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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气运我一无所有 番外篇——by明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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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他不如披着高山这个名字过一辈算了,丢死个人。
  谢容皎没答他,起身至窗前,随意看了两眼窗外,问道:“师父,你知道凤翎在世人眼中最珍贵的地方在哪里吗?”
  他不等江景行说话,自问自答道:“是凤翎能助人越级杀圣人。众所周知,圣人除自然走向死亡的天人五衰和被同阶强者杀死外,几乎是不死之身,在千军万马中也有逃生之力。”
  谢容皎转身向江景行笑道:“所以说,凤翎的珍贵是以圣人的存在为前提的。”
  “要是圣人不在这个世上,凤翎也不过是根有传承的羽毛,只是它原来的主人尊贵些,让它沾光三分,能够被供在高台受人瞻仰。”
  谢容皎素来不爱多言,这次说得格外多:“当然,我总觉得凤翎不该除越级斩杀圣人之外一无是处,等着师父你告诉我它的其他用法。真只有那么一个用处,凤凰真翎在世人眼里还是值钱的,当作买命钱不亏。不过我信师父,不会走到这一步。”
  他口吻轻描淡写,好像下一刻江景行把凤翎丢在荒原哪个找不到的犄角旮旯里也无所谓,不是什么值得大为光火之事。
  人人梦寐以求的天下至宝在他口中只是一根羽毛。
  难怪会成为压死谢桦的最后一根稻草,能让原本是个精明人的谢桦顿生心魔,一反常态。
  江景行暗道完了。
  真完了。
  纵然他有十二成的把握将狄王毙于剑下全身而退,根本不需要凤翎当什么劳甚子的买命钱。
  但他是注定把自己卖到棺材入土的那一刻了。
  江景行握住凤翎,猛灌了一杯酒,大笑道:“那我只能拿部首的项上人头当谢礼。”
  似有浩浩汤汤一把火,点得他多少年不曾翻涌过的心头热血复燃,豪情壮志放肆高皞,欲在九州掀起狂澜惊涛。
  三十年前的软处,让摩罗自以为握中他死穴洋洋自得到现在。
  梦该醒了。


第44章 东荒十二部(四)
  这一趟秋狩中, 北狄一口气死五个大乘,是百余年来闻所未闻的大事,平城内人心惶惶,部首又欲与谢容华议和, 若非他作风修为俱极为强硬,王位上的人会不会换一个还是两说。
  谢容皎一行成为全城瞩目的焦点。
  他在城门口把剑架到鹰族长脖子上那一幕似骤风过境般卷过全城, 在部首不闻不问下, 前来请他去晚宴的荒人更是如履薄冰。
  “请世子解剑。”
  谢容皎停下脚步。
  守卫维持着伸手拦他的姿态,八风不动道:“请世子解剑。”
  他第一次出声时颇有些硬着头皮的味道, 转念一想,入王帐解剑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他身后王帐里的部首也是会同意他那么说的, 有什么好怕呢?
  他看见眼前华服红衣的少年眼眸中仿佛有金红色流光一闪而过。
  谢容皎摘下腰间镇江山, 守卫松了一口气。
  他当然对这位凤陵王世子在城门对着鹰部首悍然拔剑的事有所耳闻, 即使不觉自己做得有错, 仍怕自己一个不慎成了第二个鹰族长。
  守卫看着谢容皎摘下镇江山, 看见镇江山剑刃猝然出鞘,银光铺陈在自己眼前,下一刻人事不知。
  王帐内传来部首含怒声音:“谁敢在我王帐前放肆?”
  四面八方聚来荒人兵士, 搭弓上弦, 拔刀提枪,只等部首一声令下, 便扑杀这不知好歹的九州来使。
  与镇江山一同出鞘的还有八极剑。
  剑气肆虐过荒人兵士的喉咙胸口, 汹汹气势未因倒了满地的尸体减缓, 一把把部首王帐掀了个干净。
  江景行持剑上前两步,悠然报出被他尘封许久的名号:“江景行。”
  很难说部首脸上的究竟是嘲弄还是惊讶,然而面对世上唯一一个圣境,他竟没有半分惧怕之情:“你居然来了这里?你不怕死吗?”
  江景行淡然回他:“后半句该问你自己。”
  他全然不像是平日里嬉笑没个正形,卦也算不好,说书也讲得不出彩,只有靠一张看得过去的脸和他的金主大爷才能维持生活的那个年轻人。
  没人比他更像圣人。
  岂不是正好?
  真是上苍助他扬名立万的天赐良机。
  部首唯一冒出来的想法独这一个。
  他大笑不止,笑得几乎要流下眼泪:“上苍厚我!上苍厚我!”
