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祭恶神后,我有了老攻——by木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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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汀雨呆呆地看着这两人。
刚才那个东西果然不是阮落。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变成了他的样子。
而裴不度到底死了没死?沈汀雨糊里糊涂地想。
“怎么了?”问他话的正是阮落,“遇到什么了?”
沈汀雨如同个木头人。
“可能遇到鬼了。”旁边裴不度轻笑的声音。
“我没事!”沈汀雨立即说。他死死地看着裴不度。
这人没死!大家都看得到他。
那他白天看到的是什么?
“真没事?”朴建说。
那个视频他也看了。知道沈汀雨明显精神出了问题。现在才开拍没多久,这个时候换人,损失不是太大。
阮落现在是投资方,朴建心里偏着他,就有心为阮落省着点的打算。
“我知道你惜才,但他现在的状态太差。这样下去,一定会有损进度。”朴建的言下之意很明显:换人。
“不要换我。朴导,我会认真拍戏的。”沈汀雨拉着朴建的袖子,腿一软,几乎想给朴建跪下。他不能失去这个机会。
沈汀雨忙不迭地说,“我喜欢这个角色,我为他准备了很长时间。导演你不能换了我。你换了我.....”
如果现在把他换了,他的事业真完了。
“你现在应该去医院就医。”朴建说。
“我没病。我就是累了,休息休息就好了。”
朴建看向阮落。征求他的意见。
“小落,你给我个机会。”沈汀雨可怜地说。
阮落微微一笑,“朴导,沈哥几年没进组了。再给他一些时间。”
朴建点头。
裴不度揽着阮落的肩头,转身离开。一侧脸的时候,像是猛兽看到猎物一样,不自禁的,舌头微微探出来,舔了舔嘴唇。
阮落的余光看到他哥的样子,小声问,“哥,你饿了?”
“有点。”
沈汀雨进了屋。难道刚才那些都是自己的幻觉。像是白天一样。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他看到屋里地板上有个东西,很大的一团,像是只大果冻,蠕动的样子,又像个巨大的鼻涕虫。那只鼻涕虫蠕动着,地上还有些水迹。
他慢慢地直立起来,如同泥人,一点点被捏了出来,直到最后的眉眼出来,显出几分阮落的样子。
他刚才“上”的就是这个东西。这只恶心的虫子一样的东西。
沈汀雨的胃像是翻江倒海一样,他跑到卫生间抱着马桶吐了起来。
吐完了,那个鼻涕虫一样的东西还在看着他。忽然张开嘴,轻声唤道,“汀雨。”
沈汀雨冲了上去,疯了一样,拿着把水果刀在那个鼻涕虫上划拉。
沈汀雨头发凌乱,目光狰狞,神情疯狂。
生灵从无相虫身上抽离出来,有些害怕地注视着他。
……
阮落和裴不度回到了屋里,阮落脸色不太好。
“这么生气,还留下他。”裴不度说。
“我要找到杜荷,告诉他真相。”阮落说。
张真诚找到了杜荷所在的医院。在病床上看到了依然处于昏迷状态的杜荷。旁边还有个二十不到的女孩。
女孩一直在哭。张真诚几乎没费什么劲就套出了她的话。
女孩是杜荷的妹妹。杜荷跟了沈汀雨五年,辞了工作,却连个名份都没有。瞒着家里所有人。现在躺在这里,人不人,鬼不鬼。送来的时候,说是自杀。
但女孩说杜荷虽然温柔,不怎么说话,但对生活充满了热情,怎么会突然就自杀了。
自杀的时候,沈汀雨不在?张真诚问。
说是在书房,所以很晚才发现。
