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祭恶神后,我有了老攻——by木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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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平白无故死了,相关部门就会进入调查。
但裴不度似乎根本不在意这些,手指挥动,就要痛下杀手。
但就在这时,涂涂的脚忽然从栏杆上跨出,就在阮落一愣间,涂涂从楼上一跃而下,重重地跌落在硬硬的水泥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因为太过意外,阮落惊呆了,倒是裴不度一脸嫌弃,把阮落往自己身后一拉。地上的水泥地很硬,二楼也并不高,她的表情十分痛苦,全身抽搐,口腔里鲜血直流。
涂涂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裴不度,嘴里含糊着:“你害,死了,伟伟。”
“你儿子害死了别人家的女儿,你害了别人家的一家子。”阮落强忍着恐惧说。
“你,害,死了,伟伟。”涂涂还是在说。
涂涂因为嘴里全是血,发出汩汩的声音,一会儿,鼻子眼睛都流出血。
阮落觉得又恶心又恐怖。
“哥。”他已不想在面对这个场面了。
涂涂的眼珠一翻,痛苦在地上断了最后一口气时,裴不度忽然挥出一道火符,落在涂涂身上。一时间,已死的涂涂因为神经系统,还在火中挣扎抽搐,样子十分恐怖。
阮落看向裴不度,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她已经死了,算是死于自杀。
“她是害人之心不死。”裴不度连声音都带着嫌弃,“她深谙降术,是要拿自己的尸体制成活僵。这种术法,只有死状越惨越痛苦,魂魄才能成为厉鬼。如果不毁掉尸体,她会借自己的尸体还魂,形成活僵。这种恶心人倒没有多厉害,只是一旦形成,十分难缠。施这种术的人,太过邪恶,一辈子无法进入轮回。”
裴不度接着画出一道锁魂符,就要把她的魂魄锁住,但符箓被他凝在指间,却没有挥出去。裴不度眉头微皱。
“怎么了,哥。”阮落问。
裴不度向筒子楼看去。
黑魆魆的楼洞里,一个影子慢慢地挪动出来。从他空中浮动的手手脚脚,阮落知道是多手多脚怪。
阮落只想到一种可能。
涂涂的厉鬼并没有用自己的身体做僵,而是用了她的怪物。
那只阴冷的多足脚,一点一点地往这边挪过来。
这只怪和以前有着明显不同,不再只是灵体状态。灵体状态的手手脚脚虽然恶心诡异,但整体浑然而成,如同天生的畸形。
现在却是个实体。他身上的衣服也是一块一块,像是被裁剪后拼贴而成。如同他的身躯。
他的胳膊、腿,明显用粗麻绳与身体缝制在一起。这是一个人为制作的怪物。
阮落有种干呕的冲动。
裴不度则是终于看到这个怪物的实体了。他一方面无比嫌弃,一方面眼里闪着兴趣的光。
这个实体怪物如果断了胳膊,是不是还会再生。
只是阮落的反应分了他的神。裴不度把阮落拉到自己身后。
“哥,这要怎么办?”阮落问。裴不度说过,这东西一旦形成,十分难缠。
裴不度看着一脸担心的阮落,温声说:“难缠,只是对别人而言。”
说得如此云淡风轻……阮落默默地后退两步,把场地交给他哥。
裴不度抬手结出法印,就要布个阵法,借助这里极阴之势,把这厉鬼困在这里,再施之以雷击,彻底灭了涂涂的魂魄。
这个怪物却忽然停下来了。
他的手手脚脚,在空中不协调地挥舞,像是自己和自己起了争执。这个争执越来越激烈,他把自己的一条胳膊扯了下来,只是这次他没像灵体那样,把那东西放嘴里,而是扔在了地上。
接着,又去扯另外一只。同时,另外的手手脚脚,又想要阻止。怪物整个身体倒在地上,翻滚着,相互撕扯,扭成一团。
怎么看,都是身体里的两个鬼魂在缠斗。
裴不度收回了符印,干脆和阮落一样做壁上观。
“哥,为什么会这样?”
