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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尽姑苏花未拂——by陌上看花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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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粗活他在家里没做过,好不容易才把厚厚的积雪清理干净了,积雪覆盖的地面又湿又软,萧世言用手里的小铲子费力地挖着,为了有酒喝,累一点儿算什么?就是怕费了半天功夫,酒没挖到。
  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公子好容易才挖出了个大坑,这都挖了好久了,没看见有酒啊,花焉知该不会是耍未拂的吧?萧世言心里想着,又抬头检查了一下位置,没错啊,秋千旁边就这一个墙角,再说了,这坑这么大,就算难免会有偏差,那也能看见酒坛子啊。
  萧世言用手刨了两下,把里面的土拨了出来,他开始失望了,撇着一张小嘴,觉得白忙活一场,还是回去跟未拂告状吧。萧世言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衣服都脏了,不死心的他拿起小铲子又挖了两下。“咔咔”两声,铲子戳到了一件硬物,应该就是酒了吧?萧世言转悲为喜,丢开了小铲子,生怕铲子把酒坛子打破了。
  墙角底下,就他一个人在徒手刨坑,刨土的动作俨然一副土拨鼠的模样。息绝路过花苑时,听见声音,歪头看了一下,萧世言这姿势让息绝忍不住笑,“你在做什么呢?又发什么神经?”
  “哎,狗师父你别吵,我挖酒呢,挖到了请你喝。”
  息绝含笑点头,“你还真有孝心,还惦记着我这个师父呢。”
  墙角下的公子傲娇,“那是。”
  “当心身体,还不加衣,下次出门逛多穿点儿。”
  “啊啊,知道了!”萧世言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每次知道每次不听,行了,我就不打扰你了,我找泽川还有事,先走了。”息绝挥了挥手,这就先走了。
  树底下的萧世言呼了口气,搓了搓冰凉的双手,为了美酒,拼了。已经挖出来木盒的表面了,他继续挖着,没想到木盒这么浅,看样子装不下一坛酒吧?“这是什么?”萧世言带着疑惑擦了擦盒子上的泥土,将盒子打开来,里面是好几封书信,掀了掀书信,底下藏着一本黑白色的书,上面绘着一个八卦阵。
  难道这就是八卦书?花焉知藏到了这里?萧世言看着挖到的东西出神良久,随后合上了盖子。好在四下无人,师父也离开了,他潦草地把坑填上了,偷偷抱着盒子回了房间。
  他没去花未拂的房间,而是回了花未拂原先给他安排的那个房间,最近萧世言腹痛不止,加上花未拂身子冰冷,两个人就分居了。他的房间附近很幽静,除了一些专门守夜的侍从,少有人来往。

  ☆、酒非陈酿君起疑

  狭小的房间里,萧世言坐在榻上翻阅着那些书信,那本书没什么好看的,除了外表有个八卦阵,里面是一片空白。信纸上沾着血,他看着那抹红色,眼里流露出不安的神色,想到师父曾说过,八卦书逆天改命,那些篡改八卦书的人会遭到反噬,必死无疑,他立刻对这本黑白色的书恐惧了起来,碰都不敢再碰一下。
  “我的夫人,可挖到美酒了?冻坏了吧?”花未拂的声音从外面响起,温和的公子一边含笑说着,一边转廊走向了门口。
  萧世言即刻慌张起来,手忙脚乱地收拾榻上散落的书信,最后在花未拂进门之前,他仓皇地把书信夹到了八卦书里,将那本书藏进了被子里。
  花未拂进门来,回身关好门后,看见萧世言神情慌张地坐躺在床上,有些疑惑,“你不舒服吗?还是困了?”花未拂见他屋里没有酒坛,微笑着走近,“没找对地方吗?”
  他对花未拂的到来显得很抵触,敷衍着说道:“挖到了,已经让夜寻拿去温了。”
  “那就好。”花未拂写完了字,刚刚用炉子熏了一下自己,厚重的衣服下面,手臂上出现了淡淡的花痕,花未拂想同他亲近一下,因为萧世言最近都在刻意躲避着,不是说困了就是说弄疼他了。
  花未拂凑近了,八卦书就藏在萧世言的被子里,只要花未拂不往里趟,应该发现不了。萧世言被伏上身的花未拂亲吻住,趁此机会,他悄悄用手把八卦书往下推了推。
  青墨衣裳的公子解着自己的青墨衣裳,坐在萧世言身侧,但是萧世言按住了花未拂解衣裳的手,吞吞吐吐地说道:“我现在没心情,刚刚挖酒着凉了,晚上可以吗?”
  又是一堆借口,“嗯。”花未拂只是温顺地点了头,并不强求萧世言,毕竟现在是严寒冬日,他不愿意跟自己同房也是情有可原。花未拂下了床,“晚上一起喝几杯吧,我先去看看久长。”
  “嗯嗯。”他心虚地低头,不敢正视,待花未拂转身离开的时候,他忽然难受起来,开口问道:“未拂,如果,如果花焉知真的想要我的命,你会拿你的命来救我吗?”
