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虎禁止垂涎 番外篇——by傅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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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君寒拉开滑动门, 探出一个湿漉漉的脑袋,有些抱歉地盯着他解释:“边区那边出现了内乱,我得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这么临时变卦,实在不爽。
段无心抿了抿唇,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那我跟你一起去。”
“可能不行。”
凌君寒伸手想摸他的脸, 被人利落躲开, 炸了毛似的。
他耐心说:“这次限制了名额, 连嘉木都被排除在外, 更何况你在休假, 临时肯定没法往里加。”
“我是别人吗!我是你得力下属, 还是你男朋友!”
段无心原本不想无理取闹,可这次明明说好了要一起度假,就这么临时被其他的事情占用,怎么想心里都顺不下这口气。
凌君寒关掉花洒,浑身滴着水出来,扯了块浴巾慢悠悠擦身上的水。
他讨好的身体前倾,在唇角上安慰的吻了吻,柔声道:“等我回来,我请十天假陪你,好不好?”
“不好,等你回来了,到时候我可就没空了。”
段无心暴躁地踢了他一脚,转身走出浴室,往床头气鼓鼓一坐,不想理人。
原本怀抱着放假的好心情荡然无存,整个人都陷入了沉郁。
凌君寒自知理亏,摸了摸鼻子,把湿毛巾叠起来放在一边,踱步过去贴着他坐下。
腿还没碰着,人就瞬间弹到了另一边。
“心心,对不起,要是能推我肯定推了,你别生气。”他隔着大床望着人,头一回恨自己换的床太宽。
段无心瞪了他一眼,阴阳怪气道:“也是,毕竟元帅行程太多,像我这样的当然可以往后排。”
凌君寒趴在床上用手指勾了勾他的腰,低声下气说:“我明天都要走了,你别闹脾气,我们今晚好好温存一下。”
“别碰我,谁要跟你温存。”段无心按下吊坠,瞬间变回白虎,气势汹汹往床正中央一躺。
虎爪亮着锋利的光,他眯着眼威胁,“你要过来我就挠你。”
道理都懂,然而不想听。
一想到三天假期即将索然无味的度过,就一肚子火气。
凌君寒知道劝不动,只能先冷静处理。他起身先去了浴室把头发吹干,然后轻手轻脚下了楼。
小白虎微微侧身朝着门边的方向,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半小时过去,也没见这人回来。
果然在一起久了就成了渣男,这人现在连人都不哄了!
直接走人,是觉得自己无理取闹吗?
现在这么忙,请假容易吗?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求来的。
他又没做错,要怪就怪那莫名其妙的内乱!
段无心脑子各种念头一阵晃悠,越想越烦躁,浑身缩成一团圆呼呼的毛球,把脑袋塞在两只爪子缝里。
眼睛眨着眨着,就熏得有些雾蒙蒙的。
委屈,浑身上下从里到外的委屈。
虎爪挠了挠被面,他低声嘟囔:“反正我没错,发下脾气怎么了。”
“没怎么。”凌君寒推门而入,顺嘴接上他的话。
他手上还端着一份小碟子,上面一团黄澄澄的东西。
凌君寒把碟子在小白虎面前晃了晃,柔声说:“变回来,我给你做了布丁吃。”
“又拿吃的哄我,每次都是这一招,你不腻?”段无心翻了个身,拿圆滚滚的屁股对着他,尾巴直愣愣的竖起,表达着不满。
凌君寒用勺子舀了一块,猛然塞到他嘴里,“我也只能拿吃的哄你了,别生气了,好不好?”
舌头舔了舔滑腻的布丁,柔软的触感入喉,段无心眯了眯眼,情不自禁叹出声:“好甜。”
凌君寒趁他吃东西,抬手按下按钮,把人变回人形揽在怀里。
“变回来慢慢吃,距离我走还有九个小时,我想多看看你。”
段无心火又窜了上来:“你现在都不想看到白虎的我了?以前不是还挺喜欢的,又抱又揉又捏,呵!”
“不是这个意思。”凌君寒百口莫辩,无奈叹了口气。
段无心那话说完,才感觉今晚着实又点儿作,迟来的觉得害臊。
解释的话说不出口,索性憋着,只能又继续低着头吃布丁。
凌君寒看着他想了一会儿,慢吞吞说:“其实吧,我最喜欢的是人形还带着耳朵的你,可乖了,一摸就浑身发抖。可惜,那是发情期限定,现在见不着。”
一边说着,一边掌心触碰着细软的发丝把玩。
“……别说了,手放下去。”段无心涨红了脸,把布丁大口吞压下去,转移话题,“你什么时候学会弄这个了?”
