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尽姑苏花未拂——by陌上看花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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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未拂若有所思,照目前这形势,花未拂看得出来爱慕龙泽川的人是息绝,爱慕萧世言的人是云生寒,他跟萧世言那次吵架,给了云生寒可乘之机。不过,虽然花未拂跟云生寒没什么交集,但总觉得云生寒不像是什么坏人。“他是个聪明人,不会伤害江夫人的。话又说回来,江夫人两年有了一次身孕,世言大人与我,这都多少年了,肚子是不是有点儿不争气?”他的手按在了萧世言腹部。
“你……”萧世言羞愤异常。
等到三月中旬,眉山白氏五公子大婚,浩大的府邸上下皆是一片正红色,正厅也摆放着成对的龙凤烛,成亲的规格皆是以正室的标准来操办的。萧世言虽然不知道新娘是哪家的,但看白府大门口一对对侍从搬着朱漆髹金、流光溢彩的嫁妆,红妆队伍蜿蜒数里,萧世言就知道新娘的家势肯定跟白家门当户对。
“羡慕了?”花未拂挨近了萧世言,突然来了一句。
“……”萧世言立刻从十里红妆收回眼神来,“羡慕什么啊?人家大婚起码娶的是千金小姐,我能跟谁成亲啊?哼。”
花未拂略笑,没作回答,其实他当初成婚的时候,仪式要比这场婚礼奢华上十倍。
花轿很快送到,司仪出来道喜,接迎新娘。宾主站在两侧,府邸中鼓乐喧哗,鞭炮声声。成婚门前,一身喜服的白今明有些心不在焉,依照礼数搭弓射了三箭,紧接着跨马鞍,牵红绸,过火盆,白今明携了新妻进了喜堂。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礼成。酷似的场景,花未拂很难不被触动对往事的回忆,他只能极力去克制自己,不能坏了人家白今明的喜事。
等到开宴后,新娘被请进洞房,白今明招呼着客人们,很快敬酒到萧世言这一桌,萧世言也欢欢喜喜地举杯敬酒,“白师兄大喜!听说夫人很漂亮,有福气哦。”
“哪里哪里。”白今明饮尽杯中酒,目光落在了花未拂身上,也希望他能够敬自己一杯,“花公子。”
也就他把自己当人看,刚刚拜堂的时候,花未拂其实一直在盯着白今明和他夫人,趁着敬酒的动作,花未拂偷偷拉了拉白今明,说道:“不爱无需勉强的。”
白今明支开朋友去敬酒,回头向花未拂低声说道:“我一直都很仰慕你,敢爱敢恨,但是我做不到这些。我的夫人是个大家闺秀,两家门当户对,在外人看来也是金玉良缘,我只希望我可以乐在其中。”
☆、夫妻情趣当别致
花未拂没有再说什么,坐下看着白今明端着酒杯去别的桌敬酒了。萧世言人傻呀,“你是怎么知道白今明不喜欢他夫人的?”
“他的笑很勉强,不像世言大人的。”花未拂回身把萧世言拉近了一些,“给我笑一个。”
“嘻嘻。”萧世言咧嘴乐开了花。
萧世言的笑才算是真正的笑,无需勉强,无关世俗。花未拂此刻满眼都是笑意,用身子遮挡着外人的目光,吻了吻他,如削葱根的食指轻轻抬着他的下颔,笑道:“云公子的事,你闯的祸,怎么也该你收拾烂摊子吧?”
萧世言当即不悦了,“你怎么总是提我的风流事啊?”
“人不风流枉少年。”
“我哪里知道我跟我师父有什么过节啊?我也没睡过他,就只单纯地挑逗过他,自从师父做了云家的家主,就一直守身如玉。”萧世言细细想着,事实也确实如此。
花未拂饶有兴致,“是怎么挑逗的?”
萧世言笑眯了眼,勾引着他侧过身来,花未拂近在咫尺,青墨衣裳上面,金丝绣着花纹,衣裳不厚,总是这般单薄,萧世言探手伸进了他的下裳。
“……”隔着裙裳,花未拂微笑地伸手按住了萧世言的手。但他的手被萧世言的另一只手拿开了,萧世言没让他乱动。花未拂咬着牙端详起满脸春意的萧世言,思绪忽然被拉回了从前,带着星光的眼睛无意识地眨了两下。
……刚沐浴出来的他,还没怎么擦干身体就被扔到了床上。时节是夏天,冰玉床上床单微薄,摔得他生疼,才刚要哭叫,爱人轻柔地摸了摸他胳膊,带着歉意的笑是在告诉他下次会注意的。
爱人大大方方往地上一跪,伏在床边,丝绸浴巾下,光滑如玑玉般的肌肤上还停留着几颗水珠。玉膝上一个红红的痕印,像是蹭上去的胭脂,他的脸“唰”一下子红透了,“三……三哥哥……”他攥着浴巾,模样羞涩可人。
“来。”爱人解去蔽膝衣裙,爬上了床……
后来,那个人就变了模样。
“唔。”萧世言温柔地摸了摸花未拂冷冷的脸庞,看他一直在发呆,毫无反应,便有些泄气了。
直到花未拂发觉座位震了一下,思绪顷刻间断了,抬头时就看到了跪在自己怀中,挑着一抹笑意的萧世言。
“怎么啦?”
