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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死后大佬们抢着当我未亡人——by不是风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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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里飞卢往床边看了一眼,察觉他的视线——容仪的一双眼闪闪发亮,隔这么远都能看出来。
  他说:“一剂煎后,药汁浸纱贴在手指上,要再等一会儿。”
  容仪是神,他也拿不准这方子有没有用,只能尽力一试。这些药材,在仙界或许不值一提,在人界却是稀世珍宝,每一样都是他经历各种机缘寻到,亲手种下的。
  容仪认真回答“嗯”。
  他连那些书也不看了,就端正地躺回了被子里,摆好了姿势,还特意将手指放在了被子外晾着,好让相里飞卢知道这伤又多疼,他现在又是多么需要被照顾的一只凤凰。
  他就这么规矩地躺着,未曾蜕去的困意又翻涌了上来。
  今夜雨势不停,外边其实凉。
  他一双手受了九阴锤,更冷,是刺骨的疼,他想往回缩,又惦记着保持人设,也只能继续把手晾着,自己歪过去睡着了。耳边只剩下窗外寂静的雨声,烛火随着相里飞卢的衣袖晃荡,是微微暖和的风。
  相里飞卢调好药汁,往他这边走过来的时候,容仪睁开了眼睛。
  他水光潋滟的一双眼转过来,带着藏不住的笑意,却又敛着几分得意,很快又闭上眼睛,装着自己没醒。
  相里飞卢低头看了一眼这只装睡的凤凰,在床边轻轻坐下,随后俯身,轻轻将容仪的手拉过来,放在自己手心。
  “疼吗?”他问道。
  他问了,容仪觉得,也不好再装睡不回答,于是象征性地睁开眼睛,哼哼了一声:“疼的。”
  他看相里飞卢没什么反应,于是接着哼哼:“而且昨天这里还没有变黑,今天变黑了,不好看。”
  “那么我替上神敷药、缠布。”
  相里飞卢苍翠的眼底倒映着他的影子,“如果有任何不适,也请上神随时告诉我。”
  那修长细白的指尖被他握着,因为受伤的缘故,温度也比平常凉上几分,甚至比相里飞卢自己的体温更凉。
  从前他不曾觉得,如今发觉,容仪的手腕很细,很轻,故而第一次见面,容仪扮作女人,他没有察觉。
  羽族天生骨骼轻盈,骨架稍小,骨骼也因此变得更加柔软。那白皙的肌肤,仿佛稍微用力一点,都会留下红痕。
  他以为容仪多少会再生出点事端来,比如少说要哼唧几句,或是嚷嚷着要再对他提出一些要求。但是容仪一反常态,除了刚开始时假模假样地喊了几声疼以外,其余的时间倒是都一声不吭。上药也很配合,从被窝里钻了出来,爬起来把手交给他。
  他握着他指尖,微偏过头,一圈一圈往上缠浸了药水的纱布,容仪也认真地看着他的动作,呼吸一样轻轻拂过,鼻息温热柔软。
  相里飞卢忽而听见容仪的声音:“我想到我第一次受天罚,师父也是这么给我包扎,养好我的羽毛的。你这么会包扎伤口,他教过你吗?”
  相里飞卢怔了片刻,才意识到他说的是孔雀。
  他不问,这凤凰却有一句没一句地说了起来。
  大概是等着他包扎的过程实在无聊,又或是他的确透过他望见了什么他忘记已久的东西。
  他给他提,孔雀当时如何把他拎着去了神泉处清洗,又如何请药王配了使羽毛恢复如初的药。
  “那个时候我的法力还不完全,羽毛没办法长得那么快,很丑。我总是哭,师父大概烦我哭,那段时间就天天梳毛哄我。他以前不是很有时间给我梳毛的。”
  相里飞卢系好一个结,用剪刀轻轻剪掉,随后说:“换手,另一边。”
  容仪于是把这只手缩了回去,再将另一只手交给了他,随后又看着他苍翠的眼睛,有些出神:“只有你和师父给我包扎过伤口。”
  随后又说:“但是你们都很忙。”
  相里飞卢不答话,他也就不再说,而是把下巴安静地搁在膝上,等他给自己包扎完。
  他这样子很乖,乌黑的睫毛长而翘,眼眸微垂,显得和呼吸一样温软,在眼前轻轻扫过。
  这两天他没怎么出门,一直在等他回来喂自己,既然现在等来了,容仪也觉得满意了。
  他以为相里飞卢会不说话一直到离开,另一手已经摸起了那本未删减带插图的《周生夜会画中仙》。
  但相里飞卢剪掉另一端纱布时,忽而轻轻问道:“你以前还受过天罚?”
