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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进来了条真人鱼 番外篇——by日千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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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案子段榕当时就没接,没兴趣,不过许付是小助手,有记录这个任务。
  许付充电器的插头还没找到,段榕已经打断他,“不用,待在外面,过几天再回来。”
  许付听着这个声音不对,看向客厅挂在墙上的日历,11月26后,十三年的今天,再往后过三天,就是段鹤牺牲的日子。
  许付坐回沙发上,“我知道了二哥。”
  段榕嗯了声挂断电话,这几天天上黑压压的,要连着下几天雨,估计又得找个地方背着风躲着雨给段鹤上香烧钱了,没办法,谁让他哥死在了个这么下雨的天。
  段鹤牺牲太多年了,段榕也早就不是十三年前刚一米八出头的少年了,段鹤要是没过世,如今体格也没段榕大。
  段鹤天生骨架小,不过蕴含着的力量很大,手劲大的能捏碎人手骨。
  段榕抽完了两根烟,外面下雨了,下面马路上车辆急,路人行走飞快,段榕看了几眼,忽然停在很远处蹲在树下的一个小人影。
  不知道怎么的,越看越眼熟,尤其伸在水地里的一只手,白的扎眼。
  段榕没俞卷电话,套了件短袖亲自下去捡人了。
  本以为捡回来的是个可怜的流浪鱼,但段榕走近了,看见这只流浪鱼玩的还挺起兴,好笑,故意板着脸喝了句,“多大了玩水?”
  雨水阻隔了一些气味,加上俞卷玩水玩的太痴迷,所以根本没防备有人靠近他,还是段榕,可就是段榕,这猛不丁地一声还是把俞卷吓坏了,蹲坐到地上。
  段榕摸了把俞卷脸上湿漉漉的雨水,拉他起来,“起来,跟我走。”
  俞卷当即收好自己雀跃的表情,小心怯怯地跟着走了,那脚丫子滑啊滑,看起来非常想把鞋袜脱了,光脚上去踩踩。
  段榕把俞卷带到自己酒店,扔了条干毛巾给他,“擦擦。”
  俞卷剥开雪白的毛巾,漂亮的五官从里面露出来,叫人,“段二哥,你住这里啊?”
  跟都跟回家了才知道说话。
  段榕把毛巾重新捂住俞卷的脸,接着他自己动手,连着脑袋一起擦,擦的俞卷哼哼。段榕轻嗤,“现在知道难受了?在下面玩水的时候怎么不知道?不在学校待着出来干什么?”
  俞卷人都被揉傻了,怪委屈,低下头,“出来找白滔……”
  话出口他睁大了眼,下雨了,他光顾着玩水,把白滔忘了!
  段榕把自己床上的薄外套盖在俞卷肩上,“自己穿。”
  等俞卷穿好,他才不紧不慢问道:“你跟他什么关系?”
  俞卷一五一十交代,“他是我同班同学。”
  “抑郁症?”
  俞卷愣了下,点头,觉得说别人的隐私不好,点完头什么也不说了。
  段榕习惯性摸出烟想点,又放回去了,大马金刀坐在小沙发里,占的满满的,“我前五年,处理过一个连环杀人案。”
  俞卷好奇地看向段榕,小腰坐的笔直,听故事呢。
  段榕勾了下唇,也没管他,眯着眼回忆往事,“警方是说集体自杀,但在我看来是连环杀人,性质极其恶略,凶手是个抑郁症患者,女性。”
  “叫常青在,高二生,那年他们学校一共死了五个女生,包括她自。,她有严重的抑郁症,但在我看来不是,那是她的行凶工具,通过接触自己的同学,同样情绪敏感,轻微抑郁症,煽动、鼓舞、引诱同学自杀,我在听说了他们学校接二连三的自杀案之后,去了一趟,很轻易地就抓出了她,并且把她的心理剖析出来。”
  年轻五岁的段榕当时站在常青在面前,毫无绅士风度一边抽烟一边揭穿常青在丑陋阴暗的皮囊,她的灵魂已经烂透了,鲜血淋漓,她不是抑郁患者,她是凶手。
  常青在一直在哭,仿佛没听到段榕的话,她跪在地上自残着说自己不是,段榕抽完烟就走了。
  回去正要让警察重新查这些自杀案,常青在在六个小时后跳楼了。
  段榕作为最后一个见她的人,成了最大的嫌疑犯,被审了好几个小时,反复问在天台上他们说了什么话,常青在的情绪,表情,语气,这是正常程序,不是把段榕当成杀人凶手,可没办法,法律这样规定,程序这样规定。
  任何人都要遵守法律法规,要受到不止是道德的制约,还有严肃公正的法律。
  段榕定义常青在是凶手,可凶手已经死了,同样死于自杀,连同那四个无辜的女孩,至今档案室关于当年这一案的卷宗里依旧写着自杀。
  但不是。
  段榕就像个走过很长很长一条风沙路的过来人,他身上有很多故事,每个故事拎出来好像都比俞卷还要沉,俞卷听入了神,段榕却没让他多沉迷,大手拍了拍他的脸,“故事讲完了,雨也停了,回你学校吧。”
  俞卷呐呐,披着段榕的衣服,起身,“谢谢段二哥,我这就回学校……”
  临关门时,俞卷回头看背对着他的段榕,他还是那么高大,存在感强烈,可坐在那里,又莫名孤单。
  也许可以给段二哥送一个公仔,这样就是两个了,不会再孤零零一个。
  俞卷心想,每个人都要陪伴的,都要抱着点什么,拥有点什么,可段二哥不像他,他没有尾巴可以抱。
  刚成年的小鱼儿,反倒奇奇怪怪心疼起了一个大叔叔。这时他还不知道他的心情是心疼。


第16章 16 “他吃老子糖的时候笑的更甜。”……
  俞卷伤结痂了,就是在昨天下了雨回学校之后,他身上淋湿了,就去洗了个澡,洗完出来,用纸巾轻轻蘸痂上的水,血痂碰水变皱,丑的很。俞卷擦着擦着,突然整块痂动了下,俞卷吓的呼吸都屏住了,生怕疼,接着他又试探地戳了戳,整块掉了!
