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人头都是你的——by若白衣

　　菜刀队无所谓，只要队友是凌弈，他的职业比赛就有更多可能性。
　　算起来，今年是顾霭打职业赛的第五年。
　　他16岁踏入世纪电竞圈，现在21岁。电竞选手在役期间也就那么几年，他的时间不多了，许多也就剩三四年。
　　今年开始，世纪电竞总赛委会将举办世界赛，全世界各地的队伍都是为了世界冠军而去，KCG和顾霭也不例外。
　　早在世界赛确认举办之前，顾霭有空的时候就会去别的区服和天梯榜的高手打几把solo，除了那位id为Fcots的欧服顶流刺客。
　　Fcots是近一年半才活跃在天梯榜的选手，他的个人信息栏的所属战队永远是“无”，不接受任何私下solo邀请，除非是个人赛比赛中的对手，或者是他自己散排遇到的对手。
　　顾霭也只能蹲蹲Fcots上线，和他一起点个散排看看能不能排到。显然，他运气很差。
　　后来Fcots的solo比赛视频看多了，顾霭愈发感觉到这个人玩血影刺客的意识，和自己是一样的，就连细节都很相似。
　　简直不能再心动了好吗！顾霭就想和这个人打一场，一分高下。
　　后来在全明星表演赛的时候，凌弈玩的黑暗祭司无论是在节奏还是把握机会，都是和他一样的想法。
　　有种天生就是天衣无缝的默契。
　　原来真的有辅助可以让他变得更强！
　　所以在得知这两个马甲都是一个人后，顾霭其实了然大于震惊。
　　怪不得凌弈可以天衣无缝的配合他，因为他们的意识本就相似。
　　而且
　　做队友的凌弈比做对手的凌弈更加令顾霭心动，因为叠加在一起后，就有了能够创造无限种胜利的潜力。
　　越想越喜欢，顾霭干脆打开手机把Fcots的个人赛还有凌弈的表演赛，再刷亿遍！
　　漫长的飞机旅途过去，凌弈终于抵达伦敦。伦敦时间是凌晨五点，华国那里是中午12点。
　　出了机场，凌弈坐上计程车后，才把手机开机。
　　“嗡嗡嗡——！”两个未接电话和一条短信立即涌了进来。
　　[未接来电：顾霭]
　　[未接来电：宋代文]
　　[未读短信：顾霭
　　凌弈睡醒了吗？有件事情想打电话和你说。]
　　凌弈揉了揉眼睛，尽量让自己打起精神来。坐了十多个小时的飞机，身体已经十分疲惫，但他更想知道顾霭要和自己说什么。
　　凌弈正打算回复顾霭的短信。
　　坐在他旁边开车的计程车司机突然踩住了刹车停了下来。
　　“……”凌弈被惯性晃动了一下，还好上车没忘拉安全带，他抬头，正想询问司机为什么突然刹车。
　　司机却是一脸震惊的看着他，眼睛都瞪圆了。
　　“呃……”凌弈被司机盯得头皮发麻，有些不自在的问，“您有什么事吗？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不不不不不——！”司机从震惊中回神，连忙快速摇头，语气十分激动，“您是Fcots选手对吗？我是您的粉丝！！我的上帝，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接到偶像！！您方便给我签个名吗？！！”
　　“嗯？”凌弈愣住。
　　fcots、粉丝、偶像、签名。
　　是他四天没有听英语所以理解能力错乱了吗？为什么这个人不仅知道自己的id马甲，还能认出自己的样子？？
　　在凌弈走神的空档，司机已经找出了笔和纸，期待的看着凌弈。
　　凌弈从他手中接过笔和纸，墨水在白纸上下意识的写出“凌弈”两个中文字，等他写完后才回神这是给世纪电竞粉丝的签名……凌弈当即有些不好意的再补上“Fcots”这个id。
　　将笔和纸递给这位年轻的司机，凌弈有些疑惑的询问，“那个，请问你是怎么知道我是Fcots的呢？”
　　凌弈记得自己并没有接受过露脸的采访，也没有露脸的比赛。
　　“谢谢您！唉？！您还不知道吗？”司机有些诧异的看着凌弈，又想到自己是从机场接到的偶像，回神过来解释，“噢抱歉，可能新闻发布的时候，您正在坐飞机。”
　　“是这样的，因为您个人赛决赛的时间只有两分三十秒，而且还是直接开局水晶强杀Ever选手，质疑比赛真实性的声音把官方游戏论坛刷瘫痪了两天。”
　　“于是就在昨天晚上，世纪电竞欧服赛区赛委会发布记者会，并且公开了决赛的□□视频，所以现在粉丝都知道您长什么样子。”
