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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虎禁止垂涎 番外篇——by傅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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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年与未成年,他们俩之间的代沟,好像越来越大,无法逾越。
  他自嘲地笑了一声,松开脖颈,往凌嘉木脑门上弹了一个响蹦,缓解方才尴尬的距离。
  凌嘉木松了一口气,心跳如雷。
  刚刚孟与森跟他的距离靠得太近,那一秒,他差点儿以为就要亲上,好险。
  可他森哥怎么看都是一个大直男,是他想太多。
  “孟与森,我喜欢你!”旁边一个长发女生突然窜出,张口表白,“你可以当我男朋友吗?”
  方才还暧昧的气氛瞬间被打破,只剩下无边蔓延的尴尬。
  孟与森掐灭烟,微微抬起眼看向她,摇头拒绝,“不好意思,我有喜欢的人了。”
  彷徨了这么久,刚才,才真正的确认。
  他的确是喜欢凌嘉木的,不是对弟弟的那种喜欢,是想要亲吻他的那种喜欢。
  女生执着追问:“你喜欢谁?我好像没见你有女朋友。”
  “嗯,我的白月光,追不到的。”孟与森玩笑中透露出一丝真心。
  白月光一样的少年,就应该像月亮一样挂在天上,触不可及。
  女生愤愤不平的走了,带着一手八卦,不过十分钟,全班都知道孟与森暗恋着一个白月光,不知道姓甚名谁,但猜测一定很美。
  凌嘉木缓和了半天,才喃喃开口:“你的白月光我见过吗?”
  孟与森盯着他,缓慢地眨了眨眼,笑而不语。
  过了好一阵,他借着酒劲,鼓起万分勇气说:“告诉你一个秘密,我的白月光,是个男孩子。”
  一个只有十五岁的,好像什么都还不懂的,男孩子。
  会撒娇,会叫他森哥,会灿烂的放肆大笑的男孩子。
  是,叫凌嘉木的男孩子。
  凌嘉木浑身僵硬,卡顿了好几秒,才压低声音震惊开口:“你是同性恋啊!”
  “嗯,我也才发现。”孟与森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看着他的小少年,好像醉了,但眼里有光,也有凌嘉木的影子。
  凌嘉木往后挪了挪,尴尬地舔了舔下唇,语无伦次,“我、我、我不是歧视同性恋,我只是觉得有点儿怪,我好像身边没喜欢男生的。”
  他怕人误会自己嫌弃人,又结结巴巴解释说:“没关系,不想说也没关系,你喜欢谁都是你的自由。”
  孟与森捕捉到他眼神里的抵触和慌张,鼓起的勇气猛然泄了气。
  “乖。”他像往常一样揉了揉他的头顶,到底什么也没说。
  只是可能酒喝了太多,觉得眼睛有些泛酸。
  到了半夜,凌嘉木因为平时规律的作息时间,靠着沙发靠背昏昏欲睡。
  孟与森起身跟同学挨个打过招呼,直接弯腰抱着人出去。
  他不知道该把凌嘉木送往何处,于是设定成自动行驶,绕着中心区漫无目的地转着。
  凌嘉木睡得不太舒服,脑袋撞在玻璃上,时不时地哐哐直响。
  孟与森伸手用掌心垫在他脑袋下方,手指埋进柔软的细发里,发丝亲昵地缠绕着指尖。
  凌嘉木迷迷糊糊地蹭了蹭,嘟囔道:“森哥….. 说好了,记得请我喝酒。”
  “木木。”孟与森轻声叫他,目光滑过凌嘉木的脸,想起很个晚上的思念和今晚的怦然心动。
  男生安静地躺在他的臂弯里,沉沉睡了过去,没有回应。
  鬼使神差的,孟与森弯腰俯身过去,轻声说:“森哥现在就请你喝酒,好不好?”
  凌嘉木没有回答,只是微微张着唇,浅浅呼吸。
  十七岁末的盛夏,森林覆盖树木,孟与森侧头吻住了他的月光。


第89章 森木(二)
  孟与森十八岁的生日宴是在家里办的, 父母本来想要大办一番,被他一口拒绝。
  十八岁又不是八十,没必要。
  他只邀请了一些熟悉的朋友, 准备一切从简。
  家里的别墅留给了年轻人,没怎么布置,只让厨师做了些菜当作晚宴。
  凌嘉木蹭他哥的机甲一起过去, 路上出了点儿状况,到的时候,宴会已经开始了一半。
  他轻车熟路进去, 一群人正在开孟与森的玩笑, 非要逼问出他那个白月光。
  年轻人对于八卦总是乐此不疲, 此起彼伏的玩笑开得越说越夸张。
  孟与森笑着几次含糊其辞想带过去, 又被人绕了回来。
  凌君寒走过去把礼物递给他, 听到叽叽喳喳的起哄,好奇问:“什么白月光?”
