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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龙勿用——by世间怀花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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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钟滴答,子时快过了,十里堤也渐渐静下来。乌云遮月,清辉溃散,夜色笼罩着湖面,水汽升起又降落,随风拂入室内,凝成裳上薄露,满座凉湿。
  蛇是冷血动物,遇冷便困。萧艳打了个哈切,微眯着眼看汪濡泡茶,像是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他好像变了很多。”
  “是么。”汪濡面色沉静,“他的脾气不就这样吗?”
  “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
  “除了那回,我没见过他这么生气。”萧艳眉心微蹙,轻抿嘴唇,“那样子……”
  水微滚,茶叶在壶中展开苏醒。汪濡将这壶水倒掉,又烧上新的。他语气平淡地说:“最近遇上多事之秋,他或许只是心烦。”
  萧艳闻言阖目叹气,轻轻念道:“但愿吧。”
  她说话时,窗外忽有一道黑影闪过,速度极快,眨眼便不见。可汪濡背对着窗,萧艳也闭上了眼,两个人都没注意到。
  白则撵走小龙虾,攀着窗爬进房间的时候,一阵凉风吹过来,将乌云拂走了,月华又倾洒进屋内,光滑的地板被镀上一层朦胧银辉。他看了又看,舍不得踩上去,绕到黑暗里,沿着边缘走过去。
  末了还开心地笑。
  屋内冷清,蜡烛烧到了头,只剩下一摊凝固的泪。白则面对着窗,坐在床边,把鞋子踢掉,仰头望了一会儿淡淡的新月,困意冒上来,转过身准备倒回床上睡觉。
  他毫无防备地拉开纱帘,月光随之淌进,描出了床角上的人影轮廓。
  白则一时愣在原地,待抬眼看清后,浑身都僵了。
  “你……你怎么……”
  话还没说完,抓着帘的手忽被擒住,手腕上传来刺痛,白则疼得叫了一声,又被一把扯过来狠狠掼在床中央。
  沈渊翻身压上来,一手捏住他的两只手腕,一手掐着他的脖子往上提,都用了死劲,指骨发出咔哒的脆响。
  白则喘不过气,被掐得憋红了脸,嘴唇微张,发出一声破碎的龙鸣。
  “敢跑,还敢回来?”沈渊咬牙切齿地说,“你当这里是你家,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呜……”
  眼里漫上水雾,视线变得模糊不清,听力也因缺氧而下降。白则吃力地掰着沈渊的手指,胡乱摇头。
  一滴泪从眼角滑落,因为被迫抬头的姿势顺着下巴滚进脖子,接触到沈渊的指尖,簌地晕散开。
  沈渊却像是被烫到一样,突然松开了手。
  大口空气灌进喉咙,呛入肺腑,五脏撕裂一般地痛,偏偏还克制不住地剧烈咳嗽,嘴里涌上一股腥甜。白则以为那是血,赶紧捂住嘴,拼命吞回去。
  视线还无法对焦,他眼前的沈渊仍只是一团模糊的影子。
  “怎么了?”沈渊察觉到不对,立刻拽开他的手,捏住脸颊往嘴里看。
  什么也没。那只是痛苦过后的错觉。
  可他的脖子、手腕,都已经覆满了青痕,刚刚又被掰了手背,上面浮现出三道通红的指印,和白皙的肤色叠在一起,触目又惊心。
  他眨了眨眼,撇去泪花,终于看清了。
  那么恰好,沈渊眼里那点不合时宜的急切与慌乱刚如海水退潮般落荒而逃,留下的只有一口黑水沉渊。
  又深,又冷。
  白则忽觉得前所未有的委屈,鼻子一酸,眼泪就像开了闸的洪水,止不住地往外流,几下便哭湿了衣领。
  “你有什么好哭的?”