  圣人又如何?不是一样送上门来做他的垫脚石?
  这一刻他对摩罗所说,自己是明日圣境的说法深信不疑。
  眼看王帐四周的守卫尽死在江景行剑下,旁的地方的赶过来要些时候,姜长澜没啥好做,小声嘟囔道:“莫非是部首太过恐惧得了失心疯?”
  怎么说也是一代天人境,天下前十的人物,不至于如此吧?
  谢容皎却摇头:“不像。”
  和发了疯的人是讲不通道理的。
  江景行深谙这一点,“我本来该和你争论一番到底是谁杀谁,上苍厚谁。奈何我今天赶时间,剑底下自然见分晓。”
  他出剑了。
  江景行真的挺急,他赶时间,东荒实力为上,平城守军不可能干吃饭不干事。
  所以他这一剑未留力。
  相传他杀周天子时,有百丈白虹,贯日而过,光芒明亮灼眼得不逊白日。
  这一次百丈白虹再现!
  白虹倒悬,直指王城,不像是他挥出的一剑,反像从九重天外,从银河如瀑,从浩瀚宇宙直冲不知几千几万尺而下。
  北狄天暗得早,此刻圆月高悬,家家户户点起烛火。
  烛火黯淡如未点,明月退避至黑云,如旭日又生,照得整个平城如白昼般亮彻。
  姜长澜呕出一口血来。
  江景行无意伤他,只是外泄威压剑气不经意间所至尚能把即将迈入半步大乘的姜长澜逼至呕血,遑论是部首?遑论平城里的十二部中人和兵士?
  唯独谢容皎好端端立在那里。
  他与江景行所习浩然剑同出一脉,轻而易举感知到满城的浩然剑。
  江景行挥出一剑,但他出的一剑,远不止眼前百丈白虹。
  满平城皆是他的浩然剑。
  他心中有浩然气,天下便无所不有浩然气;天下有浩然气,平城当然也有浩然气。
  平城的浩然气尽数作了他手中剑。
  部首该怎么退?不退的话又该怎么接下他面前百丈白虹,满城浩然剑?
  欲来援的十二部中人和守军该如何来援?
  江景行挥剑后是顺势一推。
  他有千万把剑可随心调遣,有千万种变化后招可随手使来。
  但他只出了一剑,那剑势平平,声势淡淡。
  那一剑中有千万剑。
  部首周身灵力暴溢,凭他现在状态,徒手能破大乘强者防御,只用一招将他们对半撕开;能在万人箭雨中振开细密如丝的箭簇而不伤分毫;一拳开山,一觉裂地。
  统统不在话下。
  在江景行的剑下还是太小。
  江景行未出第二剑,他一剑已经把剑之一道出尽,没必要出第二剑,也再无第二剑可出。
  天下分九州四夷,有十个天人境,却只有一个圣境。
  两百年来只出了一个圣境。
  部首在死前方明白过来圣境之所以被叫做圣境,之所以天下第一,确实是有其道理的。
  但他死前仍想不明白一件事:“你怎么敢——”
  他与摩罗派遣去截杀南域三宗和周室的十二位大乘,有三队在一个剑修手上失利,另一队负责佛宗的则半路被谢容华撞上。
  十二个大乘里部首出了大头,派去八个,结果只回来三个,部首肉疼得要去掉半条命,顾不得和摩罗撕破脸皮,大发雷霆:“剑修究竟是什么来头是不是江景行?你还想合作,今天就在这里给我讲清楚。”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摩罗不慌不忙反问,“是江景行还是北周国师留的后手,重要吗?反正江景行他,只是个伪圣啊。”
  最后一句摩罗刻意拖长调子,部首被他这神来一笔震得脑海里嗡嗡作响。
  他好半天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说他是伪圣就是伪圣?全凭嘴皮子编,不如直接说他没入圣境算了。”
  摩罗意味深长地笑:“不敢瞒老弟。我说江景行是伪圣,是有证据握在手里才敢那么说。老弟若不太忙,不如随我走一趟西荒。”
  西荒王城回来,部首志得意满。
  是江景行又如何?是北周国师安排的后手又如何?
  只不过是徒劳无功的挣扎,注定推着他往天下第一个圣境的路上走。
  摩罗又如何?
  “这你得问摩罗。”江景行大发慈悲,打算让部首做个明白鬼,他叹息道:“选队友也得选的靠谱的,这道理你都不懂吗?”
