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惊悚游戏里开纸扎店 番外篇——by苏词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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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担心自己看错了,他连忙揉了揉眼睛,将脸贴在了窗户上。
一道雷再度劈下来,他突然瞪大了眼睛。
唰
一张浸满了雨水的陌生的脸隔着一扇玻璃,几乎与他完美相贴。隔着一扇窗,白光远似乎能感觉到对方冰冷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脸上。瞬间的窒息感之后,白光远终于反应过来,猛地往后退一步,低吼起来:“万叔宁宁!”
青年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爬也似的爬到了老万和田宁宁的身边。他的动静这么大,其他两人自然不可能继续睡,但当两人昏昏沉沉醒过来,压根还没捋清楚如今是什么情况,便有一阵敲门声响起。
混杂着雨声和敲门声,门外的人道:“我是阮白,开一下门。”
田宁宁啊了一声,正要爬起来开门,却立刻被白光远和老万两人齐齐抓住,只见老万眉头紧蹙,冷声道:“他不是。”
白光远也立刻出声:“放屁,你不是阮白。这里是阮白家,还用我们来开门?你到底是谁?”
门外的敲门声停顿了一瞬间,突然,嘭——嘭——嘭的声响一声接着一声,老万将两个年轻人挡在身后,目光在周围寻找可以防身的武器时,门终于被外面的人打开了。
其实是被暴力破坏的。
铁棍卡在门板的缝隙里,紧接着又很快被抽出去,一双眼睛取而代之贴着这个缝,往里一看,毫无阻碍地看到了老万三人。
他再度举起铁棍,噼里啪啦的一阵响动后,大门应声倒下,而门后的人也终于露出了真面容。
那是一张和阮白一模一样的脸。
他冲三人露出笑容,手里的铁棍却突然挥了过去,老万见状立刻抄起一旁的椅子往前一挡。木椅碎了一地,老万不敢再耽搁,神情焦急,赶忙和身后的两个年轻人提议:“等会我牵制住他你们就赶紧跑,知道了吗?”
田宁宁和白光远咬着牙没说话。
他们谁都清楚,眼前的‘阮白’就是之前想要置他们于死地的亡灵。原以为他们在海神的帮助下躲过了一劫,却没想到对方竟然还不死心。白光远咬着牙,学着老万的样子将旁边的椅子举起,他的眼睛有点发红:“我不走,万叔我们一起上。”
‘阮白’压根没给老万拒绝的机会,提着铁棍就冲了过来,一铁棍下去敲在椅子上,差点把白光远的手都给震麻了。然而白光远想要后撤时,‘阮白’却不动了。
他漆黑的眼睛开始泛白,面孔逐渐变得无比狰狞。
“刘元,我要杀了你,你该死!该死!”
哐当
铁棍砸在桌子上,‘阮白’逐渐恢复了亡灵本身的模样,他嘶吼着,尖叫着,露出尖锐的牙齿和悲鸣,一次一次将桌子砸得稀烂,不知过了多久,像是发泄完毕亦或者已经杀死了那个他想要千刀万剐的人,他竟然提着铁棍转身离开了。
然而就在一脚跨出大门的时候,一根差不多模样的铁棍迎面而来,敲在亡灵的脑袋上。
啪嗒。
脑壳碎了。
亡灵软趴趴地倒在地上,很快又化作水流消失不见。
阮白拎着铁棍走进屋,目光望着大汗涔涔的三人,问他们:“没事吧?”
老万扶着腰冲阮白摆摆手:“没事。”
“没事就好,”阮白嗯了一声,吩咐道,“王汪。”
王汪:“来了。”
王汪怀里抱着好几根铁棍,走到三人面前,笑嘻嘻道:“快快快,一人一根随身携带用来护身,他们要是再敢来你们就直接敲他门的脑壳,像刚才的阮白一样,下手千万别虚。”
田宁宁沉默地看了眼铁棍,赶紧从王汪怀里拖出来抱紧了。
其他两人自然赶紧跟上。
大门坏了,这房子里也不能住人了,阮白便只能带着三人继续换地方。想到这里阮白不由得深深叹了一口气,这样下去,他家房子也没这么多地方可以住啊。
想着,白光远突然走到了阮白身边,小声问他:“阮白,你知道刘元是谁吗?”
阮白:“嗯?”
白光远将刚才亡灵的嘶吼内容说了一遍,又重复:“所以刘元是谁啊?”
