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白月光的剑打起来了 番外篇——by四字说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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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在鞘里哼笑:“那你在他入定时来找我,是想和我说什么?”
39.
剑当然不是普普通通的剑。
它轻易便联想到一些惊天大阴谋。
它如此直白发问,自然更是因为它有恃无恐。
它毕竟是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剑。
怕是什么剑修在它面前都要抖一抖,什么剑在它面前都不敢大声说话的。
它在剑界是剑中龙凤。
在剑修的心里也是神兵利器,轻易不可得。
高贵的剑,自觉有骄傲且无畏的精神。
40.
楚令羽却道:“你可知道,为什么衡瑶光当初不再用剑?”
剑本来没甚兴趣。
可一沾到令它好奇的往事,它耳朵先就竖了起来。
剑说:“难道你知道?”
楚令羽懒懒笑了。
“不仅我知道,想来那琼霄宫的掌门也知道一些。只与我相比,旁人所知,皆不如我知晓得多。”
剑冷嗤一声。
剑说:“怎么你就比别人知道得多?”
楚令羽答:“因为我与衡瑶光来自同一个地方,我们都知晓自己的宿命,我从前做过的,他注定也会做。所以,我自然比旁人知道得更多。而且我与旁人相比,知道的,更多是真相。”
“你想和本神剑说什么?”剑应声问他。
楚令羽静了片刻,仍旧在笑,他道:“作为一个剑修,不执剑的理由也许有很多。但对于衡瑶光而言,唯有不得不如此的理由,才会让他甘愿放下手中的剑。”
剑眨了眨眼。
楚令羽也似在与它对视。
“我们皆为剑修,可他执剑看剑,总重过自己。”楚令羽的声音有些轻,“是以我想,若是他的剑并不领情,那他再执剑,也不过是一厢情愿而已。”
41.
剑对楚令羽的话有些不太理解。
它难以领悟话语背后的深意。
它只接着这段话说:“你的意思是,其实衡瑶光当初不再执剑,说不想再做剑修,都是为了醒霜?”
说罢还一敲掌心,感慨万分:“醒霜怎么都不告诉我!难不成如你所说,它还不领情?”
楚令羽道:“并非如此。”
剑只得细细再想。
它问:“那是什么意思?”
楚令羽答:“若是我说,也许他的剑并非醒霜,而另有其剑呢?”
剑愣住了。
剑瞳孔地震。
剑在鞘里嗡嗡作响,直撞剑鞘。
“什么、什么意思?”它连声追问。
楚令羽仰首一笑,将树枝收回腰间。
他道:“想要知道我的意思,就告诉我……邪剑非岭,被封印在什么地方?”
剑:……啊?
42.
作为活了近千年的绝世神剑,剑自然也知晓邪剑非岭。
这把剑,堪称剑界耻辱。
做剑的时候,噬主不忠、丧尽天良,对人狠,对剑更狠。
它之所以被唤作“邪剑”,便是因为它行事乖张。
传言它最后一任主人是个不知名的弱小剑修。
因为不慎被它看上,被强取豪夺之下,忍辱和它定了契约,认了主。
可剑修再弱小,也还是身有傲骨。
于是剑修在天道的帮助下,隐忍三年,终于成功将邪剑非岭断刃于青海云山。
彻底封印了这个脾气莫名,还会强取豪夺的邪剑。
但邪剑非岭究竟被封印在了什么地方。
作为绝世神剑的谌引表示。
它真的不知道。
它只能劝楚令羽:“你想想,它毕竟是一把邪剑,现在被封印了,你找它也没用。难道它还能帮你实现梦想吗?不可能的。你做剑修,不如好好的练剑,想走捷径是不对的。”
楚令羽便沉默了一会儿。
楚令羽悠悠道:“行啊,那你什么时候告诉我它的下落,什么时候……我告诉你,衡瑶光的秘密。”
43.
剑:说真的,本来我不想答应的。
剑:可我真的太好奇了。
剑叹道:“行吧,我勉为其难答应你了。但我若是实在打听不到,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绝对不是因为想知道衡瑶光的秘密才答应你的,你明白吧?”
楚令羽展颜一笑,微微颔首。
他说:“但愿吧。”
作者有话说:
明天不更,周五更6000哒。
剑以后会自以为1的,毕竟瑶光是大美人,又茶茶的。
剑:能不能快进到我调戏他?
