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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名不奈何——by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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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尉迟骁简直被他气乐了:“你这人可真是……”
  “再说已经迟了,从十六年前开始就注定谁也劝不动了。”温修阳淡淡道, “如果真要怪, 就怪那向小园为什么要跟法华仙尊沾上关系吧!”
  尉迟骁哑口无言,半晌只得摇头道:“我与温兄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以后上沧阳宗再见吧。走了!”
  他转身拂袖而去,温修阳在身后扬声道:“大公子若想找死,以后尽管来便是!”
  尉迟骁此刻只想赶紧去定陵, 已经准备御剑飞走,但闻言还是忍不住回过头:“温修阳你简直……”
  下一刻他愣住了。
  温修阳身后的树上,正无声无息吊下来一道身影,头朝地脚朝天,左手一个劲对他做噤声的手势,右手里抄着块板砖。
  正是宫惟。
  尉迟骁:“……”
  温修阳:“?”
  沧阳宗大弟子何等机敏,刹那间疑窦丛生,正要回头向后看去,尉迟骁脱口而出:“温兄!!”
  温修阳下意识一顿。
  两人面面相觑,尉迟骁急中生智:“温兄你……你喜欢吃什么?”
  “??”
  从温修阳的表情来看他大概以为自己的耳朵出毛病了:“你说什么?”
  “我……我问你喜欢吃什么。”尉迟骁脸上都不知道怎么做表情,口不择言道:“温兄你看,你我相识已久,见面三分情,礼多人不怪,下次上沧阳宗的时候我给你带点见面礼……”
  温修阳大概真是涵养好到了极点才没当场翻出个白眼来:“神经病。”然后转身回过头。
  尉迟骁:“不!!”
  温修阳:“?!”
  所有惨剧都发生在那一瞬间。
  宫惟原本抡圆了板砖准备砸头,此刻呼啸而至,再收不住,一板砖把温修阳当脸砸飞了出去!
  嘭一声惨绝人寰的巨响,温修阳飞出去数米,仰面朝天倒地,鼻血哗地奔涌而出,脸上浮现出了一块清清楚楚的砖头印。
  啪!板砖从宫惟手中直直掉在了地上。
  尉迟骁:“…………”
  宫惟:“…………”
  气氛如葬礼般凝重,两人彼此瞪视,表情都一片空白。
  紧接着,地上的温修阳抽搐般一弹!
  “哈哈哈温兄你别送了就到这吧咱俩回头再约喝酒啊!!”尉迟骁一个箭步冲上去,抡起剑鞘咣!当头一砸,生生把温修阳打得飞弹起来,又噗地吐了口血,终于不动了。
  “……”尉迟骁心惊胆战问:“死死死……死了吗?”
  宫惟颤颤巍巍地试了下呼吸:“没、没死。好歹是金丹后期呢,怎么可能死。”
  徐霜策外门首徒、沧阳宗大弟子温修阳,就这么不省人事地横尸在地,仰面朝天四肢大张,一方红印不偏不倚,正烙在他那张昏迷不醒的俊脸上。
  两名行凶者面面相觑,然后一齐把目光投向地上安静的金砖,尉迟骁咽了口唾沫:“这,这是什么神器吗?”
  宫惟心虚地说:“啊,徐宗主寝殿里掰的,哈哈哈。”
  那一刻他几乎能看到尉迟骁脑子里在想什么:寝殿里随便撬出来一块金砖都蕴藏着如此深厚的灵力,徐宗主本人得厉害成什么样啊?!
  这时远处传来人声,竟然是几名巡山弟子:“刚才是什么声音?”“温师兄不是说一刻就回的吗?”“宗主大人好像在召向师弟过去呢。”……
  尉迟骁的第一反应是拔腿就跑,宫惟瞬间风云色变,扑上去死死拖住他:“少侠且慢!带我一个!!”
  尉迟骁手忙脚乱:“找死吗你?我这是去定仙陵!”
  “你我至亲道侣,怎能不生死相随?!”
  “谁他妈跟你是道侣?!”
  “你不是我道侣你专门跑来见我干嘛?!”
  “谁要见你!我只是——”
  “哎?”一名巡山弟子突然发现了端倪:“那边好像有人?”
  两人如遭雷劈,瞬间凝固。
  下一刻树丛哗啦晃动,是巡山弟子向这边走来:“啊,向师弟!你这是……”
  话音未落只见尉迟骁一把抓起宫惟,御剑直起,屁股着火般冲上了天空。
  “啊!温师兄!”身后地上乱成一团,远远传来弟子的惊呼:“温师兄你醒醒,你没事吧?!”“快来人!”“救命啊!!”
  ……
  混乱越去越远,直到化为一个小点,尉迟骁和宫惟才同时收回伸长了的脖子,满脸余悸未消,然后瞪着对方异口同声:
  “你来干嘛?”
