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上古神草——by遥的海王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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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看不出沈逸之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他日日与其在生死峰上,怎么会不知道这人受了多重的伤?
再不治疗就要没命了!
晓乐的真身不能泄露,想来想去只能这么冒险!可不知为何,沈逸之居然还在状况外,他简直要着急死了!
沈逸之:“……”
所有的旖旎幻想,热情激动都在这残忍的事实面前如潮水一般退去,他的身体变得更加僵硬,连带着伤势都重了一份,甚至连霄令都要握不住。
他本是要抱住晓乐,可手却再无勇气抬起来。
原来一厢情愿这种事也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尴尬而且失望。
“你若是坚持不住就抱住我,张嘴。”晓乐不知面前之人心头那千回百转的滋味,他一心一意要尽快将人的情况稳定下来。
见他不动,晓乐干脆抬起双手搂紧沈逸之的脖颈,用力地贴上去,强行打开这人的唇,将根系快速延伸进去,如生死峰上一般轻车熟驾地让蠢蠢欲动的魔种沉寂起来,在吸取魔种逸散的魔气之时,不忘松动灵叶,将灵气转化为真元,修复内里的创伤。
双管齐下,不过须臾片刻,便稳定了沈逸之的伤势。
他没敢完全将人治好,一是时间不够,二也怕被人看出端倪。
反正回去之后,沈逸之必定要养伤,慢慢来便是。
晓乐顿时松了一口气,收回根系之后,仿若不好意思一般轻轻一推,抬起手刮了刮鼻尖,然后抬头望天。
虽然事情有轻重缓急之分,不过他暂时是没那勇气看别人了,特别是旁边那个分外灼热的目光,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林烨脑中已经滚出了多少不可描述的情节。
这下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里除了晓乐,大概也就只有沈逸之的心情无比复杂,胸腔之中充满了难以言语的苦涩。
突然几声惊叫而起。
“惠恩!”
“闵之!”
“明珊!”
“若儿!”
……
一个又一个的名字被叫起,将视线从他俩身上挪开之后,尊者们立刻发现周围异样的弟子,细查之下,尸身僵硬,已是生机断裂,更甚至还有魔气残余。
都是各门各派重点培养的年轻一辈的翘楚,虽然只是金丹,然以他们的年纪必然是将来宗门的未来和希望,葬送在这里,谁能甘心?
“是谁,这是谁下的毒手!”双目喷出怒火,一个个愤怒而痛心的目光在场中的五人当中来回,最终落在那把染血的佩剑上。
浮游门主一怔,似乎认了出来,接着不可思议地望向了林烨。
林烨见此,下意识地双手高举,猛然摇头:“不是我!”
似乎这声辩解说得太急,有些崩了人设,见人齐齐望过来,林烨不禁噗通一声再一次对着于子航的方向跪下,痛心疾首道:“师尊,求您收手吧!哪怕机关算尽,可邪不胜正,龙吟重天终究不是您的,如今已经染了太多人命了,莫要一错再错啊!”
林烨真不亏是演了五年多的无间道,方才还在为晓乐的勇气可嘉而欢喜鼓掌,下一刻就开始痛哭流涕,情真意切地磕起头来。
而这一声和这个举动,立刻将方才的让这些尊者们几乎失态,难以置信的目光落在于子航身上。
林烨的师尊?
那不就是……
“玉阙仙尊……”
“怎么会是玉阙仙尊!”
这里面最震惊的莫过于浮游门主,他实在不知该如何想象,饶是经历了沧海桑田,亦是无法面对这个事实。
跟孤昊仙尊在凌剑宗高高在上,不容忤逆的不同,玉阙仙尊在浮游门一直都是随和温柔的模样,对小辈们尤为关爱包容,是最受爱戴的仙尊,浮游门一直以他为荣。
然而,这一切居然都是虚假的!
他抖着手问:“那于子航……”
“早已经死了,如今只是一具肉.身而已。”林烨低低地回答,语气之中尽是痛心,“他早已堕入魔道,修炼邪术。”
浮游门主没说话,或者已经说不出什么了,不仅残杀仙门中人,甚至连座下弟子都不放过,玉阙仙尊究竟是怎样的丧心病狂。
可是,“为什么……”
尊者们即使没有渡劫期,亦有化神期的修为,于子航身受重伤,根本隐藏不了那属于玉阙仙尊的气息,还有若有若无的魔气。
堂堂散仙,当真堕落!
