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人头都是你的——by若白衣

　　“当然可以。”护士笑了笑，见顾霭并不顾忌她在场，便也大大方方的看了眼他的手机屏幕。
　　发现他看的直播是电竞类后，护士有些意外，“顾先生喜欢的人也是电竞选手吗？”
　　顾霭点头，“嗯，他今天第一次直播。”还好之前有把凌弈的微博设定为私人关注，不然今天连他开直播都不知道。
　　“唉？竟然是Fcots。”护士在为数不多的英文字母里找到了她熟悉的字母，当即有些高兴。
　　“你是他的粉丝？”顾霭略微有些诧异护士的反应。
　　“我也不算，但是之前Fcots还在欧洲赛区的时候，街上大部分世纪电竞的视频广告都会节选Fcots的比赛片段。想不记住都难。”护士解释着，话语中有些感慨，“就算不玩游戏，Fcots在欧洲也是很出名的人。”
　　这大概有一部分能归功于世纪电竞的宣传成功，另外大部分则是凌弈出色的战绩。
　　“是啊，他很优秀。”顾霭的目光停留在手机屏幕上。
　　直播已经能看到凌弈登陆了账号，准备匹配单人solo，他拿的是血影刺客。
　　可惜的是凌弈并没有开摄像头，也没有开语音。
　　弹幕里粉丝在嗷嗷叫着希望他能开摄像头，或者开开语音，但是并没有卵用。
　　[呜呜呜这熟悉的默剧，我怀疑是顾神教坏的弈宝。]
　　[谢谢前面的姐妹提醒，不看id真的像同一个人，都选的血影刺客。]
　　[顾神教什么不好，偏偏教凌弈直播也搞默剧。]
　　“……”顾霭挑起眉头，看着弹幕里声讨他的粉丝不在少数。这锅怎么能这么扣他头上呢，他也是现在才知道他家弈宝今天开直播。
　　以凌弈现在的名气，给他直播间送礼物的粉丝不计其数。还有自家战队队员和其他战队过来空投的友情火箭炮。
　　顾霭只扫了一眼，便开始输入支付密码。
　　把直播间打开后，凌弈就没有管那个东西。
　　好像和粉丝互动也不是必要的环节，主要是，他也不会直播互动这个东西。再者，他这次只是挂一下时长，也不是什么正经营业。
　　单人solo他很久没有玩了。最近都在练习团体赛。
　　宋代文私下有找他问过，要不要去参加这次的单人solo赛，虽然和顾霭的双人赛也泡汤了，但是还有凌弈自己的solo赛。
　　凌弈拒绝了宋代文的建议。
　　他不想去参加单人solo赛，有这个时间不如继续团体赛的磨合。
　　可现在直播，一个人好像也只能单排。
　　凌弈自己一个人玩游戏的时候，都会拿一个角色去solo，这是他的习惯。
　　从游戏开场到结束，solo赛只有拿下对面的人头，或者拿下对面的水晶两种选择。
　　凌弈不想磨水晶，那样一场比赛就太长了。
　　他操控着血影刺客隐匿了身形，穿过了对面的野区防线，直接走进了对面水晶辐射的范围。
　　水晶辐射区只要红名解除隐匿状态，就会收到水晶的攻击。其伤害不容小觑。一般就算是想要吃对面的经济，也不会越过野区防线进入水晶辐射区。
　　[这画面似曾相识，凌弈是想直接水晶面前切掉对面吗？]
　　[不先发育一下吗？这血量水晶点四五下就没了。]
　　[我记得欧服单人solo赛的时候，凌弈就是这么干的。]
　　时隔大半年，历史重演。
　　弹幕里粉丝的质疑声渐渐小了下去，大家不禁期待起血影刺客的操作。
　　和血影刺客对线的角色是醉酒客，在当前这个赛季上，醉酒客是出场率相对较低的角色，能把这个高机动打野加输出玩好的人不多，而且醉酒客开团太吃时机的把握，兼容性也低，各大战队也渐渐放弃这个游戏角色。
　　凌弈上的是他大号，虽然匿名了，段位和后台在那里，能匹配到solo的人有限，不是服务器前两百，就是其他电竞选手。
　　对手的含金量挺高，不能称之为“虐菜”。
　　可一般对线开局，谁能想到对面直奔自家水晶区而来？
　　醉酒客吃了血影刺客的一波暗杀，交了大招极限走位才免去被僵直到死的局面。
　　血影刺客暗杀没有得手，在水晶辐射伤害没有吃满之前退了出去。
　　[这个醉酒客的反应还挺快的。]
　　[老实说不是他反应快慢的问题，而是机制问题，如果是死亡骑士或者鬼猎人这种没有大招免疫伤害的硬核生存技能，是很难逃脱的。]
　　[刺激。]
