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祭恶神后,我有了老攻——by木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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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自己的担忧会这么明显,阮落揉了揉脸,“没事,谢谢霁哥关心。就是晚上熬夜背了台词。”
“你是不是害怕?”
阮落一怔。
“那个地方是有点邪气,但都是针对江子豪一个。我想可能是因为江子豪对人恶意太大,自己招来的东西。所以你不用担心。如果你真害怕,晚上可以和我一起住。”
阮落心里暖暖的,“霁哥,你信世上有鬼怪与超自然力量。”
周霁一笑,“做演员时间长了,有些敏感。有时候气场不对头,也能感得到。可能是我想多了。”
阮落对周霁升起了一股职业上的敬佩。
“要不,晚上我和一起住。”周霁对阮落发出了邀请。
阮落心里感动:“谢谢霁哥,我不怕。”
怕当然是怕,但昨天他不过是和华哥共处一室,已经让那只叫裴不度的恶灵不满,如果他真和周霁住一起,恶灵一发飙,没准当着周霁的面,就把自己办了。阮落不想把周霁拉下水。
在酒店吃过饭后,阮落拿了剧本到了一楼休息区里的咖啡厅,叫了杯咖啡,准备坐在这儿熬一夜。咖啡厅不过是一楼酒店的一角,里面也不过摆了两张桌子。现在已深夜十一点,只有阮落一个客人。
服务小妹给阮落端了杯黑咖,便撑着下巴,偷偷地看阮落。
知道不道德,还是偷偷拍了张发到自己的微博。没几分钟,便吸引来一些老粉新粉,一边舔颜,一边痛斥责这种行为。
在一楼和编辑改完剧本的朴建,回房时,一眼看到阮落,“小落,这么晚怎么还不回去?”
阮落举了举手中的剧本:“我复习一下明天的台词。”
朴建心里一阵感动,这么有天份的孩子,还如此努力。反观江子豪。朴建摇摇头。现在市场就是资本主导,不是他抵住,塞进来的人还多。
“别太晚。虽然你还年轻,但也别熬夜。”朴建上楼了。
阮落看着剧本。台词不多,早已熟烂于心,咖啡厅也到了打烊的时间,服务员妹子红着脸过来:“这天有点冷,您怎么不进屋去看剧本啊?”
“你们这里几点下班?”阮落歉意地问。
“没准点。有客人就晚点,没客人就早点。”
阮落看看时间,已快十二点了。
“一般这个时间,是要下班了吧。”阮落就要站起来。
“没有。不过也差不多了。要不,我给您留个灯。您走的时候给我把灯关了就行。”
“谢谢。”阮落有来自陌生人的善意让阮落倍感温暖。
妹子又往里面指了指,“这是咖啡机,您自己续。”
阮落有些矛盾,即不想给妹子添麻烦,但腿又不想站起来。
妹子一笑:“我是老板。我说了算。”
阮落有些感动,也不好意思。但也只能说“谢谢。”
“要不你给我个签名。我是你粉丝。”
阮落还是第一次被要签名,当下心情愉快地给妹子在便笺纸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妹子一走,四下算是真正的静阒无人。他的面前,只有一盏昏黄的小灯。一楼大厅倒的灯也都尽熄,也只留了几处小灯。十分幽暗。
不过,吧台上有打瞌睡的服务员,门口还睡着两个保安,让阮落心里安定了许多。
阮落从书架上给自己找了本小说,又给自己续了杯咖啡。
阮落小说看得沉浸,也不觉时间流逝。再一看时间,已是三点。阮落也续了五杯咖啡。阮落想上厕所。他左右看看,岁月静好,像是全人类都沉睡在美梦一般,阮落站了起来,鼓足勇气,向厕所走去。
厕所就在大厅一侧,光线暗淡。但左着呼噜的保安给了阮落勇气,他迈步过去,穿过一段昏黑的过道,厕所里面倒是灯光大亮,阮落憋着气穿了过去,才喘了口气。
鬼怕腌臜之物。这也是陆师兄告诉他的。所以童水尿,粪便都有一定的驱鬼作用。
只是裴不度不知道是个什么物种,这些可能对他可能也没什么用。
到了小便区,阮落解决了生理问题,就去洗手。他抬眼看了一眼镜子。四下里很空很静。阮落拧开水龙头,挤了点洗水液,做这些动作时,他保持着动作稳定,心态平和。只是这种状态并没多久,他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这次让他吓得魂飞魄散的并不是裴不度。镜子后面映出了厕所一角。一个只有半个脑袋的东西,趴在地上。看不出五官的脑袋,还伸出些细细的虫不像虫,草不像草的东西。
阮落使劲眨眨眼,那东西依然存在。并不是幻觉,更不是眼花。也不是道具。因为那东西在动。阮落屏住呼吸,又轻又慢地转身,低着头走了几步后,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直窜了出去。
鬼!
