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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真君一往情深 番外篇——by诉清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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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来?”明燎微怔,“怎地突然问起这个?”
  神智渐而混沌,我狠掐向自己手肘一把,方得以续声:“此物蹊跷。”
  “天可怜见,小烛罗终于开窍了。人家那时便提醒过你,升霄灵香来历成谜,举世罕见,更是有价无市。就连像人家这般见多识广的妖怪,在此前,也仅有幸瞧过一眼。既然如此,华护法又是如何寻来这堆积半仓的灵香助你修炼?”
  举世罕见,有价无市。
  那时不以为意的字句,而今有如千斤锤,将我砸得动弹不得。良久,我颤声道:“堂兄,我曾见过升霄灵香的。”
  “何处?”
  “……玄丹。”
  不错,我想起来了。
  那时云杪假意缠绵病榻,我担忧其安危,便硬着头皮造访云翳居所。
  缭绕雾气将那阴冷面容罩得模糊不清,而屋内四角常燃不息的熏香,就是升霄灵香。
  ——此香在玄丹极为寻常,各家各户都会常备一二,并非明燎口中所称的那般罕见,更遑论有价无市。
  云杪似不喜升霄灵香气味,也严辞喝令不许我接触此物。我那时对他惟命是听,自当避之如蛇蝎。
  虽曾耳闻目见过,却对此香的用处与来历知之甚少。
  后来,我被复仇与怨气冲昏头脑,满心只念着精进功法,无所不用其极,更是奉灵香为珍宝,从未生过疑虑。
  古怪……这升霄灵香,定有古怪。
  否则昭华怎会闻之色变?否则我又怎会无故上瘾?说不定那什么与功法相辅相成的说辞,都是空穴来风!难怪我近来心神时常难以自抑,无意间铸下许多罪孽。
  耳鼓无故嗡然作响,神智似又要被拉入泥潭。
  我当机立断,五指穿过发丛,狠揪起头发,凭借着发根传来的剧痛维持清明神志,将心中所想全盘托出:“华盖极有可能来自玄丹。若我推断不假,他许是云翳元神所化就的分身。”
  明燎沉吟:“小烛罗手上有何证据?”
  “尚未。”我蓦然抬眼,“还需你助我一臂之力。”
  “说说看。”
  “我行事不便,需你替我走一趟,借来言衷瓶。两日后,我要亲自审问华盖。”
  言衷瓶,顾名思义,凡入此瓶者,言词皆由衷。
  阴谋诡计无可遁形,一问便知。
  “言衷瓶……作何要如此麻烦?”明燎俯身贴近我,瞳仁竖作一线,浅金色波光如粼粼海浪翻涌起伏。
  他修为不若我高深,这等媚术难以迷惑我心神。虽知如此,我仍是被那惑人美色晃了双眼,匆匆别开目光,咬牙道:“你又是何意?”
  “这可是我们镜湖的拿手把戏。”明燎笑意吟吟,“小烛罗不会不知晓罢?”
  “知晓,但……”我皱起眉,欲言又止。
  我对半妖这个身份深恶痛绝,平日连露出原身都已觉忌讳,更别提去使这等不入流的媚术。
  明燎循循善诱:“想这么多作什么?手段下作不打紧,管用就行。华护法修为与我相差无多,远不如现在的你。你这般盯着他看,再对他勾勾手指,保管他连祖宗三代秘辛都一并吐露于你。”
  “当真?”我将信将疑。
  明燎指尖戳向我脑门,面色无奈:“人家再不靠谱,也是你堂兄,胳膊肘总得向内拐,自然不会骗我们家小烛罗。”
  两日后,一峰寒岫。
  我屏退妖众,在空荡主殿穿行。散下帷幔轻纱,燃起作宁神用的香,又挥袖招来流烟,方坐在高位静候华盖。
  半盏茶的功夫,门外传来低沉声音:“王。”
  “进来罢。”
  我轻弹指尖,气劲推开紧阖房门,在缭绕云雾中破开一条道路。
  待华盖入座,我将斟好茶的玉杯推给他,客套寒暄:“华护法近日可好?”
  “尚好。”华盖答。雾凝而成的手抵在杯身,将其推回。
  “华护法不喜饮茶?”
  “不是不喜,是不必。”黢黑的无面人脸望向我,“您有心事,无需迂回试探,直言便是。”
  我掩手进袖,送出缕风,悄无声息阖上门,先断去他后路。
  算算时辰,明燎应当已携亲信分散埋伏在殿外四处,且大小法阵皆准备妥当,纵华盖是插翅也难飞出我掌心。
  想到此,我心神稍定,回望华盖。
  “吾确是有一事不解。”
  “何事?”
