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祭恶神后,我有了老攻——by木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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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原本就是梦浮生的形态之一,因他是与恶动念互感,花瓣便常年会粘染上地下的业火。”裴不度接着说,“不用害怕。”
“没有害怕。很好看。”阮落说。
裴不度垂眸凝视着阮落,手指轻抚上他的脸颊,“是很好看。”
.......
回去后,阮落在自己的小屋里迎来了除去裴不度的第二位客人:施钥。
虽然提前联系了,施钥还是早到了很长时间。所以,他一直站在门口等阮落。手里还抱着那只黑猫。
阮落忙开了门,让施钥进去。施钥对这里似乎很好奇,因为和阮落熟了,也开始流露少年人的天性。一双眼睛好奇地打量这个一眼就看到头的小房间。
“我哥不在吗?”施钥问。
“在里面睡。”阮落微笑。裴不度常会白天在阮落的床上补觉。
施钥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哥,妈妈醒来了。”
“太好了。”阮落诚心诚意地说。吴洁的身后不仅有施钥,还有整个公司都需要她回归。
“妈妈,她……虽然没说,但我知道她想见你。”施钥有些不安。
“哥,你回去看看她行吗?”
“就是不知道说什么。”阮落笑。
吴洁大约也是这样。面对这个让她愧疚的儿子,连补偿都显得过于轻描淡写。
“不过,等我这边闲下来,我一定去看她。”阮落说。
“今天不行吗?”施钥觉得这就是推脱之词。
阮落不知道怎么回答,卧室门被拉开,裴不度披着衣服,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出现在门口,“落落,今天不带我出去买东西了吗?”
阮落看施钥:“今天真是没时间。”
施钥一脸失望,起身告辞。阮落留他吃了饭再走,只是有裴不度在的气氛,第三人在场都会觉得不自在,更何况是这么敏感的施钥。
他连看都不敢看裴不度,匆匆打了个招呼,抱着猫走了。
“什么时候出门?”裴不度问。
“出门干什么?”阮落说。
“买东西。”从裴不度眼睛里,阮落立即明白了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
“哥,我要替陆师兄采办法事相关,没时间买东西。”阮落一口拒绝。
……
两天后,《鬼屋NPC》大厦广场前。因为春节将至,节目已停止制作,大厦只有一些工作人员。风影是《NPC》的制作方,大公子要在这里做法事,大厦主管除了觉得奇怪,也没敢问原因。还为此活动和其他工作人员签了保密协定。
两辆商务车停在了大厦门前,其中一辆下来的是阮落与两个助理。裴不度留在车上,一来他对法事本身没兴趣。二来这也是阮落意思,他不想让裴不度和自己的大师兄见面。
另一辆车上下来的是陆观云带来的法事团队。一共八个道士。分别拿着香案、贡品,表文、法器,各种符箓.....道士个个都很年轻,像是大学生模特队。
“师兄,你这在哪儿找的人?”阮落问。
“我工作室的学徒。个个都是大学生。”陆观云不无骄傲。
对于大学生入行当道士,阮落只能说:“师兄,辛苦你了。”
邀请师兄的理由很简单,阮落说这里阴气重,想请师兄超度这里的游魂散鬼。陆观云一边感概阮落的善良,一边一口答应下来。
见着了阮落,陆观云还是有意找人,眼睛就去看阮落的保姆车。就见窗内出现一只大手,顺手把窗帘拉紧了。
“是谁还在车上?”陆观云气不打一处来。
“.....助理。”阮落说。
“助理为什么不下车?这是还要人伺候?”
“他不舒服。”阮落急于转个话头,一眼看到陆观云那辆商务车上似乎也有个人,“师兄,你那车上是谁?”
