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邪祟后我依旧爱岗敬业——by陆三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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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软想起了那个夜晚,也是这样的白,躺在她身边,她只觉得血液被冻住,只听寂静空气中传来男人的声音。
“软软儿,怎么还不睡——”
“!”
阮软的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她猛地回神,一股冷意从脚趾传到头顶。回过神来,是小堂紧缩的眼瞳,里面映着狼狈的样子。
“阮姐,你怎么了?你的表情……”
阮软皱眉:“你刚刚开车太快了,弄得我心烦。去,你带着唐先生把车停车库里。”
“啊,好。”
小堂应声,唐卡看了陆探几眼,说:“老大等我一下,我去停车。”
两人走后,阮软却直接把手搭在门把手上,扯着嘴角,做出一个邀请的姿势。
“陆先生,请。”
陆探笑笑,眼角招人。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双手环胸,随意道:“请。”
在这个智能化的年代,这独栋却用还是钥匙。能看出来,这片房区最贵的就是后面这几栋独栋,但,扑面而来的灰尘让人一下子就明白了一件事——这里的住户,并不爱惜这房屋。
陆探从兜里拿出口罩带上,他在阮软的眼睛里看出了诧异,于是道:“基操勿惊。小本生意,总是备的多一些。阮小姐,你这是不经常打扫房子啊,大牌加身,这家却……不太妥当吧?”
阮软瞪了瞪他,如果说刚刚的阮软还维持着表面的矜贵,现在却是真的不在乎自己的形象了。
她咳了咳,摘了帽子,解下墨镜,开始像一个回家的人一样收拾自己。陆探把眼神别了过去,开始打量起了这间屋子。
是个复式楼,二楼没有开灯看不清,一楼的灯还算明亮,能够照全整个一层。陆探第一眼瞧见的就是那个开放式厨房,他记得以前他哥还说过他,在住的地方弄个开放式厨房,一看就是打着不下厨的算盘。
但这间屋子……整个屋子明显是不常住人,这厨房却干净的出奇。
还有放置的干货,被整齐地装在瓶子里,没有生虫的迹象。
陆探道:“阮小姐喜欢下厨?”
阮软不自在地“嗯”了一声,眼神不知从哪里收了回来。她示意陆探坐下,语气干巴巴的:“没事会研究一下,以前平淡期的时候,没事做,健身回来就看看视频,买点食物下厨。”
“哦。”陆探翘起腿来,他朝着角落的空调柜看了一眼,上面的数字正停在“24”,处于一个对秋天来说舒适的温度。
可是一直到现在,他们没人碰过空调。
这点陆探也想让自己承认他是记错了,但空无一人的厨房里开始响起的切菜声,和阮软变得惨白的脸色,代表着他的想法是正确的。
所以说,他们是触发什么条件吗?
陆探也不出声,阮软的眼泪已经要掉下来了,他就看着,想了一圈他们进屋的举动。
想了想,陆探点点头,他高声道:“我回来了。”
“咚!”
菜刀砍在菜板上的声音变大了,丝毫不欢迎这个“客人”。接着,切菜声变得越来越大,一下一下地,像是砍在人的骨肉上,但那菜板明明空无一物。
阮软刚刚直接吓得站了起来,她想抓住陆探,语无伦次的:“你刚刚说什么了不该说的话——”
“喂喂,不至于吧?”陆探离阮软远了些,声音里藏不住的笑意:“阮小姐‘回家’了就这么温柔,菜做上了,空调也开了,我喊了一句,就变得这么凶啊。”
阮软睁大眼睛,道:“你说什么——”
陆探道:“您不是知道吗,阮小姐。这不是你的家吧?我记得,你以前在微博上说自己家里装上了中央空调,有中央空调的家,怎么会放一个台式?”
——来的路上,他特意去翻了阮软近几年的微博。
“阮小姐,这是缠上你的那位的家吧。”
阮软看起来完全没想到陆探会反应的这么快,一下子就把她用了很长时间才能维持成正常样子的事揣摩的清清楚楚。但这样并不影响什么事,她的目的还是能够达到的。
阮软心下一横,她此时只单薄的穿了条蕾丝长裙,带有收腰效果的裙子勾勒出曲线,烫成造型的大波浪风情万种地躺在肩上,说是尤物,也不足为过。
阮软娇滴滴的:“亲爱的——”
“!!!”