  “君寒,你的八卦消息是不是太滞后了?估计全中心城就你一个人不知道。”
  有人积极科普道:“散伙饭那天月黑风高,本班班花鼓起勇气跟与森表白,结果这人一口拒绝, 说自己暗恋一白月光很久了。话说你们俩天天在一块儿,你知道是谁么?”
  又有人笑:“该不会就是君寒吧?”
  满堂哄笑,连凌嘉木都跟着傻乐, 觉得离谱。
  凌君寒皱了皱眉,他们俩一天到晚跟一帮男的混在一起,连个女生都没见着, 这也能暗恋上?
  他排除了认识的所有女同学, 大脑一片空白, 摇了摇头, “猜不出来。”
  那人接着话吐槽:“是吧,我们也没猜出来,到底哪家大小姐能入我们孟少爷的法眼,还不敢说,真是稀奇。”
  “去你的,能不能别在我生日说糟心事儿。”孟与森笑骂。
  凌君寒凑过去,低声问:“谁啊?”
  “别问了,连你也来凑热闹。”孟与森不想说得太细,这位兄弟心思缜密,透露三言两语估计就能猜到点儿上。
  光是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
  他抬眼,和呆呆站在一旁的凌嘉木视线对上,表情温和了些。
  孟与森走过去,用手指戳了戳毛茸茸的脑袋,问:“你也给我准备礼物了?”
  “嗯,我能不能单独给你。”凌嘉木手指绞着礼物袋,有些不好意思地垂着头。
  孟与森挑了挑眉,目光从他的发顶落下去,嗯了一声,“走吧,上楼。”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楼梯,进到卧室。
  孟与森抵在书桌前,懒洋洋审视他,“什么礼物,这么神神秘秘的?”
  “就….. 我看我哥好像给你买了块儿表。”凌嘉木涨红了脸,动作有些局促,“我没什么钱,礼物很寒酸,你别嫌弃。”
  他瞧见书桌上堆着一大堆礼物盒,其中不乏名贵的品牌,多半是那些朋友送的。
  一相比较,更有些拿不出手。
  “不嫌弃,你送的,我都喜欢。”孟与森盯着他看了几秒,伸出手,“拿来吧。”
  “不许嫌弃哦。”凌嘉木手忙脚乱把袋子扯开,掏出一大卷被布包裹着的东西。
  他小心翼翼展开,献宝似的递过去,“我照着网上学的,针线不好,有点儿丑。”
  孟与森垂眼展开那块布,是一副十字绣。
  这玩意儿他小学的时候看同班女同学玩过,再次见到,居然是在凌嘉木手上。
  画面里的男孩子穿着9号球衣,正在抬手投篮,看上去青春气盛,朝气勃发。
  是他们俩的第一次见面时候的场景,原来不止自己一个人还记得。
  孟与森笑了笑,指腹扫过凹凸不平的阵线,针脚可真够丑的。
  一个男孩子做这种手工,估计没少费功夫。
  “看得出来是你么?”凌嘉木有些害臊地挠了挠头,眼神扫到球衣上的9号,“是不是不太像?”
  “勉强能看出来吧,至少这个发揪我认得。”孟与森打趣道,“弄了多久?”
  凌嘉木捻了捻指尖,感觉还残留着针线不小心扎到时候密密麻麻的疼。
  他骨子里还是要强,仰着头佯装不在意说:“没多久,也就三五天,我很聪明的,这小玩意儿难不倒我。”
  孟与森调笑:“嗯,聪明,打小就聪明。”
  “你又嘲讽我!”凌嘉木气鼓鼓的看着他,像只河豚,“我还没亲手给谁做过手工,要不是你十八岁,我才不送你。”
  孟与森捉住那双白白嫩嫩乱晃的手,仔细看了看。
  “是不是被扎疼了?”
  凌嘉木眨了眨眼,微微叹了口气,“挺惨的,十个手指头都快戳穿了。”
  “嗯,谢谢,辛苦了。”孟与森把那块布叠起来,放在一边,“改天我买个画框裱起来,一起带到军大去,挂到床头。”
  这话一出,两人都陷入沉默。
  凌嘉木嗯嗯啊啊了两声,有些艰难开口:“那我以后,是不是不能经常见到你了。明明就只差了两岁多,怎么就不能在同一个阶段呢。”
  他好不容易终于进入高中,孟与森却已经毕业。
  如果他也如愿以偿上了军大,按孟与森的智商,估计等他考上的时候,早就结束了学业。
  总是追不上,总是差一截,让人丧气。
  “等你再长大一点儿,我们都变成了大人,就会在同一个阶段了。”孟与森盯着他的小少年,年轻的脸上还带着稚气,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懵懂。
  凌嘉木越是粘着他,他就越是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感,也许隔得远一些,对彼此都是好事。
  “你……你……”凌嘉木结结巴巴开口。
  孟与森歪头看他,学人说话:“我、我、我,结巴了?”
