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死神遗忘的人 番外篇——by纠结的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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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点忘了洛衣此时应该还在被自己恩宠着,赐了主子的身份住在最好的别院。
虽然现在洛衣还没和太子同流合污一起害自己,但已知结局的谢则晰已经完全不再信任他了。
上一世自己不知情,还冲冠一怒为洛衣把太子挤下皇位,害得安末为自己背黑锅受罚,这一次断然再不会了。
洛衣的良配是太子云怿,他会努力更正目前的局面,这一次他什么都不要了,只要安!
刚刚一路上谢则晰已经试探过安末的口风,他似乎不排斥自己的靠近。但他也不敢单刀直入堂而皇之地把人直接扛回屋里,安末性子又冷又倔,还是循循渐进慢慢来比较好。
不知是不是因为时过境迁,一切真相都已知晓的缘故,谢则晰自带滤镜总觉得这一世的安温和顺从了许多,看着也格外不一样。
谢则晰按兵不动依然让安保留着侍卫的身份,对洛衣就是另一幅面孔了。
不再有上一世的纠结难以抉择,洛衣如今在他眼中根本和普通人无异。
他不再宿在洛衣房内,而是花了更多的时间陪着安。
以出门要带随身侍卫为由,这几天出门就带着安,四处游玩讨好,想让安知道他的心意。
安末被冷落在了别院内,他让人把大门紧闭不再接待任何客人,自己坐在院子里虚度时光。
他走到自己曾经住的那间屋子门口,如今里面已经住了另一个人,一个替代自己成为谢则晰新宠的人。事实果然如自己所料,无论何种情况,谢则晰眼中只有季炀,他根本分不出哪个才是自己。
安末心情低落地来到后院下人们干活的地方,一处落满灰尘的角落堆着如山的木柴,他走过去顺手捡起一支,自己还曾在这里砍过不少时日的木柴呢,现在再看哪里都是回忆。
他干脆坐下来,拿出一把精致的小刀开始削那截木头,木屑一层层落下,脏兮兮的木头开始在他手中变了模样。
一只活灵活现的飞鸟慢慢显露出了它的轮廓,头顶翎羽,展翅欲飞,那双修长灵巧的手像带着记忆,一片羽毛未少地将冥鸦的雏像雕刻了出来。
“啧啧啧,这手艺活儿,绝了!”
安末停下,顺着声音向墙头上望去。
沈清正趴在墙上看得津津有味,一看被发现连忙冲他笑:“这位小哥刀法好厉害!”
安末乍见沈清讶异不已:“你……”
“哦,我是安的朋友,来找他但他这几日一直不在,你知道他去了哪吗?”
安末放下手中的东西站起来:“大皇子这几日让他近身伺候着出门了。”
“原来如此,难怪不见人影了。”沈清自言自语了一会儿,又冲他一笑:“那我先走了,谢谢你啊!”
“不谢。”
沈清跳下去走了,安末再遇故友心情复杂不已,随手将木雕扔进木柴堆里心情更差地走了回去。
刚走回门口,下人便急急地赶来传他:“洛公子,大皇子招您去前厅一趟。”
“我?”
“是的,让您赶快去呢!”
“好。”安末转身就准备跟她出去。
“洛公子,您不换一下衣服吗?”侍女迟疑地提醒。
安末看看身上一袭再简单不过的衣衫,问道:“需要换衣服才能过去吗?”
侍女指指他衣摆上沾染的灰尘:“这里都弄脏了。”
行吧,安末进去又花了些时间换了身衣服,才跟着去了前厅。
去了才知道原来是太子来了,安末刚一出现谢则晰就把他安排在了太子身边陪侍,帮着斟茶倒酒。
他们在酒席上谈笑风生,安末心神不在完全没参与,直到太子困乏后,谢则晰又点名让安末送太子回寝殿休息,他才明白过来谢则晰想干什么。
他想把自己送给太子?
安末忍着火随太子走了,临走时那冰冷一眼看得谢则晰心狠狠一跳,笑容僵在脸上愣在了当场。洛衣怎会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
好像从来没有过!
谢则晰心中莫名不安起来,又弄不清楚为什么,将洛衣重新送到太子身边不会错的,反正他们迟早要偷在一起。
说服自己没做错后,谢则晰拉安一起坐下继续吃饭,没多大会儿就见洛衣独自回来了,和自己想象的结果完全不一样。
洛衣面无表情地进来施礼:“请问大皇子殿下还有别的吩咐吗?若没有的话,我先回去休息了。”
谢则晰被意料外的结果弄迷糊了,他们单独在一起不是应该很快勾搭上吗?为什么洛衣一副冷然隐怒的面孔?
