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死神遗忘的人 番外篇——by纠结的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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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人都是犯贱的,越是得不到的就越疯狂执迷,轻易送入怀的反而又总觉得少了一种感觉,那种牵动自己欲罢不能的灵趣。
洛衣等了许久都不见吻落下,好奇地睁开眼,见云晰正直直地看着自己发呆,他恼羞成怒锤他胸口,不依不饶地再次凑了上去,云晰犹豫片刻,低头在那唇上印下淡淡一吻,稍纵即逝,敷衍极了!
第10章 亡国奴10赏识
桑丘是距离京都最近的一处低缓山脉,是皇室历年春植节的固定祭拜之地。
他们要在这里停留五日,除了固定仪式流程的祈福祭拜,还有云皇的试农活动,在桑间农舍感受农耕之乐,文臣陪着附庸风雅,弹词说画;武将们就只能在田间溪边找地方赛马竞技,互相切磋切磋武艺了。皇族所体验的农舍自然和寻常农家不一样,那木屋宅院、篱栏草棚无一不是珍贵檀木雕筑,在袅袅炊烟中如临仙境,连最普通不过的青山绿水都被染上了一丝皇家贵气。
随行人员按照品级领到了各自的宅院,每一处都依山傍水,各处有各处的景致。
官员们也有带家眷一起来体验农耕的,洛衣也和其他人一样,被安顿在了云晰的后院。
第一天除家眷外所有人都在忙碌,一场虔诚的祭天仪式从早上一直持续到了午后,直到日落前云皇将最后一瓢清水撒入种满希望种子的泥土中,仪式才算正式完成。
剩下的就是陪云皇散步田间,看草芽春柳,白鹅戏水了。
太子一刻不停地伴在云皇左右,云晰和其他重臣也一直陪着,倒是各家的家眷们挺轻松,各自相约着畅游赏景,或去看那些武将们的竞技切磋。
丘田下的稻谷场早被征用了,搭建了高高的擂台。台下王亲贵族们撑着帐撵坐在席间喝茶,看那群侍卫们在台上较劲折腾。
安末抱剑站在树下,抬头去看席间的洛衣,现在他已经不能像以前那样守在他身边了,只能在最远的角落看着。
云晰和前两天一样,白天陪在云皇身边。而他们这些随侍被留了下来,陪着家眷们看戏。
远处擂台上热热闹闹的,不知又是哪两家在比试。
“看,今年大皇子也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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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是病好了,现在正得宠呢。”
“嘿嘿,那种痴傻症居然也能好?我记得当初他看见门口穿盔甲的侍卫时还磕头拜过呢。”
“嘘——这些话以后可别乱讲了,不想要脑袋了?”
身边三三两两地聚集着身份和他一样低下的奴,他们这些奴籍出身的,是没有资格在擂台上出现的,那些都是正统有品阶侍卫们之间的切磋。
一名男子指着场中笑道:“看,今年肯定又是沈将军府获胜,咱们沈将军不但是朝中第一名将,府里出来的家将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啊!”
“这可不一定,你看那个方家小将军方佪,听说今年讨得了太子欢心一路飞升,手下揽入不少武将世家,实力不可小觑啊。”安末没心思听他们闲话,身子微靠树闷咳了两声,牵起胸口一阵刺痛。
站了一上午想回去换药的,奈何府里其他侍卫都在擂台那边跃跃欲试,只他一人守着场外,无法分身先走。
那些奴籍的侍卫们还在分析着战况,安末不听也大概弄明白了上面对峙的状况。
方佪是方帅的大儿子,与沈将军两家同为将帅出身,在朝中地位相当但关系却不和。
方佪一直视沈家长子沈清为眼中刺,平日就诸多挑衅,更何况是这种公然比试的场合。前两年输的不服气,差点砸了擂台,今年怎么看都来者不善。
这个擂台单看只是诸家玩乐切磋的嬉戏之地,实际却是各府彰显权势地位的明争暗斗场,往深了看还有各自的站队人脉,有明枪,有暗箭,不亚于一场宫斗。
不知道过了多久,安末被晒的都快睡着了,身边人却突然一阵躁动。
“那是大皇子府上的吧?人怎么样了?还活着吗?刚刚那一脚太狠了,切磋而已,怎么下如此狠手!”
