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惊悚游戏里当bug番外篇——by痴嗔本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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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瑟的威胁就如他意料之中那般毫无新意,只是蒋坊的意外卷入,稍稍给这场游戏添加了一点难度。
不过这么一来,倒是让酆淮更加确定,阿瑟与死囚监狱里离奇死亡案件之间,的确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酆淮沉下眼色,比起对阿瑟身份的猜疑,他更关心怪物图鉴中对那名医生的解释说明。
“被困死亡之所的可悲亡灵,日复一日地重复死亡当天的情景。”酆淮低念出声,也就是说,为病人注射吗|啡是医生死亡当天所作的事情。
他回想当时的情景,医生总是称呼他们为“孩子”,意味着受困在这里的亡魂,当时是在为孤儿院里的孩童服务,他给孩子注射吗|啡来止住小孩的啼哭,似乎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
吗|啡的剂量对于未成年幼童来说,无疑是有害的,酆淮身体记忆中的常识提醒着酆淮。
那些孩子并不傻,当发现有同伴在注射针剂后出现问题,他们一定会抵抗打针,会逃跑。
他无意识地曲起手指,轻点身侧的墙壁,慢慢捋清目前已知的消息,将一个个看似独立的事情串联在一起。
当医生看到地上那滩药水水迹时,表现出完全异于常态的激怒情绪,这或许就是当初这名医生的死亡导火线,酆淮想着。
也许是大意之下的摔倒,导致医生当天的死亡?
但他很快又摇头推翻了这个猜测,他想到医生脖子上那粗陋的缝合手法,轻声自言自语般地道:
“又或许是追赶调皮孩童时不幸跌倒,回顾之前现场的摆设,的确很容易造成不可逆的受伤。”
“或许当时并没有当场死亡,只是严重濒死的颈部撕裂。”酆淮猜测,“而那些受惊又想弥补错误的孩子,则又把医生撕裂开的脖颈缝合了回去。”他喃喃道,这既加重了医生的痛苦,也加速了死亡。
酆淮简单地将现场拼凑还原,按照自己的猜测加工了一下,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说出多么惊世骇俗的故事来。
“玩家酆淮还原支线隐藏剧情:医生之死,还原度80%,获得3点积分奖励。”
酆淮一愣,还有奖励?不过还原度还有欠缺,是哪里漏掉了?
他抿了抿嘴,但没有在纠结这个小细节。
目前他已经累积了8点积分,他意识到这个所谓“副本游戏”,解开主线剧情并不是真正用意,尽可能多地触发隐藏与怪物,才是系统激励的方向。
毕竟支线与主线息息相关,越多的支线线索被挖掘,主线的推敲也不再是难题。
酆淮很快想明白了这一点,他哂笑一声,摸着自刚才起就没停止过疼痛的胸口,为了这颗岌岌跳动的心脏,堂堂一代大帝,居然要被不知道是什么来头的东西玩弄于股掌。
蒋坊就站在酆淮边上,被酆淮忽略得彻彻底底,但不妨碍他听完了
全过程。
蒋坊咽了咽口水,本想问酆淮说的是什么意思,但他注意到酆淮捂住胸口的动作,注意力立马被带跑:“你又不舒服了?”
酆淮还没回答,就听狱警匆匆跑来,呵斥道:“嘿你们两个!怎么在走廊里!”
蒋坊抢在酆淮之前开口,满脸无辜又无赖:“我怎么知道,说要带我们去医务室,结果走到一半,就没人了。也就幸好我俩都是老实人,待在原地,哪也没去。”
狱警:“……”
酆淮眯眯眼,什么也没说。
他多看了眼蒋坊,发觉这人还有点意思,一张嘴挺能瞎说的。
狱警看见酆淮,知道这个新来的囚犯是被监狱长重点关注的,闻言便道:“算了算了,跟我走。”
蒋坊松了口气。
他轻声与酆淮咬耳朵:“幸亏今天遇到的是个好说话的年轻狱警,要是遇到老狱警他们,尤其是那个唐杰明——幸好他死了——要是遇到他,上来不带二话的,先吃他几棍子电击。”
“我敢打包票,唐杰明的电棍,肯定被他私自调高了电流,比其他人电身上都疼。”蒋坊撇嘴。
酆淮闻言顿了顿,问道:“他一向如此?”
