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祭恶神后,我有了老攻——by木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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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清殿是乔晋处理公理的地方。一个时辰后,阮落带着狼王裴不度来到岚清殿。
《宠奴》中三千字的剧情,并没有提到有这段故事。
一人一狼进来。乔晋坐在殿中的椅子上,殿前是他的谋士与心腹。他正在询问姜观海,刺客查得怎么样了。
姜观海汇报:已把府里所有的男男女女都聚中查看他们的伤口,目前尚未发现。
乔晋抚着椅子,“你们侍卫队查了没有?”
姜观海一僵,回:“立即查办。”
正说着,阮落带着银狼迈出大殿。
阮落一身白衣,而银狼一身毛皮,更是如若霜雪,一人一狼踏进来时,所有人都看了过去,移不开视线。
而姜观海只是看了眼,就垂下眼睛。
阮落一进大殿,就发现正中间放着个四四方方的笼子,外面被一层布罩得紧密严实。即便如此,一股浓重的腥味从笼子里扩散出来。
伴随着这股腥重,还有着如同浪涛般密集的低吼声。
第39章 狼王.裴不度
姜观海下令侍卫把罩子拉开, 侍卫手里拿着长长的勾子,离很远把布挑开,像是里面有什么可怕的怪兽。随着帆布彻底脱落, 几条黑影扑向笼子, 笼子一阵战栗。
里面是五只黑色柴狗。这些恶犬已不是寻常犬类的样子, 如同被养得厉鬼,露出森森白牙, 裂开的嘴角流出涎水。整个大殿都散发出一股恶臭, 让殿上的谋臣只皱眉毛。
它们在笼子里乱窜, 铁笼被震得四下响动。
“喂食了吗?”乔晋问姜观海。
“殿下吩咐过, 等抓到刺客后要用刺客的肉喂他们。”
所以, 这些疯狗已一天一夜没有进食了。
“让他进去。”乔普对阮落示意。
这是什么玩意。
“不是因为他救过本王的命,本王本应立即绞杀了他。现在,给他一条生路, 如果他赢了这些畜牲,我就让他留在你身边。”乔晋少有的一笑。
似乎预测到接下来流血的场景, 让他兴奋异常。
把出尔反尔与不要脸说得如此冠免堂皇,实属极品。
阮落知道他哥自然不会在乎这些恶心玩意。只是他哥现在是狼的状态, 不能公然形用灵力与术。
而这些食人肉的恶犬完全没有了正常状态。
面对阮落的犹豫,银狼舔了舔阮落的手指, 又舔舔他掌心,似是在安慰他。
乔晋兴奋的眼睛一下子阴沉了下去。
阮落蹲了下来, 摸着银狼雪白的皮毛,轻声说, “哥,没问题吧。”
银狼金色瞳仁只是眯了阮落一眼。以前裴不度虽然自负,但大多是神仙之态的自在悠然, 穿成这种动物后,性子居然也染上了几分狼的野性。
“希望殿下能遵守诺言。”阮落说。
乔晋还以为阮落会向他求情,但现在只是大方地应战。不知道他是不在乎这只狼,还是因为自信。
专职侍养的侍卫过来,先向笼子里扔了块肉,等几只疯狗扑过去的时候,才开了个小门。
银狼一抖身上皎如山雪的毛皮,悠闲地踱了过去。
殿上的人神情复杂。有的是乔晋的心腹,早已习有为常,还有的心存人性的温善,对他的所作所为,颇多微词。
他们不止一次地在这里看过乔晋的表演。有时让猛兽在笼子里相互嘶咬,血肉横飞。
他们也看过乔晋把对他怀有二心的臣子,作势要往笼子里投送,臣子吓得当场失禁,再也不敢有二心。更多的时候,把一些细作丢进去,被这些地狱般的恶兽生吞活剥。这个疯子什么都干得出来。
这些恶犬也不是乔晋的玩物,更是他的爪牙。
这次,又将是一次一面倒的虐杀。这头雪狼再凶猛,也难敌五只用人肉喂食的疯狗。
在银狼迈进那一瞬,没有人看清发生了什么事,比眨眼还快。只是笼子里忽然安静下来,正确地说,整座大殿都静得如同死水。
有个文臣手里的板芴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响动,吓得他忙蹲下把芴捡了起来,但没有一个人向他投来一点目光。
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笼子里,五只疯犬的喉咙如同张着的小口,血流汩汩,如同泉涌。大殿里散发着浓重而新鲜的血腥气。
雪狼依然施施然地站在门口的位置,没任何人看清他用的是爪子,还是利牙,他像是没挪地儿,动都没动。