“没事,你累了就回去吧。”
或许是错觉吧,他们可能要多接触几次才会搭上线,谢则晰深思熟虑后还是决定再探探。
第22章 冥渊深处22幻境2
安末躲在院子里深居简出,谢则晰却并没打算放过他。
太子开始频繁的出入大皇子府,同时邀约谢则晰去太子府上赴宴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谢则晰把安保护的很好,每次都只带洛衣去,如果可能的话,他希望太子能表露出喜欢,他好顺水推舟将洛衣送给太子。
但太子明显还有其他打算,洛衣的态度也比自己想象的冷。
和记忆中的洛衣不太一样,他不再黏着自己,缠着自己,还带着淡淡的疏离,难道他私下已经和太子接上头了?
这样的洛衣让他有些看不懂了。
想到上一世自己还想着和他重修旧好,谢则晰觉得自己真是傻透了,为了一个从头到尾都辜负自己的人,伤害了安。
今天又是一场推不掉的酒宴,太子邀了很多人,谢则晰被灌的有些猛。
耳边推杯送盏,笑闹声不断,谢则晰支着额头,头重的有些抬不起来。
迷糊中看到身旁的洛衣镇定自若地婉拒着周边人的敬酒,那动作神情看得谢则晰一阵恍惚,突然觉得像极了安末。
他用力甩甩头让眼前清明些,觉得自己一定是喝多了,怎么会有这么可笑的念头!
太子见他喝多想让他留宿,谢则晰硬撑着拒绝回去了。回府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安,下人们却说安病了,下午已经请了大夫来看,但大夫也没什么头绪,只开了镇痛药就走了。
谢则晰一听酒瞬间醒了一半,猛然意识到今日是月初,是安病发的日子!
谢则晰匆匆赶往安的住处,一路上自责懊恼到不能原谅自己,怎么就把这茬忘了!还没走到安的门前,已经远远听到了里面的哀嚎声,门口站着几个下人,看样子都束手无策。
谢则晰冲进去,看到了在床榻上疼得翻滚的安。他从没见过安这么脆弱无助的样子,表情痛苦到扭曲,身上被冷汗浸透,嘴唇泛紫,疼得一直在喊叫。
谢则晰吓坏了,之前见过安病发的样子,并没有疼到喊叫的地步!这得多疼啊!
谢则晰握住他的手,紧张地唤他:“安!你怎么样?我给你找大夫来,你挺住!”
安似乎看不到他的到来,已经疼得没了理智,哭喊了一会儿突然全身一阵痉挛,人猛烈抽搐起来,脸色青的可怕。
“快来人!传大夫来!快!”谢则晰干着急不知道怎么办,声音吼的整个院子都在震。
跟在身后进来的安末见状眉头一拧,立刻跑到柜前打开抽屉取出夜神带来的药丸,他走过去死死按住快要不行的安,将药丸塞进他嘴里让他吞下。
“你给他吃了什么?”谢则晰抓住他的手腕,又急又气。
“他的药,缓解疼痛的。”
“你怎么知道?”
安末抿了抿唇:“他以前给我说过。”
谢则晰回头看安逐渐缓过来的脸色,这才迟疑地松开手。
片刻后安缓过来劲儿了,见谢则晰已经回来还抱着自己,顿时泪雨连连:“大皇子殿下,我……我要疼死了,啊!”
没给他太多喘息的时间,巨大的痛苦再次来袭,将他折磨的不成人样,又哭喊起来。
谢则晰抱着他心疼坏了,又觉得说不出的怪异,今天的安太脆弱了,脆弱到让他觉得陌生。
早已习惯了安末的隐忍强大,如今看到他大哭大闹的样子,完全像变了一个人,谢则晰怀里抱着人,心里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很快大夫跑来急忙施针喂药,将哭喊中的安喂了昏睡药物,屋子里才暂时安静了下来。
安末站在一旁看谢则晰悉心照顾着那个“安”,守着寸步不离满脸心疼的深情模样,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多余。
他转身离开屋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在太子府上已经应酬一天了,现在他只觉身心俱疲。
躺在浴桶里,热水慢慢纾解着他昏昏沉沉的醉意,身旁的下人突然走近向他浴桶撒入一些药包。
“洛公子,这是解乏安神的,您试试。”侍女秋水小心翼翼道。
“嗯。”
没有多想,安末闭上眼闻着这特殊的香气,身体逐渐松懈下来……
临睡前听下人说“安”又醒了,还在哭闹。安末不放心又去了一趟,谢则晰和大夫果然都围着那个安,急得在用各种方法缓解疼痛。谢则晰一见他来忙问:“刚刚你给他吃的那个药,还能再吃吗?”