“一个同事。他过来看热闹。”陆观云说。
阮落心想,躲车上看热闹啊。
陆观云的学徒们设好坛后,法事正式开始。
道家法事分为祈福道场与度亡道场。现在进行的无疑是第二种。一般法事有一套十分完备复杂的程序,历时也长,隆重些的会开上几天。但这次陆观云压缩到两个小时,只走一些关键程序。
换了衣服的陆观云与他的学徒,上香升坛。一时间,香火缭绕,乐器声动。陆观云持诵经文,手掐法决,现场充满了仪式感所带来的隆重。
阮落与无关人士一起,在圈外围观。半个小时后,陆观云手持桃木剑,诵起经文。不知道是心里因素,还是天气变化。原本明媚的午后,突然阴气沉沉刮起了大风,设坛用的幡帘,铃声各种响动。但再过半个小时,天气转晴,阳光重现,如同预示着这些死灵已得到超脱与度化。
阮落心里也微微松气。来之前,裴不度问他需不需要开个天眼,看看这些灵魂如何超度,被阮落一口拒接了。
想到裴不度,阮落不由看向停车地方。张真诚问:“是要喝水吗?我去给你拿。”
“自己去拿。”阮落的保姆车就停在广场边缘,他快步走了过去。
张真诚冲唐心使了个眼色,那意思:老大不是喝水,是想见人。
比起张真诚的气愤,唐心只是浮出一个会心的笑意。
阮落过去的时候,也看了一眼陆观云的车,那里面有个看热闹,也没下车的。
到了保姆车,阮落一拉车门,“哥。”
没听到回应,阮落才发现裴不度不在车上。裴不度是有别的事?阮落很介意裴不度的独自行动。一个是担心,还有就是连他自己都不明白的莫名生气。
阮落从车窗看向外面,就见身着黑色风衣的裴不度正迈步往大厦外面走去。
阮落心里一喜,想都没想,赶紧下车,向着裴不度的身影追了出去。
只是裴不度个高腿长,走得又快。阮落几乎小跑都没能立即追上。几分钟后,阮落已到了大厦外围。因为征迁,十几里都是荒烟枯草。
阮落四下寻找,不见了裴不度的身影。他哥是去哪儿了?
阮落有点进退两难,但既然找到这里,阮落也不想中途折回去,便继续往前走。只是一步踏了出去,四下的光线一暗,景物还是那些景物,但哪里就不同了。
这一刻,阮落居然觉得哭笑不得。他觉得自己好像又进入什么结界之类的地方了。只是,这次不知道布界的是鬼是妖,还是别的什么。
阮落不想再叫裴不度了。他哥应该知道自己在这里。
他是不是像上次那样,为了锻炼自己,躲在一边看自己笑话。阮落一念至此,干脆即来之则安之,继续往前走去。
再走几步,眼前出现一个门。这个门实在是突兀,阮落知道有问题,但就有些茫然。这是让自己进去吗?阮落转了个方向,继续走,只是走了几分钟后,那道门又立在自己眼前。
阮落看了看四下,光线越来越暗,夜雾也越来越重,觉得自己实在撑不下去了。丢人就丢人吧,阮落叫道,“哥!”
几乎应着他的声音,裴不度已出现在阮落视线里,浓雾中现出他的身影,他快步走过了来,一把紧握住阮落的手腕,“怎么才叫我。”
裴不度神情少有的严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阮落觉得裴不度胸膛微微起伏,气息也不稳。
“我一直在找你。”裴不度低声说。
所以,裴不度因为没有找到自己,才这样着急的。
阮落本想解释他以为裴不度就在自己的周围,像上次那样旁观自己。但触到裴不度沉沉的眸光,阮落心里一紧,只是轻声说,“哥,对不起。”
第36章 宠奴
裴不度拉着阮落向着门的方向走去。裴不度这是要进去?
