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死神遗忘的人 番外篇——by纠结的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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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两人酣战正盛,突然被打断吓得小倌尖叫一声,高大男人气得拉起被子盖住身子怒骂:“大胆狗奴才!老子的房间也敢乱闯!”
带头的很快认出了这尊大神:“方校尉!抱歉,我们奉令在抓刺客,打扰您了,实在抱歉!”
方佪的小舅子气得怒骂:“什么狗屁刺客,老子这屋从头到尾就我们俩人,快滚出去!”
“是是!”
侍兵灰头土脸地跑出去了,方佪将军是太子的亲信,早知道就问一嗓子再查了,懊恼完又忙去搜寻别处。
安末僵在云晰身上没敢动,直到床上两人又开始颠鸾倒凤才慢慢重新往下爬。
云晰躺着一动不动地看着安末,看他的唇从自己脸边擦过,还有结实的胸膛,熟悉的味道,一寸寸贴身移动。
床板吵吵闹闹几乎压过上面的人声,震得灰土直落。云晰心跳不受控制了,怀里的安末又让他想起了那一夜,还有那个下意识的吻。
云晰眼珠跟着他的唇微移,喉结滚动咽下了口水,安末后背贴着床板艰难挪过去,刚要离开突然被云晰紧紧抓住了手臂。
安末转头看他,一片昏暗中看不见云晰的表情,只能听到他一下比一下急的呼吸。
掌心下的肌肉绷紧了,那只手抓得他胳膊生疼,安末心跳不争气地也跟着乱了套,那呼吸在靠近,一点点喷洒在他耳边唇畔。
云晰的唇若即若离地试探,充满了隐忍克制,又无法抗拒眼前的诱惑,一次次靠近。
在那片唇再次将要触碰到他的嘴角时,安末用力别过了脸。
他挣开他继续往外爬,这次云晰没再阻止他,安末顺利爬出床底悄无声息地打晕了两人。
云晰闭上眼轻轻喘着,身子一动不敢动。
外面安末在低声叫他,他握紧拳做了几次深呼吸,等心跳没那么厉害了,才侧着身慢慢爬了出去……
第15章 亡国奴15依然想不出标题
安末带着云晰逃到沈将军府门口时已是月上柳梢。
安末躲藏在石狮后,在想是从大门光明正大地敲门进去,还是翻墙直接找沈清?
这时,远远地一队侍卫纵马奔来,两人忙躲到一旁,看见为首的蓝衫青年跳下马,敲开大门对里面喊:“再多叫两队人马出来一起找,天亮之前再找不到大皇子就都别回来了!”
青年发完令又跳上马,气急败坏地准备再出去找。
安末捡起地上的石子掷了出去,打在那青年肩膀上,沈清一愣回过头,看见了隐在暗处的安末。
“安!”沈清吃惊道,立刻丢下马跑过来抓住了他的肩膀,“我的天,你可算回来了,我找了你一天!你吓死我了!”
“嘶——”那手用力抓在了安末受伤的肩膀上,疼得他脸一白。
“怎么了怎么了?”沈清赶忙松手,一看一手血,“天呐你受伤了?!快跟我进去!”
云晰如同透明人般被忽略了,看着沈清慌慌张张地把安末拉进去,忍气跟上。
沈清拉着安末进了自己的院子,急忙让人送来药箱,一进屋就拿着火烛仔细查看安末的伤势,见只是普通的刀伤才略松口气。
他小心翼翼地解了他的衣衫,拿干净的白布要帮他擦洗。“我自己来吧。”安末不自在。
“伤在后肩,你怎么自己来,你别动,我给你上药!”此时的沈清一点也不好说话,语气强硬不容拒绝,看起来终于有了点将军样。
云晰在一旁忍不住了:“沈将军,就不劳您大驾了,这点小伤让下人们来就好。”
安末闻言看了他一眼,想起了云晰此刻的焦急,转身对沈清请求:“麻烦沈将军给太子传个话,就说我们已经被你救下,请他安心,顺便把洛衣给大皇子送来。”
说完又瞥向云晰:“大皇子不必心急,相信太子很快就会把人给您送来的,大皇子可以先去前厅等着。”
沈清也附和:“对,大皇子先去前厅歇息吧,恕臣招待不周。”
