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强我知道——by啊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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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这是刘家的公子。
因着有献上军火线索的功劳,刘振华给周瑞光了一份在兑换处统计积分的工作。薪酬很不错,就是每天都得早出晚归,有时候齐妙语睡得早了,一天都见不到他人影。
刘舒德依言坐下。
“伯母,家里都是你自己收拾吗?”
他说着客套话,视线余光扫到齐妙语就算穿着宽松的衣服都风'韵犹存的躯体,眸中神色不由沉了沉。
只是他向来沉得住气,知这事得从长计议,便耐着性子陪这母女俩玩上一玩。
直到他家里的卫兵一串儿的过来。
好兴致一下就被打断,刘舒德蹙了蹙眉,见这些人不由分说便闯进大门要去捉周欣悦母女两人,刘舒德伸出一只胳膊挡在她们面前。
“这是做什么?”
他突然挡在两人跟前,瞧着还有几分英雄救美的派头。
没想到领导家的公子竟然在这儿,来人面面相觑了半响,最终那领头人道:“是刘执行官让我们来...”
不管刘公子是英雄救美还是单纯想装逼,他们身上有他老子的命令,俩人一对比,还是刘执行官的命令更重一些。
毕竟这位才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衣食父母。
后面的话他没说的太清楚,刘舒德自然能懂。
眸子转了转,心里恼怒着这个小队长的轻视。刘舒德面上却没变化,摇摇头,朝这人道:“也许是有什么误会呢,你们先回去吧,我去同父亲说。”
小队长有些为难。
这。
你是他儿子,自然受不到什么诘难。
那我们不一样啊。
没完成任务,这不情着找抽吗?
看出了他的为难,自己提出的请求被连着拒绝了两次,刘舒德眸中闪过了什么,但转而便消逝,一扫而空。
“放心,我同你们回去,跟我父亲说明一下情况。”
说完这话,他转头看向身后的母女两人:“不好意思,我先失陪一下。”
被吓坏的母女两个这才回过神来,两双美眸惊魂未定的看着突然挺身而出的刘舒德,满满是劫后余生的后怕和喜悦。
唯有周欣悦在这两种情绪下还多了些什么。
是慌张。
她知道。
现在刘振华突然翻脸,和被她算计的那位兄长定是脱不了关系。
越想,周欣悦脸色就越白。
——
刘家那边能收到消息,赵家自然也能。
周瑞熠开着车到了家门口,远远看见一个人站那儿,定睛一看,豁,这不是赵成功吗。
赵成功此时比前几日看着要瘦了一些,也更加黑了。
就连他那一头褪了色半黄不紫的毛,也叫人抓着给剃成了板寸。
别说,这拾掇拾掇一站在那,就跟棵小白杨似的,瞧着很是挺拔。
他上一次这副打扮 ,还是暑假时被他爸赵建功给丢进军营的时候。
“吆,这直接晒成了个黑蛋啊你这是。”
周瑞熠把车停稳,下车笑他。
赵成功下意识低头看看自己的手腕。
那里和手背形成了鲜明的分界线,一时瞧着也是喜感的不行。
跟个漏了馅的芝麻包子似的。
“这是长大的象征,男人的勋章。”说着,赵成功轻轻捶了拳周瑞熠的肩膀:“怎么回事到底,胡亮把你给坑了?”
他语气中满是不可置信,像是没想到有朝一日两个原本互相毫不相干的名字能因为这种原因联系到一块。
周瑞熠但笑不语。
把车子收进空间里,白云来无奈的看了他一眼,转而朝赵成功道:“别站在门口啦,进屋说吧。”
进屋的路上,周瑞熠把大致情况同他说了说。
赵成功越听眼睛瞪越大,最后忍不住骂了一声,愤愤不平:“这孙子太混,自己跑的快就算了,还坑你一把。”
胡亮以前得过赵建功的重用,他多少也知道这人姓甚名谁,长什么模样,什么性格。只是到底没能一块好好相处过,对胡亮的印象也就很模糊,定格在人似乎不错,很爽朗的印象上。
谁知道这表面光明正大的人,背地里竟然做出了这种勾当呢。
“...对了,他现在被我爸给关起来了,你一会儿要去见他吗?”