“有人在这里布了阵, 我本想进来看看,没想到你也跟着闯了进来。”裴不度说。
阮想心想,幸好自己闯了进来, 否则现在只有裴不度一人在这里面了。
虽然他除了拖后腿, 什么也帮不上他哥。
“那人是谁?为什么会布阵。布阵是特意针对你的吗?”阮落抓住了重点, 这个布阵的是个“人”。
“……目前不太确定。”裴不度说。
阮落感到他哥不愿多说。
两人走近了,阮落发现这个他以为是门的东西, 更像是一个卷轴。上面流动着一些金光的字。阮落一目十行, 发现这些字居然都是一些短故事。
而剧情……阮落颇觉无语。这些故事有着浓浓的网文风。虽然是古典的竖排, 但是简体字。遣词造句也相当大白话, 故事也是各种狗血桥段。
阮落粗略地读了两个故事, 结尾和文风相当匹配,人物全灭。如果用一个词来概括这些故事风格,有一个非常合适的词:狗血虐文。
阮落去看裴不度, 他也在看这些故事。
“哥,这是什么?”阮落问。
裴不度浮出一个淡淡嘲意, “六世书。”
裴不度少有的解释,“六世书是个法器的名字。这人把六世书藏在阵法里, 我们一踏进来,同时就进了这个法器里。”
阮落再一次觉得这个阵法是有针对性的。
裴不度继续说:“这个东西并不像别的上古法器, 天地自然孕育而成,他是一个修行者自己弄出的小玩意。这人原本是写话本的, 用六世书可以自由地编篡各种故事。”
所以……阮落心里有不详预感……
“被引进《六世书》的人,会自动进入法器拥有者编写的故事, 化身为里面的人物。”
“然后把故事走完,我们能出去了?”看了无数个穿书故事的阮落觉得自己很有经验。
“在里面找到生门才能出来,生门大多会一些重要剧情中出现, ”裴不度说,“不出意外的话,在结局中才会出现。”
“可这些故事,结局都是全灭。”阮落说。
即便最后生门出现,但不得不走剧情的进入者,依然会按照故事的结局,要么死于他杀,要么死于自杀。
对,虽然只是粗略看了一眼,阮落知道里面的人物都没有好下场。
“六世书没那么聪明,到时候我会设计一两个假相骗过他,就可以出来了。”裴不度说。
“哥,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阮落问。
“以前玩过一次。”裴不度淡淡地说。
阮落那双溜黑的眼睛在他哥身上一转,再次对他哥以前的经历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裴不度看着阮落,一指卷轴上流动的故事,“选一个。进了六世书,只有从书里才能出去。”
“我们在里面会有记忆吗?”阮落想到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你不会有,但我会有。”裴不度知道阮落的担心,柔声说,“有我在,没事。”
阮落的心跳砰砰的。
面里来回流动的套路文有六个,每个故事都是即狗血,又虐心,结局还是个BE。这个编写者不知道看了多少晋江网文。
阮落的目光在这些故事上来回流连,完全无法选择。
“哥,你选一个。”阮落说。
“这个。”裴不度似乎早看好了故事,抬手一指。
裴不度看中的剧情叫《宠奴》。
阮落心里“嗯”……
《宠奴》剧情如下:
南方有个富裕丰饶的小国叫留国。留国皇帝有两个儿子为皇位,明争暗斗。
一个是阴鸷疯狂的三儿子乔晋。他宠幸身边一个小小的奴仆,到了痴狂的地步,把他囚禁在身边,不离自己半步。奴仆名唤阿月,其实则太子派来的细作,长期潜伏在三皇子身边。
还有一个太子。太子位座东宫,但性子平和,不得父亲喜爱。三皇子邪恶、好战、疯狂,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卧底的阿月在和三皇子的相处中,不觉爱上了他。
皇帝死后,三皇子起兵,大败太子。太子启动阿月,刺杀三皇子。经过一段相爱相杀,阿月全身抹毒,在与晋王缠绵中,两人同归于尽。
“这个作者一定很少看历史剧。皇帝死不叫死,叫驾崩,或是“薨”。”阮落客观评价。
“怎么样?”裴不度含笑问。
阮落半晌无语,“这故事里有三个人物,我们会扮演谁?”
“以我对六道书的了解,我们只会是死去的那两个,也就是三皇子与阿月。”裴不落居然笑吟吟地说。
六世书是法器,不是穿书虐反派,也不是积好感值,实现人生逆袭。他的目标简直粗暴,旨在降魔杀人。
阮落没吱声。
“大概率我是三皇子,你是阿月。如果反过来,”裴不度忽然凑到阮落耳边,轻笑,“你是三皇子,我是阿月,你可要好好疼我。”
阮落的心思却不在此:“哥,为什么要选这个故事。我们选这个不好吗?”
阮落指向另一个《仙尊》:修无情道的弟子打小被师尊收留在身侧。后来师尊与他人结为道侣,弟子这才发现,自己心里一直都有师尊。
因为倍受打击,弟子入了魔道,然后被天下正道围剿,魂飞魄散。师尊因为关键时刻维护弟子,也被困入阵法中,永世不得出阵。
按照裴不度的推断,他大概率会穿成弟子,裴不度会是师尊,结局同样是全灭,但并没有他亲手杀裴不度的剧情。
纵然万一,两人没有从《六世书》里出来,好歹裴不度也只是永远被困,不会灰飞烟灭。
“不怕。就这个。我没事的。”裴不度似乎知道阮落在想什么,在他耳边低声诱哄。
“为什么非要这个。”阮落心里极其排斥他要亲手杀死裴不度这个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