  俞卷鱼差点吓傻,他是第一次留下这么大的痂,所以整块脱落的时候视觉太受惊吓,痂下面的伤已经长好了,比周围皮肤都嫩,薄薄的,肉粉色,没有流血,俞卷松下了气,可怜巴巴地抱着腿亲了亲。
  他的唾液有快速愈合伤口的作用,可是伤完段榕就给他覆上了厚厚的药,之后每一天都是段榕亲自上药换药,再没机会,只好这样让它自然好了。
  伤没好的时候,他变回鱼尾,有点搞笑,那块是秃的,漂亮的鱼尾巴丑了许多,现在终于好了。
  俞卷想告诉段榕他的伤好了,明天……就不麻烦段二哥再帮他送外卖了,可是俞卷又想,都没感谢过段二哥,趁明天感谢一下也是好的。
  而且俞卷不知道什么心思,想起段榕就有些失神,怀里抱着段榕的外套,在阳台上吹了好一会儿风。
  等雨突然变大,风把雨吹到他脸上,俞卷才舔了舔唇,立马开心玩起了雨水,当人鱼的,怎么能不喜欢下雨天。
  俞卷是没有段榕的联系方式的,只有许付加了他微信好友,而段榕的电话号码,在那张侦探社名片上,俞卷夹到了他的速写本里。
  俞卷这天画了段榕的背影,但光是背影他就无法画好,那种气质画不出来,小俞卷有点挫败,这样下去,长大了怎么养活自己啊,还有好几十年,怎么养活啊。
  算了算自己的小金库,可以买浴缸,可是又不舍得,咬咬牙,不卖了,他每天光淋水也行的。
  先前说要去河里泡,可俞卷去了,不敢,水里有蛇,他能听见游水声,吓的做了一晚上噩梦,虽然大家都有尾巴,他的还粗,可他打小就怕蛇。
  怕到那晚上连自己的尾巴也不敢变出来抱了。
  次日又见面的时候,俞卷两手捧着个德芙巧克力,这巧克力好贵,只舍得买一个给段榕。
  俞卷小脸白皙,今天没太阳,不红了,就白,软声,“段二哥,给你的。”
  段榕接过,吃了一块,剩下的喂俞卷嘴里了,吃的腮帮子鼓起,嘴里都是巧克力的香味,黏黏糊糊地说:“我……我这是给你的。”
  段榕呼了下俞卷的脑袋,看的发笑,“巧克力太高热量了,我从来不吃。”
  他看是俞卷想吃,这美的,眼都弯起来了。
  俞卷确实想吃,吃完了又懊恼,怎么又吃了,明明是给段二哥的,感谢又没送出去。
  俞卷耷拉着脑袋,坐在后座上跟着送外卖,但是巧克力好好吃啊。
  太甜了。
  来之前,俞卷想的好好的,套用了成年人的理智,他昨天没有去找白滔,段榕让他回学校,他就乖乖回学校了,在宿舍看书,什么都没做。但是他也懂段榕的意思,段榕只是给他讲了个故事,除了故事,段榕什么都没说,所以他也不能主动说,有邀功的嫌疑。
  但是坐在段榕后面,俞卷就什么也想不起来了,本能地想跟段榕叽喳喳说话,一副求表扬的模样。
  “段二哥,白滔今天没来上课。”
  段榕是办案上的老狐狸,社会上的关系他也处的跟人精,但这不代表他会养孩子,本质上是个大老粗,所有的细节都给破案了,别的是什么?没处过,不知道。
  所以段榕就在前面叼着烟含混地嗯了声,没下文了。
  俞卷眨巴眨巴,从兜里拿出昨天没吃完的糖吃。
  小朋友没得到夸奖,焉儿吧唧。
  但他很快振作起来,跟段榕一起送外卖,跑上跑下,小腿蹬的欢快。
  照例送回学校,段榕说了句明天见,俞卷也没说自己伤好了,搓着小手去画画了。
  第二天又送完,段榕把钥匙给回俞卷,说:“明天我有事,让许付来给你送。”
  俞卷愣愣的,啊了声,就这么应下来了。
  他好长时间没见过许付了。
  隔天果然是许付来的,穿着一身衬衣西裤,可是俞卷今天没接单,他觉得老要他们帮他上班不好,幸好没接,就许付这身打扮,骑小电瓶就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许付见不用送外卖,就带着俞卷去吃饭了,他话多,也会说,气质跟段榕相反,很温和有礼,俞卷没一会儿就跟他熟了。
  “二哥多大啊?”