凌君寒轻描淡写说:“上次看你在餐厅吃得很开心,就找了步骤简单学了一下。”
他是绝对不会提搞了十来个鸡蛋才弄出这么一小块像样的餐点。
总之,段无心觉得好吃,那就够了。
“还算……好吃。”段无心虽然嘴上吐槽每次都是喂食这一招,但的确管用。
甜食下肚,心情好了不少,他沿着盘子舔了个干干净净,相当给面儿。
“真是个小孩儿,这么爱吃甜的。”凌君寒把人从床上拎起来,推到浴室,叮嘱道:“刷牙。”
即便是在一起了这么久,他还是有一种照顾小朋友的心态,事无巨细都要嘱咐。
好在两人没孩子,不然一大一小这么闹,真够头疼。
段无心磨磨蹭蹭洗漱完毕,重新躺上床。
闹了半小时,这回不再矫情。
他伸出手臂把人紧紧抱着,低声嘟囔:“凌君寒,我不想你走。”
“这回我没办法答应你,你乖一点。”凌君寒哄。
段无心眨了眨眼,开始无端的幻想,天马行空的。
“要不,我变成白虎钻到你行李箱里去,你就偷偷摸摸把我带过去。”
“或者,你就装不知道,我搞一辆机甲一路尾随。”
“嗯...... 反正我有军衔,他们见着我也不可能拦着。”
“这么黏人。”凌君寒低头亲了亲他的鼻尖,怕人多想,又解释了一遍,“那边乱,我也怕你过去有危险,别跟了,听话。”
段无心又浑身像是炸起了毛,伸手推了他一把,“我说了这么多思路,你怎么左右都不乐意,是不是在那边偷藏了情人?”
“越说越离谱了,我有你一个小情人就够折腾的。”凌君寒喜欢占有欲这么强的他,但也是真的有自己的顾虑。
他安静地顺着小朋友的背,一点一点把那份毛躁抚平,又说:“四天很快的,一晃就过。”
絮絮叨叨哄了大半夜,段无心终于沉沉睡去。
但他睡得很浅,整个人窝在凌君寒怀里,手指牢牢的抓着人的睡衣,生怕一不留神人就跑了。
到了早上,凌君寒生物钟自然醒来,正准备悄无声息下床,衣服下摆被人拽住。
段无心头发乱糟糟的从床上坐起,脑袋混沌往宽广的背上贴,“想跑?”
嗓音哑哑的,带着一点儿还没清醒的黏糊。
凌君寒转身揉了揉脑袋,轻声说:“我走了,你继续睡。”
“唔,我送你下楼。”段无心掀开被子,晕晕沉沉的踩在地板上,径直走向衣柜,“衣服还没收吧,你去洗漱,我帮你弄。”
经过一晚上,好像突然想通,变懂事儿了。
凌君寒挑了挑眉,应了一声,进了浴室。
等他出来的时候,行李箱已经拉好拉链,放在卧室门口。
他换上衣服,拎着箱子下楼,看着段无心惨兮兮的踩着拖鞋跟在后面,跟被抛弃的小流浪狗似的。
而真正的流浪狗小花正四仰八叉的躺在正门地上,睡得正香。
凌君寒绕过狗,把箱子拎到门口,凌嘉木已经带着飞行器停在了门口。
“哥,准备好就可以走了。”
段无心努了努嘴,恋恋不舍说:“路上小心,到了记得报平安。”
还有,有空多想我。
这话当着别人,他始终没能说出口。
于是眨了眨眼,眼神示意。
凌君寒心有灵犀似的,扭头把人攥进怀里,低头重重亲了一口:“我会想你的,爱你。”
“嗯,爱你。”段无心含含糊糊的吐字。
凌嘉木看不下去,在旁边啧啧叫唤,“哎呀,区区四天,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有劲没劲。”
他好烦这种小情侣,一天不见就像是要了命。
“没劲,没劲透了。”段无心盯着凌君寒上了飞行器,缓缓驶离地面,浑身都脱了力气。
“嫂子,你这几天是不是休假,想不想跟我一块儿玩?”
长官一走,凌嘉木变成脱缰野马,整张脸上都流露出兴奋,“我最近无聊,报名参加了一个绘画班。去了几天,终于找到了自己命中注定的天赋,原来我是个画家!”
