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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真君一往情深 番外篇——by诉清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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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看。”我低声道。
  而后我学着那个笑容,生硬一笑:“我……是喜欢的。”
  云杪无言地看着我,眸光微动。默然许久,终于敛去笑意,露出了有些难过的神情。


第39章 故人入我梦·其七
  91.
  他为什么要难过?
  这木雕是个笑着的模样,难道他不想看我笑吗?
  我撑着笑意,遥遥望向云杪,想看他露出些欣喜神色,好让我别觉得自己太坏,总是伤他的心。
  我这样为云杪着想,他却不领情,甚至微微阖上了眼,不愿再看我,轻声叹:“少箨,别笑了。”
  哦。原来是我误会了,他并不想看我笑。
  那勉强撑起的笑意本就浮在面皮之上,听闻此言,我嘴角一平,极快就收了笑意,恢复成面无表情的神色,开口问他:“你之前问我喜不喜欢,是想将它送给我?”
  云杪颔首:“本是如此。不过眼下看来,此物仍有许多不足之处。你不喜欢,便不要勉强。时日还长,等下次……我再送你一个。”
  “不会。”我觉得他实在过谦。纵使我对这个木雕谈不上喜爱,甚至有几分抵触之情,但也不可否认——此物雕刻的确实巧夺天工,并非朝夕可成。
  他……应是极为上心,所以我不能不识好歹。
  而且,都说礼尚往来,他既然送了东西给我,我自然也要回送他一份。
  沉吟片刻,我开口道:“不如你也教教我罢。”
  我实在是两袖清风,故而只能投机取巧,也送个木雕给他,希望他不会介意。
  云杪怔了怔:“你想学?”
  我点点头。
  “若是你想学,我自然会教。”他抬起眼,目光隐隐有些期冀,柔声道,“告诉我,你想雕些什么?”
  他这话实在多余。既然是送给他的,那自是要看他的喜好。我反问他:“你想要什么?”
  那湛青色的瞳仁微微亮起了光,不复死水之相,转而化为一汪碧水清潭,好似得春风拂过,泛起阵阵涟漪潋滟。
  “那就……再雕一个我吧。”
  92.
  云杪同我说,灵木雕刻起来步骤极为繁琐,需要专门的刻刀不说,少则也需一年的时间方可成事。
  我初学此道,断然驾驭不了这等木材,因此他只拿出了些冠神木赠予我练手。
  可惜我实在手拙。
  即便他已是耐心相授,我跟在后头依葫芦画瓢,也只勉强雕出一个不成形的轮廓。看着人不人,鬼不鬼的,丑极了。
  我只觉挫败,没了耐性,把那块雕坏了的木头往桌上一扔,转头对云杪道:“你数月奔波,定是累了。此事也不急于一时,不如下次再说吧。”
  他停下手中动作,含笑看我。
  “刚开始都是如此,你也不必觉得挫败。何况,这不是没有补救的可能。”
  我见他一眼便看穿我的所有念头,一时生出几分不自在出来。原来他不像我,根本无需动用灵识,我在他面前就已是衣不蔽体、无所遁形,所思所想他都摸得透彻。
  但我着实不想再雕了,故而只是装傻,将话头转了开来:“你这次回冠神族,能待上几日?”
  他淡声回道:“至多两日。两日之后,我要去东极一趟。”
  我本想‘哦’一声,就将此事翻过。可记起先前种种,总觉得他或许想让我多关心他一些,便又随口问道:“去东极作何?近日可是有好事发生?”
  云杪默不作声地看了我会,神色稍显复杂,似有万般愁绪被揉碎了堆在眉峰。
  良久,他轻言道:“你应该还不知,数天前,东极少君已渡劫飞升。”
  我微微出神,想起了三百年前伏清在干桑族说的那席话。如今他问鼎天道,我倒也不觉意外。
  只是——
  看云杪这模样,应是对此心有不满。想来也是,他与伏清年岁相仿,且二人皆是万里挑一的天才。如今伏清先他一步飞升,教他怎么心服口服?
  想到这,我觉得他有些可怜,安慰道:“你与他皆是天命所归,渡劫飞升指日可待。他不过先你一步,你不必挂怀于心。”
  云杪怔了怔神,眉间轻愁倏忽散去,伸出两指捏住我的脸:“你可是嫌我不若他厉害?嗯?”
  我是真不知道他们二人谁更厉害些,只是他话都说到这般田地,我只能接道:“你定是比他厉害的。”
  云杪面上微微笑了笑,却不言语。
  他大抵没信我的说辞,手仍是一松不松地捏住我的脸,也不知是惩罚,还是别的什么。
  我就着这个姿势,咬字实在有些困难,含糊着声音问他:“你此趟前去,是为了庆贺?”