“疼……”
“唔?”该不会是下手过重了吧?萧世言顿时不安起来,张了张口,催促着他起身,“跟我去偏殿看看。”
花未拂被拉起了身,趁萧世言不注意的时候,他从桌上端了一杯血,跟着萧世言一边走着,一边撩起下裳,把杯子伸了进去,随后将空杯随手搁在一个酒桌上。
“快快快,你走快点儿,急死我了。”怎么走得这么慢?萧世言忧心忡忡,回身扯住他衣袖。
“疼。”花未拂吐出一个字来。
“啊?”萧世言环顾了一下,趁着没有人注意他们,萧世言蹲下身子掀了掀花未拂的下裳,立刻皱眉说不出话来了。
“怎么啦?”花未拂笑了笑。
萧世言这次要恨死自己了,下手没轻没重的,都想给自己一巴掌,“你还笑呢,我……我看到血了。”萧世言抿了抿嘴,隐隐欲哭,“我只是想逗逗你,谁知道……你走慢点儿,很疼吧?我去找个大夫过来。”
“回来。”花未拂拉住,不让他去,“我们先去偏殿。”
“可是……”
“来。”花未拂伸出了手,让他扶着自己。
还没走到偏殿,萧世言的眼泪就落了下来了,花未拂一回头,那个家伙还在揉眼睛,装作一副没事的模样。
花未拂忍俊不禁,捧着他的脸仔细地擦去泪珠,“不哭。”
偏殿是收拾出来给醉酒的客人休息或者给客人更衣用的,刚走了进去,萧世言就迫不及待地扒着花未拂的衣裳,“你拿住我看看。”他掀起了下裳让花未拂捧住,看见了白裤上刺眼的一片红色,那片红色顺着裤腿还在往下滑落。萧世言的表情变得很难看,“未拂……”
“不哭,不至于连做个家妓的资本都没有。”花未拂渐渐松开了裙裳,好不容易把萧世言骗过来的,“你要试试吗?”
“怎么……怎么试?”萧世言蹭了蹭脸上的泪。
像往常一样,花未拂悠哉地往床榻上一靠,“再来挑逗。”
“好……”
婚宴还在继续,屋里的事情结束的时候,萧世言累得伏在床上熟睡,不知梦见了什么好吃的,萧世言一直在吧唧着嘴。
花未拂取来衣裳开始穿,才穿上了中衣中裤,门口就传来了脚步声,花未拂走过去准备阻止来人进屋,但门已经被推开了。“是你?”花未拂多少有些诧异。
正是今天的新郎白今明,一身红衣下,白今明多几分翩然美感,一双眼睛如覆云雾。花未拂看得出来白今明急于进门,便放他进来了,再说了,这里是人家的地盘。
“我来拿个东西,昨天落在这里了。”白今明进门指了指桌上的玉如意。
“来拿东西是借口,醒酒才是目的吧?大婚在即,怎么可能把玉如意忘在这里?”花未拂示意着,“桌上有茶,你醒醒酒吧。”
还是被看穿了,白今明坐下喝茶,顺其自然地看到了床上□□的萧世言,也猜想到了这两个家伙刚刚在这里做了什么。抿了口茶,白今明回过头来,看花未拂继续穿衣,他又望了床上的萧世言一眼,眸子里多了几分疑惑,“花公子,你衣服上怎么有血?”