“算你运气好,刚进来还没落他手上,他就死了。”蒋坊点点头。
他想了想,又说道:“不过我听说,唐杰明不仅总拿我们这些囚犯开刀,还欺负那些新来的狱警,除非交给他保护费。他是狱警班组长,总能扯点幺蛾子出来。”
“比如说?”酆淮挑了挑眉。
蒋坊看了眼走在前面狱警,对方似乎没听见他们的讨论,也没有训斥他们的意思,他想了想,便举了个例子道:“阿瑟你也知道有多难搞了,新来的狱警要是直接被分给管阿瑟,那肯定得鼻青脸肿地回来。”
“囚犯打狱警,没人管?”
“管啊,挨完揍再管。就被唐杰明拉到地下室里关两天禁闭,那两人估计私底下达成什么交易,上任监狱长也睁只眼闭只眼的。”蒋坊说道。
“所幸后来新监狱长来了,虽然行事作风……挺雷霆的,先把不服的人打到服帖,再大刀阔斧地把狱警班子全改了,唐杰明那点小特权直接被砍,简直大快人心。”蒋坊笑嘻嘻的,一说起来,话匣子就打开了,根本矜持不了。
酆淮闻言微微点头:“那这么说,不论是这里的囚犯,还是这里的狱警,在唐杰明死亡案件上,都有动机?”
蒋坊一顿,抽了抽嘴角:“你这话怎么说得一股刑-警大队的味道……”
酆淮没理会,若有所思地看向前方。
狱警很快将两人带到了医务室,有了先前“医务室副本”的阴影后,蒋坊不敢再找医生要吗|啡了,乖乖等着包扎。
至于酆淮,医生估计是被监狱长叮嘱过,果真给做了一个全身检查,但什么也没检查出来。
“不是吧?可他一直胸口痛,还咳嗽,病怏怏的样子……”蒋坊忍不住开口问。
医生点点头,看着检查报告说道:“报告显示是这样的。如果痛感频繁强烈的话,我建议你再找一下心理方面的因素。”
酆淮很清楚自己的问题,被所谓系统强制修复好的濒死肉-体还是很好用的,不可能被检查出任何问题来。
他穿好衣服,向医生点头示意,便打算离开。
蒋坊“诶”了一声,连忙跟上。
“心理问题?”蒋坊问。
酆淮淡淡看他一眼:“你这样的人,应该明白一个道理。”
蒋坊:“
?”
“知道的越多……”酆淮慢吞吞地说道。
蒋坊一噎,旋即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他们在狱警的看押下回到了牢房,过了没多久,便到了集合的时间。
“你说监狱长喊我们集|合是为了什么事情?”蒋坊小声问酆淮。
“我怎么会知道?”酆淮奇怪地瞥了他一眼。
蒋坊想了想,会产生这样的错觉,可能是因为监狱长对酆淮的态度太与众不同吧。
酆淮注意到一道阴冷的视线投注过来,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他弯了弯嘴角,冲阿瑟一笑:“果然,你的威胁很无趣。”
蒋坊疑惑地看了看酆淮,又看了看阿瑟,这感觉就像是,明明自己一集不落地追了剧,可还是好像错过了某个剧情。
“排好队伍!报数!”狱警警告般地走过酆淮几人身边,大声吆喝道。
“一、二、三……十。”
十一个囚犯,实到人数十个。
还有一个去哪儿了?
“报告监狱长!共计囚犯十二人,实到十人,一人缺席,一人不明。”狱警喊道。
余辞走过来,手里拿着一沓厚厚的牛皮袋,环视了一圈后,目光最后落在那个报数的狱警身上。
“不明?”他低沉开口,反问道。
“与阿瑟同寝的3号囚犯失踪了。”狱警紧张地回复道。
余辞走到阿瑟面前,他比阿瑟还要高半个头,低头审视着对方:“我想,你应该知道他在哪里。”
阿瑟微微抬头,咧开嘴一笑:“不要冤枉我啊监狱长。 ”
“冤枉?”余辞冷笑一声。
他将牛皮袋交给边上的狱警,旋即毫无防备地蓦地出手,一手钳住阿瑟的头颈,猛一抱头压下,紧跟一击膝袭。
就听阿瑟闷哼一声,身体晃了晃。
余辞冷眼松开他:“不要在我眼前玩花招。”
阿瑟抬头吐出一口血沫,仍旧是那脸无赖的模样:“我什么都不知道。就算你滥用职权要把我打死,我也没办法咯。噢,不过你滥用职权,好像是有前-科的吧?听说,你把谁的尸体现场给破坏了?那具尸体听说还失踪了?”