  云杪看着我这番姿态,唇边笑意更深,抵拳在口,缓声道:“非也。飞升庆贺,广邀九疆,不过是打了个幌子。依我所看,东极主人应是想借此会,行传位之实。”
  传位?那伏清岂不就是下一任东极主人?
  看来他问鼎天道之后,命程极为顺遂,真不愧是仙格圆满之人。寻常人求也求不来的福气,他却是唾手可得,实在令人羡慕。
  我若有所思道:“那倒是要恭喜他了。”
  云杪静静看我一会,终于松开捏着我脸的手,安抚地拍了拍我的头,语气有些意味深长:“你可是羡慕了?倒也不必。有朝一日……”
  他闭了闭眼,却不继续说下去了,转而问我:“此次大宴应是极为隆重,千年许也难遇上一次。你可想前去一观?”
  听他所言,我有些动摇,但想起之前在干桑族的遭遇,还是婉言推拒:“我身份低微,即便穿着你的衣服,也照样入不了他们的眼。还是算了。”
  “怎么会呢?”
  云杪声音柔和,凤目却一反常态,尽是冷厉之色,教人看了遍体生寒:“你且放心,你既是我带去的人,我自有办法教他们不敢说些什么。”
  话虽如此……
  “他们即便不在面前说,私下肯定也是不服气的。”
  他微微一笑:“只要当面听不见,又何必管旁人私下逞口舌之快?此为懦夫之举,无需与他一般见识。”
  我哑然,暗道,好像也有几分道理。
  况且——这可是千年难遇的大宴,要知我也不过活了千年。伴生枝寿命如昙花一现,短暂非常。此次错过,我可再没有下一个千年好活啦。
  想到这,我索性也不再推拒,任由他安排。


第40章 故人入我梦·其八
  93.
  两日不过转眼。
  我坐在妆镜旁,目视前方,镜内倒映出一张苍白面容,也对我投以相同的漠然视线。
  尖细下巴,秀挺鼻梁,眼尾一点醒目红痣,双眼则是黑如泼墨,如沉寂死水,偶有微光映入,不消挣扎,已被吞噬得一干二净。
  我眼珠转了几转,将视线落在云杪身上。
  他今日不顾我推辞,将那件族内为他出席此次东极大典而精心准备的华服让给了我,自身却只着了件素净白衣,一丝一毫多余的花纹装饰也没有。
  他究竟想做什么?我实在不知他的用意。
  大抵是我的目光太过赤裸,他替我束好碧玉冠后,弯下了腰,在我耳边柔声道:“上次是我思虑不周。少箨,你说现在这样看,我像不像你的侍从,嗯?”
  他说到这里,嘴角微扬,凤目含笑,一副心情颇好的模样。我却静默不语,只觉得他真是魔障了。当一个侍从有什么值得开心的?若换作是我,若换作是我……
  ——若换作是我,一定要跳脱出这天命,叫所有以前欺我辱我的人,统统跪在我脚下,只管对我俯首称臣、摇尾乞怜!
  那声音语调轻快,神采飞扬。我怔了怔,再想凝神去听时,已是遍寻不得。
  这间屋子除了我与云杪,再无其他人,许是我出了幻觉罢。
  不错,定是幻觉。否则……我怎会有这种大逆不道的念头?我自被选为伴生枝时,不就已清楚明白,天命之所以称之为天命,便是因为其不可违抗、亦不可更改吗?
  不过一叶浮萍,自身都已难保,怎能不自量力地去奢求更多?乖乖跪下、低头认命便是。
  虽这样想,眉头却不自觉地越皱越紧,仿佛有一股戾气在体内横冲直撞,搅得我没个安稳。
  我不想露出丑态,只能微微阖眼,暗自忍耐。却又听云杪唤我:“少箨,你可是还不开心?”
  我捱过这阵,轻舒口气:“我很开心。”
  ——其实没什么值得开心的。
  即便此时披上一层华美羽衣,内里该是只卑贱蝼蚁,就还是只卑贱蝼蚁。不会因为这些虚无缥缈的形式而有丝毫改变。
  但他不会懂,所以我也不必说。
  我垂眸,在桌上扫视一周,抬手将那个新刻的木雕小人收入袖中,以免路途上闲着无事可做。
  94.
