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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气运我一无所有 番外篇——by明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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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女官亦是跟着汝阳公主远嫁而来的。
  汝阳公主幼时生活在皇宫之中,对国师的接触不会少,因此连女官也记得清清楚楚。
  兴许是国师的身份特殊,留有后手?
  汝阳公主觉得以太|祖皇帝和国师之间的交情并不是没有可能交给国师另外的底牌。
  不管怎么说,国师活着,对九州,对天下都是一件好事。
  汝阳公主也有私心。
  她幼年丧父母,兄长对她冷眼以待,宫人虽说恭敬,却从不敢逾矩一步。
  这时候能够自由出入宫禁,愿意温声耐心教导她的国师就显得弥足可贵起来。对汝阳公主来说,无异于半个师长。
  喜悦战胜疑云占据上风,汝阳公主转身扬声道:“请国师进殿。”
  果真是熟悉的身形容貌。
  汝阳公主刚刚松了一口气,预备和国师叙些国师时,忽然心头一阵大悸,狂跳得直欲撞出胸膛。
  她上一次有此反应,还是南蛮王想要毒杀她时。
  汝阳公主眼瞳一缩,当即去抓手边的佩剑。
  太迟了。
  她刚刚握稳了剑柄,甚至来不及拔剑出鞘,已被欺身上前的国师一剑正中刺入胸膛。
  汝阳公主看见国师的面容漠然。
  那不是她认识的如日光洒在青山绿水上般暖融融隽秀生光,令人心头一安,情不自主交托信任的国师。
  如凛冬严寒冰雪覆盖昔日郁郁葱葱的草木,只剩下光秃秃的冷硬石头,触手生凉到心底,虽有大致的轮廓,却毫无,判若两人。
  疑惑在汝阳公主心里丝丝扣扣地盘绕成结。
  她有很多的疑惑没有解,有很多的时候没有做。
  汝阳公主还不想死。
  她挣扎着想要去拔手边的剑。
  却拔不出来。
  如同她想挣扎着拔开胸膛上的剑,质问国师,想拔开她人生中的剑,厉声质问命运。
  却每每跌倒,只能看在鲜血潺潺不断染在镐京那边运来的织锦地毯上,如她的生命缓缓流逝。


第104章 八方星火(二)
  汝阳公主感觉自己真的快死了。
  要不然何至于看见一个穿着苍青云鹤纹锦袍的俊秀年轻人突兀出现在殿里。
  汝阳公主脑子一时之间没办法转过来,陆彬蔚不一样, 说是对此地形势说了如指掌也差不离。
  他以迅雷之势拔出汝阳公主不及拔出的佩剑递到汝阳公主手中, 语速极快:“公主先开王宫大阵!其他事容后再议。”
  以南蛮王贪生怕死的性格和往上十数代南蛮王的经营, 南蛮王宫当然也有威力极大的法阵笼罩。
  只是比起镐京龙虎阵, 究竟有所不及。
  且谢容皎出剑之时, 一个出其不意, 一个南蛮王自身的疏忽情敌,竟连阵法也来不及动用,就窝囊死在镇江山下。
  剑柄穿来真实的冰凉触感, 因篆刻的凹凸花纹略有些硌手, 却奇异地令人心安, 仿佛被冻住的血液复流向四肢,心复在胸膛里蹬蹬地跳了起来。
  汝阳公主性格果决, 自不会在这关键时候问东问西。
  她刚刚张嘴吐出一口淤血,稍稍舒畅少许, 正欲启阵来支援陆彬蔚之时, 就见前一息还智珠在握胸有成竹, 面对大风大浪依旧波澜不惊,甚至恨不得和国师撸袖子来上一场的青年后一息被国师一掌拍飞,急急往后接连撞断了三四根柱子。
  好像他那身修为是纸糊的一样。
  要不是陆彬蔚身上有极厉害的刀气护体,到底是柱子断还是陆彬蔚断尚未可知。
  陆彬蔚苦笑着擦去唇边的鲜血。
  哪怕心里再不服气,他也不得不承认谢容华说的那句“不动手利落认输, 好歹能落得个衣冠整齐的体面”是有道理的。
  可是有些事情并不是简简单单的体面两字可以衡量的。
  比如这次的汝阳公主。
  这反差, 着实令人跌破眼珠。
  好在汝阳公主是见过大场面的人, 并不为这一点变故而乱了自己结印启动阵法的手。
  陆彬蔚没有白白飞一场。
  在国师准备再拍出一掌让他撞断殿内剩下的柱子时候,王宫大阵徒然而起,深青的玄奥符文如蝇头密楷一般层层叠叠笼罩住整座皇宫,让人顿生如山如岳般不可撼动之感。
  饶是以国师的威能,也没法在一炷香半盏茶的时间内轻轻松松打碎王宫阵法。
  汝阳公主和陆彬蔚之间才有了说话的时间。
  汝阳公主气息仍不稳,喘息着问道:“陆帅怎会来此?”