　　“……”凌弈消化完了司机的话语，被其中巨大的信息量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的样子竟然被欧服比赛官方公开了。
　　他前两天还在华国全明星表演赛上露脸过。
　　凌弈神情复杂，眉头不自觉的皱起，目光落在还没有回复的短信编辑界面上，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顾霭他应该也是知道了吧？
　　顾霭他会和自己说些什么？再给他分析一下可以用刺客去别的战队吗？甚至囊括一些欧洲战队的分析？
　　凌弈突然更加疲惫了。
　　想起今天下午还要去办理学业手续，凌弈最终写下回复：[凌弈：抱歉，暂时没有时间接电话。]


第11章
　　从计程车下车后，凌弈回到自己住的公寓，给手机充电，定好闹钟，睡了一觉。
　　再醒来时，中午的阳光从窗外透进来，今天难得没有下雪。
　　凌弈简单的煮了一锅粥，一边吃一边看手机里的未读消息。
　　顾霭在之前回了一句：那等你忙完。
　　宋经理宋代文的未接来电有两次，因为都没有打通所以不得不留言：麻烦凌弈你有时间给我回个电话。
　　最后是导师催促他今天下午过去办理毕业手续，不然明天就要截止了。
　　凌弈先和导师说了声下午过去办理毕业手续，剩下的事情等毕业手续办完后回来处理。
　　他租的公寓就在学校旁边，来回也不远。吃完粥后，凌弈收拾好东西正准备出门，他突然想起自己今天凌晨回来时被司机认出来的样子。
　　“……”为了避免尴尬，凌弈索性戴了个口罩出去。
　　等他办理好毕业手续后，已经是下午3点。换算时间，华国魔都现在应该是晚上10点。
　　这个点已经不是华国正常工作时间。
　　凌弈干脆先发短信去问问宋代文休息了没有。短信才发送成功没有多久，宋代文的电话便打了进来。
　　接通电话后，宋代文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喂，凌弈你现在有空了对吗？”
　　凌弈回答，“是的，之前在忙所以……抱歉现在才联系您。”
　　宋代文：“没关系的！你现在有空就好，我是来和你说那个签约后续的事情。”
　　凌弈：“您说。”
　　“就是KCG俱乐部这边已经终止了和林清禾的合同，我们大概在明天的时候就会正式发出通告。然后那个先前的替补合同转首发的合同，凌弈你什么时候有空过来签一下呢？当然了，我们现在都知道你真实的竞技水平，合同里的条件都可以面谈！”
　　凌弈有些迷惑，“之前不是说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吗？”
　　“这个哈哈哈……”宋代文干巴巴的笑了几声，向他解释道，“因为下个赛季开始后与世界赛对接，俱乐部考虑到新队友的磨合问题，所以提前终止了与林清禾的合同。”
　　不过，顾霭本人为此赔了三千万的事，宋代文当然不会和凌弈说。一是怕凌弈有不必要的心理负担多想，二是顾霭肯定也不让。
　　凌弈回答：“这样啊，但我现在人在欧洲，大概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回国。”
　　而且具体要多久他也不确定，今天办完毕业手续后，要把租的公寓退房，然后去陪外祖父。
　　宋代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愣住后回神询问，“那大概要多久呢？”
　　凌弈：“最快也要过完年……”
　　现在离过年还有15天，也就是说最快也要半个月。
　　万万没想到顾霭的三千万花到了打折上！宋代文深吸一口气，“好的那没事，反正俱乐部这边过年也是要放假的。大家那时候各自在家约一下云训练这样。”
　　凌弈：“嗯好。”
　　“对了凌弈，你现在的人气在华国赛区这里也很高，考虑认证一下微博吗？这样我们KCG战队一些宣传和发文也会比较方便。”宋代文建议。
　　“呃……微博账号我是有的……”凌弈想起自己的微博账号，里面还有一些东西没有清理，不过大部分都是个人可见。
　　“行，那你在世纪游戏那边申请认证绑定游戏账号就可以了。到时候加入KCG的话，我们华国赛区这边会向欧洲赛区申请转号，你的Fcots可以直接在华国赛区使用。”
　　“好的。”对于这个结果，凌弈有些意外。他以为去华国赛区，Fcots这个账号需要换掉。能转号是最好不过，Fcots是最初的憧憬。