“可能他对被弄成这样,也不高兴。”裴不度说。
多脚怪倒在地上,他的手脚已掉得七七八八,身上仅剩下两条腿,两条胳膊,明明是正常的数目,却又说不上来的异常。
多脚怪周围横呈着一些手手脚脚,他嘴里却含糊地念出“妈....妈”的声音。
“这是涂涂用自己儿子身体制作的怪物。”阮落轻声说。
这些生下来就是畸形的孩子,有的可能生下来就死了,有的可能还存活了几年,有了成人的身体。
阮落不敢深想,这让他不寒而栗。他不敢确定这些孩子是自然死亡,还是涂涂为了制怪物,而人为弄死。
而怪物对涂涂如此大的怨气,后一种可能性似乎更大。
“算是便宜她了。”裴不度淡然地说。
多脚怪毁了自己的身体,涂涂的灵魂也被多脚怪所吃掉。
最后一刻,这只怪物用杀死涂涂的方法,换回了自己的自由。
两人都有东西要找,一起进了筒子楼。筒子楼只有四层,一层七、八个房间。两人楼上楼下看了看,倒是没发现多余的尸骸。
“哥,我知道那些东西在哪里。”阮落说。
“哪儿?”裴不度问。
“水箱。”阮落说。
此前那些小鬼们手里都拿着的鱼龙的灯笼,那个街道也如同一个大水池。这样一想,阮落又脊背地发凉。
裴不度又摸摸阮落的头,让阮落的心瞬间平复。
“我们去找其他的东西。”裴不度说。
“嗯。”
他们要找能解开吴洁与施钥术的药。两人进了涂涂的房间。屋里倒是干干净净,也没有什么异味。看来平时涂涂并不在自己屋里工作。否则,这就是一个屠宰场。
阮落的目光被一个本子所吸引,本子上写着“施涂涂的日记。”
“她姓施。她……”
会不会就是施书华的姐姐或是妹妹,所以才会生出这些畸形孩子。
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阮落翻开日记,想在里面找一些解药的东西,但里面记载着一些柴米油盐的日常。
裴不度知道阮落担心什么,他去找那些瓶瓶罐罐,一罐罐打开,拿到鼻端嗅了嗅。虽然一脸嫌弃,但是也颇有耐心。
“可能就是这些,拿给他们试试。”裴不度找出两样。
阮落溜黑的眼睛看向裴不度。
“如果没有用,还有别的方法。”裴不度微笑。
“哥,你说那只多足怪他为什么会找上施钥?他不是只通过符水受施涂涂的控制吗?是不是他知道那是自己的兄弟,所以才会去找他……我觉得他还是有点儿残存思想的。”
阮落像是有一万个为什么。
裴不度只是轻声。
这些他并不关心,他只关心阮落这小脑袋瓜怎么有这么多问题。
“走吧。”裴不度揉揉阮落的头。
自己倒没什么,但是阮落经历了这些,恐惧担心,已经是疲惫不堪,体力不支了。
两人从筒子楼里出来。那只多足怪还在地上挣扎,他用所剩无几的手手脚脚站了起来,慢慢地向筒子楼里走去。
可能对他而言,筒子楼就是他的摇篮,他的襁褓。
进楼的时候,多脚怪忽然回头向裴不度与阮落看过来。
阮落眼前忽然出现一些从没见过的画画。
那是一个正被撕碎的背影。正确的说,那并不是个实体,只是一道影子,或者是一个魂魄。
因为他看到那个魂魄,正被撕扯成无数碎片,瞬间被飓风吹散,四下飘零。
阮落心里一惊。但这个画面也只是一闪而过。
下一刻,他看到了奶奶。
他知道自己现在看到的不过是多脚怪让他产生的幻象。
果然,裴不度那只大手搭在了阮落的肩膀上,“刚才看到什么了?”
