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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族之结婚使虫堕落——by留一尾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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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夏默,”他伸出手和弗兰克的手一触即分,拒绝道,“不用了,我还是喜欢一只虫吃饭,谢谢您的邀请。”
  “那加个虫网好友吧,”弗兰克朝夏默暗示性地眨眼,“以后可以常联系,我和我的朋友认识望多西很多好玩的地方。你是来旅游的吧,我们可以一起去逛逛。”
  “啊抱歉,我的雌君不让我乱加其他雌虫的好友,”夏默中指上的戒指在两只虫面前一闪而过,青年笑眯眯说,“他会吃醋的。”
  “你……”弗兰克的脸色变了,虫族的主流并没有结婚戴戒指的说法,不过看雄虫的样子,那个戒指应该是他的雌君给他戴的,表示已经结婚。也有可能,毕竟虫族那么多星球,每个星球的习俗不太一样。
  他最后还是拉着诺兰说,“抱歉,是我们打扰了。”
  尽管心里很不甘心,他也不能继续纠缠着夏默。
  雄虫保护协会对雄虫的保护是很严密的,有很多雌虫,一不小心就上了协会的黑名单,这辈子不能再找雄虫伴侣,这对雌虫来说,无异于自毁。
  湖畔餐厅临近望多西湖,靠窗边的位置一位难求,外面波光粼粼的湖面,有时夕阳落下,湖面更是一片被晕染开的红,晚上时繁星点点,和自己的爱侣一边絮絮低语,说着情话,一边看着美丽的景色。
  雌虫不说怎么样,反正雄虫很喜欢这个地方。
  很多雌虫都是不差钱的主,为了讨自己的雄虫开心,和自己的雄主来一个甜甜蜜蜜的约会,经常花高价订在窗边。
  是一家很优雅的餐厅,进门时有虫在弹奏着钢琴曲,悠扬的音乐环绕着餐厅,桌子之间隔得没有多远,有客人小声的絮语,流淌着甜蜜的气息。
  服务员迎着微笑过来问他有预约吗,在夏默报了虫网号之后被引到窗边的位置。
  望多西的湖畔餐厅里,情侣只是一少部分,还有很多单身的雌虫雄虫,大部分是外地游客,慕名而来。
  夏默自动忽略其他虫的目光,翻开菜单,嗯,鱼,管家说很好吃,要了,限定甜点,看起来就很好吃,来一点,这个菜,名字听起来也很好吃,来一点……
  勾勾画画,末了,把菜单交给服务员,“麻烦了,就这些吧。”
  夏默转回头时,正好和一只黑发黑眼的雌虫四目相对,是他前面的桌子,对方穿着黑色的大衣,戴着金丝框眼镜,瞅着他,有点呆呆的样子。
  可能是黑发黑眼,让他颇有好感,也可能是那只雌虫太呆了,夏默的恶作剧基因突然发作,他很想调戏对方一下。
  他朝对方眨了一个单眼wink,塞西尔一怔,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低下了头。
  夏默以他优秀的视力担保,他看到那只雌虫的耳朵红了,也太可爱了吧。
  再想调戏他一下,那只雌虫不抬头了。
  “部长,你耳朵怎么红了?”助手正想舀些汤,突然发现他家部长的耳朵通红,埋头吃饭。
  “没事,太热了,吃你的。”部长冷冷丢下几个字,这会助手发现对方脸也红了。
  什、什么情况?
  是不是有情况?助手此刻的雷达敏锐的不像话,刚才部长好像抬头了,看谁了——
  他悄悄地回头,发现后面的桌子上坐着一只雄虫,在安静地吃饭。
  吊灯的灯光照得他的轮廓柔和,穿着米白色的休闲装,金色的发丝,好像神的宠儿。
  助手倒吸一口凉气,我的雌父呀,这也太好看了吧。
  雄虫好像注意到他的目光了,刚要抬头,助手在夏默有所察觉时迅速转过去,又对上了塞西尔的目光。
  “看够了吗?杜勒斯。”塞西尔皮笑肉不笑道,“好看吗?”
  助手结巴道:“好看……”看到塞西尔变黑的脸色,又改口道:“不对,不好看、不好看!”
  塞西尔的脸更黑:“不好看?”
