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冥府公务员的二三事——by相与步于中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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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曜是谁,活的都记不清多少年的人精,动根头发丝就看穿他的小算计,不算友善瞥了他眼。“不用。”
石叔看起来还想挣扎一下,欲言又止又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白曜待人向来不留情面,说不用那就是不用,再哔哔赖赖只会惹他心烦。
正当他山穷水复不知道该怎么云云的时候,柳暗花明来了。
“你去安排一下,我们今晚要住在这里。”
那双老态的眼睛立刻变的雪亮,只要他住这里,这事就有了线索,有了线索就是有了转机,“哎哎,好好。”提着拐杖,精神抖擞着就去安排了。
江渝看那拐杖前前后后晃动,末端都不带落地拄一下,不由失笑,这老头身体可真好。
问白曜:“今晚要住这里?”
“嗯。”见他有疑虑。“怎么了?你今晚有事?”
江渝支吾。“没什么大事,就是琦琦自己在医院,我不放心。”不放心江湘琦是真的,不放心自己也是真的。
白曜道:“医院很安全,我给她转了vip病房,会有护士专门照看。此外,离开时候我给她的护身符,是目前白家最好的护身符,百米之内厉鬼精怪不敢靠近。”
扯起一抹笑意,那只不老实的手又揽住他的腰,熟练的把他带向自己,腰线贴上紧绷的小腹,江渝身体一僵。
低下头缓慢凑近,江渝看着逐渐逼近的俊脸,左脚下意识后退了半步,但腰被死死箍住,根本没法躲开,只能扬起头妄图拉开距离,略一抬头,牵动锁骨伤,突然想起上次露出喉咙的后果,动作立刻停滞了。
又是避无可避。
“你注意点……影响。”他略瞄了眼周围。
白曜身为难得一见的白家家主,从一露面开始,一举一动就被很多人关注着。此刻这暧昧不清的动作,让那些隐晦又探寻,惊讶又诧异,错综复杂情绪的目光快把江渝剐了。
然而白曜不为所动,依旧凑过来,微凉的鼻尖贴上他的鼻梁,轻蹭了下。“你何时能对我这么上心,我死了也甘愿。”
脸刷的红了,江渝一把将他推开,连连后退离的远远的。
这个妖孽太可怕了,就连以前遇到的那些狐狸魅子都没他这么撩人。刚才那一瞬间,他竟然起了生理反应。
恼羞成怒的暴躁。“你能不能做个人。”
“平时在别人面前装道貌岸然衣冠禽兽,背地里却一直想诱拐良家妇男,我建议你好好反省下自己,思想跟当代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相不相符。”
第28章 秦家老毒
白曜挑了挑眉,好看的唇线延展开来,最后上扬,带着得逞后的恶劣与满足。
尽管他带着墨镜,可江渝感觉这人在用眼神qj他。
又后退了两步,骂骂咧咧。“老流氓。”
扭过头仓惶又自顾自的跑了。
不得不承认,他的心乱了。
从一开始的没有任何感觉到后来脸红再到现在情不自禁的反应。他知道,这人穷追猛打步步紧逼,就是想用这种直接强硬的方式,冲乱他的思维,让他败下阵来。犹如盯上猎物的豺狼,紧追不舍,不给猎物一丝喘息的机会,直到目标筋疲力竭放弃挣扎,不然的话,不扑倒,不罢休。
面对无孔不入的撩拨,他到底是个年轻人,血气方刚,怎么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况且还是个不折不扣的颜狗,而白曜顶了张现世少见的瞎脸。
从一开始他就处于了劣势,是掉进了陷阱的猎物,被拿下是迟早的事。
那些熟练又撩人小动作……
想到这里,原本杂乱的心好似失控的马达突然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蓦然停滞了一瞬,而后逐渐恢复正常沉静。
脚步缓慢停了下来,垂下眼。
那些事,他又对多少人做过?
可能先入为主的原因,江渝潜意识里就认定白曜跟他不一样。他可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而白曜,敢百分之百确定搞过。
一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人,条件还这么好,除非那方面有问题,不然怎么可能还是个C。
他口里的前世恋人,真真假假还无法确定,但那些沉稳熟练又自信的技巧,都在无声宣告着这人是个老手。
江渝没有感情洁癖,但这并不代表他不期盼,将来的另一半,除了自己没碰过别人或者没被别人碰过。两个人都是第一次,犹如人类最初始那样,纯粹的只拥有彼此。
“艹!”把手插进头发里,烦躁的把额前留海拨到脑后。“真他妈想的多。”
一只手搭在肩膀上。
身体不由一僵,而后垮下,呼了口气,回身没好气道:“你下次能不能……”
话止住了,因为身后人不是白曜,而是在厅中一直用淫秽目光看他的那个被石叔称为秦老毒的人。
此刻他身边还跟着三四个随从,眯起淫秽的眼笑。“呦~跟白爷走散了?”