千真万确,如假包换。这短短的几秒中,阮落的三观再次被塑。
阮落还没窜出那条通向酒店大厅的过首,一头撞在一个硬硬的东西。接着一抹淡红的影子在他眼前一闪。任是强自镇定,阮落也惊呼一声。
这就是前有狼,后有虎的境地。
阮落想动,但双腿发软。后面那东西不知道发出破碎的声音,像是正在往这边爬。他想离开这个胸膛,但两腿发软。一只手已揽住了他的腰。此时的裴不度更像是一个真人。有质量,似乎还有一丝温凉的温度。但被吓得魂不守舍的阮落并没有意识到这些,只是把头如同鸵鸟般埋在裴不度的胸口上。
“吓着了。”裴不度低凉,飘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有鬼。”阮落的声音都在发抖。在此之前,他觉得裴不度很可怕,现在他知道原来有比裴不度更可怕的东西。
“有人死亡的地方就有鬼。这里山多,地势高,每日都有坠崖的村民,游荡的鬼魂随处可见。”
如果闭上眼睛,听裴不度说话,完全像是两个普通的人在交流。但阮落的眼睛紧闭。他不敢睁眼。
他一时间居然无法判断是鬼可怕,还是恶灵可怕。
“为什么躲着我?”裴不度略带责备的声音。
为什么?这是身为恶灵而不自知?
“我怕。”
几秒的沉默。阮落开始后悔说了真话。
“我和鬼你更怕哪个。”
你和鬼有区别吗?阮落心里说。
背后传来在地砖上拖动的声音,声音越来越近,似乎下一刻就要抓着阮落的脚脖子。
“鬼。”阮落哭了。
这几天落的泪比他这二十二年加起来都多。
虽然那股力量还是紧束着阮落,阮落还是觉得这个恶灵的胳膊似乎动了动,或者说是抬手挥了挥。就听他说:“现在没有了。”
阮落竖起耳朵,不再有什么东西在地上爬行的声音,微微扭头向后面看去,刚才看到的东西像幻觉一样消失了。
现在两样害怕的东西,只剩一个了。眼前这道浅淡的影子。阮落甚至怀疑,是不是只有自己能看到这道影子。
“我以前看不到鬼。”阮落想出一个问题。因为身体弱,胆也小。所以才会被奶奶送到道观呆过几个月。但也从没有真看过鬼。他也不信这东西。
耳朵是裴不度低低的,有着一丝戏弄嗤笑。
阮落在想,难道是这个裴不度为了吓自己,故意让自己看到鬼的?但这是给一个凡人开天眼,他陆师兄都不可能做到,何况一个恶灵。
阮落暂时放下这个疑问,搅尽脑汁想下一句话。他的用意其实很明显。拖时间。
三十分钟一过,裴不度就会自然消失。但他的如意算盘打得太早。就在阮落费尽心机想着下一个话题时,裴不度的手落在了阮落的腰肢上,温凉的手在阮落的皮肤上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个摸索一如即往,如同在抚弄自己的所有物,虽然不乏柔和,却肆无忌惮,任意枉为。
“哥,换个地方....”阮落低声央求的声音被抽气声所打断。
换个地方也只是咖啡厅的一个僻静的角落。阮落不愿意回卧房,单独面对这个灵体。裴不度也不想浪费时间。如果有人从这里过,就会看到一隅幽淡的光线中,一个面红潮红,眼含泪水的青年,蜷缩沙发上。
外面有保安,有值班的前台。阮落不想自己明天被拍到什么,以这种方式上个热门,连哭泣与呻吟都只能是低低的。
阮落微闭上眼睛,只有两个字:认命。无法躲过,不如躺平。如果裴不度是个妖怪,更确切地说,是个狐狸精什么的,他也不过像聊斋里遇到鬼怪的书生。
只是这个灵体目前为止,只是一团虚影,阮落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不过,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因为只有一想到裴不度,阮落就会脑补出那樽泥塑造丑陋邪恶的模样。
耳朵是裴不度喟叹般的低语,“我的新娘真美。”
“你怕道士吗?”阮落呜咽着低声问。
第8章 “谁家的小孩,哭得这么好看。……
裴不度的气息就在阮落耳畔,依然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温度。他的手抚在那个花样纹身处,当然并不局限在此处。
对于阮落突如其来的提问,裴不度声音轻笑:“怕。”
阮落:?
