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妖管局兼职后我脱单了——by淮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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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下的村庄像笼罩在黑雾中的一座巨大坟墓,里面装着无数腐朽的尸体,只等待夜深人静的时候爬出深渊。
可能是白天太过折腾,再加上昨晚都没有怎么睡觉,所以这一补眠,他睡的有些沉,胡自狸也是一样。
黑暗的房间中,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踩上自己的脸、肚子、脚……
脸上压着一股重量,迟暮感觉自己脸颊一疼,瞬间清醒过来,看见站在自己脸上,咬了自己脸一口的肥硕老鼠。
太过震惊的情况下,迟暮大脑空白了一秒,没有任何的反应,直到这只老鼠准备低头咬上第二口,他才一把握住老鼠的身子,将它狠狠的摔到对面的墙上。
啪唧一声,老鼠的血迹在墙上溅出一朵斑驳的花,落在地上后被闻到血腥味的老鼠们蜂拥而上,几下就啃得骨头都不剩。
叽叽,叽叽叽。
密密麻麻的老鼠在床上、地上,围着两人。
迟暮捂了捂自己破了皮的脸,心想着回去一定要打预防针,边忍住恶心,把胡自狸身上的几只老鼠全都如法炮制,扔到墙上当场暴毙,顺便把人拉起来,喊醒。
胡自狸今天睡的沉,他睁开眼在透进的朦胧月光中看到满室的老鼠,胃里直泛恶心。
看他这样,迟暮都不忍心告诉他刚才还有老鼠踩他脸呢。
两人被一群老鼠围住,黑暗中,老鼠吃完自己同伴的尸体,看向两人的眼睛泛着绿光,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来将他们两人生吞活剥。
迟暮咬了咬牙:“这村长居然养了这么多老鼠,还放进我们屋子,看来今晚我不让他亲自体验体验虎头铡的厉害不行了。”
“滥用私刑要坐牢的。”胡自狸强忍恶心,他看到自己衣服上脏兮兮的,就知道这群老鼠肯定踩过他们身子。
总归已经是撕破脸了,迟暮一点也不客气。
有只老鼠从床尾窜过来,想要扑到胡自狸身上,迟暮一把抓住它的身体扔到窗户上。
啪的一声,玻璃应声而碎,掉在地上发出劈里啪啦的清脆响声,在安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
迟暮拉着胡自狸站在床上,扯开床上的被单,动作迅速的将它拧成一条粗绳的样子,他拿着这条‘鞭子’,就跟开疆扩土的帝王一般,睥睨着地上的这群老鼠,挥起粗绳的动作干净利落,挡在面前的老鼠直接被拍死好几只。
地上是被打死的老鼠,只要有一只死了,就会有同伴开始啃食它,迟暮迅速找到胡自狸的鞋子:“赶紧穿好,跟在我身边,我们先出去再说。”
胡自狸也不啰嗦,压下心中这股被英雄救美的感觉,穿好鞋子跟在迟暮身边,见他一挥手就死好几只老鼠,血迹和内脏在地上铺了满地,不一会儿整个房间都充满了难以名状的恶臭,让他忍不住想干呕。
啪的一声又一声的动静,村长和小花一直没有出现。
反倒是匆忙赶来的梁玉书和小花两人一脚踹开院门,动作迅速的出现在两人房间外,透过窗户看到迟暮在黑暗中挥着一条还在淌血的布条,两个人动作一致的捂住鼻子,把门打开。
胡自狸率先出去,留在里面的迟暮又是两下啪啪声送几只老鼠下地狱后踩扔掉布条离开房间,琐上房门。
恶臭从房间里传到屋外。
迟暮嫌恶的闻了闻自己:“卧槽!臭死了!”
“是挺臭的。”胡自狸往旁边跨了几步,离的他远远的,嫌弃意味不言而喻。
“我说你这只死狐狸什么意思?难道我不是为了你?”迟暮没好气道,“我这么臭都是为了谁?!”
梁玉书知道这两人一在一起就容易吵架,这会儿情况特殊,不想让他俩吵架,赶紧转移话题:“表哥,你受伤了?”
这一问,直接捅了马蜂窝,迟暮气道:“卧槽你不说我都忘了,这他妈是被这些老鼠咬的,我要是再晚点醒过来,脸上估计就不是破皮,是少了块肉!我这么帅的人能忍?”
他说着就要往村长的房间走,什么都不管,先揍一顿再说。
梁玉书赶紧双手抱住他的腰把人拖住:“别别别,别去了,这么大的动静都不出来,人肯定早就跑了,而且院子里面的棺材都不见了!”
