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死神遗忘的人 番外篇——by纠结的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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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
“大哥的病现在已经大好了,虽记忆有失,但相信在父王的潜心教导下定能恢复往日风华,所以儿臣建议,将太子之位还于大哥!”
云晰一惊,什么情况?他只是来借用一下身体找洛衣,对这里的王位可没什么想法,这个云怿是不是也太大方了!
“父王,我现在对政务早已不识,对国事也一知半解,实在担不了此任。二弟谦逊睿智,才是担得起太子位之人。”云皇初闻也稍稍一愣,沉思片刻后,面色还是隐了去,“不急,此事日后再议吧。”
云怿心里一咯噔,真好,只是稍一试探,没想到父皇还真有这个打算,连个委婉的安抚都没给自己,还真是……无情啊!
被云怿这一折腾,云晰心更累了,回到府里就倒在了床上,一直等到双肩都没那么疼了,才去找洛衣吃晚饭。
云晰跨入小院内,门口的红樱已经开了,云霞般覆了一层,一团团探出枝头遮住院内深处更别致的风景,让人看的心情一悦,逐渐放松。
转过回廊他看到前面立着一个身影,在廊柱边半倚着身子,怀里抱着佩刀,是那个安。
云晰停住脚步,远远地看着他。
这个人,云晰不知道为何每次看到他心情总有些闷,很不舒服很复杂的感觉,就像憋着什么东西无法释放出来一样,让人无端烦躁。
或许是云晰的眼神太直白了,那人感应到后也回过身看向了他。
云晰没有闪躲,与他四目相对良久。他以为安看见自己会过来行礼,或者像前太子府里遗留的其他侍妾那样过来套近乎刷存在感,结果——
这个叫安的侍卫,哦,不对,这个叫安的奴才,自己花重金买回来的奴隶,居然在看到自己后眉头一皱,别过脸直接扭头走开了!
他就这么走了!甚至连步调的节奏都没有改变,散漫、悠闲,踏着对自己的不屑!
云晰刚想追上去斥责他是什么意思,什么态度!主屋的大门一开,洛衣闻听云晰来了忙跑出来迎接。
“殿下来了!”
洛衣跑过来,拉住他的手殷勤道:“殿下,菜已经备好了,我都让人去门外看好几次了,他们说你从宫里回来后累坏了,一直在休息。”
云晰跟着他来到了门前,再一回头,安已经抱着佩刀走远了……
洛衣今天有些紧张,上次和安说了自己的想法后他请教了很多年长有经验的老侍女,把自己这段日子攒的金银宝贝全花光了,就为了今晚能留住云晰。
服侍着云晰吃完饭,洛衣乖巧地立在他身边帮他捶肩揉背。
云晰忍了一会儿还是不习惯,没让他继续下去。
可能是前两世被那个冷情的季炀给忽视惯了,这一世洛衣突然如此殷勤他反而有些不适应了。
明天一早还要继续去宫里接受教导,云晰今日实在困乏也没做长留,饭后呆了一会儿他便要起身回去,洛衣突然按住了他。
“殿下,今日我做了新衣刚送来,我想试穿一下,您帮我看看好不好看行吗?”云晰闻言又坐了下去,“好!”
洛衣跑进内间换衣服去了,云晰在外面喝茶等着。
忽然里间传来一声惊呼,云晰忙站起来走了进去。掀开帏纱的瞬间他愣住了,眼前洛衣正倒在塌上,身上的薄纱冷白透雪,红色菱绳从脚踝交缠到了大腿,刺眼的白、冷艳的红冲击着视网膜,让他呆愣在当场半晌没动。
洛衣红着脸从过于繁杂的纱衣中爬起来,羞怯中又带着诱惑:“我,我换衣服的时候,不小心绊倒了……皇子殿下,您觉得好看吗?”
云晰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到他眼睛里,那眼神里藏得东西根本掩饰不住。
洛衣是故意的,故意穿成这样,故意摔倒,故意让他看到!