阮白脚下的步子一顿,眼里勾起意味深长:“七年前出海唯一回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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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阮白记得很清楚,当时刘明和他以及蒋梁俊谈起海神传说以及七年前的事故时,有说到这位刘元。刘明嘴里的元叔是个大善人,大家都认为他当年能顺利回来是因为好人有好报。
可如今一看,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
或许,当年的事还有一定的隐情。
阮白收回目光,将三人重新安置好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大晚上闹了这么一出,白光远三人早已没有了丝毫睡意,遑论窗外雨声雷声交替而起,三人便抱着被子小声地说话聊天,以此来减少内心的害怕和担忧。
而阮白坐在房间的桌子前,伏案记录着一些内容。
他在记录各个玩家的技能。
田宁宁似乎可以亲身感受他人的死亡瞬间。
白光远……刚才那亡灵好端端的突然怒吼和撤离多半与白光远或者老万脱不了关系,他们其中一人或许可以将人内心深处的恨意放到最大。
王汪自然不用说,顾廿似乎和他妈妈一样,很有强的预知力,更好的形容其实就是第六感好得出奇。
阮白听顾廿提起过,当时他在沙滩上好像看到海中有人。想来那时候看到的应当就是一直在海中游荡的亡灵。
阮白扔下笔靠在椅子上,小黑猫喵喵跳到他肩膀上,认真地用小肉垫踩了踩,舒缓青年的压力。阮白觉得有点好笑,捏捏他的小肉垫,他望着天花板眯起眼睛叹了一口气。
“蒋梁俊……说起蒋梁俊,他的技能是什么呢?那次他和老万一起掉进海里,但最终被替换的只有老万一个人。后来他们考察团几次出海,都遇到了怪事,考察团的那些成员大部分都被替换了。”
只有蒋梁俊。
阮白轻声说着话,肩膀上的黑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一跃而下,再出现在阮白面前时已然变成了男人的模样。他走到阮白身旁的椅子坐下,手指拉过阮白细长的手指放在掌心把玩,接上了对方的话。
“运气好。”
阮白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确实也有可能。
“蒋梁俊的任务是探寻海神传说,现在我们所知道的消息里关于海神的只有一点,海神似乎是个年轻的女孩子。王汪他们的任务是探寻西姜渔村的秘密,是什么秘密呢?七年前的事故?刘元?亡灵?还是其他的什么?”
阮白想来想去还是想不明白,他们现在已知的内容看上去很多,又好像不多。
或许下一步要从刘元的身上下手了。
“话说回来,那些亡灵既然那么恨刘元,怎么没去找刘元,反倒是总是找我们?”
“你怎么知道他们没去找刘元?只是你没有看到而已。”宴川抬眸望着他,碧绿色的眼眸在昏黄的灯光下颜色似乎更深了一点,他似乎很喜欢阮白的手指,很快又放下了目光,将阮白的手指一根根捏过去,抚上前两天擦伤的掌心。阮白的皮肤很嫩,轻易擦伤,却也能很快结痂。他望着那小小一块痂,眼里露出了一丝戾气,却又很快遮掩。
他道:“总是找我们,自然是因为想杀了我们。我们知道他们以其他人的身份混进小渔村,万一咱们把他们的小秘密抖出去怎么办?他们死了还想着回来,自然不希望计划出现差错。”
阮白点头,表示宴川说的很对。
但问题是
他抽回自己的手,被宴川捏过的手指以及拂过的肌肤有点发热,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对方,问他:“你说话就说话,老是碰我手干嘛?”
“喜欢你。”
男人凑近了他,多亏了他突如其来的动作,阮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连后撤这个简单的动作也无法完成。于是为了表示自己现在十分淡定,阮白索性僵着身体一动不动。
他不动声色的扫了眼男人。
他和宴川靠得实在是太近了,两人面对面,几乎是脸贴脸。似乎一个微弱的呼吸都可以让他们不自觉的触碰,阮白只能放缓呼吸。他望进男人深邃的眼眸中,一开始遇见小黑猫的时候吸引他的不止是小黑猫的灵性,还有那双漂亮的绿眼睛。
阮白做得是纸扎一行,用阮爷爷的话来说,他们跟死人打交道,也跟阎王打交道。很小的时候阮白就从爷爷的嘴里听到过一些新奇的故事,其中也包括黑猫的传闻。
阮爷爷说,黑猫是不祥的,尤其是绿眼睛的黑猫。
他们是阎王爷派出来的使者。
很多人会认为饲养黑猫是件无法理解的事情,因为那就相当于将厄运随身携带,总有一天是会出事的。阮白倒是不这么想,见到小黑猫将他带到破损的房子躲雨时,他只知道一点
这只小黑猫带给了他温暖。
“你为什么不说话?”宴川偏了偏头,他轻声道,“你也喜欢我的。”
阮白愣了一下。
宴川轻易将‘喜欢’两个字说出口,可他嘴里的喜欢……阮白缓缓拧起眉,他伸出手将面前放大的脸一把推开,却又被宴川一把扣住了手,“难道不是吗?”
