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冥府公务员的二三事——by相与步于中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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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言之,非大奸大恶大罪大诛之人不会投。
白无常委婉又为难道:“我兄弟二人只管勾魂,这回去后是往生还是受罚,受何种罚投入哪一道,乃是由阎君裁决,通判下笔,我等都是无权僭越的。”
而白曜,说好听点一个阴差,给点脸算跟他们是平级,这样一个人想要僭越十殿阎罗直接把人送到无间地狱,未免有些痴人说梦。
他从内兜里夹出一小块东西抛了出去,黑暗中只见空中划过一道青光,白无常伸出手接过。
脸色当即变了,两位鬼差哗啦跪下,身躯禁不住抖动哆嗦。
白曜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漆黑的眼珠斜瞥着。
“那位大人的话,投入无间道,允。”
黑白无常这次一句话都没多说,齐齐答了声:“诺。”
“我他娘的,我他娘的!我他娘……”刚出村口,黑无常就憋不住了,一步三回头,瞪着眼睛怒骂。“这个狗东西,老不死的!什么时候攀上的那位大人!我他娘的刚才差点被吓散魂!”
“闭嘴吧。”白无常依旧心有余悸,拉着锁魂链以及末端呆滞的魂魄,悠悠道:“早就跟你说了,别招惹他,上次还魂我就觉奇怪,那位大人一向深居地底不管事务,千百年未曾挪动过一步,怎会突然要一个小姑娘的魂。”
“你说他是攀上了,我说他是给自己找了死路。我们这些人鬼东西,微不足道,不能掺和大人们的事。他即逾距,这日子,便到头了。”
第二日清晨,江渝一大早就被一阵嘈杂声吵醒,蹙眉翻了个身,掀起背角捂住耳朵继续睡。
“起床了。”腰突然被一只冰凉的手摸了把。
他被冰的一个哆嗦,抱着被子瞬间惊坐起来,顶着一头乱草,思维还没有跟表情契合,瞪着一双死鱼眼看着面前人。
“你怎么进来了,这是我房间。”
白曜双腿交叠坐在床边,一只手还停在被子里,笑了笑。“赶紧起床,干正事。不然算你旷工,旷一天扣……”
“行行。”江渝忙拎过衬衣往身上套。“我起,我起还不行吗,黑心烂肚肠的统治阶级。”
踢开被子,光脚踩在地上。“行了,我起了。”
白曜好笑的扫过他腿上裤子以及扎的严严实实的腰带。“这不是也没脱。”
江渝胡乱揉了揉自己一头乱草,揶揄道:“昨晚发生什么了?我喝断片了,忘了。”
“哦——”白曜仰着下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站起来以一种不容反抗的姿态从后抱住他,脸贴在他的颈窝里。“你既然忘了那我提醒你一下。”手不安分顺着裤腰往下探。
江渝拱起腰,阻止那只越来越往下的凉手,反抗道:“有话就说,别动手动脚的。”
“我改主意了。”白曜抱着腰把他提起来,赤裸的双脚离开地面,江渝蹬着腿反抗。“你放开我。”
白曜扛起他扔在床上,直接压了上去,双手撑在身体两侧,腿顶在两腿间,把他所有逃跑的路都堵上了。“我发现我给你的自主权越大你越喜欢胡思乱想。”
“既然这样那我还不如直接一点,先把你办了,再慢慢培养感情你说是不是。”
冰凉的发丝落在脖颈上,带着细痒,江渝努力让自己陷进床里,心脏怦怦直跳,他看到白曜眼里的欲望贪婪以及迫不及待,不是开玩笑,他是认真的。
冰凉的手顺着腰线往下。“别别别。”慌忙摁住他的手,几乎语无伦次。“咱俩慢慢发展,你给我时间考虑行不行?我考虑考虑,我好好考虑行不行?”
“行。”白曜居高临下瞥他。“给你三秒。”
“三、二、一,时间到了。”
“我……”江渝别过脸去,紧紧捂着裤腰,讷讷道:“你先起来,我再好好想想。”
“不用。”单手解开他的腰带,摸进去在两腿间捏了一下。“我跟你一起想。”
江渝脸刷的红了,垂下头,留海完全挡住了眼睛,低道:“别闹我了。”
“不要。”
胸膛剧烈的起伏了两下。为什么总是这样,自己一点都反抗不了,到底跟多少人用过,才能把这些强硬又逼人的手段用的这么熟练。
屈辱,愤怒,悲哀,心里一直以来压抑的情绪,仿佛被撕开了口子井喷而出,他突然仰头怒吼:“我他妈让你别碰我!你聋了吗!”
