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惊悚游戏里当bug番外篇——by痴嗔本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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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简眼睁睁看着沐姿冲到自己面前,那枚沾着自己鲜血的笔尖在眼前飞快放大,可他却没什么力气躲开了。
完蛋。他在心里想着,紧紧闭上眼,无比后悔自己烂好人的念头,他当初就该直接跑。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
过了两秒,季简慢慢睁开眼,就看见沐姿已经被余辞反剪住双手,酆淮将她和门厅的一根圆柱绑在了一块。
季简&弹幕间观众:“!!!”
酆淮冲季简微扬下巴,示意道:“转身。”
季简一个指令一个动作,转身背朝着酆淮。
他以为酆淮想要搜寻他身上的线索,譬如那张压根没有被找到的小纸条。
他知道他活不了了,如果他的队友要死了,那他也会尽可能找出一切对自己有用的东西的。
但至少得等到队友死后吧。
倒是稍稍顾及一下他临死前的感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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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季简越想越糟心,小声哽咽:“我是不是要死了?可我什么都没得到呢,我还想给我男朋友治病,都还没完成什么心愿就结束了……”
“闭嘴别烦。”酆淮并不想听这些有的没的,不耐烦地出声呵斥。
季简被凶得哆嗦了一下,五大三粗的大高个又疼又委屈地缩成了一团,还得把受伤的后背露给酆淮。
酆淮取出先前转动轮-盘得到的游戏道具:【无限绑带】号称可以即刻止血的中级炼金产物,无使用次数限制,可带入每次游戏场景中。
“好了,你死不了,起来吧。”酆淮把季简的伤口包扎起来,再看季简的反应,扯了扯嘴角有些好笑。
不愧是游戏道具,效果立竿见影,原本一个被笔尖捅出来的血窟窿,说止就止。
季简“啊”了一声,下意识起身,他腿还软着,往酆淮那侧倒下。
不过还没撞上酆淮,他就被余辞拉了起来。
余辞冷眼扫了一眼,季简哆哆嗦嗦地站稳,不自觉地后退拉开距离。
他明显感觉到后背伤口的地方有刺刺的痒意伴随着刺痛,就像新生伤口愈合长肉的样子。
他不可思议地亮着眼睛,不用问也知道,那一定是酆淮兑换到的某种游戏道具。
效果拔群,肯定积分不菲。
季简没想到会有人愿意把自己的积分用到一个不相干的玩家身上。
他看向酆淮和余辞,热泪盈眶,就差以身相许了:“呜呜呜谢谢你们,真是好人!以后你们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和我说,我能做的一定做!”
酆淮弯弯嘴角,他不觉得季简能为他们做什么。
他微挑眉看着对方,扯了扯嘴角:“在你伤好之前还是别说那么满了。”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在守夜人巡逻过来之前离开这里。”余辞对季简极冷淡地说道。
季简识相地连忙点头,他一个伤员,还是不要留在这里添乱了。
他一动弹就牵扯到伤口,嘶嘶倒吸着气,又看了眼被绑在门厅柱前的沐姿,什么也没说,快步离开了。
“滋滋滋”电棍的动静几乎是贴着季简的脚步声响起,与季简前后脚出现在歌剧院的门厅里。
余辞和酆淮躲了起来,就见守夜人拖着沉重的步子,打着手电筒,光束在偌大的门厅中扫晃。
在光束扫过被绑的沐姿时,弹幕间所有人都提起了心,既担心又期待着守夜人的反应,然而守夜人却像是浑然不觉一般略了过去。
【欸欸欸欸欸!?这就放过了吗?为什么啊?】
【守夜人不是看到活人就要驱赶吗?难道小姐姐……已经不算是活人了?!】
【……】
守夜人狐疑地转了一圈,慢慢走远,嘴里发出低沉不满的嘟哝:“我会找到那三条小杂鱼的……”
余辞和酆淮从藏身的地方走出来。
酆淮看着守夜人走远的背影,皱起了眉头:“三条杂鱼?”
如果杂鱼指的是留在歌剧院里的活人,那么除了他和余辞以外,还有一个人。
但鉴于守夜人完全忽视了沐姿的存在,那么剩下的那人不是沐姿,还有谁?
