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上古神草——by遥的海王琴

　　这一声，让沈逸之终于也怔了怔，接着笑起来：“荣幸之至，小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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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第20章 一线生机
　　门开了，坐在门槛上的骆清清差点就后仰跌进去，晓乐低头笑道：“三师兄，我还以为你要对我行大礼呢。”
　　这个称呼……
　　骆清清看向陆江河，后者直接进了屋内，见到沈逸之问：“说清了吗？”
　　沈逸之点头：“从今日起，晓乐便是妄墟崖的正式弟子，父亲已逝，便由我们做师兄的指点他修行。”
　　“不，不是，二师兄，是不是太快了些，他什么来头清楚了吗？万一……”骆清清对晓乐依旧没消除敌意，总觉得分外可疑。
　　陆江河也皱了皱眉，带着一丝疑虑。
　　然而沈逸之道：“他是父亲留给我的生机。”
　　就此一言，不管是骆清清还是沉江河，神色皆一变，齐齐望向了晓乐，惊讶不已。
　　后者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笑出两个小酒窝，青葱小少年笑得要多可爱有多可爱，可除了可爱，还能有什么奇特的地方，生机？
　　各方大能都束手无策，这个少年能行？
　　如此大事，陆江河虽然知道沈逸之不会儿戏，可就怕在走投无路之时，偏听而信，抓住最后一根虚幻的稻草。
　　“逸之，你确定吗？”
　　沈逸之点头：“我能活。”
　　轻轻短短的三个字，却仿佛蕴含着强大的力量，让几乎被乌云压得透不过气的妄墟崖见了阳光和希望。
　　陆江河沉默片刻，接着抑制不住激动，低喃道：“好，好，好……”眼眶瞬间就红了，他也不问为什么，只是看着晓乐，嘴唇微颤，由衷道，“小师弟，你来的太及时了！”
　　即使再痛苦，甚至冒着生命的危险提升修为，提前突破也没有让他流过一滴眼泪，此刻却有些难以自持。
　　骆清清开门的时候没跌倒，这会儿却又哭又笑地跌坐在地上，拉着晓乐，一个劲抹眼泪：“小师弟……行，今后你想要什么，说一声，师兄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都给你弄过来，谁想伤害你，先踏着我的尸体过……只要你让二师兄好好的，把我命给你都行。”
　　“我要你命做什么。”晓乐无语道。
　　骆清清一边哭得稀里哗啦，一边摇头道：“你不懂，自从师尊的噩耗传来，咱们妄墟崖就跟个破船一样在海里漂，什么时候一个大浪打过来，就没了……可你知道吗？撑着这条破船的，却是二师兄啊！我这么大一个人，一点用也没有，他都这样了，我还帮不上一点忙……小师弟，幸好有你，幸好老天爷睁眼，天无绝人之路，呜呜……师尊，师尊……一定是你在天有灵，保佑二师兄……”
　　陆江河拍了拍他的肩膀，却没说出劝解的话，不是他无话可说，而是在不经意抬头的瞬间，晓乐发现他已泪流满面，一时间怔住了。
　　他回过头，看着沈逸之，后者从始至终都是冷静到近乎可怕的脸上，终于有了丰富的情感，惆怅，无奈，心酸，最终化为一丝丝温暖的笑意，达了眼底，发自内心。
　　晓乐不知道沈逸之的生命都要保不住，为什么还要执着妄墟崖，不让任何人碰触？如今他发现，除了妄墟崖上令人垂涎的资源外，更重要的是这上面的人和情谊，一点一点的生活痕迹，若是妄墟崖没了，就都没有了。
　　突然之间，晓乐被诓骗过来的最后一丝怨怼也消失不见，反而庆幸自己来得及时，能留在妄墟崖，似乎也挺好。
　　沈逸之这个人，给他一线生机，或许真的能够活成传奇。
　　妄墟崖别的不多，就空屋子多，哪怕没有，以剑修的本事，随时随地再搭一个也不难。
　　不过陆江河直接将沈逸之隔壁的剑室给收拾出来了。
　　“小师弟看看，还缺什么东西？”
　　晓乐往里头一望，里面什么都齐活了，甚至还体贴地送来了晚饭，冒着热气，色香味俱全，可见是特地给他准备的，而屋子里温暖不燥热，非常舒适。
　　“多谢大师兄，很好了。”
