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世界档案/老干部攻大战系统受——by月光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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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咸不会说唐长月杀死禽兽父亲是错误的,他也不能说唐长月为了掩盖真相,去杀主播和赵铭是正确的。
评判一个人对和错,不像加减法那么简单。
做过什么,都只能拎出来,一件件地,单独算。
但现在唐长月已死,甚至鬼魂状态的他也消失,所以怎么算都没有意义了。
尘归尘,土归土。
“永别了,唐长月。”
章咸盯着跳动的火焰,低声告别。
火焰爆出一团小小的火花,仿佛唐长月在回应他。
章咸将最后一张照片投进火里,看着照片,放空的双眼忍不住猛地一凝!
不同于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最后一张是全家福。
三口之家,当然是唐父、唐母、唐长月三个人。
唐父和唐母手上戴着结婚戒指,金的。
划重点:一人,一个。
一声霹雳猛地在章咸脑内炸开!
白天他去找唐母——也就是田灵容,看见田灵容手上戴着两个一样的戒指!
“那时唐长月才八岁,根本没有处理尸体的能力,也没有掩饰父亲失踪的能力。田灵容和唐父是夫妻关系,他们这张照片的背景也是在这间房子前面。”
唐长月能平平安安过那么多年,要说田灵容不知情,或者压根没有参与,那是不可能的。
但唐长月全程没有提到田灵容的名字。
——这是有心,还是无意?
赵铭在车里还没抽完第三根烟,就见章咸拄着手杖,努力快步走来,一脸郑重其事。
“结束了?”他随意一问,发动了车子。
然而章咸却给了他出乎意料的答复:“这桩案子还没有完。”
“为什么?凶手不是已经……”赵铭冲院子比划了一下。
“三分之一篇幅毁损的蜡笔画。避开提及的重要人物。没经过什么挫折就主动交代实情。主播死状凄惨恐怖,而你只是被附身,被我狠狠教训才有点轻微伤……”
“等会儿!我脸上和身上的伤,合着是你干的!”
“事急从权,抱歉。”
“算了,反正你也救了我。你接着说,这些都怎么了?”
“我认为,凶手另有其人。”章咸说。
杀死父亲的是唐长月,附身赵铭的是唐长月,阻止章咸追查的是唐长月,但残忍杀死主播的,不是他!
“什么?”赵铭吃了一惊,“几成把握?”
“八成。”
“这么厉害……”
“我想去查证确认,能麻烦你把我送到凶案现场吗?”
“走走走!马上走!这么大的事儿,怎么少得了我!”
“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我怕那个?怕那个就不干这个!”赵铭晃了晃记者证。
“行,那到时候你得帮我个忙。”
“没问题。”
帮忙算什么,赵铭一听有大新闻可挖,简直跟打了鸡血一样,把老破车开出了法拉利的气势,一溜烟直奔“江山影视道具基地”而去。
此时警察已经撤离了现场,也没有用警用围栏将基地小楼围起来。
楼门的锁链早就被拆解,但是门框上,交叉贴着两张白底黑字的封条。
上次入内的窗台上,潦潦草草盖着一块薄木板。
“大概还得爬窗。”赵铭伸手搬开木板,“你行吗?”
“没问题。”
两个人一前一后,轻轻松松进了小楼,开始爬楼梯。
楼里一片寂静,除了手杖点地声、脚步声和呼吸声之外,再无其他感觉。
很快,两人来到库房门口。
房间门大敞着,里面的神像还在,黑乎乎的。
库房里没有专人打扫,一切暂时保持着原貌,只是满地的血被清理了而已。
赵铭一马当先往里走,边走边问:
“接下来咱们……”“怎么办”三个字还没说完,忽然身后传来一股巨大的拉力。
不知什么重物,挟着劲风,几乎同时,贴着他的鼻子尖砸到地上,发出沉闷的一声“砰”!
“杀人犯,我打死你!打死你!”
声音充满愤怒。
在手电光照之下,他再次举起了铁锹。
“老郭!他不是凶手!”
刚刚拯救了赵铭的章咸大声喊:“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凶手就是你们!”
老郭双目赤红,不是凶手,深更半夜偷偷来凶案现场干什么!