　　“行，那就这些事。你先去忙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宋经理再见。”
　　“再见。”
　　挂断了电话，打包好私人物品后，凌弈开始联系搬家公司，和房东说了一声今天搬走的事情，把房门钥匙按照房东的吩咐留在房间里。
　　忙完了这一切，夜色已经朦胧。凌弈打车回他外祖父那里。
　　外祖父住在郊区，地方不大，但是悠闲安静。
　　橘黄色的夜灯下，整齐的木篱笆环绕着一栋小别墅，别墅的样式有些古朴，带着岁月沉淀的味道。
　　“汪汪汪~”
　　“喵喵喵~”
　　凌弈才刚下计程车，一只二哈带着一只三花猫朝凌弈飞奔而来，最后在凌弈面前停住，二哈蹭着凌弈的裤腿，三花猫仰着头看着凌弈乖巧的喵喵叫。
　　凌弈蹲下.身，揉了揉二哈的脑袋，将三花猫抱起来，起身朝大门走去。
　　外祖父正站在大门前等他。
　　“外祖父。”凌弈连忙加快步伐。
　　“弈儿回来了，这次在家住多久？你之前回国去面试，通过了吗？”外祖父挽住凌弈的手，关怀的询问。
　　“在家住到陪外祖父过完年，之前的面试通过了，大概半个月后就回国。”凌弈一边认真的回答着，一边搀扶着外祖父走回屋子里去。
　　“好。”外祖父目光欣慰的看着他，“今天洪姨做了你最爱吃的菜，刚刚摆上桌，趁热吃。”
　　凌弈一听就知道外祖父在等他一起吃饭，懊恼自己收拾东西动作慢了，“外祖父，下次这么晚就不用等我回来吃饭了，您先吃。”
　　“那也是弈儿才等，要是别人，我才不等。”外祖父摇头。
　　凌弈的唇角浮现出笑容，将三花猫的爪子擦干净放进柔软的地毯里，他去洗了手陪外祖父一起吃晚饭。
　　吃完饭，爷孙两人在茶几上泡茶聊天。
　　凌弈的外祖母在他出生前就去世了，母亲结婚后，外祖父就到外祖母生前最喜欢的小庄园住下了。直到母亲去世，父亲打算重组家庭，就把凌弈送到外祖父这里，每个月会打一些生活费过来，直到凌弈满十八岁。
　　外祖父和父亲的关系并不好，外祖父还在责怪当初父亲把凌弈送来时没有和他说一声，他明明可以亲自去接小凌弈过来，哪有让小凌弈一个人坐那么远的飞机？
　　“你那个父亲，给你转的生活费都在这张卡里。那个穷小子小气还没有钱，这些钱也就够给你买点小东西。”外祖父拿出一张卡递给凌弈。
　　“我是不喜欢你父亲的……但那毕竟是你父亲，也是你母亲曾经深爱过得人。拿着吧。以后弈儿找对象，要给外祖父看一看，外祖父给你把好关。”
　　“……弈儿知道的。”凌弈乖乖点头，母亲去世后，他最亲的亲人就是外祖父。父亲在组建了新的家庭之后，便和凌弈有了隔阂，后来也有了新的孩子，凌弈和他现在已经很少联系。
　　“对了，外祖父给你换了新的电脑，听人说是打电竞游戏比较好的配置。就在你房间里，等会你上去试试喜不喜欢。”
　　“谢谢外祖父。”凌弈摸了摸鼻子，“其实原来的那台电脑也不旧，外祖父不要听推销人员瞎吹，之前的配置也很好的。”
　　“那不行，我们家弈儿是拿过冠军的。以前是你还没有毕业，现在你要去当那个职业电竞选手了，这些东西就不能马虎。”外祖父并不觉得给自己唯一的外孙花钱有什么不对，更愿意去支持凌弈想做的事情。
　　“好啦，弈儿过来陪外祖父下棋，我们爷孙好久没有下棋了。”
　　“好。”
　　忙完了家务活的保姆红姨给他们端来一盘茶点，就回去休息了。
　　安静明亮的灯光落在他们两人身上，三花猫趴在外祖父的身边小憩，二哈蹭着凌弈的裤腿趴着。
　　气氛安宁祥和。
　　华国魔都，kcg俱乐部。
　　给凌弈打完电话的宋代文一身轻松，走路都哼着小曲儿，样子好不悠哉。
　　直到宋代文看到了皱着眉头的顾霭从自己对面走来。宋代文的笑容还来不及撤回
　　“不去忙正事，傻乐什么呢宋妈？刚刚绝锋战队官方转发了凌弈在表演赛上的视频，隔壁都已经有所行动了，你怎么还没动静？”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顾怼怼又上线了，果然是休赛期太悠闲。宋代文深吸一口气，在心底告诉自己，不要和顾怼怼计较。然后曲线救国般的说，“我们这明天不是要发文和林清禾解约吗？这时候提一嘴凌弈，会让他被黑子喷的。那些黑子有多离谱，你又不是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