　　陆江河笑道：“今日受累，你早点休息，明日我再带你去理事殿那里登记，领取资源。”
　　“好。”
　　“逸之喜静，不愿意有旁人来打搅，所以妄墟崖上一应庶务都是由我打理，你有什么事尽管跟我说。”临走之前，陆江河不免又嘱咐了一句，虽然他不知道晓乐怎么能让沈逸之活下去，可后者既然这么说，便有莫大的把握，他也充满了希望，对晓乐就更好了。
　　“明白了。”
　　晓乐将陆江河送走之后，便关上门，瞧着桌上珍馐饭菜，哪怕他其实不需要吃饭，也不禁嘴馋起来。然而他正准备落筷，却听到了敲门声。
　　“小师弟，睡了没？”是骆清清。
　　于是晓乐放下筷子，起身打开门，只见骆清清杵在门口朝着他讪笑。
　　“三师兄，你也话要说？”
　　“没，没有，就是我刚挖出来一坛好酒，给你尝尝。”骆清清举起手里一个小巧的酒坛晃了晃，见晓乐看过来，连忙又道，“放心，我知道你年纪小，一般酒不能喝，不过这酒一点也不烈，山上风大，你没有修为其实有点冷，喝了暖暖身子刚好。”
　　如此热情，不好拒人门外，晓乐让开道，请他进来。
　　骆清清走进屋子，没想到屋里一点也不冷，晓乐说：“大师兄临走前设了阵法。”
　　“还是大师兄想得周到，那，这酒就给你当水喝吧，灵酒，对身体有好处。”
　　晓乐眨眨眼睛，没拒绝他的好意，收下了：“多谢三师兄。”
　　“没事，自家兄弟，别见外，今后有什么事，你直接找我就行。就是二师兄那里……”骆清清搓了搓手道，“其实，我觉得你干脆住他那里去，二师兄的屋子够大，再放下一张床也不挤，真的。”
　　这会儿怎么就不担心他占风光霁月的二师兄便宜了？晓乐简直无语了，就是沈逸之再虚弱，也不至于到贴身照顾吧？
　　晓乐无奈道：“二师兄是我们妄墟崖的头等大事，我记着呢，你和大师兄就放心吧。”
　　“果然是好师弟！”
　　说完，骆清清就看着晓乐，后者也回望着他。
　　最后晓乐问道：“三师兄，还有什么事吗？”
　　“没，没有。”
　　“现在天色不早了，三师兄你……”
　　“是不早了，你一个凡人，该休息了……”然而话是这么说，可骆清清挠着头皮，慢慢挪着脚步，依旧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晓乐看得有些累：“三师兄，有话尽管说。”
　　“也，也没什么话……”
　　晓乐抱臂靠在门板上，歪了歪脑袋，用无比真诚的目光看着说了要走还赖在原地的骆清清。
　　后者磨蹭了一会儿，终于按耐不住好奇心道：“其实，小师弟，我想知道……”
　　“想知道为什么二师兄那么笃定我能让他活下来？”
　　晓乐没等他说完就替他补全了，一副了然的模样。骆清清更是眼睛一亮，猛地点头，一脸你真是善解人意的好师弟。
　　晓乐伸出一根手指摩挲着下巴，卖着关子。
　　骆清清一看，觉得有门，更加期待，眼睛里写满了浓浓的求知欲。
　　然而最终晓乐却无辜地说：“可我也不知道。”
　　“……”
　　“师尊让我来，二师兄又不让我走，就这样。”他摊了摊手，把问题推了出去，“你怎么不问二师兄呢，他心里肯定清楚。”
　　骆清清顿时满脸失落，他要是敢问，那还需要来找晓乐吗？
　　“那你早点睡吧，我先走了。”
　　“二师兄慢走。”


第21章 身份登记
　　第二天，本说好带晓乐前往宗门理事殿，给他登记妄墟崖弟子身份的陆江河没来，反而是被晓乐耍了一道的骆清清等在了门口，还带了一份早点。
　　晓乐接过早点，问道：“大师兄呢？”
　　骆清清回答：“今日一早，二师兄去见宗主和五大门派，大师兄送他过去，所以由我带你去理事殿。”
　　晓乐三两口吃完，拍了拍手，掸去碎屑道：“那就麻烦三师兄。”
　　“见外了。”骆清清毫不在意的召出自己的飞剑，踏了上去，对晓乐伸出手道，“上来。”
　　此剑剑身细长且薄，宽度较一般的剑更窄，隐隐泛着蓝光，停在空中，仿佛没有任何的重量，也让踩在上面的人犹如走钢丝，晓乐忍不住抓住骆清清的衣裳，问道：“三师兄，你这剑叫什么名儿？”
　　“他叫无痕。我练的剑法偏速度，身法轻盈飘逸，讲究出其不意，所以剑太宽太厚就不合适。”
　　晓乐点点头，评价道：“好剑。”
　　“嘿嘿，我突破金丹的时候，往剑冢里转了一圈，一眼就瞧中他，将他带了出来。师尊看到都惊讶，无痕居然是个小仙品，你说我们是不是相配？”骆清清提起这件事，还非常骄傲，“仙羽峰的莹芝大师姐也曾想要无痕，可惜无痕就是看不中她。”