安末摇头:“不能,多吃也没用,他只能自己硬熬过今晚。”
谢则晰失望,原本就醉酒发胀的头更疼了,正在难受之际他突然闻到一股奇特的香气,如薄荷般清爽沁心,让他身子一下子没那么难受了,还有些轻飘飘的感觉。
“什么味道?”谢则晰拉住安末的衣袖,离近了才发现是他身上传来的。
“嗯?”安末没意识到他话中的含义,见他在自己身上嗅着才后知后觉:“刚刚沐浴过。”
谢则晰惊觉失态,不自在地回身去看安,在大夫的建议下又喂了昏睡药物稳住他,才松了口气。
这一放松便更觉身子飘飘然了,困乏疲累还有莫名的蠢蠢欲动。他渐渐抬不起头来,身边人见状忙扶上他。
“大皇子,要不先回去歇息吧。”
谢则晰头昏体燥,强忍着挥挥手:“我不回去,我在这里守着他。”
安末躬身:“那我先告退了。”
谢则晰没在意,可随着那股奇香的逐渐远离,他体内一下子空了下来,难受的像犯了烟瘾。
安末走到门口时突然被他叫住。
“你回来!”
安末停下,谢则晰烦躁地命令:“你站我旁边,哪也不许去!”
安末皱眉,他又发什么疯?
依言走过去站他身边,看谢则晰头疼的揉着额角。
时间在彼此的静默中逐渐流走,安静的室内只有安沉沉的呼吸声,和谢则晰逐渐加重的气息。
谢则晰侧躺着抱住安,身子却情不自禁去追寻那逐渐变浓的香气。
安末直直站在塌旁,不去看他们相拥在一起的身体,他没发现谢则晰的身体变化,独自隐忍这让人窒息的密闭空间。
为什么自己要忍着在这里看这个?看他对季炀如何一往深情吗?
安末觉得自己站这里傻的可怜,听他的话,守在这里,诛心吗?
他难过的背过身,被身后猛扑过来抱住他腰的谢则晰吓一跳。
谢则晰一头汗脸色潮红,呼吸粗重掐着安末的腰力道大的吓人。
那股味道更浓了,谢则晰神志不清地抱住香味的来源,几道剧烈的喘息后头一歪,昏了过去。安末托起他叫来了人,帮忙一起把谢则晰送回了寝殿,大夫也来看过了,只说似乎是醉酒太沉的缘故,喂了些醒酒汤就走了。
安末被折腾了一晚此刻真心累了,给谢则晰盖好薄被后就打算回自己房里。
“安末……”
安末回头,见谢则晰又悠悠转醒了,一双眼迷茫又痛苦,嘴里不停叫着他的名字。
“你怎么了?还难受吗?”
安末靠近过去:“若还难受,我帮你叫大夫。”
谢则晰眼中焦距终于对准了他,伸手抓住他衣袖呼吸急促地唤着他的名字:“安末,安末……”
安末想起自己现在依然顶着洛衣的皮囊,不由迟疑:“你,你能认出我?”
谢则晰眼神忽明忽暗,抓住他的衣衫扯到自己怀里用力抱紧,拼命往他身上嗅:“安末,你是安末。”
安末惊讶,不知他是真认出自己还是意识不清认错了人,可谢则晰没给他犹豫的机会,像头发狂的野兽般迅速将人压在了身下。
宽大的衣袍阻碍了谢则晰的进犯,他一怒,将衣服整个推了上去。
堆积在胳膊上的宽大衣袖成了谢则晰制服他的工具,几下就捆绑住了他的双手。
洛衣这具身体柔弱纤细,力气更是小到可怜,安末挥出的每一拳都不痛不痒,难以置信自己就这样轻易被绑住了,无力挣扎只能看着谢则晰疯了一样在自己身上发狂。
这可怕的无助感让他又回想到了他惨烈的第一次,只是这次身上没伤,没有痛到失去神智,他只能清醒地看着自己被谢则晰占有。
清醒状态下的认知逼得安末羞愤欲死,毫无反抗能力地任由摆布折腾了一夜,洛衣这具身体到最后几乎奄奄一息。
天光大亮后,谢则晰从昏昏沉沉中醒来。
睁开眼,眼前的场景像一场可怕的噩梦,吓得他魂飞魄散!
洛衣躺在他身边,满床都是混乱不堪的痕迹,他双手举在头顶被白色的衣衫牢牢捆着,手腕磨破了皮将那衣衫染上了血红。
昨晚发生了什么完全一目了然,谢则晰连否认的借口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