  “吾想知……”倾身逼近华盖,我催动镜湖血脉,眼中异彩大盛,“你究竟是一峰寒岫的华盖华护法,还是巫山玄丹的云翳……云大长老。”
  语落,带起须臾沉静。但很快地,华盖便启唇应声,语气稍显木讷。
  “华盖是,云翳亦是。”
  果真如此。我按住不自觉发颤的右手,平复心绪,冷道:“仙骨已给了云杪,残缺命格得以修补圆满,我于他应当再无用处。云杪作何还要派你隐瞒身份守在我身侧,甚至襄助我夺得妖王之位……你们究竟有何目的?”
  无面人脸沉默与我对望。
  虽是并未点睛,我却忆起昔日在玄丹,云翳那如蛇般粘腻湿冷的视线,心底有一瞬的发怵,语气越发狠戾:“说!你们究竟有何目的!”
  华盖忽地桀桀笑起来。
  黑雾凝聚而成的人形虚影,渐显出原本样貌,落于实处。修长白皙的手指搭上宽大帽檐,轻轻向后一拽,露出阴冷秀美的面庞——正是云翳。
  “你虽蠢笨,却也不算太过无可救药。”
  我瞳仁微缩,诧异万分。为突破《玉翼蝶煞》,我化用无数妖类内丹,云翳修为断不及如今的我,怎可能轻而易举地挣脱镜湖媚术?
  华盖仿若看穿我心思,哂笑道:“你的一举一动,包括心中所思所想、皆在我掌控之中。烛罗,你时日无多,不必再做无谓挣扎。待你心境全黑,便会彻底成为我的傀儡,对我言听计从、百依百顺。”
  “做梦、唔——”
  眼前烛火晃动剧颤。原先为宁神静气而燃的香,竟不知何时已变作升霄灵香。
  我暗道不妙,以指为刃在掌心划出伤痕,这才得以续道:“升霄灵香……你对我做了什么?”
  “便让你死个明白。”云翳抬起我下颌,指腹轻覆在我唇瓣,带了点狎侮的意味,摩挲不止。
  “升霄灵香,产自琳琅天阙,不流于世,仅供仙界中人采用。沾了我那蠢妹妹的光,玄丹是除却仙界之外,唯一的特例。”
  我别过头,意欲避开云翳触碰,却反被桎梏得更紧,被迫将神色悉数置于他眼底。
  “他界只道此香有价无市,举世难寻,却不知其真正效用。若控制剂量,少量吸食,并不致瘾,反而会使修为进益神速。但倘若急于求成,不间断地大量吸食此香,非但会成瘾,还会染指心境、削弱心防,使吸香者更易受操控。”
  我咬牙道:“玄丹、沄洲城、古铜金井……我那几次的失控,原来都是出自你的手笔。”
  “自然。否则凭借你这心慈手软的性子,再过千年,都成不了大事。”
  云翳盯着我看了半晌,松开对我下颌的禁锢。指尖映出一点光萤,点在我眉心。
  似有根无形细线牵住我混沌神智,将其扯出泥潭。
  我如获新生般剧烈喘息着。
  待稍缓过气,立时屈手成爪,钳住云翳脖颈,低声威胁:“现在为我解开瘾症,不然我必取你性命。”
  “华盖不过是我的一缕元神化身。你毁去它,亦是于事无补。”
  “毁去元神化身,你真身亦会得到重创。”
  云翳笑道:“大业与之相比,不值一提。”
  大业?我拔高声调:“云杪如愿登基,而我褪去仙骨,已成弃子,对你们的大业再无他用。你们究竟为何还要算计我?”
  云翳摇头:“从始至终,我们要的,都不仅仅是你的仙骨。”
  不仅仅……是我的仙骨?
  “竹罗三限,是万年难寻的煞星命格,注定要堕妖为恶、祸乱九疆。这是天赐,亦是天罚。烛罗,无论你信或不信,你的结局,早在你出世那日起,就已注定。”
  天命,又是天命!
  我目眦欲裂,几近怒喝:“别与我说天命,我不信!你谎话连篇,休想再唬弄我!”
  云翳被掐得面色发青,唇边笑意却半分不减。他咳嗽两声,字句颇为断续:“不知你是否听闻过冠神族?此氏族曾鼎盛一时,后因其族规苛刻,子民难以渡劫飞升,成神更是痴心妄想。如今已逐渐没落,再难觅当年风采。”
  “说这个作什么?”