  陆彬蔚领着一部分的归元军驻扎南疆已久,与汝阳公主见过两面,不难认出他来。
  话说出口,汝阳公主才醒悟过来陆彬蔚最傲于世的正是他的衍算之术,自己多此一问。
  情况危急,陆彬蔚这时候的话是能省则省,闻言简略道:“推算出来的结果。”
  他望一眼被国师打出一角缺口,眼见着有摇摇欲坠之势的阵法,急道:“来不及多说了。公主这边王宫可有暗道?我们从暗道出城,我施法遮掩我们气息。”
  他顿了顿,终于给汝阳公主她一直想要的答案:“国师不是公主认识的那个北周国师。”
  “他现在,不过是个摩罗操控之下的傀儡。”
  逃往之所陆彬蔚选的是凤陵城。
  凤陵城中有谢桓和谢容华,有盘踞南域两千多年来积攒的家底,大概率有江景行和谢容皎在,可谓是天底下最安全的地方。
  然而陆彬蔚不知凤陵城主谢桓正明面上愁容满面,暗地里脑壳作疼的对着谢容皎和江景行两人。
  谢桓作为一个尽职尽责,操碎了心的老父亲,气咻咻和谢容华一起回凤陵城之后,当然是要把谢容皎那摊破事告诉朱颜一声的。
  只是谢桓没有等到梦想中的他和朱颜一起同仇敌忾骂江景行,建立起共同的敌人来增进感情的目的。
  相反他还被朱颜数落了一顿。
  当时朱颜放下手中誊抄道经的笔,只冷幽幽看着谢桓,而无言语。
  谢桓了解她,知晓朱颜一贯涵养极高,有气从来不会对人发,这已是她气极的表现。
  谢桓暗暗兴奋搓手,把事先预备好用来骂江景行的言语来心中过了一遍,以防无甚疏漏,万无一失。
  没想到正是这过了一遍,迟了一刻的开口,救了谢桓的性命。
  朱颜开口,泉水般悦耳叮咚的声音如同刚从雪山那边流下来的凉,可能还有看太多沿路风景的倦怠之意:“若仅仅是此事,城主请回吧。”
  谢桓一脸懵,不明状况。
  但他明白自己要是真回去,恐怕以后来虚静观蹭个茶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他死皮赖脸地在原地坐着,仍凭朱颜神容冷冷,仍把榻上一方陋席坐得八风不动。
  就是这么个哭笑不得的举动,朱颜愣是看出三分当年那个出奇笨口拙舌,又出奇厚脸皮死缠烂打的少年影子。
  她暗暗叹了口气,心肠有那么一瞬的柔软。
  “我记得我和郎君成婚的时候,八方数不清的言语阻拦被郎君硬生生跨过,无论他们如何劝,郎君只说日后定然不后悔。”
  一个注定不可能踏上修行之途的凡俗根骨,另一个被评为圣境有望的少年天才,天壤之差,想要跨过这道坎其中多少艰辛不必细说。
  谢桓做到了。
  谢桓一怔,良久以后出口的言语微涩:“旧事观主何必再提?”