  “我是想问,你到了大学,会谈恋爱吗?听说大家都会。”
  凌嘉木垂下眼睛,看起来可怜巴巴的,“你要是谈恋爱了,就不会对我这么好了吧?毕竟我又不是你亲弟弟。”
  从小到大,没有一个人对他比孟与森更好了,他虽然什么都不懂,但下意识觉得,如果有了别人,孟与森一定不会再像现在这样。
  包括那个从未出现的白月光,凌嘉木恶毒的希望,那个人永远不要回头。
  如果不谈恋爱,他们俩就可以永远像现在这样。
  孟与森被这个问题问住,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他撑着桌脚,小心翼翼斟酌言辞,“你要是不想我谈,我就不谈。”
  凌嘉木脱口而出:“不想。”
  “嗯,好。”孟与森笑了,眉宇间已经有了几分成年人的成熟。
  他用指尖点了点凌嘉木的头,“小屁孩懂什么谈恋爱。”
  “反正你答应我了,就不能食言。”凌嘉木抬起手,强势地勾住他的尾指,“一百年,不许变。”
  外面有人敲门,一群人起哄:“孟少,你躲在里面干什么呢?”
  “他们叫你了,下去吧。”凌嘉木戳了戳他的腰,笑眼弯弯,“还没跟你说,祝我森哥十八岁生日快乐。”
  孟与森笑着应了一声,目光落在他的唇上。想起上周偷亲的那一口触感,很软,很好亲。
  那人那天睡得很死,毫不反抗地任凭他抱着。
  他一触就放,当时却心跳如雷,无法平静。
  就是不知道,如果现在再亲一口,凌嘉木会不会疯。
  敲门声越发密集,打断这嚣张的念头,他踩着拖鞋走过去拉开门,无奈道:“跟小朋友说点儿事,你们催什么催。”
  “别聊了,吃蛋糕了!快快快!”一群人拉着他下楼,客厅中间放着一个浮夸的三层蛋糕,插着十八根蜡烛。
  孟与森懒散走过去,瞥了一眼众人,笑道:“是不是该先许愿?”
  “对,许愿许愿。”
  “哎呀孟少这么可怜,就许赶紧追到白月光吧。”
  “都十八了,直接许跟人家结婚好了哈哈哈哈。”
  “你们这些人就是肤浅,就不能许祝愿联邦繁荣昌盛么?”
  孟与森在众人调侃中闭上眼,烛光隐约跳动,他在心里虔诚的许愿。
  如果真的可以,希望凌嘉木可以爱上我,不论时间,我可以等。
  凌嘉木站在楼梯上远远的看着他的森哥,心情突然低落下去。
  森哥好像永远都有那么多朋友,被众人围绕着,像一颗会发光的太阳。
  如果贪心的想要占据他的光芒,好像很难。
  要是孟与森和凌君寒一样,可以永远当他哥哥就好了。
  一边想着,他慢吞吞靠近人群,站在圈外看着今晚的聚焦中心。
  孟与森吹灭蜡烛,在众人起哄声下切开蛋糕。
  他恶趣味的用指尖滑了一坨奶油,穿过人群,塞进凌嘉木的嘴里,“尝尝。”
  凌嘉木有些害臊地舔了一口指尖上的蛋糕,甜甜腻腻的味道就在口中蔓延开来。
  孟与森钉在原地没动,指腹在他舌尖上滑了一圈,被沾得湿漉漉的。
  他顶了顶后槽牙,有些僵硬的挤出声音:“蛋糕好吃么?”
  “好吃,谢谢森哥的款待。”凌嘉木收起乱七八糟的心情,弯了弯眼睛,“你许了什么愿?”
  “许愿说出来就不灵了。”孟与森看着他,眼神幽深,“如果真能成真…..”
  如果能成真,他可以拿一切去做交换。
  十八岁的生日,怀揣着少年青涩的暗恋,无疾而终。
  -
  孟与森呻吟了一声,猛然睁开眼,盯着一片漆黑的房间,一时间有些发懵。
  他靠在床头缓了一会儿,目光扫过床正前方挂着的副十字绣,才意识到自己又做了梦。
  他常常会梦到小时候的一些片段,大多数和凌嘉木相关,零零碎碎的。
  有些是真实的,有些是臆想,到后面,他也懒得区分。
  大多数时候是笑着醒来,然后意识到现实又长叹一口气,闷头起床抽烟。
  从意识到喜欢凌嘉木开始,一晃十一年过去,他今年已经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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