“什么?!”迟暮错愕。
胡自狸也是有些懵,两人一同看向院子,果然一片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那些密密麻麻的棺材仿佛是两人这几天产生的幻觉,根本没有存在过一样。
他们两人睡的确实比较沉,但是不至于连声音也听不见,这群人无声无息的把棺材搬走,这技术不去偷鸡摸狗真的是可惜了。
而他们两人还没有察觉到。
想到这里,两人脸色都有些沉。
房间里面的老鼠还在叽叽的叫着,那咀嚼声在安静的空间中显得特别大,让人听起来特别的不舒服。
小七鼻子突然动了动:“什么味道?”
胡自狸脸色一变:“是汽油。”
“卧槽?!”迟暮震惊,“这破村庄居然还买得起汽油?!”‘
他话音刚落,顺着围墙烧上来的火苗瞬间窜高,将他们一行人圈在屋中,不得离去。
胡自狸骂道:“这时候你居然想的是别人买不买得起?!”
“……”迟暮呵的一声冷笑,“那不然呢?毕竟这里这么穷,沿途我们就没看到过加油站。”
胡自狸:“……”
小七:“……”
只有梁玉书还保持冷静:“现在先想办法出去吧。”
院子很大,就算火烧在围墙上,把他们困住,也暂时不会把他们怎么样,但是坏就坏在这个房子不全是砖垒起来的。
这个村庄太穷,村长家虽然修的看起来不错,但是紧挨着围墙的房间是很久以前的那种泥砖,里面掺杂了稻草,不一会儿就已经烧了起来。
眼看着火势要蔓延过来,突然一声尖叫响起,迟暮率先冲到小花的房间,看到他拍着烧着的衣服从床上跑下来,吓的浑身都在颤抖。
看到迟暮,他像是看到了亲人,哭着跑过去:“迟暮哥哥,火,火!”
“快出来。”迟暮把他手拉住,把人迅速拉出房间,然后关上房门。
小花的房间有个小窗户,火势就是从那外面蔓进来的。
迟暮把人带到院子中,梁玉书的好涵养终于破灭:“这群人还是人吗?连小孩子都不放过!”
小七看他一眼,眼神中满满的无语。
他们何止是不放过小孩子,婴儿都不放过的,难道你忘了?
小花抽嗒嗒的哭泣,他挣脱迟暮的手要往村长的房间跑,胡自狸拉住他:“别去了。”
“不行,爷爷还在里面!”小花固执的要往里面跑。
迟暮一个眼神示意,梁玉书把人抱住,不顾他的挣扎说道:“你不能去!”
小花哭闹着要挣扎下地:“我要去,你放开我!放开我!”
他挣扎起来,手脚都打在梁玉书的身上,他嘿了一声,真想揍死这个臭小子。
胡自狸说道:“我去帮你看看。”
“你别动,我去。”迟暮挡住胡自狸,“不知道村长房间着火没有,如果没有我拿上布打湿,我们一起冲出去。”
小七立马说道:“我现在就去厨房打水出来。”
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村长早就已经不在屋子,但是谁也没有想到他这么丧心病狂,连自己唯一的孙子都不救,让人就这么留在屋中,等着被活活烧死。
迟暮不想打击这么小的孩子这颗心,他动作迅速的到村长房间,原本以为房间已经被熊熊大火焚烧,没想到这个屋子里面连窗户都没有,火根本就还没有烧进来。
他拿了几件衣服,扯了床上的被单,眼角余光瞥见屋中角落打开的笼子,盲猜那是养老鼠的玩意儿。
出去后,迟暮把东西交给小七,对小花说道:“你爷爷不在房间,不要担心。”
小花停止挣扎,抽噎道:“真、真的吗?”
“真的。”迟暮冷声说道。
他接过小七打湿的衣服,二话不说先给胡自狸罩在头上裹好:“等会儿出去的时候,你走我身后,我踢开门你就赶紧跟上我,别犹豫。”
迟暮的关心让胡自狸受宠若惊:“好。”
“外面说不定有人在蹲守我们,等会儿出去你就把小花打晕,必要的时候看看能不能拿他做人质,不行就直接把人扔一边,先打了再说。”迟暮走到小七的身边,避开小花吩咐道,“危急时刻你们可以把胡自狸打晕,我变身就行,这样你们不会受到惩罚的。”
小七一脸感动:“呜呜呜,表哥你人好好。”
迟暮冷漠脸:“你骂我的时候不是这么说的。”
“人家哪儿有骂过你?”小七娇羞道,“还不是因为你长得帅。”
迟暮:“……”
如果不是时间不允许,他真的很想把他这个表妹塞进瓶子里面,扔进开水里面煮。
这么危急的时刻,她就是有本事让他在心中想她的一百种死法。
作者有话要说: 周一上班、上课福利~
第26章
“啊——!”