　　暗杀未果，凌弈正打算再来一次。
　　谁知，对面也是匿名的醉酒客在全地图上说话了。
　　[全地图/匿名/醉酒客]：弈神？
　　“……”
　　弈神是个什么称呼？
　　凌弈的动作稍稍停顿。
　　本来不太想理会，怎知对面的那人又打出另外一句话来。
　　[全地图/匿名/醉酒客]：难道你是顾神？
　　[全地图/匿名/血影刺客]：你猜。
　　打出那两个字的时候，凌弈才想起来，这是某人一贯的回复作风。看顾霭的直播多了，现在回答也下意识朝他靠拢。
　　而直播弹幕都快被“卧槽”两个字淹没了。
　　[卧槽卧槽卧槽，我头一回见到凌弈这么俏皮的回复。]
　　[卧槽就有点坏坏，我猜对面的醉酒客已经在想和他打的人是不是顾神了。哈哈哈哈哈哈]
　　[我怀疑凌弈不开语音也不开摄像头，实际上是顾神偷偷上号替他挂直播了吧。狗头.jpg]
　　[我淦，前面的不说我还不觉得，你一说我觉得你可能是说真的了。]
　　就在这时候，一个鎏金色字体的系统公告突如其来。
　　[KCG—Brume顾霭给KCG—Fcots凌弈送出了1314个火箭炮。]
　　这种拉风到会把弹幕从后台直接弹出来到游戏界面的提醒并不多。
　　除非观众送的礼物价值达到了阈值，一个火箭炮是100r。超过十万会自动弹出来这种富贵的鎏金色字体。
　　[！是金钱的味道！]
　　[我确认了，这肯定是凌弈本人在上号。]
　　[啊这是真实的队友情吗？为什么像极了爱情]
　　[呜呜呜，我家cp硬核发糖，血祭是真的。]
　　[我不磕血祭，但我磕双血影！哧溜！]
　　[我就不一样了，我磕顾神x弈神，awsl，真香。]
　　凌弈也看到了这一条公告，他的眼皮子跳了一下，看到那个熟悉的id后呼吸停顿了一秒钟。
　　顾霭他在看自己直播？
　　他还扔了1314个火箭炮？
　　就算、就算是给自己送友情火箭炮也不用这样破费，平台会收走一半的收益，这一下六七万也就没了。
　　凌弈脑子乱成一团，操控着的血影刺客也犯二了一会儿，从隐匿状态中直接出来，奔向了对面的醉酒客。愣是把暗杀流的血影刺客玩成了以肉换肉的死亡骑士的味道。
　　好在肌肉记忆还没有失控，凌弈不出意外的拿下了醉酒客的人头。
　　游戏胜利的时候，凌弈有些心不在焉的点着退出界面。
　　他应该去问顾霭为什么给自己砸礼物，还是要继续直播下去呢？


第67章
　　就在凌弈迟疑的时候, 他的手机消息提示铃声响起。低头时，正好看到顾霭给他发的消息。
　　[顾霭：solo赢得很漂亮。]
　　嗯？
　　顾霭说的是刚刚那把solo，凌弈在脑海的记忆里搜索了一下刚才的事, 他对solo本身没有多在意，在意更多的反而是顾霭。
　　[凌弈：谢谢。]
　　简单的回复完之后, 凌弈又拿起手机, 开始思考下一句话要说什么。这些天和顾霭聊天的时间不多，每天也就问候几声，两人都有时差，有些不方便。
　　[凌弈：那个……]
　　[顾霭：嗯？]
　　[凌弈：治疗效果怎么样了？有没有感觉好点？]
　　想问的话到了嘴边，最后又默默删掉，换成了另外一个寻常的问题。
　　凌弈的心底是有些忐忑的。
　　他已经有许久的时间，没有静下来好好思考过自己对顾霭的感情。起初只是儒慕关注，后来会忍不住想要离这个人近一些，玩世纪电竞也是如此，想来KCG也是如此。
　　如果再离顾霭近一点……
　　凌弈的脑海里浮现出那天顾霭把下巴靠在自己肩膀的画面。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果然在发烫。
　　要是能再近一点就好了。
　　凌弈想着，对待自己的这份感情愈发小心了起来。
　　[顾霭：效果挺好。]
　　[顾霭：应该再过不久就能回来了。]
　　凌弈看到这两条消息心情也变好了。
　　[凌弈：那就好。]
　　[顾霭：在忙什么？直播间的粉丝在催你继续玩游戏了。]
　　嗯？
　　凌弈这才把注意力从手机屏幕上挪开，转到了电脑屏幕上。他的游戏界面还停留在游戏大厅, 至于直播间粉丝的留言……
　　凌弈打开了弹幕看了一眼，留言果然都是催促和疑惑。
　　凌弈默默点开了一把solo赛的匹配, 把游戏挂着，然后拿起手机继续回顾霭的消息。