话音还没落下,只见三张黄符“啪啪”地贴在了阮软光洁的额头上。场面一下子十分搞笑,阮软还没有来得及收回来的手僵持在原地,连陆探的衣角都没碰到。
房门没关,一进来的唐卡和小堂就听见了这腻人的话,和表情阴沉的陆探。
小堂先反应过来,大喊道:“你对我家姐姐做了什——”
“煞笔!”唐卡气的一时竟忘了害怕,“没看见是你家姐姐主动的吗!我家老大洁身自好!从来不乱搞!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都往上贴!”
厨房的切菜声更大了,阮软竟充耳不闻,闭着眼睛就想继续向前扑去,一个情景剧演的极为拙劣,唯一的观众,就是那墙角上的红点。
陆探感叹了一句“符不压人”后,飞快地从沙发上拿起类似于绳子的物件,将阮软的手脚绑了起来。
唐卡气的脸都绿了,却见陆探整治住阮软后,还在她嘴里塞了个团。
……好像是,沙发罩?
陆探拍拍手,目光放在厨房。刚进屋的两人终于是发现了异样,小堂早已跪坐在了地上,唐卡还能撑着胆子走到陆探身边来。
唐卡弱弱道:“老大,你猜对了!”
陆探最强的并不是武力,而是“算计”,他精通与算命、看面相等被天师界瞧不上的“江湖骗术”。一个人是人是鬼,在陆探面前,完全是裸出来的。
在车上,陆探拿着那黄符,说了他的想法。
“阮软选择一个‘网络主播’来驱邪,她完全没考虑过事情失败的后果,或者说,她就想失败。”
陆探道:“她是当红,这种事被捅出去不体面,她能给我这么多信息,还不怕我事后出去提上一句,那么,她一定是在骗人。”
什么人会乖乖闭嘴呢?
唐卡细思恐极,高昂的委托费突然就变成了送命钱,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更加紧了些。陆探察觉到后,轻笑道:“别紧张,好好开车,别还没被别人算计死,就先出车祸了。”
唐卡连连点头。
“如果说想要摆脱一个‘人’,手段一般都会很极端。”陆探道,“尤其是自己的恋人,替自己养小鬼的恋人。生前太爱了,死后不舍得离开,现在需要知道的,其实就是她到底是准备用什么方法——嗯哼,想不到了。”
带了点尾巴的腔调使车内的气氛活跃了些,陆探又恢复了懒洋洋的坐姿,手机拿着黄符把玩着。
至于为什么说阮软养小鬼?
一个原本不红不火的人突然火了,搭档竟然还没了,身上透露着鬼气,一直被鬼魂打扰着。
这是欠下的债。
唐卡弱弱地:“老大,为什么是养小鬼啊……”这不是害人的事吗。
陆探嘴角一勾:“话本里都是这么说的啊,我顺着这个思路推了一下,嗨,没想到还推通了。”
唐卡:“……”
唐卡还是怕,因为说是他们干这件事有点经验,但其实就两三单左右的样子,前两单还都是科学事件,没有什么超自然现象。
被窝在富贵人家的甜蜜罐子里养大的唐卡,一听见别人要算计自己,第一件事想的不是怎么对付,而是一种从心底升起的恐惧。
带着恐惧到了目的地,到了现在这种状况,唐卡只能咬咬牙,让已经不去听外界的声音,而是站在老大身边为自己打气。
……老大这么厉害,身边一定是最安全的!
阮软还想往前扑,但却怎么也扑不动。她眼里的害怕不是骗人的,甚至于被绑住的手脚,也像一个咸鱼一样疯狂翻滚着。
唐卡突然就不怕了。
甚至还想拍照留念。
陆探走到厨房边,抬手看了一眼时间,目光轻飘飘地看着外人眼里凭空飞舞着的菜刀,随口提了一句:“我看了网上的绯闻,有人说赵天先生的故去,和你有关?”
阮软的情绪更加激动了,她反抗地更加强烈,甚至开始用头撞沙发。
她一撞,切的速度就更快了,可以称之为噪音的切菜声听的人心烦。
阮软一做伤害自己的事情,或是别人一接近她,那东西就会表现出狂暴的样子。
陆探道:“给她把嘴里东西摘了,让她说话。”
唐卡照做。
阮软恢复自由后就道:“我错了,我不该算计你,你放过我好不好,我以后会很乖的,求求你,求求你了!”
这话听着真是奇怪,唐卡没忍住:“我家老大没把你怎么样吧,你怎么就发疯了。”
陆探挑眉:“她没和我说话。”
这话真是又细思恐极,没对陆探说,那是对谁说?这里能给她造成威胁的,还有谁?