  云杪召来只色若流朱的灵鸟。
  它背上驮着步月辇,垂以帷幔轻纱,点缀流苏挂坠,内置软塌,还摆有一鼎香炉,青烟随着风,袅袅而逝。
  我坐入辇中,随意一望,竟恰好与下方站着的族长四目相对。
  他看见我这副打扮,先是愣神,随后面色铁青,似是怒极,拄着手杖,狠狠跺了数下。眼如飞刀,就差将我剜成碎片,再挫骨扬灰。
  可惜步月辇已行远,他既便想骂我废物,我也听不见了。
  我面色无波地收回视线,将袖中的木雕小人拿了出来,细细雕刻。云杪坐在一旁,撑头望我,一语不发,似是若有所思。
  也不知是步月辇太快,还是东极实在太近。
  我才刚雕完那小人的眼睛,云杪便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示意我向外看去。
  自高空俯瞰,眼前是片一望无际的水域。波色乍明,鳞浪层叠不穷,或浮着小舟,或飘着玉莲朵朵。
  一座城镇落在水面中央。
  任风浮浪,自岿然不动。
  95.
  步月辇停在城镇门口。我拨开帷幔,脚踏踏实实地踩在了地面上,方觉眼前景象都是真实。
  长街人影憧憧,明灯高悬,周遭行人无一不是盈盈笑语,目映光华。
  孤身站在街头,我忽生了些不知所措之感,双脚好似紧紧钉在了原地,一步也迈不开。眼前虽是盛世之景,我却不知该往何去、又能往何去。
  云杪见我久久不动,自然而然地牵住我的手,目光带着关切,问道:“怎么了?可是不适应?”
  我点点头。
  “不必害怕,你跟着我便是。眼下大典还未开始,我带你四处走走。”说着,他握着我的手紧了紧,牵着我向前走去。
  沿街有许多吆喝叫卖声,我一一投去目光,却提不起分毫兴致。直到路过一排挂着灯笼模样的摊子,我脚步才停了下来,指着那里,问道:“这灯笼为何这么奇怪?”
  云杪看了一眼,笑着说:“这不是灯笼,是河灯。再晚些时候,可以寻个河岸,将这灯放出去。届时水面有如点起万帐明灯,分外夺目。”
  我在脑中描摹那副画面,竟觉得有些动人,拉着云杪往那处走去。左挑右拣之下,选了盏莲花形状的河灯,恳求道:“我想要这个,可以吗?”
  云杪却没应,长指一点,挑了盏方正的象白绸布河灯,随后问摊主要了只笔,提笔画上数根墨竹。
  瞧着姿态挺拔,有宁折不弯之态。
  他将笔还了回去,又把这河灯递给我,轻声道:“箨字亦有落箨成竹之意。这个更适合你,喜欢吗?”
  我愣了愣,才伸手接过。垂下眼,看着这几根墨竹,有些出神。
  云杪似是还想说些什么,这时,一个琅琅女声清脆落下:“云哥哥!”
  红衣女子迈着轻快的步伐,自人潮中走来。
  她伸手勾住云杪胳膊,亲昵地道:“父君说你今日也会来,我早早就到了东极,已在这寻你许久。那边还有许多好看的把戏,云哥哥,我要你陪我去看。”
  云杪任她拉着,面上浮起一成不变的笑意,语气淡淡:“你想去,我自然会陪着。只是少箨第一次来东极,我不可留下他一人。”
  那女子却是不为所动:“他也不小了,你总不能成日都守在他身边。”说着,她下巴轻扬,露出有些傲慢的神态,“少箨哥哥,你说是吧。”
  我明白,这是让我不要打搅他们的意思。
  “帝姬说的是。既然如此,我在四处随便走走,不会离开太远,应是无碍。你们且放心去罢。”
  闻言,云杪默不作声地看了我半晌,眸光渐冷,面上笑意却是愈发柔和:“少箨,你倒是十分……善解人意。”
  “他都这么说了,云哥哥还在担心什么?走吧。”帝姬生拉硬拽着云杪,往那人群中去了。
  我目送他二人离去,却又隐约觉得云杪临走前看我那一眼十分冰冷,很不对劲。犹豫片刻,动用灵识探去,方知他这是又生气了。
  既然夸我善解人意,为何还要生气?
  我摸着手中河灯,想了许久,仍是不得其解。
  96.
  想不明白,我便不会再想。
  我手上托着河灯,漫无目的地游荡在长街上,决定过会寻一处河面,将这河灯给放了去,顺带瞧瞧那万帐明灯之景。
  便在此时,有几个身着黑色短打的青年男子与我擦肩而过。其中一人低着头,应是心神不宁,没看眼前的路,狠撞上我肩肘。
  我回身望去,那人甚至毫无所察,只闷头向前走,嘴里还一直咕哝着什么小少爷、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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