此时此刻,根本无从辩解,于子航干脆也不再掩饰,冷冷地笑着:“飞升之途,死伤在所难免……能死在本尊手中,便是他们的荣幸,有何残忍,难道你们手上就没沾过血?就是可惜,没想到本尊精心安排却败在了一个无名小卒的手中!”
那无名小卒就是晓乐,谁能跟他一样能那么快从龙吟重天的领域里清醒过来,这是唯一的变数。
而林烨……他的目光变得凶狠:“孽徒……你逃不掉的……”
于子航全身染血,一张脸变得无比狰狞,那穷凶极恶般的眼神望过来,哪怕此刻他已经无法对林烨再做什么,亦是让后者心中害怕不已。
他下意识地望向自己的兄弟,然而瞥到了沈逸之,瞧着这抹青松般挺立的身影,心中又安定了下来。
不怕不怕,有大佬在,安全的。
“迷失本心,已与邪魔无异。玉阙仙尊,便是你得到龙吟,如此看不破生死,亦无法渡劫飞升。”觉世佛尊沉痛道。
浮游门主终于失望又痛心地说:“世上飞升之人能有几人,不忘初心,哪怕坦然赴死,亦有何惧?这还是你说的。”
于子航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他乃散仙之尊,哪怕只是一个分.身,亦不愿露出狼狈样,只见他满脸的嘲讽:“呵,虚伪的话,谁不会说,难道你信了?若是你等处在本尊之位,必然同样不甘心……不然,寒岳祭奠,你等所作所为又是何解?”
玉阙仙尊虽未亲眼所见,却也早已知晓各大门派如何逼迫沈逸之,为的是什么,不就是想走上寒岳飞升的那条路吗?
于子航嗤笑:“人性自私,修者,更甚,你我都一样。”
龙吟就这么一把,仙魔之体更是世间难觅,有飞升的可能,谁愿意放弃,修真者多如江海之鱼,资源本就是你争我夺,以强者为尊。
“胡说什么,你一个邪魔歪道,在这里蛊惑人心?”
“哈哈,看看,说中心事了吧,本座做了自己想做的事,你们呢?有胆却不敢?”于子航大笑起来,往日的虚伪连他自己也看不上,可一旦撕去这张面具,却是那么畅快淋漓。
“你放屁!”脾气暴躁的人立刻骂了起来。
“你自己堕落,自私自利,身为散仙,担负不起天下重任,此乃仙门不幸,人人得而诛之!”
“玉阙,你杀害我门下弟子,这笔帐一定要算!”
“血债血偿,六大门派必须齐心协力,将邪魔诛杀,浮游门主,你怎么说?”
浮游门主望着惨死的众多弟子,其中还有门下翘楚,皆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他闭上眼睛,愧疚地不忍再看,可最终还是强逼着自己死死地看着执迷不悟的于子航,从牙缝里吐出四个字:“义不容辞!”
于子航见此,惨烈一笑。
玉阙仙尊已然身败名裂,从今日起,他再也无法在仙门之中立足。而且分.身反噬,本体伤得不轻,动了根本,可他非常清楚接下来的天下讨伐是避免不了的。
仙门各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由着一个入魔的散仙恢复,成为心腹大患。
想到这里,他眼神一暗,目光落向了仿佛遗世独立的孤昊仙尊,搅乱这场浑水,最好的方式便是拖着另一个举足轻重的人淌进来。
“我败了,天意如此,无话可说,可你们以为难道就只有本尊一人吗?这剑冢中的魔修可是凌剑宗……”
忽然,于子航的话戛然而止,整个人仿佛被下了禁制一般,噗通一声,倒在地上,睁着眼睛,死不瞑目。
距离最近的星垂尊者立刻上前一看,摇头道:“气息全无。”
说死不合适,这本就只是一具分.身,只是再无余缺仙尊的神识,已然被生生切断。
是谁做的?