  强烈的求生欲让助手明白,两个答案都不行。
  不知道前面雌虫的惊心动魄,夏默喊来了服务员,“您好,你们这里……”
  “嗯,好的,您放心。”听到对方的要求,服务员心里惊讶,但良好的职业素养让他脸上仍然挂着和煦的微笑,“我们会安排好的。”
  塞西尔的桌上已经上完了最后一盘菜,服务员却又过来。
  “先生您好,打扰了。”服务员的手中拿着一朵盛开的玫瑰花。
  碧绿的根茎上面还沾着新鲜的水珠,每一朵花瓣带着蓬勃的生机,是刚采撷的。
  他弯下身把娇艳欲滴的玫瑰插入桌上的瓶中,对塞西尔道:“是对面桌的先生送给您的,他想问问您今晚八点有约吗?望多西的大剧院八点上演的《烈日灼心》很好看,他想约您一起去看,届时他将在门口等您。”
  塞西尔的脸已经红透了,心脏一下又一下地在胸腔重重地跳动,他的思维飘飘忽忽的,不知道到哪了。
  抬头,雄虫正微笑地望着他。
  “咔嚓——”是关于理智的那根弦断掉的声音。
  助手在心里发出土拨鼠尖叫,我的雌父!这也太会了!族长,少爷脱单有望啊!
  好像过了很久,但只有短短的一瞬,塞西尔勉强恢复些理智,服务员已经走远了,只有桌上的玫瑰提醒着他刚才发生了什么。
  今天晚上,去,还是不去?


第5章
  事实上,他已经有了答案。
  匆匆吃完这顿饭,塞西尔一直在不经意间瞄一眼对面的雄虫,而真正在他对面的助手则是被忽略了彻底。
  仿佛度日如年,塞西尔坐立不安,一看时间才过去了半个小时,刚刚六点半。
  离他们约定的……还有一个多小时。
  他,是不是得好好打扮一下?
  他在研究所待了一天,早上为了处理所长的事情只洗了个澡,衣服是早就在酒店准备好的,延续以往的风格,黑白灰为主。
  是不是太简单了?会不会老气,雄虫会嫌弃他吗?
  之前雌父经常说他不讨雄虫喜欢,让他换换穿衣风格,说雄虫喜欢活泼一点的年轻的雌虫,他两个都不占。他是怎么说的来着?他嗤笑说,我才不想去讨那群雄虫的喜欢。
  打脸来的如此快,越想越心慌。
  吃饭吃了半截的杜勒斯被迫和他的部长一起回酒店搭衣服弄发型。
  时间太赶了,塞西尔必须马不停蹄。
  他从未对一只虫那么上心,他甚至不知道那只雄虫叫什么,几岁了,他是否……家里已经有雌虫了。
  ——仅仅是见了一面的雄虫。
  夏默在餐厅待到七点,他吃饭很慢,一向喜欢细嚼慢咽,静静地品味食物的味道。
  鱼肉确实好吃,入口即化,听服务员介绍是从前面的湖中捞出的,厨师处理的没有淡水鱼的腥味,鱼刺也被完整的剔除,是名副其实的招牌菜。
  大剧院、中心酒店、还有湖畔餐厅,两两之间挨的并不远,都在望多西的中心地区。
  八点开场的话剧,提前十五分钟入场,夏默到剧院门口时是七点十五分,塞西尔还没有来。
  这家剧院是他雌父开的,父亲们在生前常常来这里欣赏话剧。
  夏默在门口等了一会,月亮被乌云掩盖,天色很快阴沉,细细的雨丝落下,下雨了。
  有工作人员出来给他送了把伞,让他进里面等。
  “不用了,”夏默摇头道,“在门口就行了,淋不到我。”
  他不确定那位雌虫会不会如约赶到,是不是有点冒犯了?突然邀请他去看话剧,雌虫会不会被吓到。
  在餐厅时他的心情很复杂,他来到虫族快三十年,前世的记忆越来越淡,偶尔在某个不经意间想起前世的一个片段,又恍惚的想,那些年真的存在吗?我作为一名中国人,在地球的25年,是否只是一场雄虫夏默做的一场梦?
  梦醒了,梦里空空,现实也什么都没有。
  虫族星球中黑发黑眸的虫很少,也不是没有,但他与赛西尔对视时,总觉得这个雌虫很可爱。
  比其他的雌虫都可爱。
  才会鬼迷心窍地喊来服务员,问他这里有没有玫瑰,或者其他的花都可以,帮他送给前面桌那个黑色大衣的先生,可以插在桌上的花瓶中,如果可以的话,再帮他带几句话。
  塞西尔偶尔偷瞄的小动作他都知道,抬起头时可以看到雌虫一直红红的耳朵,在白皙的皮肤上晕染开的红与玫瑰花交相辉映,更可爱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路口驶过一辆黑车,停在他面前。
  塞西尔从车上下来,问他:“等很久了吗?”