  “……”宫惟怒道:“不然呢?待在璇玑殿等死吗?!话说你为什么跑来沧阳宗发疯?!”
  尉迟骁脱口而出:“还不是因为……”紧接着戛然而止。
  宫惟狐疑道:“因为什么?”
  尉迟骁的脸色非常古怪,仿佛想要说出什么,但又欲言而止。
  少顷他别开目光,突兀地问:“这几日徐宗主对你的态度可有任何奇怪之处?”
  宫惟心说少侠你可真了解徐宗主,他的态度何止是奇怪,简直就没有一分一秒正常的时候:“还好吧,怎么?”
  尉迟骁立刻否认:“没什么。”
  紧接着他顿了顿,又忍不住问:“那徐宗主有没有说过,他觉得你跟法华仙尊有点像,或者有没有把你当成过法华仙尊的……那个……替身?”
  最后两个字他说得极其艰难,说完还赶紧打量了下宫惟的脸色,不知是担心他没听懂,还是更担心他听懂了。
  “……”宫惟目瞪口呆,指着自己问:“替身?”
  尉迟骁小心翼翼点点头。
  宫惟用一种全新的,如同看见癔症病人一般的目光盯着他,半晌终于发自内心地问:
  “那他还能让我活到现在?!”
  整个仙盟都知道徐宗主杀人戮尸的光辉战绩,因此宫惟还是忍了忍才没把真心话说出口,其实他心里想的是:那他还能让我留一具全尸??
  “不是这么回事,其实从桃源村回来之后我就觉得……”尉迟骁又顿住了,仿佛不知如何措辞,良久用力“哎!”了声挥挥手:“算了,你不懂反而是好事。”
  宫惟心说如果现在年轻后辈的思维都跟你差不多,那我不懂可能还真是一件好事。
  “但既然你已经出来,现在就绝对不能再回沧阳宗去了。”尉迟骁想了想,说:“我现在必须赶去定仙陵支援剑宗大人,谒金门只有弟子留守,即便派人把你送回去也没用,怕是挡不住徐宗主上门追索——只能回头再安排你的去向了,我看还是先找个山洞把你藏起来吧。不管怎么说,在徐宗主自己把这事想明白之前,务必离他远一点!”
  说到这个宫惟立刻来了精神:“少侠放心,刀山火海我都跟着你!”
  尉迟骁断然否决:“也不准跟着我!说了定仙陵非常危险!”
  “你不是去定仙陵找剑宗吗?”
  “我找谁关你什么事?”
  “当然关我事了!”宫惟一把攥住尉迟骁的手,情真意切道:“你我至亲道侣,你叔叔就是我叔叔——不,比亲叔叔还亲啊!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咱俩的叔叔陷入危险而束手不救呢?!”
  尉迟骁面红耳赤:“谁是你亲叔叔!谁是你亲道侣!!”
  两人在勾陈剑上扭打来扭打去,你撕我脸我掰你牙,这时突然前方光芒大盛,以至于两人眼前同时一白,尉迟骁猛然回头望去。
  只见一座四四方方、如城墙般磅礴巨大的大乘印法阵近在眼前,不知为何与刚才的形态已经不同了,此刻就像四面流淌着耀眼金光的透明墙,亮得极度跋扈,矗立在天地之间,笼罩住了万里连绵的岱山山脉。
  仙盟到了!
  宫惟一看那百年难见的大乘印法阵形态,立刻道:“快改变方向!切不可……”
  但他的话不及尉迟骁的动作快。
  “硬闯”两个字还没出口,尉迟骁趁机挣脱,啥都没来得及听清楚,便飞起一脚把宫惟踹下高空,催动勾陈剑就往岱山冲去!
  嗖一声拖长了的风响,宫惟自由落体向地面坠去,表情空白地望着远处尉迟骁冲向那法阵。
  “……”然后他惨不忍睹地抬手捂住了眼睛,不忍看接下来注定的血腥场景。
  这时身后突然有人如流星般赶来,当空伸手稳稳一捞,便准确地抓住宫惟,把他带到了另一把仙剑上。
  以宫惟的角度,只能看见来人玄色袍袖随风飘展,紧接着把他牢牢按在了身前,同时传来一道少年关切又温润的声音:“你没事吧?”
  这声音竟然有两分熟悉,宫惟内心咦了声,还没来得及回头看来者是谁,只见前方尉迟骁驾驭勾陈剑,如一道赤金焰火般冲向岱山地域,接下来不出所料,只听惊天动地的——
  嘭!!
  大乘印法阵不知何时竟然变成了固若金汤的墙,本应直接穿进去的尉迟骁当头狠撞,结结实实,连人带剑飞弹了出去!