在场之人不由地望向一个方向。
孤昊仙尊微抬下颚,背手睥睨,冰冷的视线扫了过来。
那眼神之下,哪怕是渡劫期的尊者都一时之间开不了口。
孤昊仙尊抱起叶雨倩,接着看向了林烨。
林烨心里一哆嗦,二话不说吐出同心母蚕,双手奉上。
原着中的叶雨倩任孤昊仙尊如此好言相劝,威逼利诱就是不愿吐出母蚕,誓与林烨同生共死,感人至深。
可惜如今二人一点好感都没有,叶雨倩若是醒过来,凭这位高傲大小姐的作风,弄不死他,也必要折磨他。
林烨是傻了还留着这母蚕连心。
只是看孤昊仙尊的眼神,估摸着还想要他的命,林烨可是第一个敢拿他孙女的命威胁之人。
林烨冷汗都要掉下来了,心说这么小鸡肚肠,活该成不了真正的仙。
他求救地望向了晓乐,后者握着龙吟正要向前护住他,却听到边上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
“人者,以己私为先,剑之所向,是为夺;仙者,以忘我全众生,剑指之处,只为护。”
沈逸之眸光如星,面容沉静,在所有人看过来的时候,他又道:“这是父亲所言。”
着眼于自己,只是人,而放眼于天下,才能称之为仙。
而寒岳剑尊的一生,可称之为侠义,心胸之广,出剑有名,对天亦无畏惧,所以他能突破天劫。
想成仙,那些先学着放开心胸吧。
“阿弥陀佛,原来如此。”觉世佛尊叹道,“还请仙尊宽宏大量。”
孤昊剑尊危险的目光朝沈逸之瞥了一眼,接着冷哼一声,甩开袖子,剑光一闪,便已经不见踪影。
直到他离去,才有人道:“方才……”
“唉,仙魔之乱就在眼前,玉阙在前,莫要再横生事端。”
“这一个两个,就怕其他几位隐世也打着各自主意,届时又该如何抵挡?”
“寒岳一走,什么妖魔鬼怪都出来了。”
这的确是实话,而提起寒岳剑尊,众人的目光又不由地望向一个方向。
说在方才摄于孤昊仙尊的霸道,众人未曾开口,最终却是沈逸之不惧直言,结合他的话语,更让人羞愧。
少年人不惧生死,敢为不平之事出剑仗义,而他们这些明明修为越发高深,活得也越来越久之人,反而固步自封,做事瞻前顾后。
想起于子航那重伤模样,而沈逸之却依旧挺立站于此地,可见这个年轻人的修为已经不弱于在场之中的尊者了,这似乎又应和了寒岳之言。
众人又是愧疚又是欣慰,然而谈论中的沈逸之却根本没有在意他们的言语,反而清冷的目光落在一处,有些发凉。
林烨绝处逢生,正紧紧地握着晓乐的双手,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乐乐,终于这要命的剧情变了,我不再是那倒霉的林烨,不用经历那些可怕的事情,兄弟,这是因为你啊,能遇到你实在太高兴了,你就是我的福星!”
晓乐也嗯嗯嗯地点头,抓着手没撒开,感动道:“烨子,我也是,幸好这个世界有你。”
“来,抱一抱,庆祝我们在这里相遇。”
“嗯!”
两人相拥的那瞬间,忽然传来一个担忧的声音:“沈师侄,你怎么了?”
晓乐瞬间转头,就看见沈逸之嘴角的鲜血又流下一道凄美的线,目光还死死地看着他俩。
林烨:“……”
看着晓乐一把甩开他,急急忙忙飞奔而去的背影,他忽然有种小命危矣的感觉,仿佛有更大的危机在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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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林烨:我好想得罪了最大的boss?
……
第55章 无知无觉
骆清清握着龙吟重天,一脸欣喜地抚摸着,这把神兵能重回妄墟崖,表示他们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值得了。
“大师兄,从今日开始,我们妄墟崖再也不会让人随意欺辱!”
陆江河重重地点头,满脸欣慰:“师尊在天有灵,这下可以安心了。”他示意骆清清将龙吟重天还给晓乐,“小师弟,还是尽快炼化为好,如今六大门派正号令天下,一同诛杀玉阙仙尊,怕是不日便有一场大战。”
晓乐将剑收起来:“等二师兄伤好我就闭关。”
他回头看着靠在床头的沈逸之,总觉得这人的兴致不太高,有些恹恹的,看他的目光都比平时淡了不少,想了想可能是病痛所致,便道:“二师兄,不如我替你把伤都治好吧?”
在剑冢之中,晓乐不过是替沈逸之压下魔种,维持住伤势不恶化而已。这样虽然能不被人察觉端倪,不过却也让沈逸之遭罪。
晓乐有些心疼,在沈逸之瞥过来视线之时,便说:“反正曲柳尊者已经看过了,众人皆知你性命无忧,只需慢慢养伤即可,那么早点晚点痊愈旁人也不知道,没关系的。”
他家师兄为他如此奋不顾身,晓乐对沈逸之那是千般温柔,万般体贴,说话都是令人诧异的轻声细语,听得骆清清下意识地龇了龇牙,总觉得压根发甜,有些腻人。
他一脸果然如此地对陆江河低声道:“原来传言都是真的,他俩真的是在……”
他默默地抬起两只手,凑一块儿,拇指相对,弯了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