洛衣见他眼睛直了,心中暗喜,含羞地冲他递过去了手,半晌后云晰抓住那只手,一把将他拉进了怀里……
安末当值的时间到了,下一轮近卫替换了他的位置。
屋外明月已经升到了当空,亭廊各处都挂上了宫灯,清雅柔静。
那人从晚饭时进去到现在已经几个时辰了,一直没出来。
安末换下侍卫服挂好沿着回廊往回走,白天的时候他见过洛衣那件衣服,挺别致的,让人一看就能猜到他想干什么。
安末没直接回去,沿着青石小路漫无目的往院子深处走去。宫灯灭了,又被点亮,断断续续持续了一夜。
远处主屋的灯终于熄灭了,院门也已经落了锁,这一夜,云晰在洛衣房里没出来……
第5章 亡国奴5主仆重逢
那晚以后,云晰每晚都宿在洛衣房内,早上匆匆去宫里陪父皇,下午回来就呆在洛衣的院落。
府里很快便传开了,人人都知道大皇子被新买的战奴勾去了魂,日日宿在新人那里,夜夜笙歌……
洛衣趴在鱼池边扔进几粒饭团,看着鱼群在水里争来抢去溅起水花,那欢闹场景却映不进他眼底一丝喜色。
洛衣苦恼叹气:“唉,人人都说皇子独宠我,说我夜夜享受恩泽,要是真像他们传闻的那样就好了。”
安末站在一旁看着五彩斑斓的游鱼,保持沉默。“安,你说他是不是身体有什么隐疾?我明明感觉得到他也很喜欢我,可为什么我都穿成那样了,他却还是不愿碰我?”
安末沉思了会儿,“或许喜欢别的风格?”
“我试过了,这段时日趁他宿在我这里,我把各种款式料子的亵衣都试了个遍,连光着身子不穿都试过了,可他根本不为所动,这么长时间了,他只亲过我,睡觉都是老老实实抱着。”
洛衣越说越觉失败,“我常常想,他或许没我以为的那么喜欢我……”
夜夜抱着亲,却不碰是吗?安末不觉咬住了下唇。
为什么不碰?安末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们的事和自己无关,只要他不伤害洛衣,不谋权篡位扰乱时空秩序,谢则晰的一切都和自己无关!
洛衣院子里来的客人渐渐多了起来,大多是一些府里的旧人,已经被云晰抛至脑后的前侍妃们。
洛衣白天一个接一个地应酬,夜里云晰也回来的越来越晚,渐渐的他也不再费心思去勾引。反正云晰现在只陪着他,给他添置的东西也应有尽有,就算哪天真被抛弃了,拿着这些金银也够他下半辈子生活了。
这天,洛衣陪着那些寂寞的妃子聊了一天,没等到云晰来便早早地睡下了,等云晰终于从宫里脱身赶来时,夜已经深了。
云晰走到门口,下人们想要去叫醒洛衣被他阻止了,他站在床前看他安睡的模样,贴心地替他盖好薄被,又站了一会儿,便悄声退出来准备回自己的住处去。
宫灯每隔几步就竖着一盏,将院子照得朦胧昏黄。
云晰走下台阶抬头望天,夜空繁星璀璨,星河点点,晚风悠悠地吹着,这个夜静谧安详。
他走了两步,忽见院子的一角有人在赏月。
又是那个安,在回廊的尽头,双手背在身后仰头看着月色,晚风吹着他鬓间的长发,那扬起的下颌线勾出惊人的美,眸光、唇色无一不令人惊艳。
云晰远远地看着,却见安末突然像是觉察到了什么,慢慢回头看向斜后方的屋檐上。
云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乍一见吓了一跳,那上面有东西!待仔细看才发现屋檐上确实有什么东西在动。
他看到安末盯着那个屋檐看了很久,突然安末朝着屋檐方向抬起了一只手,一只浅灰色的东西忽的从房檐上飞了下来,直直落在了他手上。
云晰惊讶地看着,看着安末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慢慢露出了笑,他竟对着那东西在笑!
原来他也会笑?
昙花一现的笑容没去,那排浓密的长睫微颤,眨落间带出了一滴晶莹的泪珠,接着越聚越多沾在长睫上,安哭了?云晰傻傻地看着他,见他笑完又哭心里突然憋闷的难受,喉间像塞了石块,怎么咽也咽不下去。
安末将手中灰色毛茸茸的一团收入怀中,低头印下轻轻一吻,泪珠随之滚落,“冥鸦……”
静静看着一主一仆重逢落泪的夜神站在屋顶月下,他瞟了一眼隐蔽处的云晰,轻轻开口,“安末,院子里还有人,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安末闻言轻轻点头,抱着冥鸦朝着自己的住处走去,没去管院子的另一边到底是何人。
走进屋刚将门关上,冥鸦就扑进安末怀里疯狂乱拱,大声哭了起来。
“主人,主人!我好想你,我太想你了,呜呜呜……”
安末眼睛红红的,这熟悉的感觉终于又回来了,他的冥鸦,最吵闹的神鸟。
“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我,我现在要重新修炼嘛,还没化出黑羽呢,等过几年就能长得和以前一样帅气了!”
