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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炮灰师尊后 番外篇——by独孤扳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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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给你咬。
  “好啊,”林成忽然出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一?言为定。”
  夏地霎时变回原形钻被子里去,一?边嘤嘤叫一边拱他的?身体,疑似恼羞成怒。
  林成被他拱得痒痒,低声笑起来。
  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模糊不清,曾经的?记忆已经越来越遥远,仿佛有?谁在他心里占据的位置已经被另一人取代,随着岁月的?消磨而逐渐变得透明了,曾经的?人……是谁呢,也在他心里占据了那样近乎全部的位置……
  林成眯起眼,想不起来,干脆不再想了。
  罢了,反正过往的?都是些无谓岁月,不值得回忆,也不值得被铭记,珍惜眼前才是他当下要做的?要事。
  林成抱着怀里毛茸茸暖呼呼的狐狸,渐渐沉入梦中,似乎睡得熟了,面容平静而安谧……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11-21 02:15:20~2020-11-23 23:39:2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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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番外
  湖面荡漾着细纹, 阳光下跳跃的光斑宛如?湖鱼身上的鳞片,有?些夺目。
  湖边垂首坐着个人?,伸出细长的手指去?拨了拨湖面, 看见一条小鱼藏在水草里, 左右摆动。
  魔界里委实冷了些, 于是?孟云池把人?都带到这秘境里来了, 这里如?阳春三月, 温暖宜人?,最是?闲适。
  拨动水面的动作停住了,他曲起手掌舀动一捧清澈的湖水, 而后松开五指, 水从指尖间隙里滑落, 他不断不断重?复着那舀水又放开的动作,满头华发在阳光下宛若散发着淡淡的细碎的光。
  闵行远睁眼,发现身侧的被窝已经冷了,他伸手过去?探了探, 估摸孟云池应是?离开许久了。
  隔壁卧房里闵运还在熟睡,小小的身子团在床上, 四肢并用的用一种绝对姿态将冬飞牢牢抱着, 微微突起的婴儿肥侧脸圆润可爱。
  闵行远心头微动,轻手轻脚的走过去?,伸出手指碰了碰他的侧脸。
  约摸是?天性里感知能力强,闵运隐隐察觉出股陌生?气息靠近, 有?些不适的躲了躲,将两小撇眉头皱起来,把怀里的冬飞抱得愈发的紧。
  冬飞伸舌头:内脏要被挤出来了……
  小主?人?力气为什么?这么?大呜呜呜……
  闵行远捏捏他的包子脸。
  年龄不过才六七岁啊。
  师尊独自一人?将他孵化了近百年之久。
  他腹部和胸口上的那些疤已经淡化到接近看不出来了,也?不知师尊用的是?什么?法子。
  闵行远摸摸冬飞的脑袋, 出门去?找他的师尊。
  湖边的人?独自坐了许久,抱臂枕在双膝上,动也?不动。
  “师尊。”身后环上来一双手,身周被熟悉的气息包裹。
  孟云池的眼睛半睁开一条缝:“怎的过来了。”
  “师尊起得早,”闵行远埋头在他发间,深吸一口气:“我出来寻你。”
  孟云池半睁的眼睛复又闭上了:“你刚醒不久,应当多休息。”
  “好啊,那师尊来陪我休息。”后面那二字被他念得微微粘腻,宛如?含着其它意味。
  静了片刻,孟云池站起身来,“好,走吧,回去?。”
  彼时闵行远这才发现他没穿鞋,足背起伏骨感,隐隐可见微突的青筋,被那墨绿苍翠的草色一衬,漂亮得宛若一件雕塑出来的工艺品。
  “师尊怎的不穿鞋,仔细被这草间的碎石碎沙割伤了脚。”闵行远半蹲而下,将灵力幻出一双鞋来,要给他穿鞋。
  孟云池在他的手碰到自己的足部时往后缩了一缩,“不用了,”他说:“没什么?必要。”
  “怎么?了?”闵行远抬头看他。
