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撩Alpha,总是要遭报应的——by郎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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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因斯以手指微勾檀巡湿濡的发丝,万分靠近道:“你对做一个Alpha的执念是不是太深了。”
“我什么都没有了。”
亲情,友情……爱情。
“至少,我还想再次拥有尊严。”一甩发丝间的残留粘液,借机脱离对方的手指。
凯因斯玩味的笑意加深,靠近檀巡的肢体居然不再恶心,仿佛是亲手塑造的艺术品抛光上蜡,摩挲处都饱含着心血的结晶。
不待他靠过来,一座巨型肉山人重重踩踏着脚步,横冲直闯打搅了主人的好心情。
罕山。
他的体型比在牢房里看起来更加壮硕雄健,瞪向檀巡的目光充满恶意的挑衅。
“来,记得他吗?9527。”
凯因斯的介绍仿佛多年未见的老友。
罕山的喉管发出一阵警告似的喀喀声,示威的意图十分明确。
“你的狗嫉妒得发疯了。”檀巡顺利地离开凯因斯的身侧。
“不,”凯因斯搓动指尖残留的粘液,“你以后也是我的狗。”
啧。
“但愿我与罕山争宠的时候,没有失手咬碎你的骨头。”檀巡走进淋浴间,重重关上电子门。
等他再出现,颀长的身躯穿着贴身西装,装备皮带间摆着一排微型信息素提取枪,单手插在口袋里,洁白的长颈与面颊在闪闪发光。
凯因斯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眼光是真好。
檀巡甩甩干爽的发丝,一股劲爽的洗发露清香与淡淡的O信息素浑然天成,又美又飒。
凯因斯愈发满意道:“突然发现身边有一位赏心悦目的助手,连作恶也变得享受。”
罕山立刻发出嫉妒的低吼,像狗一般低眉顺目伏低身躯。
檀巡面不改色地套上面具,“接下来,咱们去哪?”
凯因斯竟摸了摸罕山的头部,仿佛某种催眠的手法,罕山凶悍的表情逐渐软化。
不过在檀巡眼中,更像是痴呆。
“为什么你如此急切地想做坏事似的?”凯因斯的情绪多变的阴云,一脚踢开碍事的肉山,又对檀美人施以号令。
“过来。”
檀巡低咒一万次麻痹,真把爷爷当狗对待。
与凯因斯走入另一个实验室。
MARS的实验室占总建筑面积的十分之九,一个套一个,彼此相对独立又方便整合。凯因斯若不是将心思都放在毁灭云图上,真是个励精图治的好企业家。
最终,凯因斯的手上取出一条玻璃形状的长匣子,泛动起无机质的冷光像在背的芒刺。
里面装着上百瓶奇奇怪怪的无菌安瓿瓶,标签上登记升序排列的数码。
“只需一个瓶子里采集的东西,就能复制出一个你的全新身体。”这里的数量大概够造几百个檀巡出来。
檀巡再一细看,玻璃长匣子里还将他的性别区分为Alpha、Ba和Omega。
“另外两种是不是显得特别多余?”面具遮掩了真实的表情,檀巡的臭脸摆得离谱。
“画饼充饥这个古地蓝星成语不知道你听说过吗?你随随便便端一盒子乱七八糟的东西,就说可以复制出我的躯体,是不是太过儿戏?”
