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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错铲屎官后我被碰瓷了番外篇——by巷子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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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着余扶寒一连回答了好几个问题,两方都很规矩,前半程安安稳稳,荣涅提着的心才稍稍放下来一点,把之前的那点不自在归进了起床气里。
  他正准备从演播厅出去,陡然听到由音响里公放的女主持人的声音:“……说起来,网上对于余扶寒先生的择偶观一直众说纷纭,我本人对这个话题比较好奇,我相信正在观看直播的大家也很好奇。不知道余先生能不能说一说您的择偶观呢?也好让我们广大女性同胞看看,我们还有没有机会哈哈哈……”
  荣涅站在演播厅门口,一手握着门把,另一手揣在兜里,听完了她问的问题,突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紧接着,他听见了某位小祖宗的声音。
  “没有机会了。”
  演播厅里倏地安静下来,女主持人也罕见的愣住了,随后很快反应过来,眼里爆发出巨大的兴奋光彩,忙追问道:“余先生说这句话的意思是……能否详细说说呢?”
  余扶寒:“字面意思。”
  荣涅猛的摔上了演播厅的门。
  女主持人捂嘴做惊讶状,“天呐,居然真的是我理解的意思!余先生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吗?那我岂不是没有机会了!”
  “嗯。”
  某个小祖宗完全不知道他刚刚一番话引起了多大的轰动,Avans把直播间调出来给荣涅看时一直在憋笑。
  女主持人又问:“余先生是有喜欢的人了呢?还是已经有伴侣了呢?方便说说这位女性或者这位男性是什么样的人吗?”
  余扶寒道:“是喜欢的人,也成了伴侣,他很好,我很喜欢,很久之前就和他认识了,特别小的时候就认识了。”
  女主持人:“想不到这还是一桩青梅竹马的好事,这可真是太让人羡慕了,对于余先生的职业,他是支持或是否认呢?”
  余扶寒想了想,道:“半个圈内人,应该是支持的,这一点还没有问过他,改天问问。”
  女主持人眼里爆发的兴奋怎么也止不住。
  能挖到这样的一个猛料,这期直播的收视率绝对爆炸。
  她又急急忙忙的追问下去:“既然是圈内人,余先生有想过公开的问题公开的问题吗?另一方介意吗?”
  “想过,他不介意。”
  这话说的很明显了,简直就是把话题活生生的摞这儿了,但凡主持人不傻都知道应该怎么问下去。
  她道:“那您方便透露他的名字身份吗?”
  “嗯,他姓……”
  啪。
  演播厅里骤然暗淡下来,所有灯光都在一瞬间熄灭,音响设备也暂停了工作,密闭的空间中只有余扶寒尾音的回声久久不曾散去。
  停电了。
  “怎么突然停电了?”
  “啊?发生了什么?怎么回事?”
  “这可还是在直播呢?怎么搞的啊,这么大的演播厅说停电就停电。”
  黑暗中不断响起诸如此类的声音,动物的夜视能力大多很好,余扶寒可以清楚看到这里的一切,他皱了皱眉,不明白怎么会在关键的时刻突然停电。
  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荣涅的声音在他耳侧响起。
  “余小鱼,我警告你,不准乱说话,你敢乱说话我就把你的毛都拔了,还有你的小鱼干也丢掉。”
  他顿了顿,压低的声音里有控制不住的崩溃,“老总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了!接下来你不准再说这个话题的相关字眼,不然杨总会想宰了你的。”
  刚才的事是荣涅做的。
  余扶寒不满的皱了皱眉。
  过了约莫几分钟,演播厅里重新亮起灯光。
  刚刚停电的几分钟里,荣涅和节目方已经商量好了,女主持人自然而然的把话题引导到了别的地方,默契的没有提之前的话题。
  余扶寒下场后不怎么高兴,仗着化妆间里没人,耳朵尾巴变出来乱窜。
  荣涅简直快要被他折磨死了。
  “你接这个节目,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打算借着直播公开?”
  余扶寒不说话,耳朵抖成了飞机耳。
  这是默认了。
  荣涅:“……”
  他好心累。
  “这是顾黎戈教你的,还是你自己要说的?”