阮落:“奶奶。”
阮落的眼睛滑向裴不度,他也很想问问裴不度在幻象中看到了什么,但一想,定是自己不认识的故人,阮落就不想再问了。
第33章 “床。”
在裴不度与阮落离开后, 余默也到达了旧城纺织厂。浓浓的夜色中,现场一片混乱,混杂了各种气息。阴沉沉的下水道味, 焦糊的死尸味, 以及让他觉得有些茫然的似曾相识味道。
余默觉得不可能, 更加仔细辨别在空气中那丝残留的灵气。据他所知,这个灵气拥有者在千年前已由天道亲自处置, 魂魄被打得稀散, 飘荡在六道夹缝里。
觉得不太可能, 余默又去检查现场。他首先在楼下发现涂涂的尸体。
这个涂涂一直是他们局追踪的对象。涂涂所在的村子靠降头术, 操纵普通人。为非作歹, 不择手段,受害者都是一些在各个领域有建树的人。只是他们的人员分布全国各地,难以掌握。涂涂是他们观察对象之一。没想到还没等他们收网, 现在已惨死在这里。
余默又向楼洞里走去,里面黑乎乎的。借着二楼漏下来的光线, 余默看到楼梯台阶上坐着一只东西。
他不知道该称其为人,还是什么。这个东西, 如同一个破碎的麻袋,身体周边都有被扯碎的痕迹, 却没有血从里面渗出。在上面是一个婴儿般的一只大脑袋,一双黑圆的眼睛。
余默愣了愣, 有些恶心。
接下来的几天,娱乐圈像是营销号年底冲业绩一样, 一个个吊炸的热搜一天要上几个,但这关键词的中心,都和“风影影业”相关。风影的二公子以杀人中止罪举报了自己亲生老爸:施书华。
施书华已被逮捕立案, 据说警方上门的时候,施书华整个人都软在地上。受害人吴洁还在医院,接受治疗。而在这个事件事背后,有个人的名字无论如何都摁不下去:“恶神新娘。”
各路吃瓜……
“这杀伤力也太强了。《恶神》剧组,江子豪被抓了。《鬼屋NPC》,道具出车祸死了;现在回到自己家,这才多久,老爸又抓了。我怀疑他就是天选之子。”
“这和他有什么关系,这一个个都有立案报告,都是犯了法。道具那个算是天灾人祸吧。”
“我从小小道消息得知,这个爸是后爸。他有前妻,还有儿子”。
“这这,我又脑补了一出渣男溅女的故事.....”
“阮阮太可怜了!!!”
“我不是娱乐圈的,我已关注他了。看看他下次能带来什么惊喜。”
吴洁也已醒来。施书华安排的医院,阮落怀疑也被那个村子渗透,所以当天晚上,就给吴洁转了院。阮落把裴不度找来的药,让施钥拿给吴洁喝了。同时,也让施钥自己喝。施钥很听话,
阮落让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他极度敏感,纵然没有任何人告诉这些背后的真相,他也像是有所觉察。
只是醒来的吴洁,不论谁去探望,她都闭着眼睛,不说话,也不开口。
大概这近二十年的生活,一幕幕从脑海里划过,一时半会儿无法接受这个现实。这种被被控制的日子,想来不仅会后怕,也会让人产生难以磨灭的心理阴影。
安顿好了一切,阮落去了趟医院。只是他并没有推门进去,而是从门上的窗户向里看了一眼。
面对吴洁,阮落这个“妈”他叫不出来,对她也没有属于母子间的任何情感与情绪。但作为一个普通人,阮落对吴洁有着深切的同情与无奈。
要从过去走出来,肯定会花一些时间,克服一些心理障碍。
施钥坐在床边,一直看着吴洁。他手里没再抱黑猫,整个心都在他妈妈身上,一惯苍白的脸色,似乎好了很多。
阮落要走的时候,施钥忽然抬头,看到窗外的阮落,脸露喜色,忙站了起来,几步奔了过来,打开门:“哥。”
两人一起在住院部下面的草坪上散步,施钥问,“妈妈,会一直这样吗?”
“她会好的。”阮落说得自然而坦荡,“她放心不下你。为了你,她也会坚强的。”
而且,以她的承担公司的魄力,以及这种不管不顾的作风,吴洁肯定不会无视天影公司股票这几天一直震荡下跌的局面。
“药记着吃。你的心脏会越来越健康的。”阮落说。
“嗯。”施钥应了声,问,“哥,你能回来和我们一起住吗?”
施钥几乎是哀求地说。这十几年来,他一直过得份外孤独,连学都没上过几年,更别说交朋友。一旦有了一个和他有血源关系的哥哥,便十分粘腻。
但这种状况也不会一直这样下去,施钥的心脏好转之后,总有一天会走出自己的小天地。
“我习惯我那小地方了。”阮落微笑着说。
他不是无法原谅吴洁,憎恨也需要巨大而持续的能量才能支撑。阮落没那个气力。他只是陌生。他无意也无法再去和吴洁培养这种亲子关系。
施钥十分失落,过了会儿,“哥,我以后能找你吗?”
“当然。”阮落说。
从医院回来,阮落先回到自己租住的小房,和吴洁那边一比,这里显得更小,更窄。客厅那条沙发一摊开,就像是要把整个房间塞满一样。
裴不度从阳台外面出来。
阮落的目光落在裴不度那身运动套装上,心里升起一股愧疚感。想起几天前他所做的规划,要带他哥出去买买,衣服,看看电影……
现在这种情形,电影是看不成了。
“哥,你想出去转转吗?”阮落问。
闻言,裴不度只是似笑非笑,“你不担心记者?”
裴不度也学会了看热搜,知道“风影”,“阮落”都处于风口浪尖,外面的记者都在蹲守,等着抓听最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