  “冠神族有一冠神木,其木百年散枝,千年生花,木与花相依相存,谓之伴生。族中花君飞升成仙之日,便是伴生枝身死道消之时。虽为伴生,却注定一生一死,难以两全。”
  “……不知所云。”
  “还不明白?”云翳垂眼,神色存有几分居高临下的怜悯,“你就如同杪儿的伴生,注定要以一死来成就他的大业。你我都知,杪儿夺得帝位的手段算不得磊落,流言蜚语自是难免。好在,有你这块垫脚石来帮衬他。烛罗,你站得越高、恶业越深,待除去你后,他的帝位便会越巩固。”
  我稍加思索,已了悟其中深意,头脑登时轰鸣作响:“夺我仙骨来修补残缺命格为其次,激发我体内妖性才是首先罢?半妖之体,仙骨妖骨各半,本应相互制衡。我褪去仙骨,打破制衡,致使妖性难抑,才会轻信你的煽风点火,从此堕妖为恶。好个环环相扣。这一切,可是都在云杪计划之内?”
  “……烛罗啊。”云翳语带讥嘲,“原来你当真是,愚不可及。”
  我面色冷沉。
  “谁待你是真心,谁待你是假意,你何尝分清过。杪儿当年假意待你,你却爱他入骨,连性命都可以舍去不要。如今他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不愿再利用你,更是千方百计地赶你走,为你铺路……你不感激也罢,怎么反倒恨起他来了?”
  难道我还该感激?
  “这世上,我最不需要的就是云杪的施舍。你以为我是拜谁所赐,才沦落到今日这般田地?说什么不愿利用……还为我铺路,难道不觉得虚伪?”
  云翳啧道:“你非但得寸进尺,还惯会恃宠而骄。料定杪儿会对你心软,竟如此肆无忌惮、为所欲为。”
  听见如此颠倒黑白的言论,我不禁怒极反笑,冷然反问:“肆无忌惮、为所欲为的人,究竟是我,还是你们?”
  云翳不应,喉中逸出装腔作势的叹息。
  “烛罗,这些年来,全凭我己身之力推动妖界更迭。取得你信任的同时,还得提防杪儿派来的眼线,着实如履寒冰。我本在担忧,待收网时,该如何劝服杪儿……还得多亏那出好戏。你的好日子啊,也总算该到头了。”
  言罢,他咧开嘴笑起来:“你在昭华少君身下婉转承欢时,可想过杪儿是何心情?”
  偷听墙角,非君子所为。
  我羞愤欲死,恨恨道:“与我无干。”
  “还是有几分干系的。”云翳尚有闲情抬起手,在我面颊摸了一把。我没料到此举,神色陡然僵硬,随之怒斥:“你放肆!”
  他置若罔闻,手向下流连,虚虚搭在我脖颈:“我再了解不过。杪儿,我这好徒儿、好外甥,与我那蠢妹妹的性子,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他现在虽是气头正劲,但你若肯放低身段,像侍奉昭华那般去侍奉他,他未必不会回心转意,继续竭心尽力地……为你谋取一线生机。”
  让我委身云杪,来谋取一线生机?
  我仿若被当众扇了记响亮的耳光,周身气血皆涌上脸皮,如火烧般滚烫。
  遭此羞辱,我不再留情,高举手臂,将云翳托举于半空。事已至此,我不求他能为我解开瘾症,只盼能重创他真身,以泄我心头邪火。
  “念在君臣一场。”云翳声音渐低,“倘若你不愿被押入离火境,从此身受离火极刑,魂受转世之苦。那么,你眼下只有两条路可走。”
  “既不肯去求杪儿,不若试着求求昭华。他生来福缘深厚、命格无双,若他肯逆转命格,代你受过,你尚有后路可退。”
  我漠然道:“我不是云杪,不会利用他人来成就我自己。还妄谈什么后路,可笑!我内功将成,岂会坐以待毙,任由你们宰割?”
  云翳咳嗽着说:“你莫不是忘了……仙骨既褪给杪儿,你与他从此共享真身。交战之时,你伤不了他半分,他却可轻易致你于死地。”
  我愣住。
  那日与云杪交手,我分明挥掌将他重伤。
  “还不明白?是他自震心脉,是他让你。”
  “……让我?我从未求他让我!”
  云杪便如此看低我?竟敢这般换着花样的来羞辱我!
  “烛罗,我当年真是小觑你。单凭这张脸,姿容甚于你者比比皆是。若论智谋,你更是平庸至极。无才无貌,你怎能将他们兄弟俩一个攥的比一个牢?”
  我双目越发充血。
  他顿了顿,忽而笑道:“那夜你唤的很好听。要不是杪儿在,我也很想分杯羹。看看你是否能将我……伺候得极快活。”
  指尖灵力大盛,罩住云翳身躯。消散的前一刻,他道:“烛罗,不妨一探你内府心境,再好好考虑——”
  我无意听他废话,五指交握,生生将其毁作余烬,振袖扬于风中。
  此时情绪激烈难平,竟无形间催动《玉翼蝶煞》。我不愿再被戾气驱使,疾点肩周四处穴道,盘腿而坐,阖目屏息,遁入内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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