  温顺的公子回身来,神态庄重严肃,作古正经地回答他:“何必质疑呢?我的珠子里留存着世言大人的血,我会用命护你安然无恙,不过,你得答应帮我照顾好久长。”
  萧世言厚颜强笑,默然点头。
  花未拂出门的时候,正巧迎面碰上了夜寻,于是吩咐道:“世言大人挖到的那两坛酒先别温了,等到晚上再温。我看他不是很开心,恐怕又是听进去了什么流言蜚语,你先进去陪他说会话吧,我去看看久长。”
  “是。”夜寻答应了,片刻之后,他反应过来,自我怀疑道:“萧公子有让我温酒吗?”他疑惑的时候,花未拂已经转廊走了,“我该不会是失忆了吧?”夜寻想不起来萧世言吩咐过他什么,一边思索着,一边进了房门,“萧公子。”
  萧世言在床上唉声叹气着,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夜寻。”
  “属下有些……懵,萧公子有让属下温过酒吗?”
  萧世言腹部很疼,不得不伏在了床上,他向夜寻吐露了实情:“我在花焉知埋酒的地方挖到了八卦书。”
  “什么?!八卦书?!”夜寻大为震惊。
  花未拂说的是真的吗?会拿命来保护他?萧世言不是质疑,而是落实这件事。他眼里噙满了泪水,他怕是真的时日无多了。
  眨眼间就到了晚上,花未拂待在久长房间没多久天就阴暗了下来,倒是萧世言,身体疼痛不止,于他而言,每一时每一刻都是煎熬。萧世言让夜寻随便找了两坛酒过来冒充,温好的两坛酒,一坛送去了息绝的房间,一坛送到了花未拂的房间。
  萧世言原本是推脱不想过来的,但是怕花未拂多心,只好强撑着过来赴约。他的不开心被花未拂看在了眼里,花未拂温和地关心着:“不高兴吗?还是谁惹着了你?说出来,我替世言大人出气可好?”
  他摇摇头,腹痛让他根本不想说话,端起酒一饮而尽,借酒来麻痹自己,借酒让他忽视小腹的痛意。
  花未拂含了一口酒,悄悄坐了过去,将他拥吻在怀。今晚的酒是次要的,重要的是萧世言这个人。屋里放着九霄炉,暖洋洋的,花未拂略微发凉的舌尖舔舐着他的唇舌,从唇角擦过,蹭了一下面,又亲吻着他的脖颈。再抱近一点儿,花未拂干脆抱他坐在了自己膝上,笑说道:“你总算是我的人了,我的夫人。”
  四目相对,萧世言心里有着太多的感伤,明摆着是自欺欺人,他念念不忘的希望,根本就不存在,还谈何给花未拂希望?
  花未拂温笑着让他靠在自己胸口,端了一杯酒喝了下去,花未拂眼珠右移,目光落在手里的酒杯上。杯盏精巧,酒水香醇,但不似往日的味道,随后,花未拂又端起一杯酒饮尽,这个抱着萧世言的公子陷入了沉思。
  屋子里的九霄炉熏烟袅袅,同时又散发着热气,好可以让萧世言等一下不会太冷。可是腹痛感加剧了,感觉五脏六腑都在燃烧,萧世言热得出了些汗,加上酒也是温热的,他喝过两杯就不肯喝了,只有花未拂自己喝了小半壶,便起身把他抱到床上去。
  疼,除了疼还是疼,萧世言的整颗心都放在自己感受到的痛意上,花未拂已经在褪去他的衣裳了。裙裳被留了一层,他闭上眼张开了双膝,下裳往上掀了掀,花未拂俯下了身。
  接吻的唇都在发抖,被花未拂咬了咬,他扭头拒绝了亲吻,刚一分开,被舔舐过的唇又被吻住了,萧世言只好接受。他疼得太厉害了,相比之下,他跟感受不到夫妻合欢的情趣,想把注意力转到花未拂身上,可就是做不到。他死死地攥住了毯子,蹬直了双足。
  “啊啊……”耳鬓厮磨,两种呼吸声交织着,萧世言闷哼两声,枕上多了两滩泪,“别……别……”他哽咽了一下,轻轻摇了摇头,“我不想,起开……”
  “世言大人……”
  “你走开,你弄疼我了。”萧世言再一次拒绝着,尽管身上的花未拂眼神里都是无辜,对他下手都很温柔,花未拂哪里知道他说的“疼”,指的是他的小腹。他挣扎着起身,攥着下裳跌下了床榻,慌乱地穿着衣裳。
  花未拂皱眉不明所以,“我是不是哪里惹你生气了?别这样好不好?为什么要躲着我呢?”想下去抱住他,可是花未拂下床来,刚一接近,萧世言就跌在地上往后挪了一步,他草草拉上不整的衣衫,逃也似的去了。屋里只剩下花未拂瘫坐在床上,自言自语着,“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世言大人?”眼里多了好多星光,花未拂看着敞开的房间,终是掉落了一行泪。