回答得如此干脆,阮落有些幸灾乐祸的感觉,甚至想告诉裴不度,明天有三个据说人气很高的道士,要去拿你。话说回来,江子豪的中邪是因为裴不度吗?但下一刻,阮落的脑子一空,腰背反弓,被憋在嗓子里低吟只能化为呜咽。
“什么是签名?”耳边的声音说。
阮落虚软而无力。
“嗯?”
“就是......”阮落低泣而断续地说:“把自己的名字写给别人。”
裴不度似乎在消化这个事情。片刻后,“以后不许把名字给别人。”
管得可真宽。
“嗯。”阮落嘴上虚应一声。同时在想,裴不度的时间是不是应该到了。
就在这时,嘴唇上凉,他被吻了一下。
“明晚等我。”这四个字说得异常清晰,如同情侣道别时,不忍分别的约定。阮落眨了眨被泪水打湿的睫毛,裴不度已从他身上退了出去。
阮落没张眼,但就感觉离开他身体的裴不度,又拢着衣袖注意了他两分钟,才退离得干干净净。阮落一时半会儿起不来,全身瘫软,又坐了十来分钟,恢复了点精神,才抹了一把泪水,从沙发上起身,上楼。进了自己房间。
也不想洗澡,脱了衣服,钻进被子里。刚才他在裴不度的手里释放了,自我嫌弃却又有些又软又累的爽感,在这种感觉下,阮落一觉到天明。
凌晨,阮落第一件事就是给师兄陆松云发了个微信。陆松云是他的几位师兄中,最有前途,也混得最好的一个。现在和自己同处一个城市,有自己的工作室,还收了弟子,来往结交的都是需要保秘的非富即贵。日常找他看风水打卦能排到三个月后。但对阮落却十分爱护,日常也有联系。
今天是道士除邪祟的日子,但阮落还是不放心。
阮落:“陆师兄,你能给我寄些符箓过来吗?”
陆松云回得很快:“什么作用?”
阮落:“保平安,除邪祟。”
陆松云:“你遇到什么脏东西?”
阮落:“就是在县城拍城。传说多,阴气重。有备无患。”
“给你快递过去,你那地方偏,到的话可能一周了。”
一周?
“加急的话,两天就能到。你注意查收一下。”
封建迷信活动定在下午,朴建给许放了两个小时。阮落又是期待又是担心。期待这些道士能把裴不度给镇在这个庙里,又担心他们能力不逮,反而惹裴不度生气,倒霉的又是自己。
下午四点,三个穿着道袍的道士被一辆皮卡接到了这里。三个道士都比较年轻,最小的不过二十来岁,最大的也三十出头。个个行头光鲜,道具充分。身上背着桃木剑,手里拿着招魂铃,八卦镜。
剧组围满了人,都在看热闹。阮落一直往后面缩,眼睛不敢看向庙正中那座泥塑,尽量减轻自己的存在感。无时无刻不在视女干他的斐不度此时肯定注意着这一切。
周霁也一脸兴致,悄声对阮落说:“以前我演过道士。看真道士还是第一次。”
阮落:“我小时候在道观里呆过一段时间,大约七、八岁的时候.......”
阮落以前没有这么多话,也不会轻易就向人提起自己的过去,话一出口,就发现自己是因为紧张,他把接下来的话又咽了回去。
“这里的传闻挺多。”许放小心翼翼对三个道士说。而朴建从道士一登场,他就自动消失,把这个舞台留给了许放。
“一些山精鬼怪常会附在一些泥塑木雕上兴风作浪,为害人间。不知道的老百姓把它们当神。残不知正是他们的无知与盲目,才让这些精怪更加猖獗。”年纪大点的道士说的话稳重在理,气度非凡,让人信服。
剧组的人就像是看戏一样,跟着三个道士跑。于是道士的屁股后面像是跟着很长的尾巴。三个道士先把院里院外拿着八卦镜巡视了一遍,又踏进主殿。
在殿里走了几圈,长年道士又发话:“阴气很重。这里年久失修,也没有香火供品,人气稀薄,就会有一些孤魂野鬼在这里四下游荡,遇到体虚气弱之人,便会趁虚而入,所以就会有中邪这样的事发生。”
江子豪脸色不大好看。
“道长,你能看到这些东西藏在哪儿吗?”许放全倾投入,忙得一脸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