冥鸦眼巴巴地看着他,“主人,你可不要嫌弃我啊——”
安末摸摸他的头,“你胆子很大,连魂珠也敢给我,想这辈子都让我内疚吗?”
“主人不要生气,保护主人是我的天职,更何况是我没用,没保护好梦神大人,才害他失了神骨,对不起……”
安末抱紧了它,鼻子一酸又差点落泪,这只傻鸟!
夜神等他们倾诉完了,才插口,“是小樱告诉我你们都来了这里,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下一步你有什么打算?”
安末:“谢则晰已经找到真正的季炀了,人偶也早已无法再用,可能是命运吧,我们费了那么多心思,还是挡不住他们在一起。
我会在这里看着他的,季炀的命定之人是二皇子云怿,云硩国未来的君主也将会是云怿,只要这结局不变,就不会扰乱这个空间的秩序。”
夜神担忧:“可那个谢则晰不会轻易放手的,他怎么可能将人让给别人。”
安末轻叹:“所以我留在这里看着,等到二皇子和洛衣的姻缘线开始启动时尽力去阻止谢则晰。”
“你用了真身,又带着伤,独自在这里很危险。”
“无妨,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冥鸦就拜托你帮忙照顾了,还有我哥哥,他和冥王去了天界那么久,是否顺利,这些我都插不上手了。”
“你放心,冥王一定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好。”
“我会经常来看你,需要帮忙就说。”
“不用常来,冥鸦的重修更重要。”
“嗯!”
冥鸦一瘪嘴:“主人……”安末抱住它轻抚,两人又一起红了眼圈。
夜神看看时间,“还有正事没说,我来是因为你的魂珠反噬时间就快到了,每月初一次。你拔了神骨,那伤无法痊愈,你现在重伤在身过几日的反噬我怕你受不住,所以给你带了一些缓解疼痛的药。”
夜神将盒子递给他,“不能帮你降低太多痛苦,但是能让你稍微好过点,能护住你的心脉。”
“谢谢。”
“小末,你哥哥的事……我很抱歉当时没能护住他。”
“不怪你,是那魔王的错。”
“总之这事我有责任,你哥哥那边我会时刻关注着的,你在这里好好保重,特别是在反噬日,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嗯!”
纵有万般不舍,冥鸦也被带走了,安末站在窗前目送他们离去,消失在月空。
回过神才想起刚刚在院子里偷窥他的人,他走出去向院子里看去,那里早已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了。
晚风吹着树叶沙沙作响,将宫灯内的烛火吹得左右摇摆,忽明忽暗,没了形状……
第6章 亡国奴6嫉恨
紧闭的房门内“嘭”一声巨响,花瓶杯子碎裂一地。
门外的奴仆们一哆嗦,吓得后退两步大气不敢出,掌事的一听,连忙挥退所有人回避。
一向温文儒雅的太子云怿气红了眼,将所有目光所及之物砸了个净光。
“他想废了我!他一定是想废了我!同样是儿子,我做的难道还不够好吗?为什么只偏爱他!为什么就看不到我的付出——”
一旁的老者拦不住,只能任他发泄,“他又说了什么吗?”
云怿恨道:“别的皇子都去了自己的封地,就只有云晰,以前是因为生病,现在呢?我只暗示了一下让大哥也回封地管理事务,父王连个借口都不肯找直接回绝了。你说,他是不是还是想立大哥为太子!”
“若云皇真的不想让大皇子走,那我们以后就真的要小心了。”
云怿咬牙:“我等不了了,他存在的每一天都像一根刺扎在我心里。傅伯,动手吧,宫里都安排好了吗?”
傅伯:“太子,您是想?”
云怿眼神变得阴狠,“他能从马上摔下来一次,就能摔第二次,可不是每次命都这么好的!”
傅伯:“这个我们必须从长计议,一定要万无一失才可行动。”
云怿发泄完气顺了些,踩着一地碎片走到唯一完整的椅子前坐下,整理了一下额角的乱发。“之前在大哥宫里安插的那些人,还在吗?”
“在的,但是听说这次大皇子病好后基本已经不理后宫了,之前安插的那些得宠侍妾现在都见不到皇子。”
“呵?大哥竟是转性了,以前最喜欢收集美人,现在竟不再理了?”
“听闻大皇子现在只专宠一个战奴,是上次太子您赠予的那个。”
“哦?”云怿脑海浮现出奴市上那两个绝色,笑:“这个倒是有趣了,我大哥还会钟情一人?那我倒要登门去看看了,就今日吧,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