一方赤手空拳,一方有铁锹,这打起来肯定是赤手空拳的吃亏。
章咸和赵铭虽然在人数上占优势,但缺乏磨合,一时险些没有还手之力。
赵铭绕着神像乱跑,老郭举着铁锹在后头追。
“为什么只追我啊……”赵铭欲哭无泪。
“可能是被我揍怕了。”章咸默默回答,他关掉手电,在黑暗处蹲下身子,觑准时机,手杖在老郭的必经之路上,一扫。
扫中老郭膝窝,登时老郭腿一软,扑通摔倒。
章咸膝盖压制老郭后背,顺手一敲他手背,把铁锹也缴了械。
后面的赵铭——绕着神像多跑了一圈发现对方扑街但没收住脚的赵铭:“……”
这么轻易就搞定了?
人挡杀人,鬼挡杀鬼,我遇见的到底是什么大佬!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地鞠躬,昨天作者设定错了发表时间,六点发完更新,零点又发更新,足足提前了18个小时!一觉醒来作者是懵逼的……】
盐哥:看来我还不能收工。(饮茶.jpg)
作者:淡定,反转属于常规操作(饮茶.jpg)
唐长月:那……我的盒饭还得收回去?(已经吃了一半)
盐哥:没事没事,你吃你的,不够再找作者要。
唐长月:好、好的。
鸭崽:呷呷!(我也要吃!)
作者:好的,烤鸭安排上!
鸭崽:QAAAAAAAAAAQ!
第14章 老干部式应急方案
“凶手!放开我!你这个杀人犯!”
老郭还在挣扎。
“行吧,再绑你一次也不费事。”章咸说。
老郭不敢骂了:“你们是不是也要杀我灭口?我写了遗书,要是我死了,就是你干的。”
“你付出了什么代价?”章咸忽然问。
老郭一怔,反问:“什么什么代价?”
章咸挑挑眉,不问了。
“我是记者,看见记者证没有。”赵铭拿证件往老郭面前一晃,又指指胸前,“我这儿还有一个摄像头,直接上传云盘。我们要是被你杀了,你根本跑不了。”
章咸说:“这次我们有证据,你只要配合,就能见到凶手。”
说着扯了块布,熟练地将老郭绑上,还把嘴堵上了。
老郭:“……”
章咸:“以防万一。”
他把老郭往墙角拖,还在老郭前面堆起假人模型,把人挡上。
鉴于他一直以来都相当杀伐果断,赵铭是半点意见都没有,自觉代入小弟的角色,帮着章咸跑前跑后。
这个插曲过去,库房再次恢复安静。
赵铭打着手电筒,从下往上扫视神像:
“这里面有个炼铜癖灵魂的话,我倒是相信网上那传说是真的了。”
那篇啰里吧嗦絮絮叨叨不会用的地得的文章,他也看过。
“你是说,杀人的是那个灵魂本身,而不是唐长月?”赵铭问。
随后他自问自答:“没道理啊,唐长月不是说恨他的渣爹吗,为什么又帮人渣隐瞒真相?你说另有其人到底是谁……卧槽,你要干嘛?”
章咸在地上铺开纸笔,一本正经地回答:“请笔仙。”
赵铭大吃一惊:
“你疯了!主播就是请笔仙请死的!”
章咸泰然自若,语重心长:
“伟人说过 ‘你要知道梨子的滋味,你就得变革梨子,亲口吃一吃’,我不亲自经历一遍请笔仙的过程,怎么能知道笔仙的原理。再说,唐长月说他是凶手,现在他不在,我很安全。”
“你——行,明知这里有鬼,还敢请笔仙,你比我疯。”
赵铭打量着章咸,啧啧两声:“其实啊,我一开始没觉得你多能耐,可是你的身手太牛逼了,简直不像个普通灵异爱好者。”
不说别的,正面刚邪物,还占了上风,赵铭想都不敢想。
现在更是头铁地直接去硬刚笔仙,赵铭想想章咸的能耐,好像……好像硬刚也没什么问题。
章咸看赵铭一眼:“你要是害怕……”
“没事,我相信你能救我!”