“故意泼上去的。”花未拂不紧不慢地系紧衣带,穿好了墨玄青,怕萧世言着凉了,于是将赤龙斗篷罩到了熟睡的萧世言身上,一脸爱慕意,这种感觉总让花未拂不知所措。
“想不到花公子同萧师弟的情趣如此独特。”白今明笑笑,看向了窗口。
花未拂站起身,做了个深呼吸,“还有更独特的,白公子是正人君子,还是少了解这些吧。”他也有些渴了,过来倒杯茶喝。
白今明回过头来,花未拂就在眼前,绝美的姿容让白今明的神情变得很不自然,“花未拂。”
“呃。”花未拂手里的茶壶倾出了一些茶水,一般情况下,这个正人君子是不会叫自己全名的,他放下茶壶不打算喝水了,“屋里刚行鱼水之欢,白公子新婚燕尔,还是不要逗留这里了,请回宴上吧。”
“嗯……”床上的萧世言睁了睁眼,还是有些乏累和困意,身体都动不了。
“我……花未拂,你知不知道……”白今明拍案站了起来,身前的花未拂显然有些慌乱,他已经不顾许多了,“我爱的是你,你知道吗?”眼前的人低头默然,白今明身心憔悴,想走近一步,“我是真的好想我过门的夫人会是你。”
花未拂退了一步,“白公子,再多喝几杯吧,酒还没醒。”
“花未拂。”白今明略带嗔意,想要上去拥住花未拂,然而动作却吓得花未拂直接掏出了夺命伞。
“你再走近一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尽管这里是白府,花未拂丝毫不给面子,他手上操控着悬浮在侧的夺命伞。
白今明不死心,开门见山地问道:“可是我哪里输给了萧师弟?”
“没有。”花未拂承认,白今明处处都比萧世言好,当然这句话也只能在心底默默承认就好,他要是说出来,依萧世言的脾气,指定得闹翻天。
“那你为何……”
花未拂叹了口气,寻了个借口,“活着虚伪的世界里,太累。”他远远望着床上的萧世言,最起码,世言大人敢爱敢恨,活得很真实。“你能放得下你为眉山为白氏一族带来的所有声誉吗?”他回过头来忽然问了一句。
白今明沉默住了,别说是放弃现有的一切,单单是拒绝这门婚事,白今明就做不到,他确实娶了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
“世言大人。”花未拂看见萧世言扭了一下头,便立刻换上欢喜的表情,奔到床边,“你醒了?”他再一次小心翼翼地掖好了斗篷,唯恐萧世言着了凉。
“嗯呐。”萧世言蜷缩在斗篷里眨巴着眼睛,“未拂,我有些担心师父,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好,都听世言大人的。”
“再会。”白今明轻描淡写地吐出了两个字,带上玉如意离开了房间。
两个人再次有了独处的空间,萧世言慵懒地趴坐起来,将斗篷罩住下身,笑吟吟地问道:“如果他能放弃他的声誉呢?”
花未拂摇头,“他不会放弃的。”
“如果他能放弃呢?”
偏是跟自己对着干,花未拂捧着他的头,让他好好看着自己,“你应当记好了,我只会是你一个人的,我不管别人有多好,我只要你。明白吗?”
萧世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你跟余家主的三年之期呢?”
“依照约定。”
“也行,我就只能盼着那个小家伙忘情了。”萧世言掀开斗篷准备起身,下一刻就被花未拂用斗篷一把抱紧怀里。
“他所谓的‘情’,不过如同世言大人身边的辰诚公子,他根本不会喜欢我。”花未拂吻了吻他的唇,“世言大人请起吧。”
“嗯。”
就这样草草祝了白今明大喜,萧世言看得出来白今明那个家伙对花未拂很上心,许是害怕他们两个人会冲动吧,萧世言还是不放心地带着花未拂早些返回姑苏。
上马车的时候,萧世言爬不上去,还是被一直忍着笑意的花未拂抱上来的,车夫都在笑话他。“哼。”萧世言不服气,像个尊贵的小公主一样不满地说道:“下次能不能搬个高一点儿的凳子?”
“好好好。”花未拂笑个不停,自己个子矮怪谁呢?
作者有话要说: 自行脑补,不想写了,真的是没完没了。
☆、杀人案水落石出
“喂,不许笑了。”
“嗯哼?”
爬进马车,萧世言抱胸生闷气,“哼。”
花未拂的笑温和起来,“在眉山玩得开心吗?”
“你还说呢?骗我,哼。”
“你在琅连也骗过我啊,扯平了。”
似乎是因为花未拂提到了琅连,再加上在琅连的时候,花未拂有一次想要伤害他,萧世言便拘谨了一些,打算扯开话题。“那个,未拂,白今明都成亲了,连你也看得出来他很勉强,你为什么不劝劝他,试着去反抗那些规矩呢?”
“你不懂。”花未拂何尝不想呢?笑里含着七分苦闷,“一旦习惯了那些规矩,就再也挣脱不了了。”
萧世言放开了心,笑道:“还是我们姑苏好吧,我爹娘都宠着我,我身边还有个人见人爱的大美人。”
“美人?”花未拂眉眼多了几分笑意,“以后这个词还是用在你自己身上吧。”这一番话惹得萧世言偷笑起来,花未拂心满意足地抱了他入怀。
和煦的春日里,书房里安静娴雅,花家温和的公子还在伏案看书。花家多了个小落,弟弟总算是不再跟那些伶人厮混了,最起码保住了花家的颜面。花君迟好不容易才舒坦了几天,难得有闲情雅致看看书,侍从进来呈递了一封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