衡瑶光:?
纪孟时:还留在后面修炼,
第38章 剑谱第七页,剑很尴尬的
44.
楚令羽此人,若是初见初识,只会觉得他有一手漂亮的剑法。
纵然执的是树枝,但行的每一式剑招,都不枉他从前名号“天下第一”的盛名。
但若与之多相处一段时日。
就会发现他其实比发疯也没有好到哪儿去。
他于邪剑非岭这件事上,异常之偏执。
已达无可救药的地步。
剑的确见过许许多多的剑修。
有人爱剑,有人惜剑,有人恨不得自己就是一把剑。
也有人为了活命抛下自己的剑,为了荣华富贵丢弃自己的剑。
但如楚令羽这般堪称疯魔的剑修。
它见之甚少。
45.
正所谓万物有灵,人间有传说,剑界自然也有属于剑的传说。
如邪剑非岭,它的传说让剑剑不齿,远不如名声响亮,堪称剑中骄傲的神剑谌引。
多少剑一听到邪剑非岭就直摇头。
剑鞘哐啷直响。
它们异口同声:“莫说我们不知道,就算我们真的知道,也万万不会说出去的。”
有的剑还慷慨激昂、义正辞严:“邪剑非岭咎由自取,自食恶果,剑剑拍手称快!若非我当初还没有被铸成,我也会助天道将之封印!”
剑听得瞳孔地震。
剑听得愣住。
剑在它们的字句言语嗡鸣中,缓缓鼓了鼓掌。
剑说:“你们都是很正直的剑。”
被它称赞的剑们昂首挺胸。
它们嘴上谦虚,说哪里哪里,前辈问邪剑非岭的下落,我们也懂。
剑心头一跳,忙问:“你们懂?”
其中一把剑连连点头,语声清亮,脆如丝竹。
它说:“我们当然知道啊,前辈可是绝世神剑,我们剑界哪把剑不倾慕前辈的风采呢。像前辈这样的好剑,肯定是想揍邪剑一顿。”
……剑沉默了。
片刻后,剑说:“你说得不错,我就是想揍它一顿。”
46.
只比起揍邪剑非岭,剑还是更想揍楚令羽。
它就不理解,为什么楚令羽要这么执着去找邪剑非岭。
这把臭名昭著的剑,在人间界被人厌恶,在剑界要遭剑唾骂。
同样都是上千年的剑,自己活得光彩照人,那邪剑反而被封印了不见天日。
剑想。
这或许就是做剑的区别。
剑也旁敲侧击问过衡瑶光,是什么让楚令羽发了疯,变得这般偏执。
彼时衡瑶光倚在窗前,指尖拈着一朵白桃花。
他不曾落下半分目光,只答:“做了一件令自己或许抱憾终身的事罢了。”
剑就着这个答案深思了好几个日夜。
它左思右想,想了又想。
剑在某个风光晴朗的白日伏在桌上,直截了当问楚令羽。
——“你不会喜欢你的剑吧?”
楚令羽怔了怔。
他意有所指地答:“我可不是衡瑶光。”
47.
总之一番试探下来,剑还是没能明白楚令羽到底在想什么。
他不知楚令羽的偏执究竟为了什么。
也没敢正大光明、开门见山,有话说话地去问衡瑶光。
要让一把身有傲骨的绝世神剑不耻下问,不算难事。
但若是问的人偏巧是衡瑶光。
偏巧问这个问题是为了偷听别人的秘密。
这就很不好。
剑想,我答应楚令羽就已经是神智尽丧。
48.
那话说回来。
神智尽丧的剑,满是秘密的衡瑶光,还有个偏执发疯的楚令羽。
能如此同行,真的已经很不容易。
更何况这两个人竟有几分默契。
明明一个曾经是天下第一,一个现在是天下第一。
偏偏喜欢装成两个区区筑基的修士。
装也便罢了。
一个握剑,一个拿树枝。
同行同坐,看起来就好像是哪家跑出来的疯子。
当然,剑对于楚令羽是个疯子这件事,已然深信不疑。
它确认此人毫无理智可言。
49.