这才是他今天来这儿的目的。
不管周瑞熠心里是怎么想的,这差点害了性命的仇人他们总归要人去见一见。
说这话时,赵成功用视线余光偷偷打量着话里的主角。
可惜这人脸上依旧是一副雷打不动的笑容,赵成功研究几秒没能琢磨出来,也就收回了视线。
周瑞熠是越来越难以捉摸了。
他在心里抓狂的挠了挠头皮,有些自暴自弃。
让他来探周瑞熠的口风,这不等于派了半个傻子出来么。
“那个等回来再说,我得出城一趟。”
没去在意赵成功观察着自己的目光,周瑞熠豁然开口,语气十分轻松,好似他刚刚说了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赵成功没能跟上他这脑回路,愣了半响才道:“啊?又出城?”
这不才刚回来吗?
白云来在一旁笑着接话:“有些事要忙。”
“...这才回来多久,不休息休息再去。”
以赵成功来说自然说不出什么能令人回心转意的话来,直到被人送出了门,他才有些郁闷的踢了踢脚下的石子。
在这几天的高压训练下,赵成功多少认知到了现在那些又拽又臭屁的异能者们其实很多连经受过强力训练的士兵都比不上。
他们虽然通过异能让身体各方面的素质得到了极大的提升,但大多异能者的胆子都还没练到位,有几个人的异能甚至到现在还只是能发射小火苗,小水柱的程度。
赵成功对异能的渴望比以前小了不少。
只是偶尔也会感概,要是哪天自己能拥有异能那就锦上添花,妙妙妙了。
...
祝逸和李晚两人的父母住在整个基地中最廉价的地带。
在这里,双层床都被堆在墙角,十几个人挤在一间房子里,拥挤又狭小。
他们都是普通人,又年事已高,没法去做太重的活,适合他们这种年龄的工作也难找,往往招工的启示一贴出来就被一抢而空。
两家人自从双方儿子在一块儿了就买了同一个小区的房子,一块儿出逃时身上也是带了不少物资的。
他们虽然年龄大,对于危机的敏锐感反倒比一般人更高。
两家人拾掇了双方家庭中所有的食物,在军队前来救援时带着大包小包上了车。这些物资虽然不算多,但却帮助他们挺过了在避难区中很长一段日子。不至于像其它人那样因为交不起积分被赶到外面,终日过着惶恐不安的日子。
周瑞熠找到他们时,李晚的母亲齐秦素正搁那儿用着一只水盆在里面哗啦啦的洗着衣服。
人工费这会儿反倒比电费还要低廉,他们都沦落到挤这种屋子睡了,自然也用不起那放在一楼的公共洗衣机。
她不知道有多少年没自己亲自动手去洗衣服,搓弄衣服时总是不得章法,把十指冰的通红。
饭现在吃不起,最近自来水倒是便宜了不少,不然她也没这个闲情雅致特意花大价钱买盆水,就为了洗个衣服。
周瑞熠带着白云来远远看了她一眼,犹豫片刻,这才动身。
“请问你是李晚的母亲吗?”
白云来放轻声音问。
至于为什么不是周瑞熠来问...
这家伙天生长了副不好亲近的模样,贸然开口怕是会把这个苦命的女人给吓到。
作者有话要说:白云来:小嘴抹了蜜
周瑞熠:我不信,除非你给我尝尝
第64章 你才是家
或许是久违的听到了熟悉的名字,女人一愣,随即瞪大了眼睛。
她这几天经受了无数的磋磨和磨难,此时消瘦了不少,加上身上穿的衣服和面前两人比起来实在是寒碜,女人一时之间有些局促。
“小晚?是,我是他妈妈...你们是?”
女人微蹙着眉心,上下打量着突然问起儿子的两人。
说起自己这个儿子,她也是无奈又担忧。
明明前几日还能通话时跟这孩子千叮咛万嘱咐说安全了之后一定要来避难区,现在是华海基地的这里。
那孩子却只含糊着岔开话题,不肯答应。
她让祝逸接电话,李晚这小子也是左右其它。一会儿说祝逸出去收集物资了,一会儿又说祝逸现在有事不在身边。
这让她跟祝逸的家人都很担心。
担心这两个小子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一直没能接上电话的祝逸是不是已经...
两个孩子感情好他们是知道的,最怕的就是祝逸出了意外,而李晚还在自欺欺人,不肯面对现实。
眼下,这两个男人突然找到自己,这让她心中的慌乱多于疑惑,一时间心情也是糟糕透顶,生怕会从这两位年轻人口中传来什么噩耗。
观他们模样和衣着,应该是异能者...之类。
现在还能在基地里过的滋滋润润的人,也就只有异能者和那些军队长官们了。
可小晚又是怎么跟这些人搭上的线呢?
