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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尽姑苏花未拂——by陌上看花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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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中余祭下怀,余祭乐翻了,兴高采烈地跑过去,亲自拉走了花未拂。花未拂一直没有说话,然而他在白天跟余祭的约定几乎要了萧世言的命。“师父……我为什么要跟你修炼什么炼尸术啊?否则也不会爱错了人,师父。”萧世言在屋中坐在门前自言自语着。
  回余祭房间的路上,有个侍从拦住了他们,“家主,辰初公子想见花公子,想为之前的事情向花公子赔礼道歉。”
  “哦。”余祭满不在乎,就要拉走花未拂。
  “哎哎,家主,辰初公子那边怎么交代啊?”侍从表示为难。
  余祭气哼一声,“我上火了,我找花未拂去去火。辰初哥哥不用赔礼道歉,花未拂是不会接受的。”
  “……”侍从跟花未拂对视了一眼,哑口无言。
  余祭就这样大摇大摆地把花未拂拉进了房门,不忘笑道:“我一直都记得辰初哥哥欺负过你,你长得这么好看,我才不会让他多看你一眼的。”
  “谢谢你。”有余祭这般佑护,可花未拂心里还是难过,难过的是萧世言竟然不要他了。
  随后的日子,似乎是因为萧世言说过要把花未拂送给余祭,他若是回姑苏,根本没有可以带走花未拂的借口,若是就这样回去,万一真的成人之美,那就糟了,得赔死。萧世言内心纠结,于是一直待在襄阳。
  听闻余家在宴客,龙泽川寻了这个借口才从死牢一般的龙府逃脱出来,随同云生寒也来到了襄阳城。
  花未拂看到云生寒的到来,便主动上前请罪了,“对不起,云公子,我没能护好世言大人,也没能取悦好他。”
  云生寒已经不想再管他们的闲事了,摇摇头只是说道:“事情的是非对错取决于你们自己,而不是我。”
  青墨衣裳的公子沉默良久,看着日日颓废的萧世言,低头说道:“我是云公子救下的,不知云公子能否给我一些时间,让我去做我想做的事情。”
  闻言,云生寒面露惊愕,心下一愣,“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然而花未拂一脸愁容,没有表露什么,轻轻说道:“我并没有想起什么,而是一直没忘。”他的这句话让云生寒不寒而栗,惶恐起来,就这样看着他坐回了座位上。他依旧像个不知情爱,不懂冷暖的死人。“为什么呢?”他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既然云生寒默许了,滞留襄阳多日,萧世言也避他不见,趁着夜色已深,花未拂悄悄地从余祭身旁起来,私自溜了出去,想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

  ☆、再赴灵华访息曦

  花未拂系好身上的赤龙斗篷,望了一眼月亮,便离开了余祭的小院子。红漆长廊上,花未拂缓步而行,人还在出神,不知不觉中,身前多了一个人,他慢慢抬起头来。“余辰初?”
  余辰初也是没料,居然能在这里碰上他,在眉山试过了他的身手,这一次余辰初不敢贸然胁迫花未拂了。带着一脸伪笑,余辰初向他作揖行礼,“难得在此邂逅花公子,辰初正好可以为先前的事向花公子赔罪了,一切都是辰初的冲动与冒犯。再者,夜色已深,不知花公子出去所为何事?”
  “无需多管。”花未拂语气冷淡,便要绕开。
  “花公子。”余辰初饶有兴趣地拦住了他的去路,“想必花公子还不知道萧公子为什么会来襄阳吧?那我来告诉你,一切都是因为辰诚。看你对待萧世言的那副痴样儿,怕还不知道萧世言有多风流吧?”
  花未拂默然,其实他心里都知道的。
  “真不知你这么好的公子为什么要跟在那个家伙的身边,不如从了我吧?你不就是嗜血吗?跟在我身边服侍,你要多少我就给你多少。你仔细想想,萧世言当众跟你撇清关系,他只是救了你一命罢了,你何必事事听从于他?”余辰初趁着花未拂被说动的时候悄悄走近,“何必这么卑微呢?”