手下动作一怔,白曜终于抬起头来,垂着眼,面无表情看着他发怒的脸。
“你是不是有病!”江渝紧紧抓着自己裤子,拧到了大腿上的肉,疼却也不松手。“你能不能别再撩我了,我真的很乱。”
“你这么好,想找什么样的人没有,为什么非得揪着我不放。”
“我跟你不一样。”抬起一只手搭在眼睛上,感觉眼眶不受控制发热,咬着牙道:“我玩不起。”
他没有过感情经历,他的爱情观是从一而终。白曜对他大抵是欲非情,这种露水情缘他不想要也不愿意发展,他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这个人,总是这么不由分说的撩拨。
深深叹了口气,白曜把手拿出来,塌下手臂,压下来,温柔的抱住他。“小渝,对不起。”
气息随着说话搔在耳朵上,江渝闭上眼睛。
“我不该这么逼你。”安抚的亲了亲他垂在床上的头发。“我小心翼翼的接近你,轰轰烈烈的追求你,其实我心里也是怕的。”他一直深深克制着自己情绪,纵使侵如野火在见他时却也装作不动如山。
“是我太自私了,只想到自己。你昨晚那么说我很难受,但我真的怕失去你。”他活了几万载,冷眼经历世间万事。可遇到心上人的时候,什么都乱了,猜不清这个人心里在想什么,不懂他为什么明明有感觉,却一直在躲避,他进一步他退十步。昨晚那无所谓的话,他是真的怕了,满脑子都是,如果不赶紧把他拿下,明天会不会也跟别人说相同的话,会不会就这么错过了。
所以,今天一大早就跑过来,用这种孤注一掷的方式逼他。
因为他,真的没有时间了。
“你撒谎。”江渝道:“我凭什么。”
他又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美女,凭什么让一个海王收心。
白曜极轻极轻的笑了一声。“是我配不上你。”
“小渝,现在你什么都不用想,我只要你一句实话,跟着我,你愿意吗?只要你踏出这一步,接下来无论还剩多少路,我都会走过去,只要你一句肯定,即使下地狱我也去。”
“你是认真的吗?”江渝拿下手,终于决定正视自己的内心。
还是被他拿下了,依旧有些不甘。那双好看的眼睛露出来,看着他。“我也只要你一句实话,对我,你是认真的吗?”
白曜握着他的手按到自己胸口,他感觉到下边那杂乱交织成擂鼓怦怦的心跳。
白曜回视他,真挚又坚定道:“是。”
他深深吐出口气,到底还是在这横冲直撞下溃不成军,知道自己不该在此刻做出选择,但心底的本能与冲动让他无法再拒绝,连日来心头笼罩沉重阴鹜消散,蓦然一轻,有些放松的空落。
“我信你这一回。”
主动勾着他脖子,吻上了那只冰凉的唇,闭上眼睛,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
“我答应了。”
这是他第二次对白曜说这句话,分两次,把自己完完全全交给他。
第32章 我是正经公职人员
白曜自后按住他的头,柔软的发丝纠缠在指尖,加深了这一吻。
手滑紧衣服,摩挲着温热的皮肤,在腰上捏了下,游鱼一样顺着腰线往上滑,冰凉的指尖搔过带着燥热,一路点火,扣子被灵巧挑开了,露出雪白胸膛,锁骨上的牙印还在,只是比昨天淡了些,他粗重喘息着,看着展翼白鸽样柔美线条,埋下头,又在昨天的那个伤痕上深深咬了下去。
“唔——”江渝吃痛推他。“你疯了吗?你总是咬我干什么。”
白曜抬起头,深沉眼眸落在那带着水渍的血痕上,带着贪婪的笑。“我要留下印记,以后你就是我的。”
“江渝。”他抱着他,低低道:“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江渝推他,搓着手臂上鸡皮疙瘩。“你肉麻不肉麻。”
只是推搡了两下,就感觉到有坚硬挺立的东西抵在小腹上。
身体一下僵住了,手紧紧拧着床单,一动都不敢动。太阳穴上青筋在突突窜动,他不知道自己是紧张还是害怕,心跳的要爆炸了一样。
“江先生。”门口突然传来咣咣敲门的声音。“江先生你醒了吗?江先生。”石叔的声音窜进耳朵里一震。
“赶紧起来。”他终于找到了合适的借口,红着脸不轻不重推他。“快起来,有人敲门。”
白曜咬牙:“不用理。”手下动作继续。
“行了。”江渝推搡他。“你别这么着急,来日方长。”
“江先生,你醒醒,江先生。”石叔的声音越来越急,仿佛不叫开门不罢休。
白曜几乎是咬着牙,不甘又无可奈何的从他身上爬起来。
江渝赶紧起身,手忙脚乱提裤子,一低头,看到某人那作恶的小斗篷还在精神的支着,扯过被子给他盖上。
“别出声,我去看看。”拢了拢衬衣领口,这大清早的,白曜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在他房间,傻子才看不出什么情况。
赤着脚过去开门。
“江先生。”石叔脸上焦急之色明显一顿,探头忘里看,他两手还抓着门框,一点都没有往里让的意思。
“怎么了?石叔,这大清早的?”