　　[凌弈：我也就随便直播一下, 宋经理说今天放假休息, 不准在训练室坐着。]
　　[顾霭：宋妈一片苦心，然后你换个地方坐着直播了？]
　　[凌弈：……因为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转转。]
　　想来也是，凌弈加入KCG后, 不是在忙着比赛，就是在忙着比赛复盘。出去玩的机会屈指可数，加上休赛期又撞上了意外，顾霭手伤，战队压力剧增，凌弈哪来的时间去休息？
　　[顾霭：等我回来就带你去转转。]
　　[凌弈：好。]
　　此时，游戏界面已经进入匹配成功，双方选取角色的环节。
　　凌弈有些遗憾的放下手机。
　　本来想用最快的手速送走对面，发现这把的对手还是那位醉酒客。
　　虽然双方都匿名了，但是玩醉酒客的人很少，辨识度还挺高的。
　　这次，对面的醉酒客提高了警惕，没有让血影刺客有进入水晶辐射区暗杀的机会。
　　这把solo被拖了十分钟，醉酒客到底没能逃脱最后一次暗杀，血条见了底。
　　[全地图/匿名/醉酒客：还能再solo一把吗？]
　　这时，直播间的粉丝都在起哄答应他。
　　而凌弈想都不想，敲下两个字后就快速退出了游戏。
　　[全地图/匿名/血影刺客：不了]
　　他忽然不想直播了。
　　正巧顾霭今天有空，他想和顾霭聊天。
　　“今天的直播先到这里，大家再见。”凌弈打开了麦克风，和粉丝们说了道别的话语。
　　[什么？！？这才半小时不到啊啊]
　　[呜呜呜好不容易等到开麦了，却是一个这样令人心碎的消息。]
　　[为什么凌弈的直播时间和顾神一模一样，就不能持久一点吗？？凌弈不要学坏呀！qwq]
　　凌弈没有太多关注粉丝的哀嚎声，他今天也不是特意为了直播而直播，这么受欢迎也是在他意料之外，下次再好好准备好了，这次先翘班吧……
　　[顾霭：不直播了吗？好久没看你打游戏了。]
　　凌弈看到顾霭的回复，说起来上次顾霭看自己打游戏还是他去北欧之前的时间，现在半个月过去，的确是很久了。
　　明明以前是可以天天见到的人，现在却天天见不到，每天都时间线也像是被拉长了。
　　[凌弈：你想看我打游戏吗？]
　　[顾霭：当然。]
　　鬼使神差的，凌弈创立了一个加密直播间，把链接密码发给了顾霭。
　　就像当初顾霭发给他的链接一样。
　　殊不知，诚实的微博负责推送：[KCG—Fcots凌弈：我正在直播中，大家快来收看吧~]
　　可等粉丝顺着链接点进去后发现并没有权限。是一个加密的直播间。
　　[我的大刀已经饥/渴难耐了，到底是哪个小妖精哄的弈宝开了个加密直播间。]
　　[可恶啊加密也就算了，好歹把密码告诉我吧！]
　　[我看到了观众数是一个人，我好酸，弈宝该不会是恋爱了吧。你的事业才起步，妈妈不同意你早恋呜呜呜。]
　　[这似曾相识的气息，当初顾神是不是也弄过一次？]
　　[？？我去翻了一下互联网记忆，回答楼上的姐妹，没错，顾神也弄过一次加密直播。]
　　粉丝们顺藤摸瓜找到了顾霭之前的微博推送，更有cp粉开玩笑艾特顾霭出来，让他给大家一个交代。
　　令那名cp粉和众人都没有想到的是，顾霭竟然回复了。
　　[@KCG—Brume顾霭//是的，是我。]并且还配了一张截图，直播界面里还有凌弈开摄像头的背景，虽然人暂时不在，但是开了镜头是真实的。
　　[我直接打出一个“？”，这也太“？？？？”了。]
　　[这合理吗？！]
　　[你做个人吧！！]
　　[虽然我是cp粉，可此刻我也好酸噢。]
　　[呜呜呜我对过截图的时间了，这图不是临时p的。]
　　[想开点，说不定是KCG远程战术指导。毕竟顾神又不在俱乐部这边。]
　　[远程技术指导为什么没有柠檬和谦谦在？我不听我不听，我嗑的cp一定是真的！！]
　　粉丝们在顾霭回复的微博下闹成一团，如果不是有“KCG开门营业”的标签热搜在前，这个事件估计也会被送上热度。
　　而这些事情，正在直播打游戏的凌弈是不清楚的。
　　因为顾霭一边看着他的游戏直播，一边给他打语音电话。凌弈的注意力也全在这上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