安末睁开眼,朝擂台上看去,那里果然抬下来了一人,洛衣已经从椅子上站起了身,看样子很愤怒。
“这个方佪这次没压着沈将军府上的打,居然盯着大皇子府上的人下狠手,这是什么戏码?看不透啊——”
场上的人被抬走后留下了一大滩血,看着触目惊心。本以为事情闹大了他们会收敛,没想到打赢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得意忘形了,居然指着云晰府上的7名侍卫倨傲道:“你们谁还有不服?上来啊,让我们见识见识皇府侍卫的能耐,担不担得起那皇家近卫的称号。”
云晰的侍卫涨红了脸,大庭广众下被如此恶意挑衅,真是不能忍。
台下人见了血不但没怕反而提起了兴味,点到为止有什么好看的,热血将士就应该撒点血才精彩!
洛衣身为云晰府上唯一家眷自然受不了这个气,忙指挥侍卫上台教训他们,绝不能辱没了大皇子府上的声誉。
已经稳拿第一的沈家也坐了下来,心安理得地吃起了瓜。
谁都知道现在方将军是太子的阵营,太子又一向对大皇子崇敬有加,如今这方家近卫对大皇子府上挑衅,真是很难不让人多想,这瓜大!就是不知道大皇子接不接得住这突来一招了。
云晰的将卫被推到了风口浪尖,如今根本没有退路,只能硬着头上台比试。
一边打得点到为止、路数正派坦荡,一边咄咄逼人、阴险蛮横,几场下来云晰这边输的一败涂地,在擂台上躺倒一片,说实话场面有点难看,云晰这边丢尽了面子。
洛衣气得浑身发抖,偏偏又没理,擂台上高下之分全在众人眼皮子底下,谁也做不了弊。“这就是大皇子府上的精兵良将?看来这些人根本不中用啊,大皇子身份高贵,怎么能由这些酒囊饭袋贴身守护?我看还是禀明皇上重新择选新近卫吧,我们方家很乐意为大皇子效力的!”
台下能听明白的都听明白了,没听明白的洛衣早已气得失去了理智。
“安呢?叫安来!我们皇府绝不认输!”
安末被稀里糊涂地找来拉上擂台时,还没弄清楚状况,被洛衣拉着气势汹汹地讲明缘由后才知道他要自己打擂。
方家看着安末侍卫服衣角上的奴印,忍不住嘲笑洛衣:“这位贵人,咱们这擂台奴隶是没资格上台的。”
洛衣不甘示弱:“怎么?怕被一个卑贱的奴籍打败丢面子?不敢比?”
安末无语,洛衣到底哪来的自信觉得自己能打过这么多人。
虽然打肯定是能打过的,但他不喜欢被摆在台上,供人下注。
太子和云晰骑着马往回走时已经过了正午了,云皇终于累了歇下,他们才有了片刻闲暇放松。
“大哥,你看那边多热闹,咱们也去看看?”
“好。”
两人拉着缰绳不紧不慢地朝那边走着,不时闲话几句,直到前方擂台爆出阵阵喝彩,才加快了脚程。
云晰没兴趣看擂台上的搏斗,在席间到处找着洛衣的身影,找了半天才发现他挤在最前排,正站在椅子上大声喊着加油。
“对!就这么打!安,加油!把他们全打趴下!”
云晰闻听立刻看向了场上,居然真的是那个人在打擂!
安末脚边已经倒下四五个了,他苍白着脸只是鬓发有些微乱。手中的佩刀始终没有拔出来,单手执刀在掌间翻出凌厉的刀影,将对面那个提刀砍来的侍卫一个侧踢踹倒,紧接着就是几个要害部位被刀鞘砸上,翻滚下擂台。
“好——”
那动作行云流水太帅了,台下不少女家眷都不由自主加入了皇子府的阵营,为安末喝起彩来。
云晰拧紧了眉,又是这个城府深的安,一不留神就又跑出来耍花样了,他又想干什么?在这种场合证明自己很出色吗?这里岂是他能班门弄斧的耍聪明的地方!云怿倒是毫不掩饰地给予了夸奖:“真不错,大哥府上这个奴真是让人一次比一次惊艳,那个被打下去的是方将军的家将吧,是个上过杀场有军衔的,这次你的家奴要出名了!把不可一世的方家打败了,哈哈,厉害,厉害啊!”
云晰一听脸更黑了,刚要叫人把安末拉下来,就见一个身着白色劲装的影子飞入了场内,那人一个漂亮的腾空翻身亮相稳稳立住,正一脸兴味地看着安末。
沈清此时一扫刚刚在台下的兴致缺缺和颓废,眼睛亮的像黑夜里的饿狼。
“你叫什么?”
安末忍住喉间发痒的咳嗽,不自觉抚了抚胸口,看着眼前明显不是侍卫的世家子一脸淡漠。
“你太厉害了,我在台下看得实在忍不住,咱俩比试比试?”