　　剑冢里的剑千万把，仙品的剑，却凤毛菱角，历代主人之中至少有一位渡劫尊者给它渡过灵。
　　使用仙品剑，不仅剑修本身需要动用的真元会比一般的剑少很多，周围灵气调动的范围也更广，至于对剑修的威力增幅就更不用说了。特别是仙品的剑能随着主人不断往上修炼，还能自发地成长，有无限可能，当然这样的剑眼光也更高。
　　骆清清能得到无痕的认可，让他带出来，足以见得他的资质非常好，好过了那位莹芝大师姐。就是修炼不够刻苦，才踏足金丹期，不过哪怕这样也足够他吹嘘好久了。
　　晓乐继续问：“那大师兄的剑呢？”
　　“大师兄的剑叫落日，也是个上品，但跟我的无痕比起来就差了那么点。”
　　此刻无痕缓缓升空，大概顾及到晓乐一介凡人之躯，骆清清没有让他体会一下无痕的速度，御剑飞行地很缓慢，也很平稳。
　　这么做，不是骆清清稳重了，思虑周全，而是期待着晓乐接下去的问题，比如预料之中的……
　　“二师兄呢，论资质他可是万里挑一，他的剑一定也很威风吧？”果然晓乐问了。
　　骆清清闻言嘴角一勾，脱口而出道：“那是当然，霄令一出，万剑听令，要说这天底下能比得过霄令的，那应该只有龙吟重天了！”话语中那是更说不出的自豪感，仿佛拥有霄令是他一样。
　　哪怕晓乐早有认知，也不禁咋了咋舌：“这么厉害？”龙吟重天可是神兵！
　　骆清清道：“昨日你没看见，赵飞鸣使出了人剑合一那种大杀招，眼看着大师兄要同归于尽自爆元婴，关键时刻还是二师兄祭出了霄令，平平横扫一剑，不仅将赵飞鸣那么强大的威力给挡下来，还顺势震退了他！虽然二师兄的境界更高一些，但是霄令功不可没！”
　　他一说起昨日的那场比试，还犹带着兴奋和后怕，沈逸之再虚弱，被寄予厚望的赵飞鸣还不是被他给震飞。
　　而晓乐听此却恍然大悟。
　　怪不得，昨日的魔种肆虐成这样，都快将沈逸之的经脉给祸祸完了，原来是动了手呀，看样子，还用尽了全力。
　　晓乐查看沈逸之身体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个问题，好在五位渡劫尊者齐力，又用真元给温养了起来，没让瞬间崩溃，但是短时间内，沈逸之若是要命就别想再来一次，否则哪怕有晓乐也没用。
　　转眼就越过一个个山头，他们到达了正中央的理事大殿。骆清清御剑落下，而晓乐脚踩到了夯实的地面上，心里终于踏实了。
　　虽然方才飞得稳，可作为一颗草依旧不太习惯，脚下还是得要有点土壤之类才能安定。
　　“所以，我若到了金丹，也能有机会进入剑冢，找一把像霄令那样的剑？”晓乐没有打断骆清清对沈逸之的吹捧，反而好奇地继续问。
　　他俩一边说，一边走进理事殿内，周围来来往往有不少弟子，估摸着也是来办事的。
　　骆清清说：“据我所知，没有。凌剑宗的弟子，虽然大多数的本命剑都在剑冢寻得，可也有例外，二师兄的霄令，便是师尊从外面带回来的，具体来源除了师尊没人知道，但听说有上古神兽凤凰的血骨融入，猜测大概师尊进入哪个秘境之时发现的吧。”
　　“那霄令算仙品的剑吗？”
　　“这个……不好说。”骆清清犹豫了一下，思忖道，“霄令这把剑很奇怪，二师兄没炼化之前，所有人都觉得这是一把无用之剑。”
　　晓乐奇怪地问：“这怎么说？”
　　“就跟路边的铁剑一样，没有一丝灵力波动，对剑修自然就没有任何增幅，只是一把普通的兵器而已。”骆清清说着回忆道，“我听大师兄说，各峰峰主，甚至宗主都曾劝师尊不要将霄令给二师兄，怕耽误他，毕竟品级越高的剑对剑修的修为和力量帮助就越大，像龙吟重天甚至能助师尊度劫！而霄令那时候连品级都没有，剑刃都不够锋利，所有人都觉得师尊疯了。”
　　“以目前来看，最终二师兄还是将霄令炼化了。”
　　骆清清点头：“嗯，炼化之后的霄令的确品级不够高，堪堪到中品。”
　　晓乐愣了愣：“难道如今还是中品？”
　　“对。”
　　“怎么可能，三师兄，我读书少，你别骗我，你刚还说霄令比赵飞鸣的飞鸾厉害。”
　　骆清清：“我没骗你，按照凌剑宗的鉴定品级，或者说这整个大陆的要求，霄令的确是中品剑。然而二师兄曾将霄令之威发挥极致，凤凰长鸣之下，很多人的剑当场都失灵了，特别是融有飞行妖兽骨血的剑，几乎如同废铁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