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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冥府公务员的二三事——by相与步于中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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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之所以为神,是因为他们的慈爱无私,大限来临时,没有一位妄图以昆仑之力逃避天道。伏羲,女娲,神农,句芒……诸神相继陨落。”白曜眯了眯眼睛。“但他们可以,别的东西不行。”
  “女娲早就察觉到了生灵中有对永生的贪婪,身陨前强行将昆仑拔地三万丈送入云端,除了你没有人能够上去。”
  江渝问:“为什么我可以?”
  白曜讥诮笑了下。“并不是你可以,而是你只能如此。”
  “万丈昆仑隔绝了山下人上去,自然也能隔绝山上人下来。只是拔山当然不够,你是她留在凉风禁锢贪婪邪念最后的屏障。”
  责任就像是沉重的枷锁,数以万计生灵压在他身上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万丈高山拦住了世人野心贪婪,也永远囚禁了黎夏。
  “生灵中有集天地灵气而生名为仙的东西脱颖而出,他们介于神与人之间,没有神明那般无私却有着人一样的贪婪。”白曜目光压紧,眼中闪着森冷寒光,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憎恨。“诸神陨落后他们越发惧怕死亡,动了想登凉风的心思。”
  “震裂天柱,九天荒火落世,洪水泛滥人类哀嚎遍野。”
  那是江渝迷蒙中在山巅上看到的场景,画面一幕幕清晰又真实的在眼前闪过,他目光颤动,那股由衷的悲伤郁结又堵在心里,喉结滑了下。
  那个山巅上银发的人不是白曜。
  是他。
  白曜不动声色站在身后扶住明显表情不对的他,蹙眉问:“你还要听吗?”
  江渝坚定:“听。”他要知道那些真相,那些关于他,苍溟,白曜,以及众生的真相。
  白曜很担心他,手臂一直护在身后,停顿了半晌很轻的出了口气,抬起眼才又缓道:“女娲说过,你是为了守护苍生而存在的。即使身处昆仑这份与生俱来的心也丝毫没变。他们想用灭世来逼你打开天堑,放人登上昆仑避祸,这样就可以趁虚而入。”
  白曜一字一句清晰道:“但是你没有。”
  江渝眼前还在闪过那些洪水吞噬,猛兽肆虐,哀嚎遍野的凄惨场景,他即使转世也逃脱不了黎夏那刻进灵魂的慈悲善良,心脏好像被人攥在手里,唇瓣颤抖,一滴泪从雪白脸上悄无声息滑落。江渝别过脸去,抬起食指用指节不动声色擦掉。
  他以为自己做的很隐蔽,但白曜一直在暗暗观察他的脸色,那滴晶莹剔透的泪落下直接灼在心里。
  亦如当年,那道伟岸的身影站在高山之巅,俯看万里赤地悲伤又无奈的哭泣。
  身侧的指尖开始发颤,白曜垂下眼,不动声色的把手揣进兜里。“就在这时候,我能看到你的事情被发现了。他们逼我去骗你。”
  “我没想到……”白曜闭上眼睛,死死咬着唇咬出了血痕,几乎已经说不下去了。“不为千万生灵妥协的神明,仅仅因为我一个人抚退浮云,开了登天的路。”
  “我很感动。”他抽了口气,强行镇定道:“一步一叩首的爬了上去,那些东西跟在我身后。”他每说出一个字就感觉有一把烧红的刀插进心里,沾着血肉又拔出来,最终他疼的再说不出一个字。
  脑中那些拼了命都想忘记的东西,几万年如一日的清晰,真的不想再回顾,紧紧忍受的大脑终于崩裂,他紧咬了咬后槽牙,带着悲伤的语气恳求。
  “别听了小渝好不好。”
  江渝看得出他的痛苦,因为那都是白曜亲身经历。自己已经重新投胎隔世,可他没有,那些场景是一直烙印在胸口的钢刀。用力搓了把脸,还是没有就这么放弃,清醒问:“我就是这么死的?”
  没等白曜回答,他就像是刻意回避什么自己确定下了答案。“不。”江渝清晰摇头。“我应该是是自杀的。苍溟的实力足够抗衡白曜,同为神他也不会太过逊色,傲立世间千万年不可能死在一群小碎催的围攻下。”脑中缓慢却又沉稳转动,他抬起手虚虚点着一旁,组织道:“为了,阻止他们,同时守护人间,我一定会选一个两全的方法。”
  他分析的丝毫不差,白曜几乎要怀疑自己的封印出问题了,心中刹那有丝慌乱掠过转瞬即逝。又不动声色,冷静继续道:“你主动献祭了天地,以法器风护伞挡了荒火退下洪水,以一魂给凉风之顶下了冰封,此后冰雪终年不化,昆仑成了绝境,无人能再登上。你把剩下的魂魄揉碎撒在冥界,将死去的魂魄尽数提了出来赐予了新生。”
  江渝看向白曜,眉头往中间蹙了蹙,随后失笑:“你的真身和你曾经骗我开了天堑,这就是你一直隐瞒我的事情?”