  余扶寒的瞳孔色泽变深了一些,明显不怎么高兴,声音也闷闷的:“不关你的事。”
  很明显了。
  顾黎戈不知道这事儿,完全是某位猫祖宗突发奇想,闷声做大事。
  要不是他反应快,今天他的手机就得被打爆,虽然目前的状态也差不多了。
  荣涅苦口婆心的跟小祖宗说了半天,他一点都没听进去。
  余扶寒看了眼时间,跟顾黎戈约好的时间要到了,他不想跟荣涅继续纠缠下去,换了衣服就下楼。
  顾黎戈的车就在门口等着接他。
  作者有话要说: 余猫猫,典型的闷声做大事类型。
  可恶,荣涅你干嘛不让我们猫猫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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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刚一上车,余扶寒就被抱住了。
  他艰难的从顾黎戈怀中抽出一只手,“干嘛呀?”
  顾黎戈把头埋在他肩窝,闷声笑了几下:“直播我看了。”
  余扶寒气呼呼的:“都怪荣涅,如果不是荣涅把电源拉了,我就能说出来了。”
  顾黎戈抬起头,从下至上看着他,瞳孔里闪烁着不明的亮光,“就这么想告诉所有人,我是你的伴侣?”
  余扶寒反问:“为什么不可以?”他顿了顿,又忍不住生气:“都怪荣涅!”
  顾黎戈把他抱紧了,“嗯,都怪他。”
  余扶寒兀自生气了半天,直到车子上路,他才反应过来,问:“你要带我去哪儿呀?”
  顾黎戈:“买东西。”
  余扶寒歪头看着他:“什么东西?”
  他这样做的时候,耳朵又悄悄冒了出来,在头顶上左右乱抓,顾黎戈忍不住伸手揉了揉,感慨这两只“大耳朵”的手感真是非常好:“花。”
  余扶寒疑惑:“买花做什么?”
  顾黎戈只是不紧不慢的揉着他的大耳朵,“到地方了你就知道。”
  余扶寒没多大好奇心,闷闷的说了声“哦”,就低头自顾自生闷气。
  都怪荣涅!他原本的计划不是这样的!
  .
  车子在一家花店门口停了下来,秘书下车去抱了一束白色的康乃馨回来,降下挡板递到了后车,随后又升起车中间的挡板,眼不见为净。
  密闭的车厢内逐渐弥漫开康乃馨的香味,浅淡的花香不比其他浓烈的味道,若有似无的勾着人的鼻子,芬芳馥郁、香气扑鼻。
  余扶寒抱着那束花,一开始还不明白这白色小花是用来干什么的。
  车子停在了目的地。
  他下车一看,动作倏地愣住,看看面前的牌子,又看看怀中的花束,无师自通的明白了什么。
  他刚生出点犹豫,顾黎戈就牵着他的手往前去。
  “走吧,带你去见我母亲。”
  余扶寒走过那块挂在铁栏杆上的牌子,上面金漆的字迹从他余光飞快掠过——西城墓园。
  过年的时间,墓园里比平常多了几分烟火气,处处闻得见焚烧过后的纸钱味,墓园依山傍水,空气清新,两者混杂在一起,拼了命的往人跟前凑。
  昨天夜里下了一场雨,脚下踩着的泥土有些湿润,泥泞沾染上青石阶两边。
  这儿的天气似乎永远也不会晴,天空阴沉沉的,半边青半边灰,有几片云晃晃悠悠的浮在空中,掺杂上一点雾白。
  走过冗长的阶梯,余扶寒突然有些胆怯,停在原地止住脚步:“我可以……去看她吗?”
  顾黎戈陪他一同等在原地,闻言突兀笑了,“想什么呢?你当然可以,除了你,也没有人可以了。”
  余扶寒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走到了两座墓碑前。
  顾黎戈看着左边,“这是我母亲。”他的目光又转向右边,“这是我外公。”他的目光前所未有的平静,没有悲伤和痛苦,有的只是接近漠然的平静。
  余扶寒低头看去。
  左边墓碑的照片上,是个很美的年轻女人,约莫二十来岁的样子,笑容灿烂,眼型和顾黎戈如出一辙。
  右边墓碑的照片上,是个中年男人,约莫四十来岁的样子,板着脸,一脸的凶相,看着不太好说话,看向镜头的目光却隐隐透着柔和,透过镜头在看拍照片的人。
  莫名的,余扶寒突然想起很久以前,荣涅跟他说过的一句话——每张照片都有自己背后的故事,哪儿像表面这么简单啊,我的小祖宗。
  顾黎戈静静的盯着照片上的女人,半晌才开口道:“是不是觉得我很冷漠,是个冷血怪物?对自己唯二的亲人,却一点也不感到悲伤。”
  他说的是唯二。
  因为在他心里,始终只有这两人是他的亲人。
  余扶寒没问他,他的父亲在哪儿,躬身把那束花放在了墓碑前,恭恭敬敬的拜了拜。
  他不问,顾黎戈却要开口说:“她原本是要葬在顾家的,再怎么说,她名号上也是顾家主母。——知道我成为顾家家主后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吗?”