他嘴里对云晰说着话,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安的后背,云晰想阻止没有立场,想走又不甘心,就这么进退两难地站在门口,憋得胸口疼。
沈清小心翼翼地拨开安末的头发,露出光洁的背,那条从肩膀砍到后肩的长长刀口触目惊心。
这一刻云晰才意识到,这一路安一直顶着这样的伤在保护他,一次次撕裂,一次次被流出的血浸透衣衫。
而他却倔强着要先去找洛衣,不肯听他半句,实在是……
太子的到来比他们想象的要快,几乎安末的伤刚处理好,云怿就带着洛衣赶来了。
太子一脸担忧拉着云晰嘘寒问暖,已经明白了真相的云晰却不知该拿怎样的面孔去面对他。
倒是洛衣有些失常,看见云晰没有哭没有闹,反而喏喏地站在一旁,云晰叫他了,他才挪过来拉住了他的衣角,略嫌不安地靠在了云晰怀里。
两位皇子遇刺的事终于惊动了云皇,不顾夜色已深急忙召见被寻回的二人,要查看两人是否受伤。
众人不敢怠慢,衣服都没来得及换直接一起进了宫。
云晰和太子一起进去见云皇了,安末和洛衣一行人守在宫外。
沈清一直小声问着他们的逃离过程,安末简单说了下,省去了去太子府那段。
没过多久两位皇子就出来了,沈将军护送大皇子回去,太子站在原地目送,洛衣上车前又回头看了他一眼。
太子冲他微微一笑,洛衣脸色僵硬地转回头跟着云晰上了马车。
一路上马车里很沉默,云晰轻揽靠在自己怀里的洛衣,思绪却跑到了外面骑着马跟随的两人身上。
沈清的声音一直没停,分析着那些黑衣人的来路,安只淡淡回应两声,声音透着疲惫。
“你身上的伤每天都要换药知道吗?你可别不在乎,唉,算了,你肯定自己逞强,还是我去给你换吧,反正皇子府的墙头都快我被翻烂了……”“你还是考虑考虑来我沈府吧,真的,我想和你结拜……”
云晰烦躁的难受,忍不住朝外喊:“快点!尽快回府!”
马车依言又加快了速度,在深夜的街道上奔跑起来。沈清拉住安末的马,轻声嘱咐:“你急什么,你身上有伤,慢慢走……”
一场惊险的刺杀就这么过去了,云皇下了命令严查。太子最近也常常来府里探望,十分关心兄长。
“这次是我连累了大哥,特意给大哥赔罪,本想带大哥赏莲湖美景,没想到差点伤了大哥性命,惭愧惭愧。”
云怿隔三差五送些小礼物来,不但给云晰,还给洛衣也带来了小玩意,赔礼的姿态十足。云晰实在不擅和这样别有用心的人纠缠,应付的有些吃力,开始想办法躲避。
洛衣自从回来后消沉了许多,没有以前那么爱折腾了,常常看着太子送他的小礼物发呆,有时云晰叫他也听不见,几次后被追问,便说是上次游湖吓着了。
云晰找大夫给他开了安神静心的方子,看起来才好了点儿。
这日午后,云晰还没从宫里回来,太子就已经在府上等了。
他直接来了洛衣的小院子,反正云晰每次回来都会来此处,倒也免了来回折腾。
洛衣战战兢兢地给云怿倒茶,云怿手一晃却将茶水洒了满身。
洛衣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云怿却冲他微微一笑:“真是不好意思,衣服弄湿了,能劳驾带我去里间换件衣服吗?”
“太子您,您请!”
洛衣带着人进了内间,云怿使眼色让随从将人都退去,顺手关上了门。
洛衣找出云晰的干净衣衫递过去,“太子,这里只有大皇子的,您先将就着换这件?”
“好!”云怿毫不介意,站直了身子冲他一伸手:“你来替本太子更衣吧。”
“我……”洛衣站在原地不敢上前。
“怎么?你不愿?”
洛衣低下了头:“不敢。”
他走过慢慢解下云怿的衣衫,头低的不能再低,脸烧成了火,受刑般终于将湿掉的衣衫脱下,刚转身准备拿起干净的衣服,身后突然被人拦腰抱住。
云怿紧紧抱住怀里瑟瑟发抖的人,唇贴着他的耳朵暧昧地低问:“回来这么多天了,我教你的那些,用上了吗?”洛衣吓得丝毫不敢动,闭上眼咬住下唇拼命地摇头:“没,没有。”
“啧,这怎么能行呢?我可是费了大功夫整整教了你一天啊,难道你还没学会?”