他们一路走走停停,楚令羽对于怎样回到那“神秘之地”,也没知道多少。
他只隐隐听说过几句似是而非的话,但具体如何回去,他亦是只得摇首。
衡瑶光道:“我的确意欲回去,但若迟迟不能,便做我想做的事情,也是一样。”
楚令羽便偏头看他,低声笑道:“既然是要做你想做的事,又何必带上它?”
剑就在衡瑶光的手中满头雾水。
它一脸迷茫。
它倒是想问问,这是什么意思,我总觉得他说的话是在针对本神剑。
但话到唇边,剑终究什么也没问。
衡瑶光也只很简短地应答:“与你无关。”
楚令羽便不再说话。
唯有剑在鞘里鼓掌。
它也说不上自己是个什么复杂心绪。
只这瞬间感觉长舒口气,颇有种大仇得报、尘埃落定的感觉。
50.
但修真界从没有真正的风平浪静。
昔时衡瑶光是个名震天下的剑修,他所行之处,所见之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除了崇拜他憧憬他,见到他就恨不得砰砰磕头的马屁精,就是真心实意想求得指点的,恭恭敬敬的剑修们。
其中当然也有修为不俗的前辈,各门各派的掌门、长老。
他们相见,总是因为各种有理有据,不得不见的大事。
而每次拜访相遇,也都是以礼待之。
是以当衡瑶光与楚令羽被两个金丹中期的修士截住时。
剑是发懵的。
51.
话还得说回半个时辰前。
楚令羽走在前方,衡瑶光走在后面。
一人执树枝,一人执剑。
楚令羽还颇有些闲情逸致,折了根野草叼在口中,往前行去时,还不忘哼些小调。
听起来就挺潇洒恣意的。
剑也很能欣赏。
只剑难得有和衡瑶光单独相处的时间。
它抬眼就能看到那张脸,转头又能看到衡瑶光的袖摆。
再挪开视线,又能将路旁的花花草草看个满眼。
剑看脸,先想到衡瑶光的那般长相。
它心绪难平。
剑看袖摆,又想起衡瑶光出剑时的神情。
它心绪大乱。
剑看到花花草草。
不得不跟着想起那顶扣在它头上的花环。
剑的确很是心烦意乱。它怪衡瑶光太能勾引人,又怪自己居然在这儿胡思乱想。
就在剑即将把自己骂个狗血淋头之时。
楚令羽停下了脚步。
52.
挡在他们身前的两个修士,打扮得人模狗样,皆是上品。
长相虽不说惊为天人,也好歹算五官端正。
偏偏他们挡在路上,并肩而站,看过来时的眼神,就有几分轻蔑,几分不屑。
嘴角微微向下一撇。
整个神态就显出莫名其妙的傲慢来。
53.
剑懵了,剑愣住。
剑想:他们凭什么是这个表现?
这世上居然还有比它更傲的人?
这合理吗,这不合理。
剑在鞘里连连摇头。
然后它听到楚令羽在问:“二位道友为何拦路?”
拦住他们的修士轻声嗤笑。
那冷意刺骨,眼神更是写满了明晃晃的蔑视与轻慢。
最关键的是。
其中一位身着黄衫的修士伸出手,食指一指。
正正指向了衡瑶光手里的剑。
“为何?我看你们是剑修,也不想难为你们。只要你们识相地交出手里的剑,我就放你们走。”
他这般说着,声音两分刺耳的尖锐。
54.
剑没见过这阵仗。
它从苏醒之后跟在纪孟时左右,就只见过别人恭恭敬敬喊纪孟时师兄。
没见过有哪个半道拦路,让纪孟时老老实实交出手中之剑的。
这比世上还有比它更傲的人还不合理。
剑懵得很。
它昏了头般想着。
哪儿有让剑修交出自己的剑的?这就好比让炼丹师不再炼丹,让快飞升的修士做凡人一样。
多不讲道理。
楚令羽也冷了声音:“二位道友怕是过分了。既然知晓我二人是剑修,自当明白剑于剑修而言,究竟是何意义。”
他说得不错。
但那身着黄衫的结丹修士根本连眼角余光都欠奉。
“话是如此说,”他语带笑意,“可修真界向来强者为尊。你们不过区区筑基修为,又如何胜得过我们?放心,看在如今的修真界剑修独木难支的份上,我们自当言而有信,绝不会在得到剑后还为难你们。”
55.
一言以蔽之。
他们两个金丹修士今天打定了注意要在这里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