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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炮灰师尊后 番外篇——by独孤扳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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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傀儡一怔,复又露出凤玉楼最平常的温柔笑意来,只是里面多含了几分真心:“是,多谢小师叔。”
  远在百里之外的凤玉楼收回心神,站在繁华大街中央,顶着一张平平无奇的脸仰望头顶上漂浮的上岛,目露阴郁狠色。
  曾经欠的,现在都该讨回来了。
  阮文也支颐在桌上昏昏欲睡,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桌面,烛火震颤,细弱的火苗在空中微微晃动。
  孟云池随众人走了,他也被宗主软禁在这初音阁里无法出去。
  阁楼旁边的树上有悦耳的鸣啼。
  阮文也皱皱眉,觉得太吵,伸手在虚空中一握,数十米开外的树上鸟啼突兀消失,不久后落下一具被捏得面目全非的尸体来,吓住了一名过往的侍婢。
  那一声尖叫让阮文也眉头皱得更深,手中的茶杯往窗外一掷,瓷器碎裂之声乍起,尖叫顿止。
  他长腿一抬,搭上桌面,身子靠着躺椅往后仰,眯起了眼睛,一副惬意做派。
  朝着面门而来的利器让阮文也双手一撑,整个人腾空后翻躲过,锐目望过去,只见一面容普通的青年伏在树上,正看着他。
  “我就说怎么最近眼皮老是跳,”阮文也毫不在意,掸了掸衣袖道:“原来是有人要来找麻烦啊。”
  凤玉楼弓起身子半蹲下来,一跃而起,身轻如燕却矫健如豹。
  两人几乎是瞬间就交锋在一起,凤玉楼闯入阮明设下的禁制里,这原本是为了软禁阮文也用的结界,闯入在内的人无法动用灵力,只能赤手空拳的肉搏。
  凤玉楼从腰后抽出一把短刃,出手迅捷如风,被阮文也提起烛台挡下了一部分力道。
  铿锵一声响,烛台应声而裂,阮文也顺势后翻躲开攻击,从桌下摸出一把长剑来,揉身而上,满脸失控的兴奋。
  凤玉楼一跃而上房梁,折起身子去看地上仰视他的阮文也,反手甩出一众细小锐利的箭状暗器。
  阮文也眼睛睁得极大,右手将长剑反握,一时将长剑使得眼花缭乱恍若虚影,竟将那暗器用剑给挡下来了。
  他笑笑,用剑尖将最后一支暗器挑开,正要开口,声音忽然堵在喉咙里,再低头,只见左腰上插着一柄暗器,整只没入。
  又是这里。
  阮文也咬牙,径直用手将暗器整个□□,带起一阵血肉摩擦之声。
  他一个激灵,将玄箭反手甩回去,被凤玉楼轻轻抬手执短刃格开。
  血滴落在地上,阮文也咬牙切齿,“阁下既是存了杀心过来的,又何必遮掩面目,难不成是怕一时失手,错将自己暴露么”
  凤玉楼像猫一样驻在房梁上,静静看了他片刻,足下发力,眨眼间便冲到面前。
  “呵,”阮文也一边提剑挡下攻击一边说话:“还是不敢么,还是说,你对自己的能力不自信”
  凤玉楼不为所动,专心致志用手中的刀要将他戳成筛子。
  阮文也逐渐吃力,最终失足绊了桌角,一个踉跄摔在地上,再抬头时脖颈已被一把锋利的刃尖抵着,稍微一动就要刺进喉咙命脉里去。
  他唇间带血,脸上却没有服输的神色,“阁下好武力,在下不敌,实在佩服。”他将沾血的右手往地上一拍,阵法纹路骤起。
  这地上竟藏着一个阵法。
  凤玉楼动弹不得,身子被禁锢在原地。
  “阁下确实好武力,只可惜五感不怎么灵敏。”
  阮文也又露出一贯嬉笑的神情来,“刚刚是你,现在该轮到我了。”
  他的五指划出一道道流光,糅合成符文,地上顿时光芒大盛,由灵力凝聚成的锁链将凤玉楼团团捆住,绞紧。
  阮文也大笑:“再见啦!”