  白曜点了下头。“对不起,小渝。”
  江渝扯动嘴角,低下头苦涩笑了笑:“没关系。”
  白曜的这个故事编的很好,甚至条理清晰的能把整件事毫无瑕疵的穿联,但他是江渝,头脑不输给任何人的江渝。
  黎夏为白枫晓一个人打开天堑的情节很浪漫,可他不信。
  这不是言情小说和为爱不顾一切的偶像剧。
  一个承天地之责,天下生灵都压在身上活的高大又伟岸的神,既然承了女娲嘱托,职责和信仰就是永生的坚持追求,他或许会因为深爱着白枫晓跟他一起死,但绝不会因为自己的私情舍弃整个大荒只给他开后门。
  更何况,白曜曾说是他自己的单相思,前世恋人纯属胡扯,黎夏或许连这份感情都不知道,又怎么会——去偏爱。
  就像上次介绍冥府关系一样。这一次,白曜依旧没有说实话。
  江渝觉得胸口即沉重又疼的颤抖,但他把这全部质疑都压在心里,失笑着低下头,不想再逼这个人了,逼他,得到谎言。这样对两个人都不好。轻飘飘安慰:“别多想了,不怪你。”主动揽住白曜肩膀,重重拍了拍,额前头发遮住泛红眼眶。“我说过的,无论你前世做过什么我都不怪你,这话永远作数。”
  “所以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即使知道这个人一直在隐瞒,甚至满口谎言,但他能做的只是包容,尽管心中存在龃龉,但除了包容还能怎么办。


第91章 熟悉的味道
  祁月月再次醒过来是在那个躲雨的山洞里。洞口雨已经停了,零零散散从上方垂下了几条枯黄的藤蔓。她晃了晃脑袋,看着还在她身边熟睡的江湘琦一时间有些迷蒙。
  江渝坐在她身边不远的地方摆弄石板上的烤茄子,一手拿着藤条扒皮拧成的夹子,另一只手拿着一沓破树叶子往石头临时搭成的炉底下扇风,听见响动偏头看了一眼。“你醒了。”
  祁月月点点头,爬起来目光散漫,有些呆滞的看着江渝,懵懵道:“我记得我们进来躲雨,然后烤火……”她捂着太阳穴,吃力回想。“我怎么睡着了?”脑中一团浆糊,好像宿醉以后醒过来的人一样,记忆中间有很大一块空白。
  “后来雨一直不停,你跟湘琦觉得无聊,就睡了。”白曜饱了一捆零碎的木板从漆黑洞里走出来,放在江渝身边,自己拿起一块用手掰碎扔进简易的炉灶底下,火舌呼啦吞噬着干燥的柴火。
  自从白曜自认为把一切说出来得到自己原谅后,这人脸上就一直带着掩盖不住的笑意,唇角忍不住上扬,脸那张冰冻三尺的脸也随着火光变化忽闪染成了金色变的柔软起来。
  心就像被人不轻不重的捏了下,江渝决定把所有的隔阂不快压下去,继续装作什么都没察觉,两个人就这样安安稳稳相处下去吧。若无其事看着熊熊火堆埋怨。“你烧锅炉呢,烧这么旺要糊了。”
  雪白的手不动声色虚招了下,火舌明显变弱,白曜小心询问:“你看这样可以吗?”
  江渝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见这个人示弱,他的心就会化开,什么都在意不起来,笑道:“可以。”
  “哦哦……”听着白曜的话,祁月月讷讷应着,那段空白记忆开始往两端延伸,缓缓同前后接上贯穿完整。“是这样的,我都忘了。”
  她晃了晃迷糊的脑袋,这才注意到江渝在做吃的,眼睛一亮顿时喜滋滋爬起来:“啊,江渝哥你在做烧烤,我来帮你。”
  她一跨两迈的跳到江渝身边,帮忙翻弄石板上的烤肉。
  因为烧烤架没拿,白曜就临时找了片页岩冲刷干净代替,在山路上找了点胡椒八角之类的,说是用石头磨,实际是白曜用手捏,成的细细粉末。
  切成薄片的兔肉,虫草,山上的野茄子干辣椒还有不知名的干巴但是非常甜的果子。这些能够吃的食东西都是白曜从这座荒山上找来的。
  高端食材往往只需要低端的处理,一切取材源于自然,可真是原汁原味,高端版荒野求生,低配置般舌尖上的山洞。
  江湘琦不久也醒了,跟祁月月一样想不起事情,在白曜的“引导”下才忆起经过。
  结界里的时间与外界而言是静止的,此时还只是下午,四人一番忙碌烧烤吃喝直到傍晚,包里东西都消耗的差不多了,才趁着余辉下山。
  车里暖风开的很足,江湘琦和祁月月累一天了,尽管记忆缺失,但那些身体和心理上的劳累确实存在的,在无孔不入的舒适包围中,两人对头靠着倒后座上睡了起来。
  江渝通过后视镜确定两人睡熟,压低声音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去那边?”