她暗自观察着这两人,心中起着各种计较。
周瑞熠对他人的视线何其敏感,很快就发现了这个女人自以为隐晦的视线。
他笑了笑。
“徐女士,我想你误会了,我们这次来是想告诉你。明日上午九点,我会来接你和祝逸的家人一起去城外,李晚在那里等着你们。”
李晚的母亲姓徐,徐玉良。
闻言,这位徐女士豁然攥紧了十指,态度大改,连忙问:“小晚叫你来的?他为什么不自己亲自过来?他现在...还好吗?”
她连着问了几个问题,没等周瑞熠回答,白云来便道:“他有自己的原因,你们见了他就知道了,他现在很好...李晚说,要我们把这个给你,你就能知道我们的话是真是假了。”
他声音比周瑞熠要柔和许多,徐玉良看着他,脸上紧绷着的表情也松缓了些许。
白云来从口袋中掏出一只银色的挂坠,将其递给满眼期许的徐玉良。
接过那只挂坠,徐玉良眼眶忽的有些湿热。
这是她在庙里给小晚求的银坠子,从小便叫他戴着,一直没摘过。
这会儿见了,感觉就像见到儿子就站在眼前似的,心里的情绪就再也压不住,一股股的往外冒,让她忍不住想好好倾泻一番。
好在她知道面前的都是小辈,不能在他们面前哭的稀里哗啦,忍了又忍,这才把这股忽然涌现的泪意给憋了回去。
她连着眨了几下眼睛,深呼吸了几下。
“我知道了,谢谢你们帮他捎来口信,刚才光顾着激动,都忘了问你们名字了...你们是...小晚的朋友吧?”
——
“她看上去不像能受的住...真相。”
回去的路上,白云来有些担忧的对周瑞熠道。
刚开始时,徐玉良单是听听他和周瑞熠说起李晚,情绪就那么激动...
这要是知道了祝逸变成了丧尸,而李晚还不离不弃,非要跟人天荒地老,这心脏能受的住吗?
父母都是盼着孩子好。
当然,也会有像他和周瑞熠家里这种情况。
但这种情况概率相对来说较低,大多数父母还是很爱自己孩子的。
白云来倒是不觉得羡慕或者委屈什么的。
会产生这些情绪都已经是小时候的事了。
他也做过努力,比如努力去学习,让试卷全都是满分。
又比如主动早起,给妈妈和继父、妹妹做一顿早餐,吃完饭后自觉去刷所有人的碗。
这件事他做了好多天。
终于有一天,他的妈妈,阿奈,把他叫到了屋子里。
白云来以为会从她的口中听到夸奖。
他甚至悄悄挺直了后背,想让自己在收到来自母亲的夸奖时能显得更加听话懂事。
他在脑袋里设想了无数种可能。
可阿奈却总是会反其道而行。
他永远记得阿奈说那些话时的神态和语气。
‘你不要每天做这种事了,家里你爸爸又不是没有请保洁阿姨和做早餐的阿姨,这样的事情传出去你爸爸会被别人笑话的...人家会讽刺他,说连个孩子都苛刻,多掉价啊。’
‘我不知道是谁教的你要这样做,故意去给你爸爸添堵,但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这样了,好吗?’
说这些时,她始终是一副无奈又伤心的模样,好像面前的这个孩子真的做了什么让她难过失望的坏事。
依旧那么温柔,又是那么冰冷。
他从没有像那天那样清楚的意识到。
——自己是多余的。
不管是在这个家,还是在阿奈的心里。
这个热情开放的法国女孩被一个男人用爱情'浇'灌成了一个合格的妻子和母亲。她会操持家务,为孩子和丈夫规划生活,并能将这些做的很好。
但这里面不包括他。
他是阿奈和前夫的孩子。
是横在她跟现任丈夫中的一根刺。
拔也不是,留也不是。
他想,既然当时离婚时母亲努力争取了抚养权,多少还是爱过自己的。
只是这份爱终究抵不过时间和现实的打磨,被它们慢慢磨的一干二净。
牵着他的手,周瑞熠打的回答倒是蛮看的开。
“放心,末世她都挺过来了,这点儿小困难又算什么。”说完,周瑞熠定住脚步,转身看向白云来,目光灼灼:“只要重要的人还在,家就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