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白月光的剑打起来了 番外篇——by四字说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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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没有人,剑今天就要折剑于此,死不瞑目。
很有几分自知之明的剑连连摇头。
他嘴上说别急啊,大家都是朋友,还是可以多聊几句的。
实际上还在偷偷想挣脱衡瑶光的手指。
但剑就纳了闷了。
他蹙眉看去。
……已经不做剑修了,能不能握剑的手也别这么毫无破绽?
剑彻底急了。
剑抬眼望向衡瑶光。
他掷地有声:“你放开我!”
然后得到衡瑶光一句似笑非笑的应答。
——“我偏不放。”
147.
什么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什么是前有虎豹,后有豺狼。
什么是我没想到。
剑明白,自己大错特错。
他永远也赢不了。
毕竟他要脸,他爱惜羽毛,他怜惜自己的名声。
而衡瑶光,根本不在乎这些东西。
四个字比什么都更惊心动魄。
剑愣愣看着。
魔修慢慢后退两步。
远方朝阳璀璨,心中一片荒凉。
魔修摸到自己腰间的栖梧,轻轻拍上剑鞘。
魔修感叹。
我比朝阳还要亮。
148.
有的人,越努力,越幸运。
努力的魔修,很容易就得到了衡瑶光的指点。
在某个晴朗的白天。
他执着栖梧,在云顶山下,眼睁睁看着衡瑶光握着醒霜,辟出一条剑光冷冽的虚无。
衡瑶光的剑上有赤红的颜色。
不是血,只是流光。
从前的天下第一剑修如今执剑,风采依旧,不减分毫。
衡瑶光的眼神很冷。
他似遥遥在看,又似什么也没能入眼。
魔修就在旁边啪啪啪鼓起掌来。
得到师娘的一声冷笑。
剑是从树上跳下来的。
他站在衡瑶光身旁,心情几分难以言喻的复杂。
他看着出鞘的醒霜。
亮得让他都想赞叹它是一把如何惊才绝艳的剑。
可这等赞美,他说不出口。
他感觉不痛快。
149.
不痛苦的剑就开始找别人撒气。
他问倒在这一式朱云败雪之下的修士。
他问:“你为什么要来破坏云顶的结界?”
那修士与纪孟时曾追杀过的人同样,模样癫狂,早已不在乎自己是何形象。
目光似有若无落了过来。
那修士轻笑:“……他们都说你发疯,我还当他们发疯。”
他眼珠颤动了两下,然后微微向上,映出衡瑶光的身影。
——“原来发疯的人不止有他们,也包括你。”
衡瑶光没有应话。
分明对谁都算留有余地,谈天说地了,不同道的,也能暂且同行。
执了剑的天下第一,却只淡淡看上一眼。
醒霜就在他的手中嗡鸣。
那修士便笑着吐出一口血沫,凄声道:“……你疯了,你想做什么?把他带出来?你别忘了你的命!这是你和纪孟时的——”
竭力想溢出唇齿宣之于口的话语,被醒霜冰冷的剑锋截断在一刹那。
只有淌落的血。
顺着剑锋,行过刃下的寒光。
渐渐没于青葱郁郁的土地。
衡瑶光叹道:“我本说,不再用剑。醒霜,你能懂我吗?”
醒霜嗡鸣着应他。
有的绝世神剑站在一旁,忽然扭头拽着魔修就想跑。
魔修急忙把自己往树上贴,恨不得自己就是背后的那棵树。
他大喊:“师娘别这样!我是正经人!这种时候您应该去安慰师父,不是找我!”
剑:……
剑深吸口气,在衡瑶光看过来的目光里自暴自弃。
剑也喊:“看什么看?!找你的醒霜说话去!”
作者有话说:
衡瑶光和醒霜:承担了太多真相。
纪孟时和谌引:发生了什么事,
两把剑和两个人都是有宿命关系的,剑对衡瑶光的态度也有一定宿命的原因在。
总的来说现在的状况就是。
只有衡瑶光和醒霜知道他们要成就的宿命。
但衡瑶光表示:我不想,我要改写剧本。
所以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仙君不容易的,所以他钓剑合情合理,他钓剑天经地义,剑围着他转是应该的。
第32章 剑谱第一页,衡瑶光是狗
1.