“你还不如给我一颗受精卵来的方便。”
瞧他生气,凯因斯并不在意,在专业实验员的协助下,机械手从里面拿出一支无菌安瓿瓶,而后将瓶中的液体在无菌箱中注入到培养液基中。
实验室的巨型屏幕立刻与培养液基的相连接,在瓦蓝色的显示频中,硕大的字体显示:檀巡5514-BBD号,已启动克隆初级程序,供体与受体即将完成融合,请予以口令确认。
凯因斯不无得意地展示着自己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供体取自于你本身,完整二倍体核中饱含核基因组,我的人已经在核基因组中加入诱导序列号,确保这一具复制体不会再分化成Omega。”
檀巡对他这个保证毫无信心,紧绷地盯着凯因斯将玻璃长匣子深深漫入一个凝胶状的保密柜低。
他的手几乎完整得塞了进去,等离子放电的郁蓝色在手指间缠绕,再拿出来的时候整条手臂清洁而干燥。
檀巡立马确定这个保密柜的凝胶具备某种确认DNA的功能,若是另一个傻冒随便伸手进去,恐怕就要跟自己的胳膊说再见了。
凯因斯正是以此在警告他这个傻冒,不要妄图偷走自己的供体。
檀巡也不是很稀罕催他赶紧确认口令。
蛇岛偷去的复制体还好好地保存着,所以他能偷到神经链接器最好不过……
他之前踩坏的那个似乎就是。
……
但是演戏总要做足全套,愤怒地扯高嗓音,“够了,你赢了。如果你只是想不断使我焦急而丑态百出,我真的会选择杀掉你。”
凯因斯对他失控的状态愈加满意,因为失控的人都缺乏冷静的判断与理智分析。
朝计算机吩咐:“实验予以准核。”
“语音确认完毕。”
凯因斯一系列的训犬任务终于落幕,才最后叮嘱檀巡,“你跟罕山好好建立一下感情,但不要试图干多余的事情。”
他的手一展,竟想触碰檀巡的头部,又念及隔着面罩不很方便,也不再多做解释,招呼了几个工作人员,示意“照顾”好新人,自己最先离开。
檀巡很快被安排在罕山的隔壁房间。
不知7315对牢狱生活有什么念想似的,什么都喜欢设计成一间挨着一间的构造。
饥肠辘辘的檀少爷叫来两份肉饼,一份浓汤加新鲜蔬菜沙拉,他这个唯一活在世上的人,必须要好好地活下去。
拥有明天才是拥有希望。
檀巡风卷残食了一半,是真饿得前胸贴后背,另一半不吃是因为有人盯着实在影响胃口。
罕山面前一片空白,不吃也不喝,一颗头仿佛牢固地焊接在肥肉滚滚的双肩中,凶恶的目光钩子似的打量他。
“我发现坐牢的时候,你似乎就不怎么吃饭。你喝空气长大呢?”
没有理睬他的挑衅。
檀巡又问,“凯因斯坐牢都把你带在身边,也没见你顶什么大作用,吃软饭都没有你的份儿,你就只起到了解闷的作用?”
罕山依旧不开口。
檀巡亦发觉得这个东西究竟属不属于人的概念范畴,除了听从凯因斯的调遣,就像一团没有灵魂的废肉。
但他分明是会嫉妒的。
手中刀叉优雅地放下,故意刺激说,“你真是一个肥肉堆叠的白痴,难怪凯因斯会青睐于我,像我这种有姿色又有能力的人,凯因斯很快就会丢弃你。”
“因为你马上就没用了,懂吗?废肉!”
罕山的变化瞬息之间立显,不知道他对凯因斯的忠诚顺遂依据为何,但是檀巡的话分明击中要害,令他像激怒的公狮,叫嚣的怒吼像爆发的狂风,一簇簇扑向檀巡的餐桌。
檀巡稳坐钓鱼台,双手抓住餐盘劲力一扯,将不锈钢的盘面一分作二,残羹冷炙飞溅一地。
他的手中已经掌握两柄锋利的钝器。
罕山一跃而起,他的肢体里每一块肥肉都在摇动,恶心死人。
可是他的身体,亦发生了恐怖的形变。
受衣服制约时勉强人模狗样,但他的衣服材料随着四肢百骸不断在延伸,铺展,延伸。
像一个立方体包裹住檀巡敏捷的身影。
罕山居然……不是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差不多二十多张就完结啦!
亲亲们受不了最近的剧情可以攒着二月份看。
我只能说不管怎么虐,结局必定是最完美的。
第94章 默祭
以云图现有的文学记载,科技研究,甚至是古老文明中的集合,都没有记载过如此神奇而复杂的生物有机体。
罕山的身躯其实是一个类人空间体。
假设,在三次元展示为一个长宽高三个维度所构成的立像,但是立像在二次元空间中则是一个宽度与垂直线构成的平面像。
罕山此刻正像迈进了二次元空间,降低维度后变成了一个平面的空间,把檀巡紧密地围在中部,纹丝不能移动。
他嘴里持续发起咳咳喀喀的警告声,因四肢百骸已然变作了类空间体,更没有头部五官一说,声音便从各个角度袭来,听后毛骨悚然。
檀巡越发认定,凯因斯果然来头不小,竟能神出鬼没地将罕山带在身边,甚至将其驯化。
同时也反向证明一件事,那即是凯因斯在近距离通过某种手段,在控制着罕山。
檀巡竭力回忆那两个人相处的小细节中,有没有什么特别古怪之处令人终身难忘。
罕山的叫嚣却使人无法集中思考,檀巡爆一声,“你闭嘴!”脱手甩出手里钝器。
在罕山的空间体内,他扔出的速度骤然加速,竟是寻常的几倍,俨然以无限加大的速度冲入空间体内,又从檀巡的背后弹了出来,重重将他撞击在地。
撕心裂肺的疼痛令檀巡匍匐在地面嚎叫起来,旋即又狠狠咬紧嘴皮忍住。
不待一分钟被撞断的骨头与切伤的肌肤愈合,檀巡已经浑身被冷汗浸透,发丝滴淌着水点。
好家伙,在罕山这个空间体内,他是无法动手的,所有的力量都会成倍转化,又实加在他自己身上。
疼痛果然令人清醒。
檀巡蓦地回忆起自己与7315在潘多拉斯牢房内第一次交手。
凯因斯的攻击速度提高了数倍,将他一击击晕,记忆犹新的是当时光线昏暗,根本没看见罕山的身影。
莫非他与凯因斯的交手,其实是在罕山的空间体内完成?
