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科技进修手册——by木兮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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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明安还有点懵。
朱教授扯出个笑,不动如山:“哪天你们学他一样搞出量子跃迁的预警信号和量子纠错计算,我不仅课堂上给你们行方便,还允许你们出入自由,爱来不来,我还不扣平时分。”
教室众人齐声:“卧槽!”
盛明安眼睛一亮:出入自由?
众人齐刷刷回头看向盛明安的位置:真的是盛神?是盛神没错!真人看上去更漂亮。啊……是真的漂亮。
“盛神,谈恋爱吗?只要给我一篇sci,我愿意为你突破性别界限。”
“噫——不要脸!”
被过于火热的目光包围,还有人试图伸出手来摸他,盛明安紧皱眉头避开,感觉很不好。
朱教授:“再吵嚷都扣五分平时分。”
“我靠!”
“十分……”
“…”
集体安静了。
朱教授才满意道:“继续上课……”
下个被喊起来解题的学生发出痛苦的哀嚎,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但还是有人不时回头看盛明安,这让他感觉很不适。
于是盛明安收拾书本起身从靠墙那一侧朝门口走,看见他动作的朱教授佯怒道:“盛明安你不要太过分了。你一声不吭逃课还让舍友代答到的光荣事迹传遍整个物院,这会我还在你就光明正大的走?”
盛明安:“教授,你刚才说我可以自由出入不扣分。”
“我什么时——”
猛然想起自己刚才说的话的朱教授一阵郁闷,再见盛明安一脸您看您说过的,不由牙疼。
朱教授不耐烦似的挥手:“走走走,期末考必须满分!”
“哦……”盛明安无所谓,他冲教授一笑:“谢谢教授……”
目睹一笑漂亮至极的盛明安,众人:“wow——”
盛明安于是就这么轻松逃课,还用相同办法逃了其他课,除了光学。
自家学生不在光学领域反而是量子力学出成果,光学系教授觉得自己输了,他对不起社会。
于是对盛明安虎视眈眈,不仅盯实他学习进度,还布置实操作业,让他课外去西区的同步辐射实验室待着,顺便帮师兄师姐们打打下手,提前熟悉同步辐射基础操作。
盛明安因此将课外时间耗在同步辐射,后来直接进组处理某些激光研发项目,忙得不可开交。
不知不觉就到了冬月第一天,陈惊璆的生日。
陈惊璆收到短信:来舞蹈室拿你的生日礼物。地址xx路xx号。
盛明安在校外租了一间舞蹈室,每周去一次,一次待上半天或更久,陈惊璆去过这个地方,但从没进去舞蹈室。
他到了地方,就在门口。
犹豫良久,陈惊璆推门进去,一抬眼就看见前方四五米处的盛明安。
盛明安穿着一身黑色西服,修身的丝绸衬衫,腰间用金丝镶了玫瑰和斗牛的图案,皮革腰带扣出劲瘦柔软的细腰,长腿被黑色西裤包裹,脚下是双高跟皮鞋。
他的头发没有用发胶固定,而是蓬松的垂下来,看上去少年感十足。
却又穿着修身惑人的衣物,眉如青山远黛,清冷的桃花眼一看过来仿佛欲语还休、含情说事。
“啪!啪!”
盛明安侧身站着,双手举起,用力鼓掌,两个节拍,正好踩在音乐鼓点。
他身姿挺直,英姿飒爽,举手抬足都是自信和大无畏。
陈惊璆的喉结滚动两下,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视着盛明安。
激昂、异国情调明显的歌曲播出,先是富有节奏的鼓点,追随着鼓点,盛明安脚步向前、向后,像战争前观察敌手的前进和后退,像面对一头愤怒的公牛时的谨慎的周旋。
这是拉丁舞种之一,斗牛。
比较古老的一个舞种,唯一一个没有胯部扭动动作、脚步干净利落的曲式舞种。
从西班牙斗牛演变而来,以轩昂激烈著称,被誉为男人的舞蹈。
这时音乐陡变,鼓点激烈,像开始第一场进攻。
斗牛士试探那头公牛,红色的斗篷掀开,激怒强壮的公牛。
盛明安张开手臂,身体很柔软,脚步随鼓点踩在地板上,步伐强悍而振奋,坚定而执着,他舒展着身体,自由而流畅。
男舞者代表斗牛士,斗牛士matador源自西班牙语matar,意思是宰杀。
陈惊璆背靠墙壁,抱着双手,后背有点弓着,姿势紧绷,像在狩猎的野兽不自觉露出攻击的意图。
他心脏跳快了。
擂鼓一样震得肋骨都在疼,只能弓着背缓解那点疼痛。
他觉得这一刻的盛明安像在燃烧,灼灼风华在火焰里肆无忌惮的绽放。
音乐越来越激烈,节奏强弱鲜明,盛明安游走其中,或行进连续转,或退快扫步,或踩或追,寻找杀死那头公牛的时机。
但他的游刃有余让人不由觉得,他只是在寻找能够让公牛死得最壮烈凄美,能让全场观众欢呼雀跃的时机而不仅仅是为了赢。
挑逗,斡旋,盘桓……落地的步伐不是踩在地板,而是踩在陈惊璆的心脏。
他觉得自己那颗心脏快被踩塌下去了。
最后终于一击杀死公牛,仿佛能看到公牛赫然倒地激起尘沙,音乐节奏舒缓,变得随意而休闲,结束和野牛搏斗的战士解除危机、心情松缓,脚步从敏捷顿挫到缓和轻松。
随盛明安结束,陈惊璆的心脏还撼动不休,盯着一边用白毛巾擦汗一边跨步走来的盛明安,终于明白庆祝生日的意义何在。
他体会到收到生日礼物的乐趣了。
的确能让人愉悦不已。
盛明安弯腰,从书包里掏出黑色的盒子来。
陈惊璆没看见,他斟酌着语句,努力平复杂乱无序的心跳,语气期待,包含了一点惊喜的说道:“这是你送我的……”生日礼物?