  容仪摸书的手停顿了一下,乖乖收回来拎着被子角:“受过的。”
  “是怎么回事?”
  “我不记得了。”容仪老实回答。
  他是真不太记得了,怎么想也只记得应当和当明行的任务有关。
  他是孔雀带到大的,然而他的体质和孔雀相反,他庇护的太阳界,在孔雀庇护的太阴界反面。他一向没什么自觉,练功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干出一些被罚的事情,对他来说也不算奇怪。
  “天罚内容,都与所承受的因果有关么?”
  相里飞卢望着他的手指。
  他包扎得很漂亮,很细腻,这也是他时常为人医治,养下来的技巧。“你为青月镇人治好骨病,便要承受相同的骨痛,是这样么?”
  那么容仪第一次遭天罚,多半与火有关。
  容仪仍是犯困,不着调地回答道:“应该吧,下次我要等军荼利大明王犯事,我要去给他降天罚玩玩……”
  他的肚子咕噜咕噜叫了起来,容仪摸了摸肚子,抬起头,充满期待地看着他:“你该喂我了。”
  一颗练实吃不饱肚子,哪怕还吃了些其他的果子作为佐餐,但他还是饿了。
  相里飞卢停下手里的事,站起身:“我去为上神取一些吃的过来,上神稍等。”
  “好。”容仪答应了,可是随即立刻警惕起来,“这次你要快点回来,否则,算你爽约两次,我就……我就,马上就去外边玩火。”
  他口头威胁了一下他,也不知道相里飞卢怎么想的,这次没有生气也没有教育他,只是轻轻掩上门,离开了房间。
  此时此刻,青月镇还在一片忙乱之中。
  神官们忙上忙下,大多数都还是在劝,因为几乎没有人肯走。
  物资调配、路途安排、迁出安置,这些事情更是磨人。
  相里飞卢没有叫人,而是自己去了后院厨房,取了一些新鲜蔬果。
  这里离相里鸿的书房很近,他提着果篮出来,见到书房里没有人,灯却亮着,有一个神官正提着灯走出来,打算关闭房门。
  “大师?”
  相里飞卢往里看了一眼:“里面有人么?”
  “相里大人白天一直在这里,刚刚才走,我们劝着他回去休息了。”神官低声说,“相里大人……一整天都在翻那一本书,别人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可是再有一天,该给夫人送灵了……”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也进去找一些书。”
  神官将手里的灯交给他,行礼告退。
  相里飞卢踏入书房,第一眼看见东边的一个书架空了一本——正是相里鸿从前放那本禁书的地方。
  他看了一会儿,随后自己抬眼看过去,抽了几本出来,坐在旁边快速地翻了翻。
  他找了片刻,没有查到自己想要的。
  书桌旁边燃着一炉快要熄灭的炭火,旁边立着一个水镜,相里飞卢伸手弹出一道法决,请动姜果历代国师的亡魂:“打扰诸位前辈,请替晚辈解惑。”
  水镜里的火光盈盈跳动了起来,然而奇异的是,现实中的炉火并没有跳动:“佛子请明言。”
  “天罚,能否存在代人受过之法?”
  相里飞卢问道,“护国神为了帮这里治病,自己要承受骨病天罚,这件事是我欠他,我想为他找一个办法。如果能让我代替他受过,我一定倾尽全力。”
  寂静持续了片刻。
  “这……不得而知。”
  水镜里的声音飘了出来,带着几分犹豫,“天罚何曾听闻有人躲过,就是你飞升历劫,十年前不渡,十年后也轮上一个情劫,这是天命,被因果扣着,寻常人不得转嫁,更是无从转嫁,否则,这世上哪里来的这么多伤心人,人界之外,又哪里来的这么多无从飞升而生出的妖魔鬼怪。”
  相里飞卢顿了顿,“真的没有办法么?”
  依然是一片寂静,水镜里,只隐约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
  相里飞卢低声说:“我知道了。”
  相里飞卢推开门时,容仪已经端端正正地坐在了桌前,等待着他的投喂。
  他抱怨道:“你取一个果子,取了好久。”
  “抱歉。”相里飞卢说。
  他的神情没什么变化,但是和以前不一样,容仪观察到,今天的相里飞卢一点也不凶。
  荔枝皮剥开,莹白的果肉伴着甘甜的汁水露出来。
  相里飞卢剥好后,看见容仪凑了过来,只略一停顿了一下,安静地将果肉送到他嘴边。
  容仪一口咬过来,吧唧一口吃掉了,狭长的凤眼弯起来:“好吃,你终于肯亲手喂我了,佛子。”
  相里飞卢的动作却停了停。
  那双苍翠的眼抬起,眼神很认真,甚而认真得有些凝重,“这几天……发生了一些事,有些忙不过来,上神现在需要休养,我也希望上神,不要四处走动,在这里等我回来。”
  容仪歪头瞧他:“可我这几天,不是一直都这样么?你又不来,又不许我出去,没意思透了。”
  相里飞卢轻轻叹了一口气,伸手拿起一枚荔枝,“这一样名为荔枝,吃下去,需要吐核。”
  “这一样,上神见过,是柿子。脆柿外皮坚硬,徒手难以剥掉,可以借用刀具,我也会尽量替上神剥好。”
  他顿了顿,看着容仪:“上神记住了么?”
