肯动,趴在枕头上装睡,直到郎教练心神不定地来敲玻璃,两个人才一前一后地坐起来,宣布他们平安无事。
看到他们没事,郎健这口气才算松了,心口堵了一个晚上,怕他们夜里变异。现在他一直盯着夏冰,生怕看出他有什么不对劲来,看外形……和昨天没什么两样。
很好,冰白菜不仅没有变异,还保住了,昨晚安然无恙。
“快下来吧,活动活动准备吃饭。”郎健对着玻璃小声地说,“吃完饭,咱们去飞扬家。”
“嗯,我穿衣服。”夏冰点点头,脑袋里充满了昨晚的片段,陈重的身体就那样压着自己,腿都发麻……他赶紧转换思维,不能瞎想,瞎想是要进局子的。
不过终于到飞扬家了,夏冰伸了个大懒腰,飞扬家有房车,又可以囤货了。
囤货真好,囤货比面对小野狗轻松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冰崽物资:车队准备扩充。
重重进度:手工活儿一次。
第061章 带上狗
陈重跟着夏冰下了车, 还扶了夏冰一把。指尖的热度轻触,滑过了夏冰的手背。
夏冰像被蛰了一下,立刻抽回手, 连陈重一根手指头都不敢碰, 仿佛碰了就是犯罪。可是他每个指腹的纹路, 都在夏冰心里清清楚楚。
看到他们下车,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共同出入生死难关的兄弟,谁也不希望谁出事。
一场突如其来的尸潮,已经把几个年轻人的命运拧在了一起, 少一个,都不行。
“夏队!我就说你们肯定没事!我们担心了一个晚上!”齐小宝拉着夏冰的胳膊摇啊摇, 弟弟似的撒娇。夏冰把手放在他脑袋上, 轻轻一抓,真把他当个小弟弟来疼。
“咳。”陈重不清不楚地咳了一声,“我先去做饭了。”只是走过夏冰身边的时候, 用手摸了下他的胳膊。
状似无意间的轻推,可夏冰却清楚,这是一种无声的占有。
怎么小破孩儿的心思那么多呢?摸两把小宝都要闹脾气?夏冰把手放下了,真不明白,明明陈重只比小宝大一两岁, 怎么会那么多心思?
自己到底是浇灌养大了一颗什么小种子啊?
陈重滑到二号车旁边,开始专心做饭, 那件弄脏了T恤还在车座底下藏着呢。他想,他是喜欢做饭的, 因为系上围裙的一刹那, 心很安静。
滑冰和做饭,大概是最能让他静下来的两项活动。现在囤货少了一半, 不敢再奢侈地使用桶装水,还要从人工湖里打来冰水,生火,烧开。
树枝被罐装喷火枪点燃,发出噼啪噼啪的响动。充满未知的新的一天,开始了。
趁早饭还没做好,迟飞扬和齐小宝穿着冰鞋,在人工湖的冰面上滑行,两个人嘀嘀咕咕的,商量什么呢。
人工湖比较深,所以冰层足够厚,从岸边取水时,必须用斧头劈开冰面。离开了市中心,附近的丧尸明显比城里少多了,大部分都集中在商场附近。
迟飞扬也没敢滑远,看到远处有几个丧尸,他赶紧带着小宝滑回来,躲在了车后。
梁初和郎健正在研究那台柴油发电机,发电机连接着一个插线板,可以给手机充电。平豪刷完牙没事干,滑到了陈重旁边。“小重哥,需不需要帮忙?”
陈重摇摇头,他才不需要别人帮忙,抓住浪浪的胃,必须要亲自来。
“他们,干什么呢?”陈重难得主动开口和非夏冰人员说话。
“弄发电机呢,说通上电,把咱们的手机都打开。”平豪满怀期待的,“万一能有信号呢,咱们就能和家人联系上了。”
家人?陈重低下头继续切面包丁,大家都担心家人,只有自己不需要担心。
吐司面包早就变硬了,陈重把它们切成了小方块,每一个都和筛子大小差不多。又用奶锅热了牛奶,加上糖,熬出厚厚的奶皮才分进碗里。
洗漱完毕的速滑队全部进了一号车,每人捧着一碗飘满了面包丁的热牛奶,车窗内侧很快凝了一层水雾。
人类进食时会分泌多巴胺,每天这几顿饭,就是大家为数不多的放松时间。说话声都很低,反而很温馨。
可夏冰不轻松了,他躲了一早上,终于躲不开,要和陈重面对面。手指扣着碗沿,恨不得低着头拿鼻孔喝奶。
他知道陈重看自己,他也知道陈重看出来自己在躲他。说烦吗?其实也不是烦,自己都能为了陈重连命都不要了,绝对不可能是烦。
只是……还没反应过来。
他也怕陈重对自己的感觉,真是小动物一样的本能反应,是追赶,是依赖。毕竟自己给过他温暖,只通过写信,就能让那年才15岁的陈重不远千里坐火车来投奔。
这么大的责任,夏冰怕自己担负不起,也怕竹篮打水一场空。
“好喝么?”陈重贴近他问,追人的时候只有一股猛劲儿,看不出来夏冰往后撤。他端起碗,咕咚喝了一口。
咕咚一下,夏冰的喉结也跟着一动。陈重的声音仿佛钻进了他的耳道,舔他耳朵里最深处,弄得他大脑皮层都跟着痒痒。
“嗯嗯,好喝。”夏冰快速地点着头,自己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小破孩儿的狗突猛进确实是自己纵容出来的,必须制止,“咳,我觉得吧,以后咱俩还是分车睡吧,我……”