  沈渊冷哼一声,动作粗暴地剥开他的衣服,低头要落牙印,却在他颈间闻到了一股陌生的香味。
  很清淡。那是宋清声房里的熏香。
  他猛地直起身,嫌恶地看了白则一眼,揪起他的衣服把他拖下床,一路拽出房,疾步走过回廊,扔进那间浴室里。
  白则又一次落了水。
  身体重得如同注了铅,动弹不得。沉入水底时,他想,他这条龙,竟溺在了一个仅有几尺深的浅池。说出去多像个笑话。
  就在温水呛进鼻子前,白则模模糊糊地感觉到腰上一轻,下一秒,他就被人抱着浮出了水面。
  沈渊把他按在池边,扒光湿透的衣服,低头露出尖牙,一口咬破了他的脖子。
  龙血的腥辣味在舌尖绽开,像大火焚烧海洋,暴雨淹没山谷,所感所觉全被切断,只能看见、只能听到这心底呼啸着的热浪寒潮。爱之灼热、恨之切肤,辗转徘徊数千里,到最后,通通都还原成了最原始的兽性。
  想就这么吸干他的血,把他拆吃入腹。咽下去、吞干净,化作自己的一部分,此后再不必担心他逃跑。


第13章
  水汽升腾,薄雾浮空,清浅花香和浓重的血腥气混合在一起,随着水波晃荡,从鼻尖一路往下,弥漫进肺腑胸膛。
  沈渊这一口咬得深,把白则的脖子咬出了一个窟窿,不断往外渗血。瓷白皮肤上滑落一道红河,绕过锁骨的山岭,叮咚一声落入温泉。
  白则的脸色因疼痛而褪成煞白,双眼紧闭,浑身颤抖,却仍紧抿着嘴唇,一声也不吭。
  沈渊冷眼看着那道伤口旁的皮肉往里翻卷,慢慢愈合,最后只留下深红的印。他掐住白则的腰把他半抱起来,接着分开那双腿,狠狠压进去。
  股间传来硬挺与炽热的触感,白则意识到他要干什么,惊慌地开口:“不……我不要……”
  “你要。”斩钉截铁。
  下一秒,裤子被脱去,上身那层里衣也被扯开。衣服吸水变重,沉到了池底去,他被锢着,捞也捞不到。
  白则活了这么久,第一次感觉到绝望。
  像是某类虫鸟忽然在大敌面前失去了保护色,被开膛破肚,呈奉供上,满足对方的食欲,除此之外再无别的用处。
  他含泪看向沈渊,只看到欲望、冷漠与决绝。像地府的神明,高高在上,冷绝如冰。
  他也在他的眼里看见了自己,脆弱、卑微、如土如泥。
  沈渊托住了白则的屁股,正要用手撑住穴口往里顶,忽听到一声压抑的抽泣。
  抬眼,是白则在哭。
  这一次和之前都不同,不是因为疼也不是因为爽。他哭得很伤心,眼里光芒全碎了,嘴唇发抖,嘶哑的呜咽从喉咙里钻出,又随着剧烈的抽气被哽回去。
  沈渊一时有点慌乱,捏住他的脖子,问:“你哭什么?”
  白则没回答,闭上眼,仍是哭。
  沈渊烦躁地咬牙:“怎么不说话?哑巴了?”
  “呜……”白则痛苦地皱起眉,冰凉湿漉的手伸上前握住他的手腕,戚戚地叫了一声:“沈渊,我疼……”
  哪里疼?脖子疼,心也疼。
  “疼?”沈渊却嗤笑,“你就忍着吧。”
  说完,按住他的两条腿,在水下缓慢而绝情地顶进去。
  他听见龙的破碎的叫声,又凄又细,像是从老墙根里撕拉开来的虫鸣,颤成一段又一段,落进青苔与尘埃,无助而无望。
  水太涩,里面又实在太紧,软肉不断往外推拒巨物的入侵,转瞬又被重重碾过去。那根肉刃破开紧窒内壁,一路横冲直撞,顶到了最里面。
  白则仰着头大口喘息,肌肉紧绷,冷汗浸透了整面脊背。
  眼泪滑落,吧嗒吧嗒地砸进水中。
  他那双眼里盛满了一个结冰开裂的湖,湖水在风雷敲击下碎成透明的琉璃,映出他的泪光,映出千万个你。沈渊抬手捂住他的眼,退出一半,又深深地插回去。
  淫乱的穴肉最没骨气,率先缴械投降,争先恐后地上前舔舐吸吮,甚至泌出了一点黏液,把甬道浸得湿热润滑,进出便更顺畅。
  “骚透了。”沈渊嘲道,“这样弄你,你觉得舒服?”
  白则哭着说:“不……我不要……不要……”
  “那你咬这么紧做什么?”
  体内的巨物又往外退,被颤抖的穴肉缠绵挽留,再送进去,顶开肉壁,内里的一股温热淫液顺势流下,浇在饱涨的前端。
  明明是疼的,可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向他打开,百般讨好索求。白则被弄得脑袋发晕,嘴里下意识地求饶。
  “疼、疼……不要……”
  “闭嘴。”沈渊恨恨地说,肏弄的动作越发不留情,“都舒服得流水了,还装什么?”
  白则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又被他一句话堵了回去。
  “不知羞耻。”
  滂沱泪水从指缝里溢出来,打湿了沈渊的掌心。
  他突然开始挣扎,推开了沈渊的手,脚死命扑腾踢踹。沈渊几乎要压不住他,把人翻过来用力绞住手腕扣住双腿,才勉强制住。
  他不知道他在委屈什么。趁他不在跑去了不该去的地方,沾上一股别人的味道,还不知错,难道不可恨吗?
  “为什么不听话?”新账旧账一起算,沈渊沉声怒问:“你为什么不听话?!”