  看得出来他精心打扮了一番,身材挺拔,穿着靓蓝色的外套,在其他虫身上穿了应该是灾难的衣服反而沉得他有几分朝气,像个少年。
  “没有,我也是刚到。”夏默把雨伞往他那边倾斜,“不知道你喜不喜欢看话剧,不喜欢的话我们可以换个其他的。”
  “就这个吧。”夏默的突然靠近让塞西尔有些无措,一股栀子花的味道漫入他的鼻腔,是中心酒店沐浴露的香味,塞西尔很熟悉这个味道,因为他刚才用的沐浴露也是栀子花的,很好闻。
  “先、先进去吧,雨有点大了。”
  “好。”
  “我来拿伞吧,”塞西尔拿过夏默手中的雨伞,“你歇一歇。”
  两只虫并肩往剧院里面走去,一把伞挡住了密密的雨丝。
  车上的助手降下车窗,偷偷拍下了两只虫挨在一起的背影。
  《烈日灼心》是一部很老的话剧了,讲述的是几个世纪前的爱情故事。
  在外旅行的雌虫遇到了一只英俊的雄虫,雄虫的言行举止深深的打动了他,可雄虫却是一只花花浪子,他流连于各个雌虫之间,并没有真心。两只虫的交际很少,雌虫却深深的为他着迷。
  痛苦的雌虫在角落看着雄虫寻欢作乐,左拥右抱,他心痛的仿佛要死去。
  在雄虫的心里,他不过比陌生人好一点。
  午夜时分的雌虫流着泪在房间里做祈祷,在心里诘问自己,我万能的主,我怎么才能不受这爱情之苦?
  爱情之苦仿佛烈日灼心,让他夜夜不得安眠。
  后来雄虫要走了,雌虫像以前一样,在远处默默地望着他,他没有向雄虫表露自己的心意。
  像一棵不会开口的树。
  观众席上某些感性的虫已经在泪流满面,细听还能听到若隐若现的啜泣声。
  这部剧很老了,来看的虫没有很多,他们坐的座位两边都是空的,台下很暗,光源都在舞台那里,
  塞西尔只能看到旁边夏默的轮廓,鼻梁高挺,眼神望向舞台中央,很认真的在看话剧。
  一切声音都离塞西尔远去,他们订的是双人座,也有另一种说法叫情侣座,在角落里,他时不时偏过头看看夏默,再把头偏过去。
  耳根在发烫,他无暇关注台上的剧情。
  放在腿上的手突然被握住,夏默把塞西尔的手带到自己腿上,眉眼间有模糊的笑意,对塞西尔说:“好好看台上,别老看我,又不会跑。”
  塞西尔的手有些凉,骨节分明,皮肤细腻,摸起来像一块上好的冷玉。
  夏默的手热,他两只手把塞西尔的手包起来,给他捂着。
  舞台上的光反射在旁边青年的脸上,这回换夏默看塞西尔了。
  他是光明正大的侧着头看,在昏暗的场景中看美人,越看越有味道。金丝框眼镜折射出微微的亮光,夏默注意到塞西尔抿直了唇瓣,很紧张的样子。
  像一只兔子,警觉地竖起自己的两只大耳朵,小心翼翼的,旁边一有声响可能就会吓得蹦起来,缩回洞里。
  两只虫之间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周围的气氛却变得有些黏连,拉了丝似的,塞西尔格外的不自在。
  这种不自在不是与陌生虫相处的不自然、尴尬,而是心里痒痒的、身上仿佛爬了很多的小虫子,让他兴奋起来。
  他忍不住动了动手指,又被青年攥住,夏默靠近他耳边小声道:“乖,别乱动,你的手很冷,我给你暖暖。”
  塞西尔轻轻“嗯”了一声,尾音有些颤,也同样小声道:“谢谢。”
  夏默的心被这只兔子猛地撞了一下,他安抚性捏了捏对方的手指。
  手心渐渐回暖,两只虫随着剧情的进展越靠越近,不知道是谁先进一步,最后亲亲密密挨在了一起。
  两个半星时的表演很快结束,全场的灯光亮起,观众伴着零星的交谈,三三两两往外走。
  他们也随着人流往外走。
  “你住哪儿?”起身的时候,夏默没有放开他的手,塞西尔也顺理成章地和夏默挨在一起。
  “中心酒店,你呢?”夏默反问。
  塞西尔抿唇微笑,“我也在中心酒店。”
  事实上,不管青年在哪他都可以“顺路”。住在中心酒店倒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剧院外面明月高悬,繁星点缀。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地面还有一些水迹,路灯点缀在路的两边,柔和的灯光照在两只虫的身上,拉长了他们的影子。
  夏默一只手牵着塞西尔另一只手拿着伞,慢慢往前走。
  “你……”
  “你……”
  两只虫同时开口,又对视一笑。
  夏默道:“你先说吧。”
  “我想问问你,明天有时间吗?“塞西尔问。
  夏默笑着冲塞西尔眨眼,“有,如果是你的话,明天一整天都有时间。”
  塞西尔一下子闹了个大红脸,“明天中午可以出来吗?“在下属和敌人面前的冷硬全然不见,要是助手在这估计就要觉得他的部长被鬼上身了,怎么一副面对心上人的纯情少年模样,他都多少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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