剑修执剑,不过是个寻常又理应如此的事情。
但若决意不再执剑的剑修再度执剑。
那必然是绝非寻常。
醒霜出了鞘,轻易不会回头。
它即是衡瑶光手中最锋利的兵器。
它是剑,也是斩辟出一条道路的缘由。
当它在衡瑶光的手中。
纪孟时也就在这种时候。
有云顶之上的微风,有漫上屋檐的夕色。
——他见到了它。
恍似久别重逢。
2.
对于刘掌门而言,他欣赏衡瑶光的天赋,也认可此人的实力。
所以他不曾想过衡瑶光会不再是个剑修。
也就更不曾想过,衡瑶光也会有出尔反尔的一天。
刘掌门坐在桌前。
他看着桌上的醒霜,又看向纪孟时。
看了眼站在旁边的衡瑶光,又看向神情也十分茫然的魔修。
刘掌门问:“方才你是说……你用剑,杀了一个意欲破坏结界的修士?”
衡瑶光便颔首应了。
刘掌门道:“以你的修为,想来不用出剑,也定能不费吹灰之力……?”
衡瑶光道:“的确。”
“那——”
“我有一件事,需要去做。”衡瑶光先截下刘掌门的种种疑惑。
他说:“做这件事之前,我想请掌门给我和纪兄,一个单独相处的时间。”
刘掌门突然愣住。
他左看右看,他上看下看。他踟蹰、犹豫,又感觉自己几分明悟。
刘掌门脸上的神情忽然就不茫然了。
他挂着“原来如此”般的微笑,当即决定将这间屋子留给有情人互诉衷肠。
并完全无视了魔修一脸不赞同的表情。
刘掌门拽着魔修的衣领直直往外走。
不过须臾,屋中便只剩下了二人。
3.
琼霄宫建成在云顶之上。
这里远眺可见青山,近观可见云群。
燃着熏香的屋中,就似笼着层层飘忽不定、渐消渐散的云。
纪孟时握着剑。
他看衡瑶光许久。
他问:“仙君留我在此,是想说些什么?”
衡瑶光闻言,侧过头来,也看了他片刻。
——“纪兄,我曾说,我不再用剑。亦当真许久都没有用剑。但或许人的宿命也当真如此难以挣脱。即使我不用剑,也仍旧会有宿命中注定的事情出现。”
衡瑶光的声音又轻又冷,像一抔雪。
纪孟时就道:“如我们这样的修士,正是行的顺天之道。若宿命如此,也合该领受。”
衡瑶光也轻轻颔首。
他说,“纪兄说得不错。”
那只天生握剑的手微微张开五指,轻易就握住了醒霜的剑柄。
衡瑶光偏首叹息:“可如果这顺天之道,与我所想要的宿命——完全不同。”
他就在纪孟时的注视里,语音和缓,又不容拒绝般说。
“那我就要逆天而行。”
4.
衡瑶光其实并非多么狂妄之人。
他比世间任何一种剑修,都更懂得何谓顺天之命,行天之道。
但人生在世。
——“我亦有我不得不逆天行事的执念。”他说。
衡瑶光的眼神依旧盛着几分冷意。
与往常一切皆不相同。
衡瑶光道:“我拜师于紫霞山,修行多年。在我下山之时,我遇到一位奇怪的修士。他言说,他知晓我的命运,我将有如何不得不去做的事。我信了他,也没有信他。”
“我循着他指引的路前行,在某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我胜过无数人,只为验证他所说的究竟是真是假,我的宿命,又到底写成怎般模样。”
纪孟时低声问他:“那是什么地方?”
衡瑶光答:“我记不清它究竟是什么模样。只记得有一轮血月,有无声的风,有常年积在山壁上的青苔。还有许许多多执念深重,作茧自缚的人。”
“我通过那一处的暗沼,行过数千级阶梯,登上了唯有胜者才能站立的地方。我问我的宿命是什么。我问到了。”
他抬起眼帘,恍惚有飞鸥在眼底惊掠而过,荡开幽深的涟漪。
“我问到了我的宿命——在我见到它的第一眼我就明白。我的宿命,的确是我最不想要的宿命。”
纪孟时便在他未尽的话意里沉默。
他们静静对视许久。
纪孟时问:“那意欲破坏结界的修士,是否就是与你来自同一个地方?”