  白则还在挣,拍起大团水花,沈渊心里恼火,后槽牙紧紧磨动了一下,把他拎起来扛上肩,跨出水池,滴下一路的水痕,扔回了那张大床上。
  压着他的脑袋,从后面,一下又一下地,狠狠贯穿。
  白则哭到哑,发不出声,身体也没了力气,只能软绵绵地趴在那任他摆布。
  他也不知道他为何生气到如此残忍的地步,自己是做错了,可这代价未免太疼。
  撕心裂肺,又无能为力。
  脸半埋在被子里,露出一只眼。眼里连一点光都没了,暗得好像乌云密布的夜。
  暴行持续了一整夜,窗外天光微白的时候,沈渊才咬着他的后颈射在了里面。他已经累到极限,大腿抽搐了两下,合眼晕了过去。
  东方既明,深蓝天幕被清洗成鱼肚白,几抹淡淡紫气掠过远山,转瞬消失不见。湖面泛起东海潮涌时的微波,朝阳越过水天一线,金光洒向天地。绛紫、深红、灿金,几息之间将天与水染了个遍,又化作浅浅蔚蓝。
  沈渊换完衣服,坐在床边看完了这场天亮,站起来将窗关上。
  他回头看了一眼倒在床上的白龙,恨是恨的,又很怜惜。他厌恶所有的龙,可唯独这只不太一样。
  不听话的话,只能想办法困起来。
  他走回去,摸了一把那双满是青痕的腿,给他盖上被子,转身走出房间。
  关上门,却在走廊另一头看见了站在那朝这边看过来的司泉。
  沈渊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
  司泉显是没想到沈渊会在这时候出来,有些惊慌地低下头,朝他躬身。
  “沈……沈爷……”
  “滚回去。”沈渊说,“别让我看到你在这边。”
  司泉连忙点头,扶着墙一步一步地退回去,消失在转角。
  沈渊移开眼,拂袖下了楼。
  萧艳蜷在雅座的躺椅上睡着了,沈渊推门进来也没醒来。汪濡枯坐了一晚,看见他时微微有点惊讶。
  那张脸上,有疲累,又有餍足。
  沈渊走到桌前坐下,倒了一杯冷茶,细细抿完,揉了揉眉心。
  “找回来了?”汪濡轻声问。
  “嗯。”
  “那就好。”汪濡点头,“是去了哪里?”
  “没问。”沈渊平静地说,“不问了。”
  汪濡笑了笑,提醒道:“你对他很上心。”是过于上心了。
  “没有。”
  “那条红龙……”
  “我知道。”沈渊打断他,抬起眼,“比起我,你更应该操心自己。”
  汪濡无奈一笑。
  沈渊翻过腕子,扣下茶杯,说:“我等着你说实话。”
  “我会的,你信我。”汪濡叹了口气,“只是现在……暂时还不行。”
  “别太晚。”沈渊收回目光,淡淡道。
  话说完,两人之间沉默了一会,沈渊把那壶冷掉的茶水倒掉,重新醒杯、煮茶。
  他的手修长匀称,做起这些事来颇为赏心悦目。一壶新明前沏好,恰到火候,清香盈入鼻尖,绕过梁上。
  “什么时候回去?”沈渊递过去一杯茶,问他。
  汪濡接过,饮一小口,回道:“明天。”
  “和萧艳一起回吧。”
  “她啊。”汪濡看了一眼熟睡着的萧艳,“她大概不愿回。”
  “得回。”沈渊面无表情,“在这里,她只会白白耽误修行。”


第14章
  白则在腰背的酸痛中醒来,想要抬腿翻个身,刚一动就扯到了受伤的肌肉,疼得一下子飙出了眼泪。
  窗似乎被关上了,屋内昏暗,他算不准现在是什么时候。青纱帷幔重重叠叠,挡住了跃动的烛光,白则艰难地撑起上半身,晕晕乎乎地坐起来,酸胀打颤的大腿却磕到了一块冰凉坚硬的东西。
  他低下头,在自己的脚腕上看到了镣铐和锁链。
  链子很短,另一头钉在床角的地板上。白则扯了扯,粗沉锁链发出叮呤咣啷的声音。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白则听到了轻微且熟悉的脚步声,想躲进被子里,却因疼痛僵在原地。
  沈渊掀开帘,烛火漫进来,映入白则惊惧的眼中。
  “醒了?”沈渊坐下来,朝他伸出手,“过来。”
  同样的姿势,同样的命令。要是在几天前,白则一定又乖又软地爬回去了,可他现在只觉得怕,瞳孔震颤地看着沈渊。
  沈渊沉下声:,重复道:“过来。”
  见白则还是没反应,沈渊啧了一声,倾身过去,白则下意识往后退,但很快就被抓住。他紧紧闭上眼,做好了疼的准备,后腰与膝窝却忽然一重,被打横抱起,带到床边,放在了沈渊的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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