“万一咱们现在是潜伏期,怎么办?”陈重低着头问,嘴角悄悄地一翘。
他离夏冰很近,因为煮了一锅牛奶,身上有奶香味儿。
这一下,把夏冰给难住了。陈重身上的奶味儿和烟味儿交织,层层叠叠地罩着他似的。
“不能吧……”梁初放下碗,摸了摸夏冰的脑门儿,“体温正常,正常正常,不可能是潜伏期。”
“我也觉得不可能。”迟飞扬也跟着说,他是真心认为夏队和陈重不会感染,“肯定不会的,大家都得好好的。”
郎健沉了一会儿气,想把冰白菜往自己车里捞一捞,虽然暂时没被挖走,可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件事,你们两个不要有太大的心理压力,我们……”
“不是,大家听我说。”夏冰放下了碗,刚才还纠结儿女情长,陈重的话提醒了他,不能拿别人的性命冒险,“我和陈重……这就像病毒吧,可能真的会有潜伏期。如果没有感染肯定是好,但我希望……最起码这一个月,我们两个和大家的饮食起居,暂时分开来弄。”
“嗯。”陈重先点点头,抹掉嘴边的面包渣,“我同意。”
“不仅是饮食起居。”夏冰皱了皱眉,眉头有了些纠结,“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和陈重真的变了,希望你们不要手软,不要顾念我们的生前。那时候我们已经没有人类意识了,你们别手软。”
陈重又点了一次头,往夏冰背后一靠,证明他们两个是一个小团体。
郎健的手动了动,想把陈重拎开,17岁的男孩子还这么黏人,这不对劲。可夏冰的话并不道理,只是……在场每一个都是他心头肉。
他给夏冰拿了一片面包,放进了热牛奶里,从前最怕夏冰贪吃,现在恨不得他多多得吃:“先吃,先吃,咱们不讨论没发生的事,没发生就是没有。先吃饭……”
夏冰捏着碗,朝教练笑了笑。不管怎么样,他不希望教练一把年纪了还为自己担心。
陈重也拿着勺,默默地把自己碗里的面包往夏冰的碗里舀。浪浪瘦了,想把浪浪喂胖。
郎健眉毛都要竖起来了,挑衅,这绝对是挑衅。
夏冰陈重是否感染,这件事就像一层疑云,罩在每个人的心头,连迟飞扬都没那么高兴了,即便马上就要回家。
吃完饭,大家收拾好东西,两辆车再次启动,朝着别墅区的正门出发。还没开到正门,大家已经从别墅区的砖墙围栏看到了小区里的建筑,都是独栋的别墅。
只是这个砖墙,很不安全,只是看着好看,很有古典的设计感。可是还不如普通小区的铁栅栏管用。
墙上设有缝隙,虽然只有半人宽吧,活人是肯定不会从这样的地方往里钻,可是丧尸不管这套啊,他们就知道听声音、找人肉吃。
他们蹭掉了几层皮,蹭掉半边身子和内脏,也可以钻进去。
“这里真的有聚集地?”夏冰不太相信,太安静了。
“张智平不是说有嘛。”梁初说,“咱们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距离正门还剩下几百米,可是车开不过去了。面前的路全被车堵住,只能滑过去。
夏冰和平豪把车停下,都在想主意。如果要进小区,就意味着暂时弃车。
“大家背上双肩背,穿护具,戴武器。”最后郎健说,关键时刻,还是要他这个教练来拿主意,“咱们滑过去,先去看看再说。保持冷静,集体行动。”
教练的话一说,每个人心里都有了底。一号车和二号车一起停在了路边,大家纷纷武装自己,护目镜也戴上了,从细微之处杜绝感染可能性。
通过夏冰和陈重的事,每个人的警戒心又上了一个台阶。
夏冰和陈重在二号车里,相比一号车,他们还多了一条狗。
“它怎么办啊?”夏冰开始发愁,“咱们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呢,放在车里不会饿死了吧?”
“会。”陈重把手伸到夏冰旁边,假装不经意地抓住他的手腕。
“你拉我手干嘛?”夏冰被小狗爪子抓住,已经习惯了小野狗对自己动手动脚。
“不干嘛。”陈重把手收回去,其实只是想摸一下,“你帮我把狗装双肩背里,我背着它。”
“背着它?”夏冰看了看那个双肩包,是登山款,但装一条大狗估计不行,“带上它有危险吧,还是算了……”
这时,德牧仿佛听懂了人类的话,对“带上”这个词有反应,它立刻在夏冰面前蹲好,摇起了尾巴。
最近它的营养补上来了,尾巴上的毛也长出来不少,不再是光秃秃一根。它歪着头,看着夏冰,左耳耷拉着,不断地换方向歪头,试图听懂人类的话,试图搞清楚人类带不带它。
夏冰一下没辙了,要怪就怪德牧的长相真的让人难以抵抗,它很可怜啊,还会皱眉头,再加上陈重说它年龄还不大……算了,带上吧。
但带上一条狗也不容易,首先,夏冰给它戴上了项圈,栓了金属狗链。链子的一端连接在陈重的双肩背包上。
其次,夏冰发现陈重抱回来的那堆宠物物资里,有大型犬的鞋套。他给德牧穿上了,四个爪子全部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