所有的人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阮落奔了过去,拉开铁门,雪狼从里面跳了出来。阮落抚了抚他的头。他那双金色的瞳仁懒懒地闭了闭,偏着头往阮落的掌心又蹭了蹭。
阮落向乔晋看过去。乔晋看不出任何表情,但从直起的背部,阮落能感受到他的震惊与不悦。
“殿下,我可以先行告退吗?”阮落不想在这里多加停留。
乔晋坐回到了椅子,一双眼睛死死的看着阮落:“急什么,我还没玩够。我看看这只畜生到底多大的本事。”
此话一出,阮落无语。
不过这种反复无常的疯子,能守诺言才怪。
乔晋对姜观海说:“把你调校的新玩意带上来。”
姜观海不由看了阮落一眼。心想,一会儿这个小雪团会不会被吓哭。
笼子被抬了下去,又一个黑布笼子被推了上来。这个铁笼子比刚才那个足足高大了两倍不止。推笼子的有十来个士兵。阮落这才发现这个大殿没有门槛,笼子下面装着轮子。
布被用同样的手法掀开的那一刻,连阮落都怔了怔。一旁的文臣武将也都嗡嗡营营。里面是头黑熊。
只是这个熊个头十分高大,正常的熊最大最高也不过两米左右,而这个比阮落在动物园里看到的黑熊至少大于一倍。
黑熊蹲坐在笼子里,如同一座小山。他没有凶戾的目光,甚至是沉静的,只有一双眼睛,血红如两个灯笼。
而在熊的足下,居然还有一只动物。那是只红色的狐狸。熊的利爪,落在狐狸柔软的腹部,如同只巨大的利器,但那只爪子,并没有下杀手,只是来回搓玩。那只狐狸奄奄一息。
在场的人都吸了一口冷气。连阮落都手心里捏了一把汗。这个黑熊的神情与状态,让他竟然觉得这只黑熊已处于开智状态,有了粗浅的人类思想与感情。
殿上的人更不敢滋生二心。在仁义道德面前,力量才是绝对。就三皇子养的这些东西,攻下东宫是迟早的事。
四下禁言。这头雪狼虽然王气十足,但和黑熊一比,无论身形还是气势,都是天差地别。更何况论天性,狼的本能也不是熊的对手。
乔晋不过是找个借口,把阮落这头爱狼给合理地杀了而已。
乔晋似乎非常高兴,从位置上走下来,问姜观海,“它喜欢那只狐狸。哈哈哈。到现在没舍得杀。”
接着他对阮落说,“可能他也会喜欢你那只狼。这样,就会留他一命。”
阮落的小脸白了。他蹲下来,“哥,对那只熊千万别手软。”
他见不得欺负人,也见不得一只动物欺负另一只动物。
他哥这次是舔了舔阮粉嫩的脸。
银狼向黑铁笼踱去。这只处于开智边缘的黑熊在他人看来,比刚才那些疯犬要凶险无数倍。
但因为他已开智,对裴不度来说,反而没有任何悬念。他在意的是黑熊身上的滚滚而动的黑色气体。
这让他有些兴趣。
银狼几乎还没有进笼子,只是在外面与黑熊对峙。黑熊一动不动,没有站起来。
乔晋的眉毛皱了起来。他亲眼看过那些恶兽在黑熊面前如何软得站不起来,吓到失禁。
黑熊如何把这些东西玩弄于掌下。如同现在他爪子下的狐狸。
但他没看到这只狼有何动物,那只黑熊忽然站了起来,爪子下的那只狐狸被松开,忽地窜了出去。只是现在没人注意,全神贯注地集中在一狼一熊身上。狐狸得以逃窜了出去。
站起来的黑熊却没有往前进,反而后退一步。那双几乎有着人类的感情,现出恐惧与惊异。
他的身子又往后退了一步,靠在铁笼上咚的一声响。然后,在众人注视下,慢慢地身体缩成一团。侍卫拿着杆子去戳它,黑熊发出低低的咆哮声,侍卫吓得杆子掉在地上。
对于这只黑熊,银狼完全是不战而胜。
乔晋重新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中。
殿里再次窃窃私语。
乔晋阴沉着脸,瞪向阮落:“此狼骁勇善战。可喜加贺。但宫中没有私养的习俗,他又不入犬舍,看来只有射杀了。”
话音一落,殿中的侍卫拿着□□,对准了狼王。
阮落呆了,虽然知道以他哥的能耐,他应该没什么危险,但不由地还是挡在了银狼前面。
他还想说什么,但面对一个毫无诚信而言的疯子,阮落觉得是多余。这个乔晋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如此执着要把他哥能弄死。
其实,阮落只要融入剧情就能明白,乔晋就是个疯子,阮落是他的私人物件。所以他不允许这个私人物件再去有别的私人东西。
他对银狼如此执着,是因为阮落太过于维护。现在看到拦在银狼身前的阮落,脸色更加不好看。
阮落在想,接下来怎么办。
他哥把这里的人全灭了?