  孟云池藏在袖中的手指神经质的抽动两下,慢慢俯下身来,张嘴含住了他脖颈上的一寸皮肤,用牙齿一点?一点?的碾咬。
  唇下的脉搏非常缓慢,尚未恢复到正常搏动速率,闵行远的身体被他藏在冰棺里封存起来许久,整个人?都变得没有?颜色一般,连皮肤都是?温温的,仿佛暖不起来。
  闵行远觉得痒,但是?没躲,满眼都是?孟云池铺散下来的白发。
  “走吧,”孟云池直起身来离去?,“闵运该醒了。”
  闵行远在后面跟上他的步伐。
  临近木屋,果然听见闵运震天的哭声,一边哭一边打嗝,夹杂着一两声含糊不清的“粑粑”,叫人?听了忍不住揉额头。
  孟云池推门而进,熟练的将他抱起来慢慢拍着背,从喉咙里发出那呢喃哼唱般的轻哄声低沉悦耳。闵运薅秃了冬飞尾巴上的一块毛,揪在手里哭着打嗝,那么?轻那么?软的小小一团,叫人?心疼坏了,恨不得把他想要的都捧到他面前来。
  闵行远这不称职的亲爹在旁边插不进一脚,摸摸鼻子,不知该做什么?。
  许久闵运止住了哭,抽抽嗒嗒的伸手要冬飞。
  冬飞已经缩在角落里尽量减小自己的存在感了。
  孟云池要将他放下,闵运又哇的一声哭出来。
  “多大人?了,”孟云池神色如?常的给他擦脸,“别总跟长不大似的,那么?爱哭。”
  “呜……”闵运拿小手揉着眼睛,“粑……粑粑……要跟怪……怪叔叔走了,不要我了……”
  怪叔叔闵行远:“……”
  “……”孟云池将他掂了掂,放到闵行远面前,“好好看看,这是?你爹爹。”
  “哇……”闵运哭得更大声:“粑粑给我找后爹……”
  冬飞察觉到四周的氛围,抖了抖,恨不得自己能原地消失。
  “不是?后爹,是?亲爹爹。”
  小崽子不依不饶:“后爹,后爹……”
  孟云池长呼一口气,只?觉他一哭便头疼得厉害,耳膜突突响,干脆把闵运往闵行远怀里一放:“你生?的,你自己哄。”
  他说罢转身出去?了,脸上隐隐透出几分不甚明显的疲惫。
  闵行远低头,与怀里的包子大眼瞪小眼,他这才发现,闵运扯着嗓子嚎了那么?久,眼里却是?揉红了都一滴眼泪都没有?。
  好小子。
  “你假哭呢?”
  闵运瞧了他半晌,嘴一瘪,真的挤出两滴泪来,“那给你康康真的。”
  闵行远:“……”
  “别哭了,”闵行远拭去?他脸上的两滴泪:“你看把师尊哭走了,要是?天天这么?哭该有?多烦人?啊。”
  闵运鼓着一脸婴儿肥:“不哭父亲就不来看我了。”他仰起头道:“你真的是?我爹爹吗?”
  闵行远面色不变:“我肚子上那道把你剖出来的疤还在,要掀开衣服给你看看吗?”
  “不要了,”闵运扭头:“我怕丑到我。”
  闵行远:“……”小兔崽子。
  “既然你是?爹爹,那就该好好补偿父亲,”闵运抹抹脸,神色变得老成:“我知道你曾经没办法,让父亲等了那么?久。”
  “但父亲早已等不起任何事物了。而你让父亲等了很久很久,同时也?让他很难过。”闵运转头去?揪角落里的冬飞,抱着它毛茸茸的身子,拿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睛去?看闵行远。
  这孩子……
  闵行远神色微动。
  这孩子身上有?一半血脉几乎属于天道,自破壳之日起便站在了常人?难以企及的高度上。
  “无望的等待能让一个人?心如?死灰,你不知道父亲这些年是?如?何自己一个人?渡过来的。我自有?神识起便从未见过父亲流泪,唯独你醒来那次。”
  闵运用手挠着冬飞的下巴,稚嫩的声音不停,从口中吐出的话语却半点?也?不像七岁孩子能说出的话:“父亲将我孵化,把我照顾得很好,”他顿了一下:“但他从未对我上过心。”
  “爹爹你的身体被他放在冰棺里封存起来,然而他也?从未去?看过你一眼。”
  “我从未猜透过父亲心里在想什么?,然而我知道那里面肯定是?一片荒芜,半点?颜色也?没有?。”
  “父亲在哭,你听不到。”
  “他仍然没有?停止哭泣,你也?看不到。”
  “希望爹爹你暗中做的这么?些,没有?用力过猛,让父亲的心从此死去?。”
  闵行远站了许久,想起湖边时孟云池那往后缩了一缩的脚:“是?,我定当……好好思量……”
  “是?么??”闵运揉捏冬飞的胖脸,“毕竟我还从未见父亲笑过,爹爹你能做到么??”
  室内静谧,窗台上的绿萝葳蕤,在微风里轻轻晃动,床上的人?侧着身屈膝蜷起来,半张脸陷进柔软的锦被里,足底被割伤渗出的细密血丝染红了白色的被边。闵行远捏着药瓶过去?半蹲下来,执起他的足部去?看那些伤口,随即用手指沾了膏药,给他一点?一点?抹了上去?。
  室内明亮,将在阳光下飞舞的毛絮也?照得一清二楚。
  闵行远抹完了膏药,随手将药瓶往旁边的桌子上一搁,敛起袖子来爬上出去?,贴着孟云池躺下来。
  “师尊为何不说话?”