  余扶寒很配合的问:“是什么?”
  顾黎戈:“把她从原来的坟墓里移了出来,搬到了这儿,我不会为她感到悲伤,我只觉得高兴,她死了,也是解脱了,毕竟这是她人生最后几年,每一天都在哀求的愿望。”
  余扶寒起身,站在他身边,默不作声握住了他的手。
  顾黎戈的声音倏地一顿,又稳稳的接下去了。
  “这是你不在的那段时间发生的事儿,我本来不想告诉你这些的。”
  他的小猫,应该永远快快乐乐的。
  他不该被那些藏在泥泞中的腌臜事玷污,他应该永远快乐幸福,无忧无虑,高兴了笑、生气了闹、吃饱了玩、困顿了睡……
  那些黑暗中的肮脏,他一件也不应该知道。
  余扶寒握紧了他的手,在此刻突然就懂了他心里面想的什么,认真道:“可是我想知道,顾黎戈,你的所有事我都想知道。”
  “……”
  他侧头看了眼余扶寒,语气是某种控诉似的委屈,新奇得很:“你现在都没有记起我。”
  余扶寒张了张嘴,恼羞成怒:“总有一天会想起来的嘛!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一只猫怎么想嘛?!”
  顾黎戈捏捏他的掌心。
  想不起来也没关系。
  如果真的想不起来,那些曾经发生过的事,他也都还记得,他会一件一件的告诉给他的小猫听。
  顾黎戈收回视线,转而看向墓碑。
  照片定格了女人笑容最灿烂的时候,之后发生的所有悲剧和苦难,都与此时的她毫无瓜葛,她走的干干净净、无所牵挂。
  顾黎戈从小就生在一个标准的豪门家庭中。
  他母亲萧然对顾黎戈的父亲一见钟情,不顾对方结过婚,甚至有两个孩子,执意要带着巨额嫁妆下嫁过去。
  当年的顾家虽然也是一方富甲,却远远比不上A市豪门巨头的萧家,这桩婚事,严格来说是顾家高攀。
  顾黎戈的外公,也就是当时萧然的父亲格外反对,却拗不过宝贝女儿,只能依了她。
  他们成婚的那天可真是轰动全城。
  现在提起来,也能有人想起这一场几十年前的、童话般的婚事。
  萧然爱的轰轰烈烈、彻彻底底。
  故事的另一个主人公对她却从始至终都是利用。
  有了萧家在背后支持,顾家很快就挤进了A市,貌似和谐的婚姻持续了两年,顾家的生意发展越来越大,顾父的野心也越来越大。
  他老实了两年,终于还是忍不住露出了那张皮囊下丑恶的嘴脸。
  顾黎戈的外公到底是年老了,被一个小辈骗了过去,最后不仅丢了命,还弄丢了这偌大的家业。
  顾父却凭借萧家成了新的a市巨头。
  顾母当时怀着顾黎戈,悲痛的打击之下险些小产,之后身子就一直不太好,等到她从打击中回过神,顾父早就把萧家吞吃了个干净,她成了孤立无援的一个人。
  而这个时候,她也终于发现了顾父的嘴脸。
  但为时已晚。
  顾黎戈才刚出生,而顾父也不准备放过她,萧家刚出事,如果他就这么火急火燎的跟萧然离婚,那岂不是落实了外面的谣言,萧家出事与他有关。
  所以顾父把萧然囚禁起来,甚至打断了她的双腿,对外宣称她身体不好,从不见人。
  萧然的精神从那之后一直不太正常。
  顾黎戈七岁时,她从楼上摔下去,楼梯下刚好是个大花瓶。
  一场完美的意外,不是么?
  没人能解释,为什么一直有专人看守的萧然会独自出现在楼梯口,也没人能解释,为什么楼下刚好有个花瓶,那碎片怎么又能直接割断她的大动脉。
  外人知道的只有报纸上刊登出来的,顾父为此伤心欲绝的新闻。
  顾黎戈闭了闭眼,把所有情绪都抛开。
  他好像一下回到了小时候,他站在楼梯上,看着母亲倒在血泊中,手捂着颈侧,双目失神的看着他。
  她嘴唇不断蠕动,好像在说什么。
  顾黎戈从楼梯上下去,看见她的眸子陡然亮了起来,微弱的声音从喉咙口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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