  “……”剑上的宫惟和来人动作一致地扭头,眼睁睁望着尉迟骁划出一道高空抛物线,飞过头顶,轰隆一声摔进远处的山林,哗啦啦惊飞了无数鸟群。
  半晌宫惟才挤出一句:“……没死吧。”
  身后来人的声音充满了不确定:“……可能吧。”
  宫惟终于有机会回过头来,看清了对方的形貌,却在下一刻怔住了。
  那是一个容貌非常秀美、看上去十八九岁的少年人,眉目间有种镇静从容的神韵,白衣黑袍,气度柔和,乌黑的长发用一根雪白丝带束起。
  这通身衣着极其简素,但发绳末端却绣着一枝低调的、不起眼的月桂叶,玄门百家见者色变——因为是纯金线。
  校服带金,必为三宗以上,嫡系至亲。
  宫惟终于想起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个人有印象了。
  那是他临死前半年的事,某天弟子们悉悉索索的议论声传遍了整座懲舒宫:“……喂喂听说了吗,钜宗竟然把自己的亲弟弟送进刑惩院了!”“这得捅了多大的篓子啊?”“据说是虐待家奴,手段残忍至极,惹得众人都非议不已……”“等等,可不就是一个家奴吗?”
  ……
  “白霰是我的奴仆,我自然想怎么对待,就能怎么对待。”
  刑惩院前堂上,一个黑衣紫带、面孔苍白的英俊少年负手站在众人的视线中,意态慵懒得好像只是来信步闲游一样,顿了顿又懒洋洋地道:“虽然不用外人多嘴,不过,既然连刑惩院都惊动了,那么退一步也无妨。”
  他回过头,笑道:“白霰,他们要我放你走呢。”
  逆光中跪着一道清瘦的侧影,伶仃得好像一阵风都能吹折,深深地、恐惧地低着头。
  “你不是说过喜欢我,发誓宁死也不离开我的吗?”
  众目睽睽之下,那跪着的身影战栗起来,肉眼可见的绝望几乎要随着颤抖而满溢而出:“请不要……不要赶我走,二公子……”
  但那高高在上的少年笑起来。
  他五官十分立体深邃,这一笑换作平常时,足以让无数仙门少女羞红了脸,但此刻却有种气定神闲的、让人毛骨悚然的残忍和戾气。
  “是吗?”他就这么笑着说。
  “那你就把心脏剖出来给我看看吧。”
  ……
  宫惟垂下视线,无声地呼了口气。
  “你是沧阳宗弟子吗?太胡闹了,为何会来这里?”那少年人口音很软,因此连责备都带着和气,随即又望向远处灰烟袅袅的山林:“此处危险不能久留,快随我来。”
  说着他调转仙剑方向,正要向下,却只见身前的宫惟抬头问:“你是谁?”
  少年人愣了愣,这才想起自己情急之下还未自通名号。他竟然完全不介意对方一介外门小弟子如此对自己说话,谦卑地双手作揖行了个平辈礼,歉然道:
  “在下钜宗门人,名为白霰。”
  ·
  ——钜宗。
  世人说一门、双尊、三宗,剑宗以毫无疑问的强横实力位列第一,其次是资历深厚的金船医宗穆夺朱,再次就是以兵人、土木、机关术冠绝于世的钜宗长孙澄风了。
  钜宗与剑宗相似的地方在于,都是先祖出了超绝一时的大宗师,然后将自家带到了仙门六世家的位置上。成为世家之后再广收门徒、天材地宝,砸也能砸出不输先祖的后人,如此才将“三宗”的名号在自己的家门里代代传承下去。
  长孙世家不愧一方豪雄,见到大乘印现世后立刻派了大批人马赶来,在岱山脚下驻扎了一片营地。宫惟跟着白霰御剑落地,只见尉迟骁已经被长孙世家子弟恭恭敬敬从山林中请回来了,这座人间炮台真不是吹的,先硬扛徐霜策两道剑光、后硬撞应恺的白金大乘印,都这样了竟然还没死,一边揉青紫的额头一边有气无力问:“大乘印只是个标记罢了,怎么会把我弹出去?”
  一个年纪看上去跟尉迟长生差不多、肩头随便搭了件黑色滚金边衣袍、面相俊朗气质和善的男子站在边上,双手揣在宽大的袖口里,唉声叹气道:“贤侄啊,不是我说你——大乘印的意义不就是昭告天下说这地方老子承包了,责任老子也担了,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吗?你明知道定仙陵闹鬼,你还往里闯,你真是……”
  白霰上前深深俯身,双手将仙剑平举过头顶:“钜宗大人。”
  此人正是长孙澄风。
  尉迟骁一眼看见宫惟,迅速双手捂面背过身去,可惜已经迟了。宫惟目瞪口呆盯着他半晌,终于忍不住谨慎地确认:“少侠,你刚才以脸着陆时撞上砖头了是么?脸上这印痕跟刚才砖拍温修阳的英姿很像啊。你看这有棱有角的……”尉迟骁怒道:“砖拍温修阳的明明是你!不要栽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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