“给……”
他还没表达他很喜欢的意思就看到盛明安怼到他面前的一个黑色礼物盒,听见盛明安说:“我找人订制的,加价才能按时收到。本来还有个蛋糕,但鉴于你我都不太喜欢甜食,为了不浪费,所以还是算了。”
陈惊璆:“什么东西?”
盛明安:“你打开看看……”
陈惊璆接过礼物盒打开,里面赫然是一支漂亮的银灰色机械男士腕表。
他闷声问:“就这个?”没别的?舞蹈不是特意为他跳的?
盛明安挑眉:“不喜欢吗?”
“没有……”陈惊璆条件反射否认,握着礼物盒,一腔似火热情被当头浇灭,不知道怎么说,还是有点失望的。
他说:“喜欢……”
心里则补充:更喜欢跳舞的盛明安。
第48章 微光[09] ‘革芯’项目。
盛明安隔天就看到陈惊璆戴了他送的腕表,马光达眼尖看见随口说一句‘机械表?酷!哪买的?’,得来陈惊璆的回答‘酷吗?我也不知道哪买的’。
马光达懂了:“朋友送的?”
陈惊璆点头:“生日礼物。他特别定制。”
马光达可艳羡了,绕着圈端详陈惊璆的腕表,就差搬出显微镜观察,不时啧叹:“光材质就是黑金,老贵了这玩意,比黄金还贵。这么一大块,得好几万吧。不知道用的什么机芯,但是定制款肯定用贵、少的机芯,一定是老手艺,否则谁敢冲这一大块黑金下手?”
他最后下结论:“这机械表十来万应该有!”
陈惊璆:“有这么贵?”
就这么一支表十来万?
马光达重重点头:“绝对有!陈哥,你朋友真阔绰!”
陈惊璆摩挲腕表边缘,触感冰凉,视线瞟向前面书桌前玩着笔的盛明安,笑着附和道:“是很阔绰。他对我好。”
“我也想拥有这么好的朋友。”马光达羡慕得流口水,回头看向崔川和跟沙朗:“哥哥们,弟弟我把希望放在你们两个身上了。”
沙朗头也不抬打魔兽:“等哥钓到富婆,江山分你一半。”
马光达感动:“性别不用卡太死。”
两人对视,嘿嘿一笑。
崔川和画图的手一抖,怒而跳起:“卧槽——俩贱货!看你爹我今天不把社会主义的红色思想给你们灌下去,我就没脸在这个宿舍住下去!”
沙朗和马光达笑得很贱,回头面向崔川和:“灌哪里?”
崔川和:“……”
崔川和:“啊啊啊啊贱人!”
三人又开始疯了。
陈惊璆拖着椅子挪到盛明安身旁,身后是打成一团的三人,吵闹打不破这一隅的安静。
盛明安瞟他一眼,摘下一边耳机给他:“习惯就好。”
陈惊璆一阵无言,他以为盛明安一直没说话不受打扰是心里只有学习,没想到他戴了耳机在听歌。
歌曲是一首纯音乐,平静宁和,洗涤心灵,如清澈的溪水淌过鹅卵石,浸透绿意盎然的水草,让人忍不住想起林中的夏天。
陈惊璆伏在桌案上抬眼望着盛明安,轻声询问:“这表很贵?”