衡瑶光答:“的确如此。在那里,能看到自己宿命之人寥寥无几,他们发疯癫狂,只因执念太重。但我从未有一次见到他们这般……好似完全失去理智。是以我想,也许是那处所在发生了变故。”
“当我拒绝接受宿命之时,就无法再用原本的方法回到那里。他们就像人人都已知晓我的宿命,总提醒我要如何去做我自己。可我即是我,唯有我想,没有我不得不做。”
衡瑶光淡淡笑了。
他说。
——“所以……我想请你。与我,换一把剑。”
5.
修真界从来不缺传说。
这世间人人皆有际遇,总有一二惊才绝艳之人,可以成为旁人所有努力的源头,与所有不幸的理由。
衡瑶光带着谌引下了山。
云顶的云,洁白而高远,一旦不再触手可及,就让人望而生畏。
他握着剑,转头看了琼霄宫的屋檐,最后一眼。
谌引还在鞘里振振有词:“先说好,我同意和你走是因为时时求情,我是没有主动和你走的,我根本不可能和你这样的人单独相处,我遇到你我就头晕的。所以你赶紧做完事情就把我送回去,别想着霸占本神剑不撒手。”
衡瑶光便敛下眼帘,目光落在绯红的鞘上。
他道:“说够了吗。”
剑:。
剑:?
谌引瞳孔地震:“你这什么态度?你居然这么对本神剑说话!你还有道理吗!放开我!我要回到时时身边!”
衡瑶光却只将剑握得更紧。
他往红尘行去,不再回头。衣袖飘在风中,像苍穹的云,消散后,仍残留两分雾影。
——“晚了。我不会再放手。”他如此应了。
谌引就在鞘中惊叫道:“你骗剑就算了!你还骗人!你要脸不要啊!!”
“算我求你了!你放我走吧,我和你没有可能的!人可以做剑修,但人不可以和剑长相厮守!”
谌引捶胸顿足,“谌玉仙君、大哥,算本神剑求你了!强扭的瓜是不甜的!你何苦为了我放弃一整个剑界!”
衡瑶光前行的脚步未停。
他一抬指,轻易就将指尖点落在谌引的额头。
“安静。”
微蓝的光亮,就此没入剑柄之中。
谌引:?
谌引:就不该和他出来!现在已经在用术法堵我的嘴了,以后我还怎么办!
谌引:离开时时的第一个时辰,想他。
作者有话说:
剑记笔记。
X年X月X日,衡瑶光用法术堵我的嘴,我好讨厌他,我要和他冷战。
栖梧:前辈你长点儿心吧!还好他现在只用法术堵你的嘴!
剑:???
(魔修把栖梧拖下去了)
第33章 剑谱第二页,衡瑶光有毒
6.
剑是真心实意想逃跑。
它深觉自己做不到与衡瑶光单独相处。
在同一间房,它坐立难安。
在同一张桌,它瑟瑟发抖。
剑想,这好吗,这不好。身为绝世神剑,自己应当有尊严。
至少,不应轻易被衡瑶光压制住。
但剑也发自内心觉得。
要和衡瑶光交锋。
那它自我建议先认输。
7.
剑就这么跟着衡瑶光一路前行。
它不知道要去往何方,哪里才算是尽头,走到何时才能停步。
剑自然也追问过。
衡瑶光只答:“去一个我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去的地方。”
它问:“如果一直都回不去,你打算做什么?”
衡瑶光落在前方的目光便变得有些冷。
他说:“总有些事,我必须要做到。”
8.
作为一把活了近千年的神剑。
谌引想着,年轻人有自信是件好事。
如今这世道,做人难,做剑难,能敢做个剑修,要的也就是这份一往无前、不计得失的自信。
但谌引也想诚恳建议。
发挥这种自信时,大可不必带上他。
他不过是可怜无助弱小又无辜的一把剑。
他做不到帮助衡瑶光逆天改命。
谌引如此想的。
他也在某个日朗风轻的白昼与衡瑶光这般说话。
——“你细细想,”他说,“我好歹是个神剑,天地日月灵气所化,天道算我半个爹。我为什么要陪你逆天?”
衡瑶光循着他的声音侧首看来。
静了片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