江渝后退,不动声色闪开他肥胖油腻的手,抱起手臂呲笑。“怎么?怕他?”这人比他矮一大截,低头看人,多少带着逗弄的意味。
“呵!”秦老毒冷笑。“不过是一只没骨气向冥府摇尾乞怜的狗而已,我会怕他。”说着竟然大胆伸手去抬他下巴。
江渝刚撤后一只脚,那几个随从就熟练站到他身后贴着后背堵住退路。
“呦~”他又把脚撤回来,避无可避不代表坐以待毙,抓住摸过来的肥手,摁下去。
“大叔,这么欲求不满的对身体可不好。”
扫过光秃秃头顶,好心劝慰。“人老了就该服老,身体不济再勉强自己这不是遭罪吗。”
“晚上总是出虚汗吧。一看你就带着阳虚面相,平日里多喝点枸杞红枣养养生,少逞色欲,争取多活两年。”
“毕竟你也不是白家人,阳寿到了,就算摇尾乞怜冥府也不会给你延寿。”
这话确实不中听,尤其是秦老毒这种高傲阴狠的人,眼睛一眯,假笑也维持不下去了,皱纹塔拉的横肉抖了抖。
“行不行你试试就知道了,肯定比白曜那老不死的强。”他好像不愿耽搁,使了个眼色。“带走。”
身后随从左右伸出胳膊摁住他肩膀,江渝挣了两下,没挣脱。
事情发展到这步,倒有些意料之外。原以为这人只是想过把嘴瘾,竟还真敢大庭广众的动手。
街上有不少人,但都离这边远远,明明看着却不敢靠近。
秦家人浑身是蛊,更何况是秦家家主,没有人愿意跟这种人离得太近,更不敢触他霉头。
他看着周遭诺诺无言的人,不能指望了,村子就这么大,如果运气好说不定白曜能听到赶过来救他,刚才应该也没跑出多远。
张了张嘴,刚要大喊救命。
“秦家主这是在干什么?”一个米黄色的身影从人群里出来,迈着修长腿朝这边走来。
是厅里的百灵鸟。
那人勾起唇角笑。“刚才还遇到白爷,问我有没有见过这位先生,怎么,在这叙旧呢。”
秦老毒看见他,脸一下黑了,比刚才更加阴沉吓人。“江陵,你最好别再落我手里。”
原来他叫江陵,江渝想,这人大概就是石叔说的江先生了。
秦老毒带着人走了。
他上前两步,对那人道:“多谢江先生。”
江陵看着肥胖背影不甘离去,收回目光,一改如沐春风面容,警醒道:“你被那个老东西盯上了,往后别再离开白爷身边。”
觉的他有点过于紧张,江渝笑了笑:“一个糟老头子而已,不至于。”以前遇到过比这个更难缠的人,也都解决了,这个人还不至于吓得他不敢独处。
江陵也笑了,是嘲讽的笑。“娃娃你太天真了,你看那些人。避他唯恐不及。蛊术里有的是让人生不如死的手段。那人是个疯子,谁都不怕,即使有白爷撑腰,你也招惹不起。”
他幽幽道:“我才懒得招惹这种变态,是因为白曜的恩怨吧。”
从厅里到刚才,看得出秦老毒看白曜极不顺眼。他现在也算是白家人,白家的锅自然得背。
似乎对他直呼白曜名字惊到了,江陵愣了片刻失笑。“那老东西一直都看不惯白家独立与各家族之上,一心想争一争。”
“不过,他找上你却与白爷无关。”
江渝挑眉,好笑道:“不是因为白曜难道是因为我长的好看?”
这人真的无时无刻不在自恋。
职业病上来了,勾笑调侃:“你长的也不差啊,他怎么不对你下手。”
江陵没有被他逗笑,看向他,有那么一瞬间,眼里空洞死灰,就像死人一样。
“你怎么知道他没有对我下手。”
笑容僵在脸上。他从来不是个傻子,敏锐察觉到了那隐晦东西,抠了抠额头,后悔刚才的口无遮拦。
江陵垂下眼:“你有这么一副皮囊,便是错。”
白曜远远就见两人有说有笑,目光缓慢沉了下来。
第29章 只有江渝能听到的哭声
江陵察觉到冷意抬头。
就见白曜双手插在兜里,腰杆笔直步伐沉沉走过来。
连一片眼角都没给他,蹙眉质问江渝:“你跑那么急是赶着要见谁?”