洛衣吓得快哭了,想挣扎反而被抱得更紧。
“太,太子殿下,求您饶了我吧。”
“饶?怎么能说饶这么无情的话呢,你我好歹好过一场,这样吧,若你还是没学会,本太子再教教你,最后一遍哦……”
洛衣腿软了,差点摔倒在地,被太子一把抱起扔在了床上,云晰的衣服被压得凌乱不堪,磨出了褶皱,最后被带落在地,混乱中被踩的再也不能穿了……
这日云晰回来的比以往都晚,同时还带回了一个消息。
在他的几番请求下,云皇终于答应他回封地了,三日后就启程,回去云洲做亲王。
太子闻听后十分舍不得,又设了盛宴为大皇子送行,云晰这次控制着没被灌醉,只染上了几分酒色,头脑还算清醒。
太子挽留在府上住下,云晰拒绝了,带着洛衣喝到深夜回了府。
洛衣回来后说身体有些不舒服,让云晰回了自己住处。云晰关心地问了几句知道他没什么大碍就走了。
他一走洛衣就紧紧锁上了门,打开袖中太子塞的字条。
看完后吓得腿一软跪倒在地,久久爬不起身……
云晰回了自己寝殿,想了想又让人叫安过来。
他已经吸取教训控制自己酒后不再往安那里跑了,但明日就要出发了,他想知道安是不是真的想跟沈清走,若他真的想,那……
云晰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放他走,只是他此刻非常想听听安的想法,就当自己酒后不正常吧,他就是想知道。
下人去了许久,回来后告诉他安的房门紧锁敲不开。
云晰一听立刻站起来了,急匆匆往安住处走。
房门果然关得严严实实的,他拍了半天,屋里毫无动静,一盏烛火也没有,难道睡了?
不会,敲门声这么大了,他没道理听不见。
难道他不在里面?
不会,门是从里面紧锁的。
云晰略一思索抬腿踹开了门,他走进去,黑乎乎的屋子里一脚踩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
他转身拿起灯笼去看,惊见安一脸苍白地蜷缩在地上,抱着自己胸口低低呻^吟。
“安?!”
他扔下灯笼慌忙抱起了他,安蜷缩成一团身子僵硬的打不开,浑身凌乱看样子已经陷入了昏迷。他的唇轻轻蠕动着,发出破碎的音节,云晰趴上去仔细听,听到一声微弱的低音:“疼……好疼……”
“疼?哪疼?受伤了吗?”云晰想查看他身上是不是有伤,安却突然用力挣扎起来,猛地滚落在地痛苦翻动。
“火,疼,好热,烧的好疼……”眼前的安是他从未见过的脆弱,那个一向冷漠地挡在自己身前的人此时脆弱的像个婴儿,一碰就疼得瑟瑟发抖,疼出满身冷汗。
他不知道安在经历着什么,但从他的表情能猜到那种痛苦的可怕。
“热?”
有什么东西在云晰脑子闪过,那池寒潭,浸泡在里面奄奄一息的身体……
那是安!
“我带你去,你忍着!”
云晰飞快抱起他冲了出去,一路飞奔到洛衣院子里的冷湖边。
“噗通——”一声,云晰抱着他跳了下去,他让安靠在自己肩上,抱着他一起浸入冰寒的水中,怀里人紧绷的身体终于松懈下来了,安静地趴在他肩头晕了过去。
下人们慌忙追了过来,围在岸边不知所措。
“都滚,谁都别过来!”
将岸上的人喝退,云晰稳稳抱着安,独自在月光下陪他一起泡冷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冷湖的水泡的他嘴唇发紫,怀里人却依然像个火炉,一直在燃烧。他收紧了手臂,从他身上汲取温暖。不知过了多久,怀里的人动了,安迷迷糊糊有了片刻知觉。
“嗯……”
他刚一动胸口处便又疼得毁天灭地,他恍惚觉得有人抱着他,在他耳边轻声安抚:“别怕,我在呢……”
安的身体又放松下来,趴在宽厚的肩膀上昏睡过去。
一整夜,安时而清醒,时而痛苦地低吼挣扎,那人始终抱着他,温柔安抚,那冰冷的身体让他再次熬过了一个可怕的反噬之夜。
月下那两人紧紧依偎着在水里泡了一夜,岸边亭子里的人也跟着站了一夜。洛衣搅烂了手中的衣襟,下唇咬出了血,眼泪已经流不出来了。
他从不知道,原来看到他对别人好,自己的心会这么痛……
第16章 亡国奴16归途
竖日,云晰启程回了云洲,云皇率文武百官将人依依不舍地送出了都城。
长长的车队终于在太子期盼的眼神下,踏上官道,渐行渐远。
云晰听从了沈清和安末的建议,坐马车走了上百公里后改走了水路。沈清情深意长地一路将安送到了码头,望着他们一起登船开走才恋恋不舍地回去。
云晰看着站在船尾和沈清两两相望的那道挺拔身影,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经过那一夜他已经明白了,上次是真的错怪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