  部首这次大概是真有点死不瞑目的意思。
  他的头颅被八极剑割下,高高抛起,鲜血滚了满地。
  谢容皎有些信了江景行说书时鬼扯的一段话。
  他说圣人乃是世间第一等的风流人物。
  合该是世间第一等的风流人物。


第45章 东荒十二部(五)
  八极剑太快太狠, 部首头颅被抛得太高,修行者眼力锐利远胜常人,王帐周围但凡是长了双眼睛又知道部首长啥样的,都能认出来那是谁的头。
  陪坐在王帐中各部族长不知何时四散而逃。
  他们不是蠢的, 纵使被吓呆了一会儿时间,也该各自反应过来。
  “江景行猖狂至此, 岂能容他公然来我东荒王帐放肆?”
  有人不屑嗤笑一声:“说得好听, 你信不信你调集平城守军,赔上我们和平城所有守军性命, 才能勉强留住他?”
  “值得吗?”
  不说来挑事的圣人该不该杀,他们先保住自己小命别被圣人杀才是正经。
  即便要打着为无辜横死部首讨回公道的大义幌子,也得等自己先召齐部落中人, 拉出一支大军后再考虑收益几何, 值不值得与圣人为敌。
  至于部首——死了就死了, 技不如人被人杀怨得了谁?在东荒最不稀奇的事情便是杀人和被人杀。
  江景行拉着谢容皎, 对姜长澜喝道:“走!”
  他造出来的声势太过浩大, 平城中没谁不知道王帐中的惊变,拦路的人当然不会少了去。
  他们未必怀着要为枉死部首报仇的心思,只是怀着满腔“东荒的地盘哪论到你来撒野”的心思或是一个接一个, 或是成群结队冲上来
  。
  好在修为越高的人越惜命, 不会为这种他们看来简直喝上头才去做的傻事丢掉性命,十二部中人更是很少会不听族长安排妄做主张。
  至于族长, 四属中已有一半发疯一样往王城赶争抢下一任的部首。
  树倒猢狲散莫过如此。
  城中守军据称十万, 往少里说仍有五六万, 王帐是重兵把守的要点,起码一半兵力分布在其四周,哪怕十分之一的人发起疯来,也让人有些吃不消。
  何况荒人热血上头的概率比之其他人高出许多。
  好在跟随他们出使的一队归元军无一不是身经百战死人堆里打滚出来的人,论起搏杀没怕过谁,配合默契无间,更有江景行剑气开道,有眼力见些的人见他剑气便想起王帐上可怖白虹,城中杀机四伏,大多四散退去免做剑下亡魂。
  没谁不想活下来,他们离得远,见不着部首滚落在泥土里的头颅,但满城浩然剑,满城杀机做不得假。
  谢容皎剑尖上一线光明指谁杀谁,那线既快且锐的剑光竟也有只嫌杀人不够快,擦过人喉咙心口丹田要害太慢的时候,剑上的血沫渣子掉了一路。
  常常是这一剑的一线光明来不及光芒大绽,下一剑又起,疑是路上铺了条摇头摆尾的光明长龙。
  江景行便更直接,每次都是轰然倒下一大片人,前后围追堵截的人皆为之一缓,他们踏过脚下一大片人软绵绵的尸体跑得更快,围追堵截之人缓过神来继续追。
  一番循环往复,围追堵截之人离得越来越远,人数肉眼可见地减少。
  姜长澜边跑不忘观察地势,稳住声音尽量不让自己喘得那么厉害,“快出内城了,出内城门后若将内城门一关,可暂且阻拦兵士一会儿,足够我们跑出外城,谢帅也该来了。问题是内城门那处定有重兵把守。”
  江景行十分上道:“这个你就不用操心,带好路足够。”
  说罢他挥袖甩出一道剑光。
  八极剑如游龙从他袖中飞窜而出,速度怕能与天边流星,云里闪电媲美,守城门的兵士根本来不及看清这是什么玩意儿,八极剑已钉死在阵法核心。
  阵法符文微弱了亮了一亮,竟是连挣扎都不曾剧烈挣扎过,已被那柄不速之客毁坏得一干二净。
  兵士顾不上担心阵法。
  八极剑飞来之时,凭空化出无数道剑光如雷雨倾盆而落,宁可多在同一个人头上砸几道,绝不愿放过一条漏网之鱼。
  守城兵士自诩见多识广身经百战,没见过这么不把灵力当灵力挥霍的人。
  等追赶之人赶至内城门时,阵法已毁,兵士已死。
  八极剑飞回江景行身边,城门巨鸣而关。因平城是部首秋狩时所居之地,平城内城门则是专门防那些趁秋狩夺他王位的不轨之徒,修建得格外结实,想必身后追兵要费好大一番脑筋。
  谢容皎颇觉得当初建这城门的部首脑子有些不太好使。
  部首不是九州,不唾弃什么不义之伐,得寻个光明正大的理由裱在大旗上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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