安末皱眉,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被突然猛扑过来的身影逼得后退两步。那人压根不管他同不同意,出手毫不留情,看样子在下面已经观察了许久,完全知道安末保存了实力。
安末本不想动手,可眼前人很明显和刚刚那些不是一个级别的,身姿矫健招式凌厉,每一掌看似普通的出拳都蕴含了强大的力量,安末这次只好打起精神,认真放水。
沈清越打心里越没底,本以为已经摸透了安末的路数,没想到这人愈战愈强,跟个无底洞似的,自己已经拼尽全力了仍摸不出他的虚实,强大到可怕!
又一次被对方干净利落地放倒后,沈清坐在地上累得直喘气,好强啊这人!
真的好想结交!
安末见他不再打也收住了动作,单手压着胸口闷咳了两声,身上的绷带已经松乱了,磨得伤口发疼。
沈清眼神犀利,望着安末下意识的动作立刻就判断出了他不对劲。
沈清站起来走近一步,“你身上有伤?”
安末没回答他,算是默认。
沈清震惊:“你有伤在身还这么强?”
沈清有点激动了,陪着父亲征战沙场这么多年,还没和什么人打得这么过瘾过。从小习武的他从来没什么敌手,一直被誉为云硩未来战力最强的将军。
没想到今日居然遇见一位让自己落败的对手,还是个奴!
他抬手抱拳真诚地冲安末一施礼:“在下沈清,沈将军府上的长子,在下甘拜下风!”
沈清认输后抬头冲他露齿一笑:“你叫什么?”
一道声音冰冷地插进来,“他只是个卑贱的奴仆,不配让沈小将军得知名讳,沈将军见笑了。”
沈清一愣,随即转身,看到太子和云晰不知何时来到了身后。
太子笑容满面,云晰却面若冰霜,看安末的眼神更是吓人,厌恶又愤怒。“参见太子殿下,大皇子殿下。”
太子微笑着扶起了他,“沈将军好身手,真是让我们大饱眼福。”
“惭愧,臣技不如人,甘拜下风!”
云晰狠狠瞪了安末一眼,转身道:“贱奴不知分寸,冲撞了各位,还望见谅。你还不赶紧滚下去!这种地方岂是你能放肆的!”
安末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下了擂台。
洛衣在下面迎上想安抚他,被他摇头拒绝,独自挤出人群走了出去。
“云晰殿下,您府上这位真厉害!不知在哪儿得来的?”
太子笑道:“在奴市无意遇到买下赠予大哥的,怎么?沈将军感兴趣?”
沈清惊叹:“奴市竟有如此藏龙卧虎之辈,敢问皇子殿下,他叫什么名字?”
云晰心中烦乱,一点也不想回答:“区区贱奴,谁知道他叫什么!”
他微侧过头,余光看到那人的身影已经走远了…….
云晰没和他们闲扯,找了个借口想追上去再狠骂一场。
结果刚下来就被洛衣拉住了,洛衣情绪激动,拉着他说个不停,把今天皇府如何受辱,他又如何把安末拉上场为皇府挣回面子添油加醋说了半天。
等洛衣终于发泄完又闹腾完,那人早没影了。
云晰有火无处撒,又被洛衣缠着,忍气暂时放了安末一码。
第11章 亡国奴11撒酒疯
第二日一大清早,大皇子的宅院就迎来了贵客。
沈清带着大大小小的礼物前来拜访,和云晰东拉西扯了半天,眼珠子四下乱转一直盯着门外,直到看见安末跟在巡逻队伍里走过,才坐直了身子心也紧跟着飞了出去。
云晰下面说的话他都听不见了,指着安末就问:“皇子殿下,这位就是昨天那位勇士吧,我想找他单独聊两句,可以吗?”
云晰看着他半晌没说话,直到他再次询问才淡淡开口:“沈将军,那位战奴身份卑贱,担不得勇士二字,更够不上格得沈将军赏识,今日府上事务繁忙,就不多留沈将军了,我们改日再聊。”
沈清一愣,没想到竟被如此直白地拒绝,不禁脸色讪讪,弯腰告辞离去。云晰拿杯盖撇着杯中的茶叶,垂眸思索片刻唤来人,将安末从巡逻队伍里调出来,派去了草棚看守马匹,严令不得再出现在前院。
安末已经懒得去猜这位大殿下又发什么疯了,将身上沉重的盔甲一脱,一身轻松地领了牌子去草棚看马。
皇家马棚打扫的干干净净,饲料堆放整齐,骏马也个个长得精神,安末随手拿些草料扔进石料里,伸手去摸那顺滑发亮的毛皮。
马儿乖乖地低头给摸,嘴里咀嚼着草料。安末突然想起了冥鸦,不知道它现在怎么样了,夜神有没有把它照顾好。
“噗呲噗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