包括最后他与凯因斯同归于尽的时候,在此回忆,罕山当时根本不在场。
事情突然有意思起来。
檀巡装作被击败的样子,一直爬在大理石间,双足蹬了几下地面,软了气力,整个人瘫倒下去。
罕山瞧他一动不动,最终以胜利者的姿态,发出类似欢呼的声音,甚至以类空间体的姿势从檀巡头顶滑了过去。
檀巡旋即紧握成拳,好汉不吃眼前亏,总有一天要好好报答这一对儿恶主贱仆。
殊不知恶主凯因斯接受皇室的公函,参加鲁菲特大帝的国葬,虽然其并非是帝国的肱骨大臣,更算不得皇亲国戚,不过他是军部最大供货商之一,社会地位是不容小觑的。
略过了娜达王后的葬礼,鲁菲特大帝的国葬办得严肃而沉重。
千百年来,云图皇室的陵墓只有在第一代皇帝的祭奠日才会对外开放,允许来自各大星球的人们祭奠。
皇陵设置在一座黑斑石矿山内,因此矿石稀缺至极,颜色安静肃穆,微微明光时会像摇曳的星辉,从深邃的黑暗中透出点点斑斓。
皇陵内洞凿有87位已故皇帝的立身神体巨像,并将他们对云图帝业做出的贡献,细致地以微晶体记载并镶嵌在额心,仿佛第三只雷霆之眼洞悉奥秘。
陵墓内寒气深重,云图的哀婉丧乐伴奏颇具一番凝重。
凯因斯领着手下走在黝黑深长的通道中,两畔的石像在光照下熠熠生辉,但是移动的光线游走后又显得森森可怖。
历任帝王的黑斑石瞳孔雕刻均栩栩如生,笼罩在凯因斯的头顶,竟像是利剑刺入颅窍,分外不适。
就好比将不速之客驱逐在外。
尤其走在鲁菲特大帝的石像之前,他额心的电子眼依照原貌雕刻在双眉中间,独一无二的蓝色晶体在隐约灼亮,仿佛刺透重重黑障,笔直得削向外来者优雅的长颈。
凯因斯的心脏蓦地一跳。
可能是生前与鲁菲特大帝直面接触太多次,无论站在哪个角度,都像是被赤.果果地凝视。
特别不舒服。
鲁菲特大帝为云图帝国做出的贡献极多,雷奥在念颂赞词的时候并非全部都是歌功颂德。
大帝终生奉行怀悯政策,与喜欢暴力扩张领土的历任皇帝来说,算是一位仁慈博爱的主君。
凯因斯不由得被雕像旁的一座晶体石碑所吸引,上面镌刻的名言,是大帝一生奉行的准则。
“神遣吾身,侍奉其旨。”
凯因斯傲慢地上下唇轻吐,气息匀和地读出此八字。
不禁又想起檀巡在牢房里调笑地念过圣经中的一句名言:“不可让太阳在你们含怒时西落,也不可给魔鬼留有余地。”
……
可怜的云图,你们把所有的生命,都双手奉送给了魔鬼。
不待他收敛邪气的笑颜,身穿黑色丝绸的二皇子安德鲁悄无声息地靠近过来。
他身上半吊子的A信息素愈发恶心且杂乱,凯因斯不得不主动转身迎向他。
安德鲁长得并不丑,可以说十分的美貌,即使带着七分病态,双眼哭得通红时,也有懒散的阴郁的美感。
“请节哀顺变,殿下。”凯因斯假惺惺递去一块名贵的洁白丝帕。
“真心感谢。”安德鲁轻轻按动眼角的泪花,他确实是难过到哭了一场。
毕竟鲁菲特大帝被灼烧得面目全非,是他血脉相连的亲生父亲。
大帝也曾经抱他,哄他,与他亲昵玩耍。
就是没好好防备过他。
安德鲁手里攥紧丝帕,“比计划节奏快了许多,但仍在掌控之内……所以,你什么时候准备扶我上位?”
元帅章放适时从送葬的人群中环视四周,恰与狼狈为奸的同伙们互相点头示意。
凯因斯可不喜欢被一个死小鬼催促的感觉,分外冷傲道:“知道为什么当初我会选定你来作为扶植对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