  容仪瞅着他,坦坦荡荡:“没记住。我也不会用你们人间的刀。”
  “没记住也没关系,这些只是万一,我无法回来,上神便不用再像今天这样饿着自己。”相里飞卢苍翠的眼注视着他,“这段时间,我也会寻找替人承受天罚的办法,来偿还上神对青月镇与姜国人的恩情。”
  容仪瞅了瞅他,挠了挠头:“替人受罚?”
  容仪伸出他那双漂亮的手,歪头端详着:“可其实也不是很痛。你也不用放在心上,更何况,天罚这个东西,因果业力,是躲不开的……”
  “就像你的情劫,本该是我师父给你降,但是师父他不在了,所以就变成了我给你降……但是不管是谁,你都是要养一个人,跟你成亲的。”
  相里飞卢怔了怔。
  他还从未听说过,给他降情劫的本应该是孔雀这个说法。本以为情劫与雷劫都是命中注定,却不想这个因果替换得如此容易。
  “那若孔雀还在呢?你又去何处?”
  他低声问道。
  容仪想了想:“你和师父成亲了,那我肯定也不能让你们来养我。或许我会和之前一样,再和第三十八个人相一相亲吧。”
  他对这个话题不是很感兴趣,只是端详了一下自己被包得严严实实的手,随后展颜一笑,矜持说道:“你不用替我,我们彼此之间,更不用分得这么清。我觉得你这么包扎过后,也不疼了,但还有一点点疼,你过来亲亲它,它就好了。”


第19章
  容仪本以为, 这次相里飞卢也会乖乖听话,上前来亲亲他的手指,但是这次相里飞卢又没动, 整个人的气息忽而有一点微微的冷和僵硬。
  相里飞卢那双苍翠的眼沉默了好一会儿:“看来上神精神好了, 只需要多休养一段时间。如果没有别的事, 那么我便先告退了。”
  容仪瞅着他离开的背影,歪过头, 嘟哝了一声:“小气……”
  “又不陪我又不亲我,哪里有你这样养凤凰的呢。”容仪又在那里数, “之前的三十六个, 都不会这么对我的。”
  相里飞卢关上门的一刹那, 正好听见他这句话。
  这一刹那,他眼底闪过一丝细微的情绪,连带着累日绷紧的唇角, 也微不可查地动了动。
  仿佛一块坚冰, 也在此刻微微融化了一下。
  门内温暖药香,明黄烛火,都被隔绝在里。
  相里飞卢转过身, 湿润的冷风吹起他的衣袂,外边天色青灰, 他握着青月剑的手指节分明, 冷白的肌肤紧绷着,露出淡青色的筋脉。
  整个青月镇都在忙着搬迁去别处的事情, 相里飞卢法令如同圣旨,东边的守城王得到消息,已经派了军队前来护送。剩下的人负责处理与之相关的其他所有事。
  不肯走的那些人,神官一个一个地去劝, 相里飞卢也一个一个地去劝。
  他说:“不是要放弃这里,只是我要一个人来守,来日还父老乡亲们一个完完整整、和以前一样好的青月镇。大家在这里,我多少有后顾之忧,施展不开,也请各位体谅。”
  昨天立在院里死活不肯走的老婆婆,也终于被他们轮番的劝说所说动了,现在她跟在预备出发的随行队伍中,费力地清点着行李。
  她以卖豆腐为生,嫁了一个铸剑的铁匠,家里整整齐齐五六十把铁合玉铸成的斩妖剑,早在半年前就已经尽数捐给了边疆,剩下的只有好几把。
  那些剑太沉,她一个人已经提不动了,无法全部带走,于是只带了一把精致小巧的剑。
  大雨中,老婆婆穿着一身蓑衣,连脸上的皱纹里,似乎也填上了细密的雨雾,浸染得声音更加嘶哑暗沉:“这是我的姑娘剑。”
  她身边跟着几个女孩,那些女孩或普通平凡,或娇俏妩媚,但每个人肩膀上都背了一把沉重的铁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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