眼前的场景过于惊世骇俗,划破夜空的尖叫惊起树梢上的乌鸦,它们嘎嘎的叫着飞走,留下一片惊惧的人群。
眼看着李明那张布满血迹的脸在火光中映照出惊悚可憎的样子,终于有人再也忍不住哭叫出声:“我们应该把柳飘雪的坟掘了!让她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生生世世千人骑万人踏!”
“对!就算我们活埋了柳家人!她不还是在找李哥一家报仇吗?!”
“我们都是帮凶,我们肯定都会被她杀死的!”
“掘坟!掘坟!只有让她永世不得超生,禁锢住,她才不会继续祸害我们这个村子!”
风突兀吹起,扬起地上的枯叶翻腾在半空,叶片碰撞摩擦的沙沙声,像是有人在唱着歌,哼着曲儿,远远的从坟林深处传来。
正月十八,抬轿起,人儿啊,何归去,莫不嫁那少年郎,并骨合葬啊。
嫁那少年郎啊,棺椁藏,龙凤贴,金财宝。
……
这首歌谣一出,村民们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刚才叫嚣着掘坟的人扬起手中的火把和斧子,宛若疯癫的往深处跑去:“你这个害人精!害人精!我要杀死你!”
“拦住他!”村长急声道,终究是晚了一步。
男人跑到一半定在原地不动,他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双眼睛因为恐惧而含着眼泪,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张大了嘴,控制不住自己手的动作将火把硬生生的塞进嘴里。
那火把比他的嘴还要大,却被他硬生生的捅进去,火光泛着幽幽的绿,没有熄灭。
男人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从里到外烧烂,他刚才要杀人的勇气早已经在打湿的裤子下荡然无存。
村民们眼睁睁的看着他从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火人,火从他的口腔,由内到外的燃烧了他全身,而他只能站在原地,连动都动不了,眼睁睁的感受被焚烧的痛苦,连哭喊都做不到。
没一会儿,他就变成一具干尸,站在原地冒着黑烟,宛若烧完的枯枝。
从开始到结束不过才短短的两分钟,可是对于村民来说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曾铭被眼前的画面吓的腿软,他扶住一旁的树干稳住身体,抖着唇问村长:“钱老,这、这可怎么办啊!”
村长也吓得不轻,他脸色煞白,唇角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他看了眼停下来的那群人,厉声吼道:“挖坑!挖!我们立马活埋了柳家人!立刻!马上!”
“那李哥怎么办?他怎么办啊!”有人指着不远处的李明问道。
村长发了狠,一双眼在火光中像是粹了毒般狠辣:“把他扔进他老婆的棺材里面钉死!让他去死!说到底都是他们家惹出来的祸事!绝不姑息!杀了他,柳飘雪肯定就能息怒了!”
有人犹豫道:“可是还有刘乐那小子啊!”
村长突然冷笑:“没关系,他的奶奶已经被我杀了,就让她代替离村的刘乐造下的孽吧。”
只有真正丧心病狂的人,才说的出这样的话。
而这样的人所统治的村子,全都不是正常人。
他们视人命如草芥,不将国法放在眼中,对他们来说,杀一个人不过就是头点地的事儿。
迟暮想,能杀死自己儿子儿媳的人,又能有多善良?
有人跑到李明的身边,扭了他的双手直接把人推到棺材里面,立马关上棺材盖,找出钉子钉死。
面对送上门的新鲜食材,老鼠们乐的唧唧叫,在毫无反抗的李明身上啃食着他温暖的肉体。
挖坑的几个人动作迅速的刨好坑,村长一声令下,要把人抬到坑里直接活埋。
耳边的歌声越来越响,就好像有人在耳边唱响一般。
村长身体倏的僵住,像是从头到脚灌了铅般沉重的一动不动。
在他的身边,曾铭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一双眼瞪的铜铃一样大的看着村长,额上冷汗连连,一步步后退。
从身边传来的冰冷气息笼罩了村长全身,属于柳飘雪的声音在他耳边缓缓响起,阴毒又寒冷:“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
村长额头泛着密密麻麻的冷汗:“你……你们?”
那道森冷又飘忽的声音呵呵轻笑起来:“对,我们,我们这些在你眼中不配出生的女孩,就算活下来,对树名村来说,活的还不如一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