“谭林。”余辞沉声说道。
他们的指挥家朋友,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两人对视了眼,提高了一丝警惕。
他们在守夜人离开后,按照原计划,溜进了那间旧演出厅。
他们把所有的烛台物归原位,就见原本严丝合缝的一面完整墙壁,伴随着“噗”的轻声,弹出了一条一指宽的缝隙。
余辞将墙门推开,就见墙后一条圆拱通道,两侧亮着小小的油灯,像是中世纪城堡地道里那样。
“欢迎来到看不见的门后世界。”他低沉着声音说道,笑了笑看向酆淮
,“走吧。”
酆淮看了一眼余辞,微颔首率先踏进门后。
圆拱通道伴随着倾斜向上的坡度,很明显能感觉到他们在往上走。
这似乎和他们最初的猜测不太一样——门后只有一条通道,并不如他们预想的那样四通八达,岔开支路。
两人走了没多远便停了下来,酆淮示意余辞看通道两侧的油灯,灯油半满,火光随着通道内的气流摇曳。
“火光不稳,说明气流风向并不一致,证明我们当初猜的方向没错,这里不可能是一条一通到底的暗道,一定有不同的朝向暗道是我们没有发现的。”酆淮说道。
余辞应了一声,他贴着墙壁寻摸,手指拂过每块砖头的缝隙,细细感受着倾听着墙后的声音。
他忽然动作一顿,目光停在一处。
有气流声。
余辞轻一推,就听“咔咔”一声细微声响,在他们的身后,一片砖墙翻转开来,露出墙后的样貌。
那是一片漆黑的地方,似乎没有光照进去。
余辞和酆淮对视一眼,打开手电筒轻悄悄地走了进去。
他们往里走了一小段路,单手侧有一片幕布,酆淮看向余辞,示意他要拉开幕布。
余辞点头,默契地站到酆淮另一侧做好掩护。
幕布拉开,幕布后是一个熟悉的舞台——彩排厅。
厅内的灯光常亮着,光线顺着拉开的幕布,照进后台来。
酆淮略一挑眉,看了一圈并未发现什么,他放下幕布转向余辞:“一个小小的门后暗道之一。”
余辞指了指酆淮脚后一处,又将手电筒照向上方,冷声道:“看。”
酆淮顺势看去,就见他的脚后,一滩发黑的血迹已经几乎凝固起来。
再顺着余辞的手电筒往上看,酆淮瞳孔微缩:“谭林?!”
就见一个身影被倒挂在头顶十几米处的屋顶横梁上,乍一看模样与谭林几乎一模一样。
“不是他。”余辞沉声说道,但那的确是谭林的样子,“是替身人偶,游戏道具,12000积分换取一次使用机会,在任何情形下都可以替换当前本尊处境的东西。”
“12000积分?”酆淮轻轻“嘶”了一声,有钱。
“对任何一个玩家来说都算是天价了,不过相当于换了一条命,价再高也值得。”余辞说道。
他用脚尖碾了碾地上那滩血迹,厚厚一滩,底下已经完全干涸,估计谭林在第一晚结束后就已经被抓走了。
余辞仰头看着那个替身人偶,人偶完全惟妙惟肖地复制了谭林的模样——
他双眼瞪得浑圆,血丝布满眼白,仿佛要脱出眼眶,透着疯狂的绝望和惊惧。
嘴唇被细细密密的黑线缝得紧密无隙,因为曾经试图张嘴撕扯而鲜血淋漓,双手反扣在身后,左腿被弯折起来绑在右腿后,倒挂于穹顶上。
“这是一个暗示。”余辞眯了眯眼,开口。
酆淮向他看去。
“它完美复制了塔罗牌里的悬吊者,意味着投降和顺从。”余辞说道,“——再多的挣扎也无济于事,只会把自己折腾得精疲力竭。”
酆淮顿了顿,很快反应过来——这是为罗浩南准备的暗示,通过这么一幅视觉震撼的画面,向对方宣告为他准备的死亡判决,不论是从生理上还是心理上,都狠狠给予一记重锤。
十几年前死于西弗歌剧院的指挥家诺澜,也曾经以这样一个令世界震撼的方式宣告她的决绝与落幕:
悬吊者的姿态意味着她放弃了她所拥有的一切,才能完成这辈子真正应该去做的事——她向所有人宣告超越社会阶级的压力和被迫,抗拒无法由她抉择的安排,由此她向生命投降,顺从拥抱死亡。
只有诺澜悲剧背后的真正推手,才是能读懂这副画面、并为之感到恐惧的人。
第33章 开荒第三十三天
开荒第三十三天·【第一更】最后来电
余辞和酆淮还是把替身人偶放了下来。
替身人偶是本尊的完美复刻, 就连身上的物件也会复刻一份,游戏规则也默认允许了被复刻物品的存在意义。
如果使用了替身人偶,通常本尊会把人偶处理好, 以免身上的线索被后来者利用。