赵铭答得飞快。
“害怕的话,可以离我远一点。”
“……那行吧。”
章咸坐在神像前面的地板上,先在纸上写出数字和字母,随后回忆在直播里主播的动作,伸直胳膊,拿着笔,悬空画圈,嘴里念叨着“笔仙降临”之类的话,
“仪式这么简陋,管用吗?”赵铭又开始嘀咕,“我觉得你这个仪式,跟网上说的不一样。”
“领会精神,意思到了就行。况且——我要找的灵魂,说不定也急着跑出来跟我谈谈呢。”章咸半闭着眼,念念叨叨。
“你是唐长月父亲的灵魂,你一定想找出真凶。快点显灵,告诉我谁杀了你。快点显灵,告诉我谁杀了你。我会给你报仇,你一定要告诉我凶手是谁……”
章咸的声音虽然小,但在空荡荡的库房里,赵铭听得很清楚。
他一边嘀咕“还能这么说”,一边警惕地看着邪神像。
三合一大杂烩菩萨,先前给人的感觉是慈眉善目,但配合着章咸的念叨,赵铭越看越觉得神像的表情渐渐狰狞起来。
库房的温度,似乎也降低了一些?
“这这这……错觉吧,一定是错觉……”
不是错觉。
章咸在心里说。
他想起昨夜自己攀爬楼梯时,也曾突然涌上寒冷的感觉。
那不是困在木料里的灵魂,而是……
一只无形的手,悄然伸向章咸的脖子。
“田姨。”
章咸忽然开口,平静地打招呼。
田灵容的身体,一点一点在空中浮现,神色复杂地凝视章咸:
“小章,你不该这么做。”
她脸上的妆容依然有些厚重,在黑暗里显得愈发苍白僵硬。
“我不该试探田姨,还是不该请笔仙,或者不该揭露真相?”
“你和长月是好朋友,阿姨请求你,别去揭他的疮疤。就算他杀了父亲,也是逼不得已。”
“田姨,你的丈夫该死,云树先生呢?还有那个主播,也都该死吗?”
“那只是个意外……”
“一句意外就可以抵消一切吗?如果没有唐长月为你遮掩,你就一直置身事外,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是吗?”
“长月他……是个好孩子。”田灵容说,“他又善良,又心软,他舍不得我。”
“所以他必须为了保护你,和我周旋,暴露他的秘密,连累他的朋友,并且把一切罪名揽到自己身上。”章咸说,“他是好人,好人凭什么就得扛下不属于他的负担?”
田灵容沉下脸:
“章咸,如果不是你非要追查到底,他也不会那么做。归根到底,是你害了他。”
章咸被田灵容的反咬一口给气笑了:
“归根到底,要是你没有杀害主播,后续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我不得不杀。他会放出里面的东西。”
田灵容缓缓扬起头,透过那狰狞的邪神像外表,仿佛看到了里面一团无能狂怒的灵魂。
“你不知道那东西多么肮脏可恶。”
说着,她缓缓抬起手,摘下了自己的假发,露出一块块斑秃。
整齐的妆容,在田灵容脸上簌簌脱落。
厚重的粉底下面,藏着青黑的淤痕,肿胀的眼眶,撕破流血的嘴角。
“他不是人,他是畜生!畜生!我要他困在木头里,永世不得超生!”
随着话音落地,库房蓦地阴风大作!
风中的田灵容模样大变,眼中流下鲜红血泪,周身萦绕着阴森可怖的黑气。
“所以,其实唐长月的父亲,也是你杀的吧。”
章咸轻描淡写地说,却似掷下重磅火乍弓单。
田灵容大声道:“没错!是我!他可以伤害我,但不能继续糟践我的孩子!是我灌醉了他,我剪下他的东西,我捅穿他的肚肠!”
章咸在看到那些照片的时候,就隐隐感觉到不对。
照片上的人是唐父和唐长月,那么是谁拍的照片呢?
除了田灵容还能有谁?
在那件事里,田灵容是被迫为之,还是助纣为虐?
还有唐长月那幅画作,看不清的地方,画的应该就是田灵容了。
一个八岁小孩的认知,不足以做出把男性象征剪断再杀人的残忍行为,如果是妻子对丈夫的报复,就说得通了。
这也能说得通另一个事实:唐长月对男性象征的厌恶,源自童年时受到的强烈视觉刺激。
唐长月,一个人都没有杀过。
而田灵容,因为长期家暴,以及丈夫的禽兽行径,亲自动手要了他的命。并且阻止任何人挖掘事实。
这些,就是最终的真相。
“你杀丈夫情有可原,你杀云树先生和主播,就过分了。”
还不知道在这十几年里,有多少人因此被杀。
从受害者变成加害者,情有可原,却法无可恕。
“那又怎么样!章咸,我给了你机会,但你自己主动找死,别怪我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