  这次又是孟婆又是孟婆汤的,十殿堂而皇之偷魂魄可以说骑在他头上拉屎了,白曜再不管管这个冥帝当的可就太草包了。
  白曜手握稳稳开车,目视前方近光灯照耀下以外的茫茫黑夜,面无表情道:“把你们送回去以后,我去跟他们讲道理。”
  江渝:“嗯?”惊诧看着身边人,难以置信道:“你竟然还会讲道理?”
  难道不应该是直接干吗。
  “嗯。”白曜挑了挑唇角。“讲讲我的道理。”
  江渝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但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十殿身后的人可是苍溟。
  “我跟你一起。”
  白曜没有立刻回答,垂下眼,出了山洞后他把墨镜又戴上了,遮住了半张脸,让人看不清表情。沉默片刻才说了个。“嗯。”
  江渝沉沉靠着松软的靠背上,这几天无论是体力还是脑力他的消耗都极大,被暖风烘着,身体缓慢放松下来缩进了柔软的靠背里,也不知道白曜是不是故意的,每辆车的座椅都那么舒服。
  白曜车开的很稳,没过多久,江渝就在这种舒适的环境中哈欠连天,眼皮越来越沉,最终沉沉的碰在一起。
  再睁开眼的时候,他看到的是楚云飞那张几乎要贴在他脸上的灰白大脸。
  试问刚睡醒就看到一张鬼脸贴在眼前,那画面惊悚程度堪比午夜凶铃双倍再开个十次方,绕是江渝那根神经经过千锤百炼此刻也“砰”的断了!
  “卧槽!”江他惊嚎中身体比脑子反应快了数倍,在第一个字尾音还没落下,第二个字还没发声时,阿飘同志就已经被他开大脚果断踹飞到了对面墙上,成了一张抽象派年画。
  楚云飞像一张纸片,轻飘飘从墙上脱落下来,然后又像是给气球充气一样,慢慢鼓起恢复成了人形。
  他飘过来气急败坏的指着江渝鼻尖痛心疾首控诉:“江渝,你他妈还想跟老子相亲相爱一辈子吗!”
  “你给我滚!”江渝惊魂未定,手按着胸口暴躁吼了回去:“老子睡觉,你他妈离我那么近干什么,我脸上有花!”
  楚云飞飘在半空翘了个二郎腿,瞟了眼锁骨,哼哼道:“你脖子上有。”
  江渝直接被一口气噎在了嗓子里,噎的生疼。缓了半天最终只能爆了句粗口“你他妈……”
  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楚云飞悠悠飘近,贱兮兮问:“你们这次去哪了,玩的这么野,啧啧啧……都带伤了。”大刺刺看着锁骨上血液凝结形成两排青紫痕迹的牙痕,啧啧道:“真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抖M。”
  江渝:“……”脸憋的通红,恼羞成怒下捞起背后枕头带着狠劲砸过去。
  楚云飞早有预料的躲开。
  “你别跑!老子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抖M。”
  江渝追过来,楚云飞瞬间升空,后背紧贴着天花板,吐着厉鬼猩红的长舌头嘚瑟。“打不着,打不着。你个基佬打不着。”
  江渝跳脚往上甩枕头。“有种你给我下来,你下来!”
  一股熟悉的味道涌入鼻尖,尽管很微弱,但还是被楚云飞捕捉到了,他收起舌头使劲吸了吸鼻子。魂魄好像被什么东西震了一下,又股难以言喻的熟悉荒凉,皱眉头思索问:“你究竟去哪了?为什么身上会有我熟悉的味道。”
  “呵!”江渝蹦跶累了,沉沉坐回床上,冷讽道:“我最近是踩过屎吗,为什么每个鬼都说我身上有熟悉的味道。”
  楚云飞飘过来不忘在空中风骚又嘚瑟的转了个圈,好奇问:“还有谁?”
  江渝冷笑,故意吊他胃口,踢上床边拖鞋,转过客厅来到厨房,楚云飞飘着跟了过来。
  江渝见他还挺积极,一边翻腾冰箱找吃的,一边慢不经心耍贱:“叫爷爷,叫爷爷就告诉你。”
  楚云飞:“爷爷。”
  江渝拧巴眉毛古怪扭曲的看向那张毫无节操的鬼脸,显然对他的爽快出乎意料——这种封建迂腐的晚清老鬼怎么也应该以“刚理伦常”“不忠不孝”之类的抗争一下吧,再不济说句“辱我尊严”表达一下自己的傲骨,鄙视的瞥了两眼,这鬼真是贱的毫无节操。
  楚云飞一脸黑人问号回视——不是你让叫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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