  夜里点着灯,萧世言裹着衣服往自己房间跑去,他疼得受不了了,踩空一个台阶,人就摔在了地上。泪如泉涌,他心里满是酸楚,惹得花未拂难过,他更是忧心如捣,一双眼睛已是目断魂销,“我不想要什么盛世婚宴了,我只想嫁给你,我……我恐怕是等不到了。”他唏嘘一声,声泪俱下。
  掌灯的夜寻从对面栏杆经过,猜到了这对夫妻的情况,连忙绕着栏杆走过去。
  萧世言擦了擦眼泪,爬起身,边哭边回房,长睫上挂着颗颗小泪珠,他揉弄着眼睛往前走着。房间就在不远处,他在外面很害怕,提着衣裙跑进了院子里。积雪虽然被清理得差不多了,但晚上地面结霜,萧世言急匆匆着,再一次滑倒了,他痛得口中发不出声音来,只觉得五脏都摔裂了,连滚带爬,他才回到了房间。
  为了照顾萧世言,夜寻支开了附近的侍从,刚赶到院门口就听到了屋里的哭喊声,撕心裂肺,他该是有多疼啊,夜寻深吸了口冷气,酝酿好情绪,慢慢走进了屋里。“萧公子……”
  他靠着桌子紧紧蜷缩,桌腿下面是摔碎的瓷杯,白玉一般的手里流出鲜血来,里面死死攥着一块碎瓷片。“夜寻……夜寻……”
  那块瓷片令夜寻触目惊心,“萧公子,别这么伤害自己,会好起来的,先把手松开。”
  萧世言没有听话,反而攥得更死了,“你帮我把我师父找来。”他毫无血色的脸上一遍又一遍地滑落泪水,一双眼睛本就无精打采,现在多了些浮肿。
  “我马上去,可是你……”夜寻呼了口气,知道自己根本劝不动他,眨了眨眼,还是选择先把息绝找过来。
  在另一个房间,夜寻送过去的一坛酒当夜就开了封,屋里涌动着暧昧的气息,闲谈间度过了半个时辰,夫妻两个许久没有清谈过了。龙泽川为人就很仗义,息绝为了花未拂和萧世言时常四处奔波,夫妻二人许久不曾好好相处,龙泽川从未有过一句不满。
  息绝还是表达了自己的歉意,咽了咽口里的热气,炙热的脸庞贴在了龙泽川的胸口,萧世言的事,让他放心不下,让他坐立难安,他一遍遍安慰着爱徒,可他内心的痛苦只有龙泽川能够劝解半分。
  “别哭了,事情会不会出现转机,也未可知啊。”龙泽川能给他的,只有安慰的言词和温暖的怀抱。
  “噔噔噔。”夜寻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拍了两下屋门,没想到虚掩着的屋门就被拍开了,夜寻顾不得他们夫妻恩爱了,低头说道:“萧公子情况很不好,都开始自残了,云公子过去劝一下吧。”
  “什么?”息绝抹干了眼泪不敢相信,“这个傻子!”不等夜寻再说什么,息绝从龙泽川怀里站起,抓紧时间往萧世言的房间去了。
  萧世言是息绝的爱徒,也是龙泽川的好朋友,龙泽川只有叹息,自己没办法帮到萧世言。
  房间里,干净光滑的地板上到处都是血迹,就连白衣上也沾上不少。萧世言手里握着瓷片抱紧自己,他拿着瓷片割裂自己的衣裳,幻想着自我了断,痛意不减半分,他凝视着自己雪白的手腕,蒙着一层血色的瓷片接近了。
  “你在做什么?!”息绝在他还没下手的时候冲进了屋门,上去一把夺了他手里那块瓷片,重重摔在地上后,息绝给了他一巴掌,“给我清醒一点,清醒一点!”息绝嘶吼着,拼尽全力晃了晃他。
  挨了一巴掌,惨白的面上仍旧毫无血色,手上捧着的红色在息绝看来夺目刺眼,他哭着摇了摇头,“我真的要疼死了,师父,我好疼……”他口中的字眼都像是发冷打颤,他连上去拥抱息绝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内心害怕极了,“我感觉肚子里有好多虫子在撕咬我,我肠子都要断了,活着好疼。”
  息绝崩溃不已,遏制不住自己的眼泪,“我的乖徒弟,我求你了,清醒一点,未拂说了会娶你的,马上就是冬至了,你这么想不开,还怎么给未拂希望呢?乖徒弟,师父的乖徒弟,别让师父这么难受好吗?”
  “我好疼……”他哭着重复这三个字,万念俱灰,跟花未拂拜堂成亲已成奢念,都不知自己能否活到冬至,“师父,我疼……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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