谭林的替身人偶还在原地, 只有两种原因——谭林身上没有可利用的系统道具和线索, 又或者是谭林伤势过重, 根本没有余力再处理自己的替身人偶。
酆淮帮着余辞把人偶放平在地上, 他不由多打量了两眼人偶, 说道:“不得不说这真的足够以假乱真了。”
“游戏出品,质量担保。”余辞开玩笑道。
他检查人偶身上的伤口,推测谭林本尊此刻的行动能力还剩多少:“最严重的伤口在脖颈,伤口很深, 触及动脉,但所幸创面不大,失血情况还算乐观,应该还能走动。”
“毕竟做这件事情的人本意不是取他性命, 但也没多少在意他是死是活。”酆淮说道。
余辞微微点头, 会做这件事情的人, 即便不是杀害罗浩南的凶手,也一定是其中一个环节的帮凶, 脱不了干系。
“不过说起来,替身人偶做得如此逼真, 你又是怎么一眼辨别出来这是替身人偶,而不是谭林本人?”酆淮好奇问道。
余辞低头寻找线索,闻言沉默了两秒, 淡淡说道:“……替身人偶和本尊的最大区别在于关节, 人偶毕竟只是人偶, 骨骼关节的部位非常死板僵硬,所以仔细观察就能感觉出人偶和真人身体的不同。”
酆淮闻言笑笑,随口说道:“那么微小的细节也被你注意到,看来你对替身人偶很熟悉。”
余辞手上动作微微停顿了一下,他转向酆淮,一双墨黑的眼睛看不出情绪来。
“怎么?”酆淮微微挑眉。
“如果有个人用替身人偶诈死了一年,你也会认得出来了。”余辞说道。
酆淮顿了顿,用替身人偶诈死一年,和研究人偶之间的联系是?
他花了几秒时间反应过来,微打了个寒颤,心说他可不会把尸体放在身边天天研究。
两个人都默契地没有再提这个话题。
“谭林”身上搜出来的东西只有一个手机和一张请帖,请帖落款是罗浩南。
“诚邀谭林先生出席11月26日新西弗歌剧院建成开幕典礼……”酆淮轻声念出,看向余辞,“时间就在一周后。”
余辞微微眯起眼:“原来我们的指挥家先生另有约会。”
“难怪在这里选谭林下手了。”酆淮扯了扯嘴角,心说谭林也是运气太差,抽到的人物角色竟是站在炮灰那边的。
西弗歌剧院不论是改建还是选址新建,都违背了这里的初衷,也是一切怪事与悲剧的源头。
酆淮还记得之前媒体见面会结束后,他们尾随罗浩南听到的移址赔偿消息。
他们原以为既然赔偿条款还在商讨,那么重建应当还在计划中,却没想到罗浩南早早做好了准备,只等赔偿落音,就大张旗鼓把新建好的歌剧院推到公众面前。
仔细回想一下当时罗浩南接受媒体采访所说的话,他早就在话里话外为未来的造势铺垫了。
酆淮冷笑了声,狡猾的商人。
余辞打开谭林的手机,手机屏保上亮着一条微信消息通知,时间是十个小时前。
发件人是罗浩南,询问谭林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看时间应该是在与我私下见面之前。”余辞说道,轻点着屏幕,“但罗浩南不知道谭林已经遇到了不测。”
“罗浩南没有得到谭林的回复,所以他才转向了我,想由我团长的身份,邀请演出家捧场他的新歌剧院。”余辞慢慢理顺思绪。
酆淮若有所思地点头,接着余辞的话补充:“你说他在和你交谈的过程中接到一通电话,匆忙从暗道离开,随后我们就从暗道寻到了这里,看到这些。”
“也就是说,他接到的那通电话,很有可能是在指引他谭林的位置或方向。”
余辞微颔首,说道:“塔罗牌的含义不一定人人都看得出来,但谭林倒吊的模样,一定会让罗浩南联想起十几年前以同样的方式死于歌剧院里的那位指挥家。”
“但凡他有一丝心虚,就一定会慌不择路地选择逃跑。”酆淮眼色一厉。
余辞应了一声,收起谭林的手机和那张邀请卡:“假设当时罗浩南从暗门出来,看到了谭林的尸体,他会往哪里走?”
“如果掀开幕布往外跑,就会撞见门外为了晚上演出而开展采访的媒体人和艺术家,还有更多的工作人员会出乎意料地出现在各个角落。”余辞分析。
酆淮接口:“谭林的尸体就会被发现,当晚的活动泡汤,西弗歌剧院的负面新闻再次轮番轰炸整一星期的新闻版面。而一周后,他的新歌剧院就计划开幕了,罗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