  “他想跟我成亲。”花未拂面色凝重,忽然说道。
  余辰初嗤笑,“哈哈,痴人说梦。你会相信他的话?那样一个浪子,表面上是个正人君子,实则冷面薄情。你看看辰诚的下场,你知不知道你没重生之前,萧世言有多爱辰诚,每隔两天就跑到襄阳来,同辰诚共赴巫山之会,他也说过会跟辰诚成亲,你看现在呢?他抛弃了辰诚,害得辰诚重度抑郁,已经半死不活了。”余辰初挑衅地揭开萧世言以往的风流事迹。
  萧世言那些话都是假的,事实摆在眼前,花未拂不得不信,“我只是萧家一个家妓而已,我不会跟他成亲的。”
  “何必这么作践自己呢?你想要什么名分,我可以给你。”余辰初信誓旦旦。
  “你给不了,我也不需要。”花未拂冷冷说道,“你已经有了贤惠的夫人,还是好好对待自己的夫人吧。”他知道余辰初说的话都是真的,但他同样很清楚余辰初的为人。
  “花公子。”
  花未拂伸手时,夺命伞破空而出,幽幽悬在空中,长绫抖动。他的袖子被余辰初拉住,为了避免这个伪君子的骚扰,花未拂伸去了手,于是夺命伞如疾风一般飞了过去。伞中飞射出的银针刺中了余辰初的穴位,那个伪君子双眼一黑,就这样倒在了花未拂的面前。“多事。”
  他款步从余辰初身上迈过去,身影消失在长廊尽头,全然不知一旁花圃的后面,有双眼睛默默注视着这一切。
  一路上,花未拂都在思索息绝的下落,当年闹的绯闻铺天盖地都是,花焉知也信以为真,尽管他同息绝是清白的,可是众口铄金,谁会相信呢?他当年明明为避流言,选择了同息绝减少来往,一再嘱咐息绝不要再到天枢来,事情不应该再扯上息绝的。“生死未卜,你若是还活着,带我离开这里好不好?你若是当真死了,我定要亲手杀了他。”
  花未拂行程很慢,主要是又被夜晚的浩瀚星空吸引住了目光。他撑着伞再一次来到了灵华,灵华正|||府外有夜班的守卫在把守,几个人打着瞌睡,险些睡着。
  “烦请,通禀一声,花未拂求见。”
  “……怎么又是你啊?我们家主不会接见的,算了,我还是替你跑一趟吧。”守卫被花未拂的执着打动,进去禀告息曦去了。
  花未拂回了回身,身后街上空无一人,他心里顿时凄冷起来。秋日的夜晚太过寂静,寂静得让人害怕,他仰头叹了口气,内心隐隐不安,身负大仇,他觉得自己可能是多疑了。不过多久,“如何?”他拉住守卫,期盼着息曦能够见他一面。
  “公子还是请回吧,我们家主不见。”守卫又是白跑了一趟,回来告诉花未拂,“我们家主这个时辰睡得正香,刚刚进去通报,家主被吵醒,大吼着说死都不会见公子的。”没帮到花未拂,反而还把家主给得罪了,守卫实属无奈。
  花未拂不悦,不想强行让息曦出来见自己,也不想惹得息曦不高兴,“那好吧,请在天亮后转告曦儿,我是息绝的友人,想见见他,只是出于关心。他今年才十八岁,还是个孩子,为息家操劳之余,别忘了休息。”
  “一定转达,公子慢走。”守卫送别了花未拂。
  花未拂原路返回,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犹记当初同息绝在此玩闹,如今却是物是人非。若是息绝真的因为他出了什么事,他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的。他和息绝情同兄弟,自然也视息曦为亲弟弟,息绝不在,他便代息绝常常来访,即便息曦死活不见他。他本打算稳住家中的萧世言之后,再顾全息曦,这下可好,惹怒了萧世言,息曦这边也没见到人影。
  黑夜中,一个穿着一身墨衣、身上罩着黑色斗篷的人匆匆赶路。路上的花未拂还是出神,满脑子都是和息绝的往事。行人赶路的方向同花未拂的方向相反,许是因为急于赶路,加上心怀不轨,就这样迎面撞了上去。
  “嗯?”花未拂回过神来,就只看见那个行人伸手裹紧了黑色斗篷,他的手上有一颗很明显的黑痣,花未拂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并没有看到正脸。为什么要对一个过路人如此多疑呢?花未拂舒了口气,打算赶紧返回襄阳。
  一直到清晨的时候,花未拂偷偷摸摸,绕道回到了房间,一打开房门,房间里的余祭做噩梦吓哭了。
  “小公子。”花未拂不知缘由。
  余祭揉着泪眼,索求花未拂的拥抱,“你是不是出过门?”
  花未拂点点头,“嗯。”
  “祭儿做噩梦了,梦见有人欺负祭儿,可是师父和你都不在。花未拂,祭儿好想一直跟你还有师父在一起。”余祭将头埋在花未拂怀中,轻轻蹭了蹭。
  “嗯。”
  花未拂像服侍萧世言一样,服侍着余祭穿衣洗漱。他半俯着身子,一件一件替余祭加身,系好蔽膝,仔细地整理好衣裳,抬头时才发现余祭已经注视他许久了,他默然蹲下身,低了低头。
  余祭脑海中闪过当年萧世言拥吻余辰诚的画面,现在的他,因为师父的过度约束,他根本不知道萧世言跟余辰诚在做什么。他忽然有种冲动,也想跟花未拂做一下,稚嫩的小手触碰到花未拂冰冷的面目,俯下了身,扑进花未拂怀中,想要亲吻。
  “……”花未拂默然起身,背对着跪坐在地上的小家主。
  “花未拂。”
  “嗯。”
  “为什么祭儿好多次看到世言哥哥跟辰诚哥哥嘴对着嘴?”