石叔没有回答,反而问他。“秦老毒有没有在你这里?”
江渝挑了挑眉。“您这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我这刚起床,他要是在我这里,那我们……”
石叔老脸一红,忙解释:“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您误会了。”
“害,是我自己太着急,没解释清楚,你瞧我,一着急说话就没个准头。”
“主要是这一大早的,秦家人找我说老毒不见了,我们在村里里里外外都找了,就是没找到。你说这本来也不打紧,说不定他临时有什么事呢。”
“可是打手机也不接,关键是,他的门生说感应不到他本命蛊的气息了。”
江渝拧眉,不太懂什么意思。
石叔多精啊,一看他这样就是没明白,忙解释。“每个蛊师身上都有本命蛊,就像狗都有味儿一样,彼此闻着味儿就找到了,”
“噗呲”江渝被他的比喻逗笑了,不过确实形象。“怎么了?他的味儿闻不着了?”
“可不是。”石叔忍不住拍大腿,苦道:“只要人活着本命蛊就在,人要是没了……”他不安的搓着手。“这可如何是好?”
“这可怎么办呢你说,我刚才去寻白爷,白爷也不知道去哪了。”
“我真害怕。”本命蛊消失,秦丰生多半遭遇不测了,白曜要是也在这里出什么事,白家能把他活活撕了。
“哦,这样啊。”江渝摸了摸喉咙,“白爷你不用担心,我知道他在哪,你现在安心去找秦老毒就行了。”
“哎哎……”石叔识相,也不敢多问,连连答应。“那你看到白爷的时候,帮我问问,问问他能不能想办法找找老毒。”
“好。”江渝应承:“我一会就去帮你问。”
石叔抓着他的手,一顿感激涕零,临走时还不忘发了张好人卡。
江渝关上门。刚转过身就被顶到门上。
“你别闹。”捂着白曜亲过来的嘴。“秦丰生呢。”
轻舔了下他手心。
江渝被迫缩回手,苦笑道:“你要是下海,业绩肯定月月窜红。”
白曜挑了下眉。“我肯定吃不上饭。”对于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不把人吓跑就不错了。
“秦丰生呢?”江渝又问。
“不知道。”白曜兴致索然道:“大清早的,你不关心你老公肾好不好,关心那么一个老不死的干什么?”
江渝道:“你好的很,用不着我操心。”稍微矮了下腰,从他双臂间钻出来,走到床边穿鞋。
“你把他杀了?”
白曜笑了笑。“怎么会,我是正经的公职人员,怎么会知法犯法呢。阳寿未尽强行索命损道行。”
“哦~”江渝似笑非笑套袜子。“那尸体呢?”
白曜:“烧了。”
抬起头,两人对视了许久,最后心照不宣的失笑。
白曜:这人很聪明,瞒不过他的。
江渝:秦丰生摆明就是死了,你身为冥府公职对于死在眼皮底下的人能一点都不知道。
“会有什么后果?”他问:“冥府那边会怎么罚你?”
“没事,你别担心,什么事都没有。”白曜坐在他身边,安抚的摸了摸他后背。“我在杀之前递了敕令回去,他本身就一大摊子事兜不住,提前了结也算是功德,那边允了的。”
江渝挑着眉将信将疑。“冥府办公这么人性化。”
“还好吧。”白曜模棱两可。“你现在也算员工家属,那边什么情况以后慢慢就知道了。”
第33章 聚阴散灵
秦丰生无缘无故失踪了,各个家族都在着急忙慌帮着找,里里外外进进出出。
白曜跟个没事人一样,拉着江渝去厨房,挽起袖子心情大好的亲自下厨鼓捣了一碗清汤挂面,煎了两个鸡蛋,喂饱宿醉后饥肠辘辘的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