盛明安:“没十来万那么夸张。”
那也有好几万吧。陈惊璆没继续问,他心里猜得出、记得住,领了盛明安的心意偷偷窃喜。
盛明安眼角余光瞄着陈惊璆,心想他怎么一直笑?有什么好开心的事?
不过,笑起来的样子如系统所说,还挺温柔。
***
元旦三天假期,盛明安和陈惊璆回津市,盛外公早早在家准备大餐等待他们。
陈惊璆先去盛明安的家里见盛外公,被留下来吃了盛外公亲手做的大餐才离开,回到自己家,放下行李后,当天晚上去医院探望姚姨。
市三甲医院住院部,某个单人病房。
陈惊璆到的时候,姚姨正跟某个人说话,他敲了敲门,病房里两人都回头,另一个人赫然是黎骄。
姚姨看到陈惊璆不由面露惊喜:“惊璆,你怎么来了?”
陈惊璆进去,拿枕头垫在她背后说道:“学校放假,我回来看您。”
姚姨闻言絮絮叨叨许多话,让他多顾着自己,不用老是寄钱回来,学习更重要,假期也不能放松等等。
陈惊璆站在旁边安静听她说,大概十来分钟后,打断姚姨说话:“您喝点水。”
姚姨被转移注意力,而一旁自陈惊璆进来就很沉默的黎骄此时开口:“陈惊璆,好久不见。”
陈惊璆看他一眼,应了声,神色淡漠。
黎骄不觉得尴尬,自顾自说道:“你考上科大那次我正参加选秀节目,没来得及恭喜你。这次听说你解决了一个物理界的大难题,还发表顶级期刊论文一作。哈哈,去年刚认识你,我就看出你很厉害,以后肯定成就不凡,你就是差一个机会——”
“论文一作是盛明安的,难题也是他解决的。”陈惊璆淡声打断他的话。
黎骄笑说:“我看了人日采访,报纸报道是‘你们’两个人共同合作。如果没有你帮忙,堂哥应该完成不了那么复杂困难的研究。要是你没出力,论文一作怎么会署你的名字?难道堂哥还主动让一半功劳给你?”
他着重强调‘你们’。
却听陈惊璆说:“的确是盛明安主动让出一半功劳给我。他在论文一作的位置署了我的名字是愿意和我分享,但就算独占成果也没人会说什么,因为确实是他一个人的科研成果。”
黎骄干笑:“你不用谦虚……”
“我清楚自己有多大的水分。”陈惊璆倒了杯水递给姚姨,回头看向黎骄:“盛明安他不在乎名利这种东西,他把我当朋友,所以什么好的都愿意分一半给我。”
黎骄收起笑容:“……是吗?”
陈惊璆应了声,拿起旁边一个苹果开始削皮。
姚姨看了看两人,为缓和气氛就拉着黎骄继续说话,陈惊璆不怎么参与,最后还是黎骄自觉尴尬而起身道别。
黎骄一走,姚姨问陈惊璆:“惊璆,你和小黎闹崩了?”
陈惊璆一愣,随即说道:“没有。”
姚姨:“你们不是朋友?”
陈惊璆否认。
姚姨盯着陈惊璆看了好一会,她一手带大眼前这孩子,自认没人比她更了解陈惊璆,可有时候还是觉得陈惊璆心思太深沉。
不过这是生存环境塑造了他,不能怪他不够单纯良善。
去年黎骄帮她垫付医药费,站在陈惊璆身边笑得很灿烂,跟气质阴郁的陈惊璆真是鲜明对比,那也是她第一次见到陈惊璆身边出现同龄人。
“我以为你们会成为朋友。”姚姨说。
陈惊璆垂眼,摇摇头并对姚姨说:“他不是,也不可能。”
世界上没有第二个盛明安,而他信任的、挚爱的朋友和家人只需要一个就够了。
盛明安已经占据了这唯一的位置,其他人永远都不可能取代他。
姚姨虽更疼爱自己的孩子,但论亲疏远近,她还是站陈惊璆这边。
因为她不欠黎骄,却亏欠陈惊璆。
她病了很多年,只有陈惊璆拼命打工赚钱为她支付医药费,为此辍学、受人轻贱,还经常被打得浑身是伤。
陈惊璆:“黎骄经常来?”
姚姨摇头:“就这一次。”
除了医院偶遇的初次见面,今天是第二次,刚好撞见陈惊璆回来,这也是她毫不犹豫站陈惊璆的原因。
陈惊璆表示知道了。
姚姨问起盛明安,陈惊璆一说起盛明安就滔滔不绝,直到姚姨昏昏欲睡撑不住了他才猛然察觉说太多而闭嘴,扶着姚姨躺下睡觉,然后才离开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