就在这时,姜观海忽然向乔晋说,“犬舍一直缺个首领,极难管制。这只银狼天生王者,刚好可以留下来。”
乔晋面上阴晴不定。他养的这些东西确实现在处于没有头领,难以驯服状态。
而围攻东宫的大计都在此。
这只狼是可以胜任。只是能驯服他的人,乔晋觉得不存在。
姜观海明白他的想法。“这只银狼可请月琦管驯。”
月琦就是阮落现在穿过来的身份名字。因为没名没份,身份还是个家奴,姜观海对他直呼其名。
只是,大家都只叫他阿月,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全名叫月琦。
难道姜观海真喜欢阿月?
阮落也正想知道犬舍到底是什么地方。从今天来看,那里并不只是个饲养动物这么简单。
从这只黑熊就可以看出。
“殿下,我愿意从旁协助姜侍卫。”阮落说。
乔晋看着阮落的眼睛又阴又冷,却
有着偏执……
阮落知道这是同意了。
因为他在乔晋的眼睛里还看到了怒火。
……
阮落带着狼王裴不度回到自己的寝宫。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不多不少的几间房。
阮落回到里屋。被子被乔晋用过,阮落心里膈应,一回头看到跟着自己进来的阿玉。
“来的正好,你把这些被子换了。”阮落毫不客气地吩咐阿玉。
阿玉一脸惊讶,以前阿月在他面前都是叫他“玉哥”的。
“你是什么东西,你真以为我是来侍侯你的?而且被褥干干净净,是说换就换的?”阿玉的神态与话语像极了炮灰反派。
阮落乌溜的眼珠一转,拿起桌上调好的墨汁就泼了上去。那床用金丝张着凤凰百草的被子,立即被污了一大片。
阮落说,“现在脏了。”
阿玉被阮落的操作惊呆了,声音提高了几度,“你想不想活了?这故意和我做对是不是?”
阮落一笑:“殿下晚上八成还会过来。这被子脏了,我就对他说阿玉说可以将就用一晚。”
看到阿玉那张白了又青,青了又白的脸,阮落觉得自己在宫斗剧里,至少可以活到八十集。
阿玉权衡一下利弊,决定不争一时长短,刚要转身,阮落又叫住了他:“等等……我还要洗澡,给我烧桶热水。”
这里虽然看着豪华,但洗澡真不方便啊。这对于每天冲澡的阮落来说,比没有手机还让他难忍。
而且刚才在大殿上,那些动物的腥味,也让他觉得难闻。虽然他哥很白,很干净,身上还有股好味的香味,但阮落主要还是想给他哥洗个澡。
阿玉难以置信地看着阮落。
“还不快去。”阮落理所当然地说。
阿玉冷笑。
阮落知道后面的剧情。大概这一刻,阿玉开始要盘算如何陷害自己与别的男人勾答了。
不过,也不算陷害。毕竟,他是真和他哥勾……哦,不,是腻腻歪歪。
被子被送了进来,热水也被倒进桶里。阮落眼睛一扫,阿玉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出去。”阮落说。
“殿下让我每时每刻都看着你。”阿玉纹丝不动。
阮落笑说:“殿下这么惦记我?”
阿玉冷冷道:“等你洗完澡,我会把你锁起来。等殿下晚上过来幸临。”
阿玉盯着阮落:“你最好祈祷殿下过来。否则,我怕你这几天都要在床上度过。”
阮落倒吸了一口冷气,他差点忘了三皇子的变态人设了。
只是,自认为能在宫斗剧中活八十集的阮落,抚了抚银狼那柔软的毛皮。
他哥并没有任何动作,还被他抱在怀里,但下一刻,阿玉“啊”的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的肩头被撕裂了。鲜血直流。
阿玉大叫:“你这只畜牲是不是想死?我这就去禀报殿下,把他喂狗。”
阮落嘴角一弯:“正巧,殿下正因为没有抓着昨晚的刺客心里不高兴。”
所有人都确信,姜观海也目睹,这个刺客的存在。而且刺客肩头被这只银狼所伤。
“如果殿下知道昨晚行刺之人正是他的心腹小厮,不知道是直接把他扔进去喂狗,还是剁了再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