段无心有气无力看他一眼,提不起什么兴致,“你让一只老虎画画,也太为难我了吧。”
他踩着绵软的拖鞋,慢吞吞往里走。
凌嘉木拉着他的衣袖,不依不挠说:“你都能打仗了,画画有什么难的,反正在家也是闲着,跟我走吧。”
见人稍微松动,他开始猛男撒娇:“走嘛走嘛,我一个人好无聊。”
“好吧,那你让我去换件衣服。”
段无心走了两步,有些疑惑,又回头问:“森哥呢,最近怎么没见你们在一块儿?”
凌嘉木跟着他上楼,撇了撇唇,有些怨念说:“他最近忙着谈恋爱,没空理我。”
一听到八卦,段无心来了精神,“啊,跟谁谈恋爱?”
“就那个…..叫啥名我给忘了,就之前提过那个十八线小明星,长得秀里秀气的。”凌嘉木撇了撇唇,酸不溜秋吐槽道。
段无心进了浴室换好衣服,重新出来。
他盯着凌嘉木丧气的脸左看右看,揣摩出一丝端倪,“你该不会是森哥没空陪你,才去画画打发时间吧?”
“嗯,他现在天天都说很忙,好几天没见了。”凌嘉木挥了挥手,不耐烦道,“不提他了,我们走吧。”
段无心垂着眼分析这状况,怎么看,孟与森都不像是就此放弃了的样子。
是等了太久也没等来回应,真的心灰意冷了么?奇怪。
他一路上都在寻思如何开口,到了画室门口,才委婉问道:“森哥谈恋爱了,你是不是不开心?”
“没有啊,他终于有伴了,挺好的。”
凌嘉木面无表情,言不由衷,“再说了,我觉得他那个就是闹着玩的,估计也没当真。”
段无心欲言又止,没忍住说出心声,“我觉得,你和森哥还挺配的,真的不考虑一下?”
凌嘉木没像往常一样炸炸呼呼,停顿了几秒,才说:“别开这种玩笑了,不合适。”
他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画架,又给了段无心一个新的,两人并排坐着,开始挤颜料画画。
一切都是新鲜的,段无心抬眼观察人家的动作。
盯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开始艰难学习。
只是初次上手,连笔都拿不好。段无心蘸了一大坨红色染上白纸,照着面前的苹果依葫芦画瓢。
圆乎乎涂了一坨糊在一起,压根看不出是个什么玩意儿。
老师在画室里晃悠,绕过来对他指导道:“你先观察形状,勾勒出基本结构和线条,再慢慢完善。”
一边说着,一边随手往画纸上添了几道轮廓。
只是寥寥数笔,一下子有了形状。
段无心噢了一声,艰难有样学样。
旁边的凌嘉木半靠在椅子上,画笔跟着纸动,也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眼睛时不时地扫过旁边的通讯器,像是在等谁的消息,只是屏幕始终没有亮起。
段无心没空观察他,一直僵直着脖子平视画板,半天过去,终于艰难画完一颗苹果。
歪歪扭扭,只能勉强根据色系搭配,看出实物的模样。
他拿出通讯器拍了一张照片,给凌君寒发过去,炫耀说:“我画的苹果,好不好看?”
凌君寒那边还未降落,正无聊在舰舱内转来转去,收到信息,盯着那张画笑出声。
除了红彤彤深深浅浅的一团,再看不出其他端倪。
他回复说:“怎么突然想着跑去画画了?挺好看的,有天赋!”
这可真是睁着眼睛瞎夸。
段无心笑着抿了抿唇,轻声打字:我跟嘉木哥过来玩两天,打发时间,等我技术好了,我给你画一张画像。
凌君寒:行,等你大作。
“你跟我哥怎么感情这么好?这么会儿空也要逮着时间发信息?”
凌嘉木突然回头,抓住正在偷发信息的某人。
段无心回复了一个爱心表情,收起通讯器,笑着说:“我也不知道,大概这也是一种玄学?我以前也没想过谈恋爱会是这样,挺新鲜的。”
他越说,凌嘉木越酸,酸得牙疼。
段无心手上拿着笔,用胳膊肘碰了他一下,“你要不要跟我许个愿,找个男朋友什么的,说不定就成真了。”
凌嘉木把画笔查在水桶里,正色道:“心里许愿管用么?”
“你还真有愿要许啊……”段无心瞥了他一眼,觉得有些莫名其妙,“那你还是弹幕上许吧,不说出来怎么管用。”
“噢,行吧。”凌嘉木懒洋洋的回头,继续画鬼符。
看起来也没什么天赋,不过是强行嘴硬。
段无心跟着他去了两天,就不肯再去。
主要是画室里太安静,不能说话不能乱动,安安静静一坐一整天,实在是憋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