  锁链蓦地发力,却没有在预料中将阵法里的人勒成千万截。
  傀儡
  阮文也在满屋炸开的零碎光辉里匆匆转身,却见身后埋伏的人早已蓄势待发,狠狠挥下手中匕首。
  凤玉楼的眼睛变成红色,里面如燃烧了一团热烈的火,别样夺目。
  阮文也晃神一瞬,只觉胸口微微刺痛,下一秒凤玉楼被阮明步在阮文也身上的禁制反弹,勉强后退几步稳住身形,唇边渗出一点未来得及咽下去的血。
  阮明出现在阁楼边,满脸怒色,朝凤玉楼拍出雷霆一掌。
  哪想那携带万钧之势的一击还未来到凤玉楼面前,便渐渐消匿在途中。
  阮明脸上的神情忽然一凝。
  形势几番急转,院子后面的暗处拐出一个人影,缓步而来。
  一步一步,从容缓慢。
  那人影站定,身形修长,轮廓深邃,赫然就是闵行远。
  孟云池在船上望了望碧波荡漾的海面,总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
  他背着手踱步片刻,恍然闵行远自上船起就再没见过人影,只说自己要在雅间里休息。
  身边少了个小尾巴,竟然开始有些不习惯了。
  孟云池扶额,本想前去看看他身体如何,又在两步后止住了脚。
  罢了,他应该是真的累了。
  别再去打扰他了。
  他收脚回了雅间,正瞧见凤玉楼的傀儡在里面煮茶,见他来了,抿唇微微一笑,端的是清雅和润,如春风化雨的解语花,叫人不自觉的生出两分亲近之感。
  孟云池合上了雅间的门,断绝外面偶尔来往人不经意间投进来的视线。
  阮明现在的感觉可谓是惊诧了。
  这年轻人他认得,分明就是那孟云池座下之徒,这修为深浅……竟是连他也看不透
  这样轻的年纪,有可能么,明明近几百年都从未听说过有这番惊才绝艳之辈。
  闵行远的衣袖轻摆,只看着他们,并不开口。连一旁凤玉楼眼里都满是惊疑,神色不定,手中短刃并未放下,防备着在场的所有人。
  打破僵持的是阮明,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冷意:“不知成华宗这位道友忽然出现,护这妄图谋害我儿的奸佞之辈,是何意图”
  凤玉楼一摆袖,抿唇寻找机会。
  一旁的阮文也忽然出声,故意叫道:“啊~我想起来了,你那眼睛,怪不得熟悉得很。”
  “火凤一族,”他在阮明身后探出头来,“埋伏了这么就为了等这一刻吧,凤玉楼,我记得你叫这个名字吧。”
  “几百年前那时候叫你逃了,现在果然找回来。”
  身份赫然被叫破,凤玉楼视线停住了,慢慢站起身来,一把撕掉脸上的□□,露出底下的真容来。
  阮明眼睛一瞪,竟然又是成华宗的人。
  “你们成华宗的人——”阮明怒道:“果然不该放你们走!”
  “宗主此言差矣。”闵行远淡淡道:“我们只是回来讨点东西。”
  “什么东西”阮明皱眉。
  “你身后的人。”
  “什么”阮明怀疑自己听错了。
  “阮文也。”闵行远面色不变的重复道。
  他话音未落,对方的剑锋已扫到面前。
  闵行远微微侧身,轻而易举的躲开,并住两指削下一根木枝,以其代剑,与阮明交手起来。
  然而随着招式渐趋深入,阮明愈是惊心。
  这年轻人现出的几分势头,他竟是已经隐隐压不住了,且对方尚未使出全力。
  阮明果断收势,脚步一蹬,身影霎时掠开几丈开外。
  “为何如此针对我儿!”
  凤玉楼眸色冰冷:“你该问他做过什么事。”
  阮明一噎,回头看了阮文也一眼,对上对方投过来无辜的视线。
  “我知宗主护犊心切,”闵行远上前两步,“但是自己做下的孽,该自己还,只躲在别人身后这种事,似乎怎么看都没脸没皮。”
  没脸没皮的阮文也毫不动摇。
  闵行远叹一声:“若宗主还不让步,那我也只好硬抢了,届时想必大家都不会闹得太愉快。”
  现在就很不愉快,阮明眼皮跳了跳,忌惮闵行远,却又不愿意将身后的人交出来,一时气氛僵持。
  闵行远将手中的树枝一抛,朝两人走过来,阮明见他不依不饶,神色间藏着几分狠历,右手灵力缓缓聚集。
  骤起的冲击余波震得尘土飞扬,阮明堂堂一代莱仙门宗主,合道大能,被一个小了他不知几辈的后生一招制住反手扣住了颈间命脉。
  他仿佛能看见空中飞舞的尘埃颗粒,变得极为缓慢,下一刻就被毫无形象的掼在地上,狼狈不堪。
  阮明满脸不可置信,看了看闵行远脸上的神色,似乎想张口说什么,却未能吐出声音。
  片刻后他看向身后的阮文也。
  只见他向来毫无原则庇护的小儿子后退两步,脸上隐隐透出一种事不关己的漠然。
  阮明的心蓦地凉了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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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发热
  凤玉楼再次揉身而上, 与阮文也交缠在一起。闵行远在旁边看了看,只伸手一抓,阮文也的动作便似乎被人忽然禁锢住了, 动弹不得。
  凤玉楼面色复杂, 停下手中攻击的动作。
  “人我就带走了。”闵行远对阮明道。
  往日高高在上的宗主这会儿衣衫凌乱脏污,袍角被划出一道道剑痕,可谓与往日天差地别。
  他喘了喘, 眉头死死坐在一起, 咬牙暴起, 浑身散发出一层浅淡的灵光,被空中传来的声音喝住了动作。
  “阮明!”