“工作总结五万字不够写是不是。”
“工资不想要了。”
堪称致命三连。
江渝翻了个白眼,无语道:“你能不能别再没事找事了,你以为我愿意赶着过来被老变态抓回去填房,还不都是你惹出来的破事。”
“什么老变态?”白曜眼角缩了缩,转眸落在他肩膀。“你遇到秦丰生了。”
不是询问,是确定。
“嗯。”江渝松了口气,刚要哄哄老板,夸声聪明。
白曜抬了抬下巴,墨镜下的双目有一瞬间,只是很短的一瞬间波动成了鲜艳的红色,没有人察觉,又恢复了漆黑,应了声。“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江陵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纸包递过来。“江先生方才被下了活尸蛊,这是解蛊的药,回去就水服下就好了。”
白曜接过握在手里,不咸不淡道了句谢。“白家欠你一个人情,日后有需要可以随时讨还。”
道界多少人梦寐以求想要白家的人情,但江陵却摇了摇头。“不必,白爷曾对我有恩,举手之劳不算什么。”
他不要,白曜也没坚持,只是点了下头,拉着江渝回了石叔家。进门后好几个人凑上来想跟他说上两句,但都被甩了一脸冰碴子。一路带风回了房间。
“啪!”门被关上了。
江渝察觉危险本能后退,跟他拉开距离。
风从窗户吹进来,带着温温的热气,白曜把墨镜摘下,随意扔在桌子上,在和煦的风中,那张脸却像是刚从停尸间冰柜里拿出来,每一寸紧紧绷着。“把衣服脱了。”
江渝:“……”下意识捂住领口,早晨的疯狂记忆犹新。
这才过了多久,老年人的精力也这么旺盛吗?
终于硬气了一回。“你能不能正常一点,咱俩可以慢慢发展,你给我点时间考虑下成吗?”
漆黑瞳孔转了下,那张脸缓慢松动下来,唇线往两端延伸,传来一声极轻的笑,仿佛在嘲讽他胡思乱想。
“那老不死的在你肩膀上拍了东西,脏。”
倒了杯水,把江陵给他的那个小纸包打开,将里边白色粉末通通倒了进去,晃了晃,上前塞到他手里:“先喝了。”
他接过杯子,将信将疑喝了下去,那水闻起来是没有任何味道的,可一进嘴,腥臭直接顺着食道窜进胃里。
“呕——”迫不及待撞开门冲了出去。他掐着喉咙,那股味道让肠胃翻腾的好像搅在一起,不管文不文明了,扶着门口柳树一顿狂吐。
“呕,呕——呕——”
他吐的昏天黑地,眼泪鼻涕流了满脸,最后把胃酸都吐出来了,但那股臭味丝毫没有消散。有点怀疑江陵,不,白曜是不是在故意整他。
东西吐尽只剩干呕,脸憋的通红。
白曜拿了热毛巾给他擦脸,又端了杯温水喂到嘴边。“喝点,漱漱口。”
江渝就着他手大大喝了一口,仰头咕噜咕噜又低头吐出来,如此反复,直到整杯水都喝见底了,那股味道终于淡了些。
扶着树,有气无力道:“这是什么东西,比屎都难吃。”
白曜好笑:“你吃过屎。”
“你才吃屎。”他张开嘴大口吐着气,毫无形象耷拉出舌头,像条狗一样一进一出的哈气。
视线停在他舌头上,粉粉的舌像是快半化的流心糖,瞳仁转了转,随意往前迈了步,挑起一条眉毛。“有那么难闻吗?”
江渝吐着舌头,半死不活又没好气道:“你试试。”
白曜:“好。”
他还没反应过来这个好是什么意思。
白曜早有预谋的擒住他手腕拉到头顶,身体逼过来,后背撞上那棵大柳树,双腿被分开,膝盖顶住限制了行动。
江渝:“……”
白曜低头吻了过来,他刚有转头躲避趋势,就被拖住下巴被迫抬起头,避无可避。唇上贴了柔软又冰凉的东西。
他缓缓闭上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难受,有些堵。是因为白曜从来都是这种不容拒绝的态度,还是别的什么,他不清楚,心乱了。
江渝虽然浪荡那么多年,但跟客人最多是蜻蜓点水的碰触。第一次跟人有这种郑重其事的吻,上一是他迷糊睡着的时候,白曜亲了他,只记得最后那濒临溺死的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