  他瞧见那人?无甚反应,干脆捉了他一只?手过来,弯起一段段指节把玩片刻,将自己的五指贴合上他的指缝里,十指相扣。
  孟云池的指尖淡白无色,闵行远早已察觉到他骨子里发出的颓顿气息,了无生?色,仿佛这个人?即将走到生?命的尽头。
  因息门而重?生?的人?并非从此永生?,火颂是?如?此,孟云池亦是?如?此。不过是?将他们的魂魄强行拉扯回来,将寿数延长到极限,几年或几百年不等,天数一至,该走的还得走。
  许久孟云池转过身来,与他面对面,眼睛是?睁着的,没有?半点?困意,“阿远想要我说什么??又该从何说起呢?”他低头望着两人?交握的手指,淡淡道:“只?是?现在想来,仔细算算,我的寿数也?该快到了。”
  “不会的,”闵行远将他抱紧了:“我说师尊能活多久,师尊便能活多久。”
  他这一番话无异于自爆,但孟云池却浅浅笑起来:“阿远,你骗过我没有??”
  “没有?,我从未骗过师尊。”
  孟云池摸摸他的头,有?些恍惚的看向窗外?。
  外?面的天是?蓝的,白云舒卷随风,阳光温暖,四季如?春。
  他到底是?多久以后才发现,这里的阳光,这里的一花一草一木,皆是?真实的,根本不是?什么?用阵法和灵力幻化出来的幻象。
  这里是?天道为他单独在大三千里开辟出来的一个小世?界,摘阳取景,填上所有?细节,一点?一点?的布置所有?,制造出来一个温暖的小世?界。而不是?他所以为的什么?遗留秘境。
  被天道偏爱至此的私宠啊,却犹如?一个打造得漂亮至极的牢笼,牢笼里藏着温柔乡,不知不觉的将他困于其中,挣脱不得。
  孟云池捏捏闵行远的耳垂,勾起唇笑。
  真是?狡猾又可恶。
  闵行远见他笑,眸光微动,将唇凑上去?索吻。
  孟云池侧过脸微微一错,闵行远没能如?意,干脆手指微动,松了他的腰带,翻身压在孟云池身上,再次低头。
  孟云池没退让,旋身将位置颠倒过来,按着闵行远,膝盖抵着他腿间,做了个口型。
  闵行远没听见声音,却是?读懂了他的唇型,微微一慌,想向他伸出手去?,结果被孟云池顺手将他的手腕劫住,按上头顶箍着动弹不得。
  “嘘~”孟云池的手指微微碰着他的唇,低声道:“闵运在旁边呢,阿远可忍着些莫出声。”
  闵运听着隔壁传来吱呀吱呀的声音,撸撸冬飞的脑袋:“你说我是?识趣的躲远点?呢?还是?继续呆在这儿假装听不到呢?”
  冬飞:“嘤……”
  “那我还是?走远点?吧,”闵运手脚并用的爬下那不算高的床榻:“远离成年龙的肮脏世?界,不要玷污了我这单纯幼龙纯洁无垢的稚嫩心灵。”
  冬飞:啊?
  日暮薄阳,待闵行远睁眼,瞧见窗外?的漫天晚霞,他伸手摸一摸身侧,只?摸到一手冰冷。
  闵行远一惊坐起身来,途中又面色扭曲的倒了回去?,他匆匆套了身衣服奔出来,看见闵运和冬飞齐齐坐在屋外?石桌上,面色深沉。
  “你父亲呢?”
  闵运捧着杯子喝一口水,慢吞吞道:“不知道,没看见,父亲和你吵架了吗?”
  他打量闵行远一遍,摸摸下巴:“看来不止吵架,还动了手啊。”
  冬飞:……小主?子你……大可不必。
  闵行远后退两步,想起他昏睡之前孟云池伏在他耳边说的话。
  “你算计了我这么?久,也?该容我最后得片刻自由吧,”他的声音很轻,轻得闵行远以为那是?自己的错觉,“若我是?在寿数耗尽之前归来寻你,那便是?我想通了,从此与你毫无芥蒂,举案齐眉。但若是?我寿数耗尽而未归来,那你便当我是?死在了外?面,从此与你桥归桥,路归路,永无任何瓜葛。”
  “阿远,”孟云池的手指在他额头上轻轻点?了点?,“不要试图来寻找我,你便当是?让我这被你操控的人?生?里,还我最后一点?选择的自由……”
  闵行远腿一软跌落在地,神色怔仲间不乏呆滞,闵运面色变了变,察觉事态不对,爬下凳子去?揪着他的衣服,“父亲真的不见了?”
  闵行远没反应。
  闵运顿时哭了,这次不是?装的:“啊啊啊大骗子你还我粑粑还我粑粑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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