  花未拂的珠子略动了一下,淡淡回答:“世言大人同辰诚公子接吻,可能是喜欢他吧。”
  余祭抬起了头,“接吻?可我也喜欢你,我也要接。”
  “……”花未拂摇了摇头,“跟你师父接去,隐公子那么在乎你。”
  “师父只会欺负祭儿,哼。”
  “怎么会呢?他……”“啊——”刺耳的一声尖叫打断了花未拂正在说的话。“嗯?”花未拂不明所以,失神片刻,过去拉起了余祭,“我还是先带你去吃饭吧。”
  “好。”
  花未拂带着余祭刚走了出来,就看到长廊那边围了好多人。“啊——”余辰诚的大夫人路过花圃的时候,脚下被绊了一下,生气地把绊脚石踢开之后,大夫人才惊恐地发现自己踢的东西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于是吓得惊声尖叫。
  “辰初公子?”
  “怎么会这样啊?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被人杀害了呢?”
  花未拂松开了余祭的手,连忙上前去查看,余辰初惨遭杀害,并被残忍分尸,血淋淋的尸体被几个胆子大的侍从一块块堆在一起。血腥的场面令人作呕,余祭无意间瞥见一条断足时,吓得跌在了地上,“花……花未拂。”他指着草丛中出露一角的尸体。
  是啊?怎么会这样呢?昨晚还好好的,昨晚那个余辰初还是个活生生的人,为什么今天一大早就身首异处了?花未拂震惊得不敢相信双眼所见。
  “夫君……夫君。”余辰初的夫人叶织梦听说了消息,急忙赶了过来,双眼瞪得滚大,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吓得不轻,昏倒在众人眼前。
  “余夫人,余夫人,醒一醒,快,快去叫大夫。”余家的侍从们手忙脚乱,赶紧派人去找大夫,一个略懂医术的侍从掐了掐叶织梦的人中,好在有用,叶织梦清醒过来。
  这个贤惠的女人极力逃避着现实,哭个不住,“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余夫人,冷静一下,已经让人去请辰烨公子和隐公子了,如今辰初公子已死,夫人节哀才是。”
  “夫君……”
  余家的人并不看好那个小家主,余祭害怕地蜷缩在地上,隐隐欲哭,也没有人过去哄。就在花未拂去扶余祭的时候,很显然余祭有些害怕,“花未拂,你昨晚是不是出去过?”
  “……是。”花未拂有些犹豫,但还是承认了,伸去想扶起余祭的手停在半空中——余祭拒绝了他的接近。

  ☆、众矢之的心憔悴

  看见花未拂的出现,旁人开始窃窃私语,眼神有意无意往花未拂身上瞟,“杀害辰初公子的凶手还能有谁?一定是这个花未拂了,太危险了,快去把家主拉过来,否则出了事,隐公子饶不了我们的。”就在花未拂的面前,那些人把余祭强行拉走,孤立得很明显。
  “你们空口无凭,不要乱说,我不相信是花未拂。”余祭哭了出来,想要推开那些侍从。
  “家主年幼,哪里能看透这个死人?一定是他做的。而且之前在眉山的时候,他就伤害过辰初公子,这次辰初公子过来给辰诚公子庆生,一定是他趁这个机会杀害了辰初公子。”
  “就是就是。”
  就在他们争论不休的时候,师父隐孤云却跟萧世言在一起,主要是余祭那个家伙天天缠着花未拂,搞得隐孤云十分生气,跑过来劝说加警告,让萧世言管好自己家的死人,别出来乱勾引人。但是萧世言有什么法子呢?他还觉得是余祭勾引花未拂呢。萧世言抱胸靠在桌子上,隐孤云也气愤地坐在一边。
  “哐!”房门猛地被推开了,“隐公子,大事不好了,辰……辰……辰初公子他……他死了。”
  “什么?”隐孤云初闻一脸诧异,也没听清侍从说的是什么。
  侍从看了萧世言一眼,和旁人一样,一口咬定了凶手就是花未拂,“是萧公子带来的那个死人,夜晚杀害了辰初公子,还残忍地分尸。家主被吓哭了,余夫人也被吓昏了过去。”
  “不可能。”萧世言字字铿锵,绝不相信侍从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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