“听证会一审也没把你搞下来,看来你也挺厉害的。这样说来,我真的好害怕你再滥用职权。”阿瑟笑呵呵地道。
酆淮闻言微微一顿,他看向余辞,发觉这个男人身上的秘密,也多得令人好奇。
可惜触发不出系统的支线剧情。
余辞冷冷盯着阿瑟,阿瑟的每一次眼珠转动都被他看在眼里。
当阿瑟说完那番话后,他冷不丁地转头吩咐手下:“去查东南角。”
“啊?”手下几个狱警都是一愣。
阿瑟脸上的笑同时一僵。
几个狱警见状,连忙反应过来,哪怕不知道监狱长是怎么猜到方位的,也二话不说急忙按照余辞的吩咐搜寻起来。
东南方向,仍旧是那片荒废的、长满杂草和荆条的玫瑰园。
作者有话要说: 余辞:#急,被媳妇当作赚取积分点的NPC了怎么办#
酆淮:一定要撬出这人身上的所有秘密,争取转一圈橙色的幸运□□【奥里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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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开荒第十一天
开荒第十一天·看不见的求救
几个狱警最先发现的,是两片串在玫瑰花茎上的耳朵。
耳朵上带着四溅出去的血迹,表明耳朵的主人是活着的时候被割下的。
狱警加快了搜寻的速度。
他们走近荒园深处,周围静谧得可怕,荒草与荆条几乎长到了他们胸口的高度。
长势茂盛的荒草丛里,似乎有一双眼睛藏匿其中,无声地盯着他们。
视野受阻的滋味加深了疑神疑鬼的恐惧,任何丁点的细微声响都在此刻被无限放大,套上了恐怖的阴影。
那声响,像是絮语,像是闷哼,像是低吟。
“喂,你听到什么声音了么?”一个狱警小声开口,环顾四周。
“嗡嗡嗡的,好像是有人在说话?”
“听不清,但不像是人声啊……”
狱警之间对视一眼,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继续往前。”余辞的声音忽然从身后响起,沉稳有力。
几个已经生起逃跑念头的狱警听见,连忙转头,就看见他们的监狱长面色平淡地跨过荒草与荆棘,大步走到他们的身前。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狱警们甚至觉得,那些阻碍视野和行动的荒草荆棘,好像也在为监狱长让道。
余辞的到来,就像是给搜寻队伍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他走在最前方,修长的黑色风衣随风带起,犹如张开夜色的翅翼,无声无息地将危险挡在身后。
哪怕他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只是出现在了这片地方,就足以安抚人心。
酆淮就跟在余辞的身后,在余辞的要求下与他一道过来。
他看着对方莫名熟悉的背影,越发确认,这个人他一定认识。
只是随着与这具身体记忆的融合和适应,他越来越不确定,到底是哪个“他”认识对方,对方认识的又是哪个自己。
酆淮垂下眼。
他走过荒芜的玫瑰园小径,穿堂而过的秋风吹鼓起过大的橙色囚衣,衬得他整个人更显瘦削,面容苍白毫无血色,仿佛与这片荒园相融。
忽然,走在最前面的监狱长偏头看向斜后方,并且伸手将酆淮拉到了身侧:“走慢了。”
酆淮微一愣,反应过来后加快几步,与余辞并肩走在一起。
穿堂过来的秋风被余辞挡住了大半,阴凉的寒意被一点点驱散。
落在两人身后的狱警纷纷对视一眼——被允许与监狱长并肩走在一起,变相意味着,这是余辞在暗示警告他们,对方被纳入他的领域,地位与他齐平。
即便狱警们不明白新来的囚犯凭什么获得了监狱长的特殊对待,但他们不敢提出任何质疑。
在死囚监狱,余辞已经向所有人证明了他是这里的绝对权威。
随着一行人的深入,耳边异响的“嗡”声渐重,越发明晰起来。
酆淮耳朵微动,拦住余辞,低声道:“走这边。”
余辞闻言看过去,注意到那一片的荒草地上,隐隐有一条被拨开压褶的极淡痕迹——是被拖拽的压痕。
他眉梢一扬,指着地上那道必须留心仔细观察才勉强看出的小径,开口道:“这里。”
顺着这条走着走着就时不时消失的小径痕迹,余辞拂开眼前一片杂草,兔毛就在杂草的那一头,被人用荆条腾空绑在树干上。
荆条的倒刺深深扎进他的皮肉
里,血点晕开在囚衣上,又滴落在脚下的泥地里,转眼便被-干涸的深色土壤吸收,像是滋润的养分。
只见他双耳被割,嘴里被塞了一块不大不小的蜂巢,蜂群在他的嘴间进进出出。
嗡声便是从这里传出。
落在最后的狱警看见,倒吸了口凉气,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这他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