妹妹一脸的意难平。
但这女孩还不知道他哥为什么自杀。
张真诚把杜荷的手机带了来。
阮落用沈汀雨的生日解了锁,在杜荷的手机里,找到了他自杀的原因。
杜荷的来电显示电话只有一个人。一直停留在自杀那一天。
聊天记录里也只有沈汀雨的对话。杜荷甚至没有朋友,这五年除了春节极少数问候几句家人,剩下的都只有和沈汀雨的聊天记录。
最后的聊天记录,也停在杜荷自杀的那天晚上。记录里有大量照片。
这些照片让阮落的手有些发抖。
不用想就知道是什么情况。杜荷一看就是不正常的状态下。他被人下了药,还拍了照片。照片到了他爱人沈汀雨的手里,但这个爱人非但没有宽慰他,反而在杜荷的伤口上,又割了一刀。
看不到一线生机的杜荷,最终自杀的。因为对沈汀雨执着的爱,让他在晕迷的时候成了生灵,还要留在沈汀雨身边。
裴不度指着照片上的徐白,“这人是沈汀雨的朋友。这都是沈汀雨一手策划的。”
“我知道。”阮落捏着手机的指节发白。
“如果杜荷知道了真相,他会怎么样?”裴不度有些好奇。沈汀雨如此之渣,杜荷却对他死心踏地。
“不知道。但如果是我,我一定要这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阮落气鼓鼓地说。他也担心杜荷爱得太卑微,太下贱。
“如果是我呢?”裴不度忽然低声问。
阮落猛地一抬眼皮。
“我自然不会如沈汀雨这么无耻,丧尽天良。但如果我因为一些原因骗了你。你会怎么样?”裴不度问。
阮落那双乌溜溜的眼睛落在裴不度脸上,“那要看你骗我什么。如果是骗财骗色,我就不追究了。但骗了我,又要离开我。我就把你撕成一片一片,再把你锁在我身边,让你做鬼都离不开我。”
裴不度把阮落抱了起来,让自己埋在阮落的脖子里。
“哥,你是不是骗过我什么?”阮落问。
“我从没骗过你。”裴不度说。
曾经他为了阮落的安全,想让他远离自己,试图找个谎言去骗阮落,但还没开口,就已被识破。
他知道自己这一辈子都无法对阮落说出半个字的谎言。
“那你是不是打算骗我什么。”阮落问。
“嗯,骗身骗心。”裴不度舔向阮落的脖子。
第56章 金丝笼.紫藤香
就在阮落意乱情迷的时候, 门兹拉一声响,吓得阮落忙一把推开裴不度。施钥从里屋里出来。只是他比阮落还要受惊,面红耳赤, 立马又转了回去把门关上。
过了会儿, 门再次被推开, 阮落进来,“找我有事?”
施钥红着脸, 摇摇头。
他确实有点小事, 就是这几天他连着做梦, 被关在一个到处挂着紫藤花的小屋里。现在想想, 似乎也没多大点事。
“真没有?”阮落问。
施钥点头。
“你最近看到你那个朋友没有?”阮落问的是杜荷。
“没有。哥, 你要找他?”
“你看到的话,对我说一声。我有事找他。”阮落说。
“嗯。”
施钥的心咚咚地跳,眼睛里有了光彩。自己这个总能看到不明物的怪毛病, 现在居然能派上用场。
……
与此同时,后院的沈汀雨吐了个晕天黑地后, 对着生灵冲了过去,抬手打了几巴掌。那个恶心人的东西沈汀雨不敢拿他怎么样, 他只敢向生灵发泄怒火。
“我让你把阮落带来,你就给我弄回这个玩意。你毁了我你知不知道。我一辈子都让你给毁了。我本来有好前途, 是你非要缠着我。刚才你没看到他们看我是什么表情?是把我当精神病……”沈汀雨越说越气,声音还有点哽咽, “你怎么这么没用?我怎么就这么倒霉。”
生灵飘了出去。他爱沈汀雨,但现在有些怕他。现在他想找那个给他撑伞的少年。只是那个少年和那个人住一起在前院, 他不敢凑近。
生灵游荡在外面的院子里。雨夜的紫藤香味一阵一阵地窜进了生灵鼻子里,他有些晕晕沉沉,似醉非醉。
生灵环抱着这棵树, 不知不觉钻了进去。
……
裴不度松开了握住阮落腰肢的手,“够了吗?”