  俞卷耳朵粉红地想点头又不敢点,但是眼睛期待地看着许付,显然是真想知道的,还偷偷背着段榕问。
  许付笑了笑,告诉他,“比你大十二岁。”
  俞卷张开小嘴,呆愣,“十二岁?”
  许付眯眯眼,“正常啊,他不可能二十多岁的。”
  俞卷还在数着大十二岁是多大,就……三十岁,段二哥也才刚进入三十而已。
  许付给俞卷添了杯果汁,“二哥今天去烧纸了,所以叫我来,既然不送外卖,那我带你去玩?”
  尽管俞卷身上有很多秘密,无法解释的东西,但许付母爱太泛滥,像俞卷这样的可爱弟弟,谁能忍住不宠呢?
  所以春风和沐的跟个大哥哥。
  俞卷的注意力却全放在前面了,“段二哥去烧什么纸啊?”
  许付没隐瞒也没全说,毕竟段榕不在,“是二哥家里的人,早年过世了。”
  段鹤这个名字段榕身边的人很少人提,人已经没太多年了,说出来徒增伤感罢了,至于公安内部,大约还是有晚辈认得这个名字的。
  俞卷懂事地没追问,安静喝果汁,他有点疼,想到了自己的爸爸妈妈,段二哥好厉害,已经自己生活了这么多年,而且很强大。
  许付见他沉默,巧妙转移了话题,又让俞卷高兴之后想带他去公园玩,但俞卷微微皱着小脸抱歉地说要回学校上课。
  许付只好遗憾,“那我送你回去吧。”
  俞卷摇头,冲许付笑了笑,“我有小电瓶啊,谢谢许付哥。”
  这一笑,又甜又可爱,许付感叹,要是他弟弟有这一半好看就好了。
  等晚上回去,跟段榕在酒店,许付矜持地炫耀了一下小鱼弟弟对自己甜笑,而在他印象中,段榕似乎没有这待遇。
  段榕面无表情,根本没把许付放在眼里,坐姿随意,“他吃老子糖的时候笑的更甜。”
  许付:“……”失策失策。


第17章 17 他能吐出乌鸦。
  原本段榕跟许付来云城是要过冬的,如今这冬刚开始过,郭方丈打电话急叫他们回去,主要是叫段榕,没提许付。
  毕竟许付是个娇弱公子,这也临近过年了,他得回B市过年。
  郭方丈在电话里唾沫横飞,“岂有此理!这是污蔑,我的弟子怎么可能偷他们家的香火钱!你快回来,帮我查查,还我弟子一个公道!”
  段榕很是冷漠,“报警,找我干什么?”
  郭方丈大声,“人警察说了,钱太少!不立案。”
  段榕就知道,点了支烟,“那就不管了。”
  郭方丈:“你开什么玩笑,我郭老一生清誉,岂能在晚年被扣这种屎盆子?!你快回来,我必须狠狠打那个老不要脸的丑脸。”
  段榕一铁骨铮铮的汉子,今年也是步入三十了,可在郭方丈面前,他也经常头疼地没辙,“偷了多少?”
  隔着电话段榕都能想象到郭方丈吹胡子瞪眼的模样,“什么偷,是那不要脸地说少了五十块钱!”
  就五十块钱……
  段榕啪嗒按下打火机,叼着烟道:“这样,我给你二百五十,别折腾了。”
  郭方丈更气了,“你才二百五,一句话,回不回来!”
  “你可别忘了,是我收留的你,臭小子。”
  段榕抽了几口烟,妥协,“行,回去。”
  郭方丈高兴了,“那我下山割点肉给你吃。”
  这老不正经的和尚,还吃肉。
  段榕笑着没应声,挂了电话后,许付期待看过来,“我能跟着一起回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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