“是挺喜欢你的,毕竟我们俩相依为命很久了。”
阮白轻声道。
不过,应该是同伴之间的喜欢。
宴川却望着他的眼睛笑了一声,说着阮白听不懂的话,“你只喜欢我。”
阮白心想你这猫还挺自信的。
但宴川的自信好像也没什么问题,他说的是实话。从小到大阮白的情绪感知力只能说一般,他从来没有非常热烈的感情,喜欢、厌烦、生气,都只是浅显的表达。或者是受了阮爷爷的影响。
阮白这样想。
阮老爷子收养阮白本就是一时心软,但带了孩子回家给了他生存时需要的一切,却唯独没有给他长辈对孩子的宠爱。
阮老爷子没教过他。
阮白想起以前的事情不由得皱了下眉,但很快,随着宴川的靠近和絮絮叨叨便将所有的情绪都压了回去。
宴川轻声道:“你要去找刘元的话,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
“嗯。”阮白应下,看了他一眼,指了指一旁的沙发,“睡觉。”
宴川:“……真的不能睡床吗?沙发好硬啊,地方也好小,还冷。”
他拉着阮白的手,拧着眉,让他摸自己的脸,“你看,冷冰冰的。”
说着也没停,又拽着阮白去感受他衣服下肌肤的温度。猝不及防间,阮白的手掌整个贴上宴川腰侧的肌肤,那一点细腻紧绷的触感吓得阮白的手指都快蜷起来了。青年的眼里浮起不自在,掩藏在黑发下的耳根染红了一大片。
偏偏宴川似毫无察觉,依旧固执的重复着:“我很冷。”
所以你怎么能让我一个人睡沙发?
阮白非常自觉的补充了男人未说完的后半句话。最终,到底还是松口了,他挣脱掉宴川的桎梏,抽回自己的手,转了身才说:“那你变回猫,床不大,两个人睡不下。”
宴川默默看了眼阮白的床。
有一说一,阮白其实很会享受,他的床是专门找了村里的木匠定做的,好大的大床。
两个大男人躺上去简直绰绰有余。
但能让他一起睡觉已经是阮白开恩了,宴川不再多说,立刻变成了黑色的小猫崽,跳进阮白的怀里黏糊糊地扒拉着它不放。阮白任由这猫跟挂件似的挂在身上,脑海中却不自觉的想着
这个人、这只猫到底知不知道喜欢两个字还有更深层的意思?
而他们之间的关系,用简单的‘喜欢’二字完全无法概括。
黑夜逐渐撤退,天光破晓,折腾了一晚上的老万等人却刚刚睡去。阮白和王汪几人倒是如往常一般起了床。几人路过老万等人休息的房间时都会放轻脚步,一直等到了客厅,王汪才问阮白:“今天有什么想法吗?”
“想去找刘明问一问刘元的事情。”阮白道。
事实上若是要问刘元的事儿,找刘明不太行。刘明本来就也是个年轻人,而且前几年一直待在小渔村外,对于刘元或许没那么了解。但除了他之外阮白找任何人都会打草惊蛇。
王汪一听也觉得有道理,吃过早饭便和阮白一起去了刘家。
前往刘家的路上,两人一猫碰到了蒋梁俊。蒋梁俊穿戴整齐,从另外的方向而来,看到两人之后立刻打了个招呼。他脸上带着笑,看上去心情似乎还不错,“嗨,两个年轻人,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去找刘明。”阮白回答后扫了一眼蒋梁俊,脸上也露出了合适的笑容,他问蒋梁俊:“蒋叔这是从哪里来?昨晚没住在刘明家吗?”
蒋梁俊一点都不意外阮白看得出来,但这属实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立刻点点头,“是啊,昨天我和考察团出海回来太晚了,加上正好下大雨,我们就在码头凑合了一晚上。哎,说起来我有点事情想跟你说。”
蒋梁俊的表情突然变的神秘,他眼里满是惊喜,打破了那份温文尔雅,“我们昨天遇到海神了。”
“海神?”王汪震惊地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