唐卡乖乖地闭嘴,连目光都没再放在厨房,只有一只手默默地抓起了沙发上的抱枕。
第4章 算计 “……真是一出好戏。”……
陆探在想一件事。
恐惧是不会骗人的。
暂且把这位一直在厨房里叮叮咣咣吵人的鬼称为厨师。阮软敢惹怒这位厨师,那一定得是对她有利、对自己能够造成伤害的。但对她有利,又何必怕成这个样子。
就感觉,她知道这位厨师会保护她,不会伤害她,却又害怕被伤害,一直畏畏缩缩的,连话都带上了颤音。
厨师的刀切的速度更快了,声音急迫又吓人,像是倒计时一般。
阮软脸上的表情也十分丰富。
唐卡见状呜呜道:“老大,能能能做些什么吗!”
陆探又看了那方向一眼,眼里的揶揄藏也藏不住,他想到了什么,并准备试试。
于是他两步做三步地走到阮软旁边,用手指勾起了她的下巴。阮软眼里全是泪水,衣服也起了褶皱,狼狈极了。
如果陆探不主动过来,阮软没机会下手。陆探心里有几种可能性,杂七杂八许多事,一直想到现在,还多了一条——
要是阮软在拍戏时也能这么真实的哭出来,怎么会走上这条路。
——终于有机会了!
阮软像得了糖的小孩,脸上的笑容都掩饰不住,她从一开始就设好了局,连热搜团队都安排好了。
#阮软坚强#
在许多因素的影响下,她无法公布自己与赵天恋爱的消息,想着有名利了之后公布,也能让大家接受。
但,恋人故去。伤心欲绝的她糊涂地找了一位“天师”,在赵天的屋子里想要再见赵天一面。却不想,“天师”对她行不轨之事——
房子里的监控一直开着,她可以好好地处理一下,再发出去——剧本早已写好,这种时候,所有人都会同情她!
再也不会有赵天的粉丝,在她的微博下面,评论一些阴阳怪气的东西了!
至于屋里走不掉烦死人的东西……如果听大师的送给它几个人类,估计就能乖乖离开了。
阮软在陆探碰上她的一瞬间,在唐卡惊异的眼神,和小堂心虚的眼神里,笑了。
笑得像轮回桥头的罂粟花,美丽却脆弱,但在你最柔软的地方悄悄下毒。
陆探语气温柔:“笑得这么恐怖,是要做什么?”
阮软:“……呵,结束了,神棍。”
话音刚落,厨房里的切菜声停了,陆探轻轻朝侧边动了动,阮软就像一头脱缰的野马弹了出去。
“……”
即使被捆住手脚,阮软也用着自己最为坚硬地头骨去撞陆探的腹部。现在害人不成,倒是自己撞在了沙发角上。
唐卡又气又想笑:“你疯了吗!”
伤害陆探,对她有什么好处!
他此时都能感觉到,一股冷意从厨房传了过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小堂躲在一旁缩小存在感,门被奇怪的东西控住了,他也出不去。此时就像疯了一般,神神叨叨的:“怎么会这样……不是这样的……”
另一侧,那东西带着刀——看起来只是浮在空中的一把刀,直冲冲地朝着唐卡而去。唐卡叫了一声,就被陆探一把推开。
空中乱舞的刀有目的地伤人,却不近阮软的身。陆探在刀第二次朝自己飞来时,睁开了血目。
陆探轻扯嘴角,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而后手一撑,双腿一跃,从兜里快速拿出符纸,咬破手指,涂上鲜血。
“给我——坐下!”
比起划破清冷的嗓音,在无人见到的地方,陆探的瞳色血红,拿着黄符的那只手竟也被黄符发出的光伤了一处。他反应很快,运气将符纸送了出去,直直地贴上了厨师的额头。
做这些事时,还分心说了句:“唐卡,把他们看好。”
他侧着头,不让他人察觉他的异常。
唐卡领命:“好!”
于是他带着阮软去了玄关处,和小堂靠在一起,和陆探保持一定距离。
陆探此时的样子在厨师的眼里十分可怖,黑色的发丝称得他脸色更白,苍白的脸色和猩红的眸子,还有周身,常人所不能见到的黑雾包裹着他。
厨师的样子也通过这血红的双眼传给了阮软。厨师身材魁梧,身长近两米,肌肉也十分发达,但……
那张脸,白净瘦弱,一点都配不上这副身材。陆探的猜想被验证了,他低声道:“赵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