阮落眼睛潮湿,全身被染上了一层淡粉的颜色。他嘴里一再说外面有施钥,双腿却诚实地一直盘缠着裴不度不放。此时,他被裴不度松开,嘴里依然吐着热气。闻言,扯住被子盖住自己的脸,小声反驳,“是你在一直要。”
“好好,是我不满足。落落没办法,反抗不过,只好从了我。”
阮落气晕。翻了个身,不再理裴不度。裴不度在阮落耳边低笑一声,吻了吻他的耳朵尖,“不够的话,明天再补偿你。现在睡吧。”
你才不够。阮落在心里反驳一句,下一秒便坠入了梦乡。
裴不度在阮落耳边念了两句睡眠咒后,给阮落盖好被子,下床穿上衣服,拿了把伞推门而出。
院里的那株紫藤花香气浓得让人窒息,纵然是大雨,依然没有让这香气有丝毫减轻。
裴不度只是看了一眼,便从侧门走了出去。
侧门外湿淋淋的地上,那只无相虫依然趴在地上慢慢地蠕动,如同一块透明的海蜇。雨夜里,如果不是细看,根本没人会留意这个东西。
这个虫没有意识,没有五官,也没有多少破坏力。只要有些法力的人,就可以任意揉捏。是个十分趁手的武器。
这只无相虫是从树林里爬出来的。树林被自己与那个不知名的同门布了阵法。这只无相虫是个漏网之鱼。
裴不度先无相虫身上布了道符。然后催动无相虫变形,这个虫子慢慢地站了起来,先是现出四肢,然后头拱了出来。在裴不度分享的记忆下,鼻子、嘴、眼睛一点点显现。是许放的样子。
“副导,我们到工作人员那里看看。”裴不度笑吟吟地说。
许放也跟着笑,“行。”
“我们去查看什么呢?”裴不度问。
许放说,“最近剧组十分邪气,我让人给他们发些平安符带在身上。”
“刚好我这里有一些。”裴不度把一摞符箓交到许放的手里。
工作人员和一些跟组群演杂居在一起,就住在旁边的院落里。听说许放要来,工作人员已忙着让人开了门。
副导演光临,院子一下子就热闹起来,开门的开门,叫人的叫人。群头更是鞍前马后陪着,把门拍得啪啪响。
余默也被拍醒,迷迷糊糊地开了门。徐放正笑眯眯地站在门口,一看余默,“这个浓眉的好。”
余默没吱声。
“他叫余默。”群头又对余默说,“剧组添了个角色,许导想在你们中间找一个,问你们什么你们就回答什么。”
旁边的群演沸腾了。这是天上掉馅饼一样的好事啊。
“你以前在哪些剧组呆过?有什么表演经验没有?”许放笑眯眯地说。
余默面无表情,全部回答没有。
许放微笑着又说,“没有也无所谓。我看你挺有几分天赋,长得也不错。就你了。”
四下里沉默了两秒。是羡慕,也是妒嫉,更是不甘。
许放说着,从裤兜里摸出一张符录。“把这个贴身带着,明天到剧组来。”
这东西表面是张符箓,其实是一个十分精巧的阵法。名叫金丝笼。还是当时还化身为穷默老师的天道设计的。
当时正邪混乱,道心不坚。有些弟子在各种修行法门前犹豫不决,有的贪图魔修行的狠快,甚至投向魔道。于是天道就用护身符的形式,试探弟子。
试探过程中,如果弟子动了杀意,牵动体内了真气,符箓里隐藏的阵法便瞬间打开,将其困在里面。
这个东西实用性不强。因为他只针对本门的功法才有用。
余默看了一眼这张符箓,伸手接了过来,顺手塞进了裤兜里。
许放微笑着向下一间屋子走去。
……
阮落闭着眼睛,忽地睁开。像是被什么东西惊醒一样。阮落发现自己在剧组拍摄现场。但让他奇怪的是,现场空荡荡的没有一人,也没有任何设备。
阮落迈步出了这个几进大院。
虽然天气阴沉,太阳躲在厚厚的云层里,但街道异常整齐与干净。
毫无阻碍的风,四通八达从村道上刮过,连一丝灰尘都没有掀起。
阮落想起现在应该是晚上,自己还在睡觉,外面的天气是大雨倾盆。这种奇妙的感觉,他应该是到了异世界,或者是幻境。
正对着大门的是一条笔直的大道,两边还是村里的明清建筑。但有着微妙的不同。不远处是那株本应在自己院里,几人合抱的粗壮紫藤树。
它比现实中又高大了很多,花枝更是不知繁茂了上百倍。
每个屋顶上都缠绕着如同雾气般浓重的紫藤花。空气中浓烈极致的芳香,引起了阮落的不适。
联想到剧组一些人常做的梦,阮落知道自己是到了紫藤花的“境”里。阮落也没太着急,沿着街道慢慢走动。
这个“境”干净梦幻,并不让人排斥。而且,裴不度肯定没多久就会找过来。
阮落想,不知道是只有自己一人,还是会有其他人和自己一起落到这个“境”里。
走了几步,街角处传来急促的踏踏的脚步声。听脚步声不是裴不度。
那人显出身形,跑得气喘吁吁。一见阮落,脸上露出惊喜交加的神情。
沈汀雨急步向阮落跑了过来,“小落,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大概是在梦境里。”阮落用了一种常人能理解的方式说。
“我们是不是中邪了?”沈汀雨在这方面一点即透,“最近剧组老有人做梦,被关在一个布满紫藤花的黑屋里,是不是那棵树?”沈汀雨一指那株高大的紫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