  他愕然回头, 只见自家曾祖身形出现在半空看着他, 面带微微愠色。
  “曾祖”阮明脸色一喜,“您来的正好, 他们——”
  阮明转头,发现阮文也已不知何时被闵行远一只手掐住了命门提起来, 毫无反抗之力。
  “!”
  阮明还要再出手,却二次叫住了动作。
  他不服:“为什么!曾祖, 您不是我莱仙门这边的吗?为何总替那成华宗之人留余地。”
  他胸口起伏,高声道:“尊主!”
  “我早已说过, ”承阳神色漠然,“随他们去, 自己做下的孽, 应当自己还。”
  自己去还。
  不知是因为大限将至,他之心不在此,又或者修为将近圆满,道心澄澈空透, 承阳身上有股专属于仙人般的漠性。连自己的子嗣犯下杀孽时,他只提点,却并未出手制止过,抉择全凭对方。
  现在因果轮回来了,他也不会强行阻止报应的到来。
  因为越是反抗,反弹就会越大。
  每个人都有自己去做出任何事的选择与权力,但里面应该有自己的原则与考量,而不是全凭自己随心而动,全无约束。
  “可我是他的父亲!”
  “那在他七岁之前,你这个所谓的父亲又在哪里”
  阮明被一句话问得哽住,再发不出一个字的声音来。
  “这就是你的因果啊,阮明。”
  他眼睁睁看着阮文也被带走,却毫无办法,只觉浑身被无力笼罩。他就算现在追上去,没有承阳出手,单凭自己依然无法将阮文也带回来。
  刀剑落在地上,阮明痛苦的捂住头部。
  阮文也被掐得满脸通红,整个人摔在地上时只觉得周围似乎换了个场景。他剧烈的咳嗽许久,缓过来后才抬头去看周围的环境。
  旁边立着两个沉默的人,看他不慌不忙的打量周围。
  凤玉楼的刀刃并未收回去,周身杀气不再掩藏,直直冲着地上的人。
  “凤师兄随意,”闵行远倚在一旁抱臂好整以暇,“留条命给我就行。”
  凤玉楼神色无波,“多谢。”他蹲身下来掐住阮文也的下巴,凑近了一张脸。
  “你不记得我,但我可一直记着你。”
  阮文也眨了眨眼睛,笑道:“能得美人心头惦记,这还真是我的荣幸。”
  凤玉楼手中匕首扎进他的肩膀里,打断那只背在身后妄图偷袭的手,“惦记不,你怕是不知道自己有多让人恶心。”
  阮文也咬牙,“此话怎讲。”
  凤玉楼懒得答他,“你只知道等一下你要努力活下来就行了。”
  他的同族数量极少,在那一夜里被屠杀殆尽,取自每一只身上最漂亮欣长的那根羽毛,拢在一起制成的那件羽衣。
  那鸟骨簪,取自他们族长的头骨,轻巧精致,制成一支惨白漂亮的骨簪。
  若非当年他逃跑过程中误打误撞碰上雲骅被救下,只怕今天他也处于那羽衣中的一员了。
  “你待我,一个一个的讨回来。”
  ……
  闵行远望着地上那一团血肉模糊,不知为何觉得有几分反胃。阮文也几近面目全非,不成人形,却仍嗬嗬出着声,挣扎着想逃开。
  凤玉楼满脸淡漠,身上溅满了血,将他拖回来,手下动作不停,将他全身筋骨剔出来。
  十大酷刑也不过如此,阮文也痛不欲生,奈何身体硬件过于强悍,硬生生撑了下来。
  每剔一次以后待到对方奄奄一息,他再喂一颗还真丹,等阮文也身上恢复了,再次提刀。
  全族一千四百五十七个人,一次不落。
  为时将近五天的酷刑过去,阮文也早已瘫痪在地,神智不清。
  “好了,”凤玉楼轻轻一笑,三分温柔三分和润,依稀是那个芝兰玉树的江南美人,“闵师弟助我擒他,现在我将他留给你。”
  闵行远将地上的人提起来,看见凤玉楼在慢条斯理的擦着手指上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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