  “因为我很在意。”
  朱颜缓缓起身。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照在她人间不该有的面容之上,如同戴上帝王冠冕,披上仙人羽衣一般的不可逼视:“正是我很在意,直至如今没能彻底放下,我方会选择和离出家。”
  “城主说过,情爱一事上最要紧的是自己甘愿,不后悔。”
  朱颜抬眼,那一寸眸光如月宫里的仙子亮出了她的剑,既美且利,“不辞的一段情缘,哪怕荒谬不经,终究是自己心甘情愿,郎君不满阻挠,那把我昔日和郎君的一段当成了什么?”
  那是他们彼此都坚持过,甚至不惜为之付出生命的东西。
  那是朱颜在翻阅无数道经典籍,修得清净如水,万物不争的内心时仍苦苦萦绕不去,无法真正释怀的东西。
  所以她才会恼怒。
  若是旁人无法接受,旁人各种言语,是人之常情,朱颜一个眼神也懒得给。
  可那个人是谢桓。
  谢桓所有的言语卡在喉咙里。
  平时一件事能动用一百种方法解决的凤陵城主,此刻却哑然无声,想不出一个字为自己辩护。
  完美解释了两天后谢桓见到南疆归来的两人后,进退两难坐立不安的原因。
  江景行一声“岳父“喊出口,谢桓刚刚撩袖子想打,被谢容华先行眼疾手快拉住他袖子:“阿爹,算了算了。”
  “难道你真想连虚静观的大门都迈不进去吗?”
  谢桓僵住。
  他和江景行两两对视。
  一个愤怒咬牙心有不甘,另一个笑容满面诚恳无比。
  谢容皎适时出声打破这份尴尬:“阿爹,师父的那盏魂灯我取了回来。”
  谢桓下意识回了一句:“挺好,总算不让我担心他蹦着蹦着就把自己蹦死了。”
  江景行勉强道:“那您操心的可有点多啊。”
  换在以前,八极剑可能就往谢桓面容上招呼过来了,绝不会像现在江景行这样的勉为其难。
  谢桓一乐,忽然发现这桩情缘后面的一件大好处。
  他心下暗爽,表面上还要装出一副宽容大度的样子,摆手道:“毕竟喊我一声爹,应当的分内之事。”
  这下强颜欢笑的变成江景行。
  谢容华憋笑憋到双颊染红。
  谢桓扬眉吐气神清气爽。
  惨的是谢桓没扬眉吐气过一天的时间,城主府上便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真正的不速之客,不速到让谢桓怀疑要不自己是上辈子负债累累,要不是和谢庭柏之间有着迈不过的血海深仇,才会这辈子互相折磨,临睡向着月亮前许的最后一个愿望都是执着地希望对方明天嗝屁。
  “伯父来我城主府有何贵干?”
  虽说谢庭柏居于凤陵城之中,但早早和城主府分家,没事干当然也不会闲得隔三岔五来城主府跑一趟,从谢桓处喜提一口恶气堵胸口,半天顺不下去。
  谢庭柏冷冰冰道:“听闻不辞回府,我来看看不辞。”
  谢桓已经铁了心和他杠了三十年。
  谢容华眼见着是要从谢桓手里接过这一光荣的大旗,女承父业。
  尽管谢庭柏对养在江景行手下的谢容皎也很悲观,但做的努力还是要做一下的。
  不然他和摩罗与虎谋皮好不容易辛辛苦苦打拼来的半壁江山的家业给谁去?
  谢庭柏总算体会到英雄后继无人,子孙不成器的悲哀之处。
  接着他看见谢桓万年不动的欠打面色有那么一瞬的尴尬。
  谢桓企图以咳嗽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并且真诚建议道:“伯父,我欠你一句,这时候最好不要去找不辞。”
  算算天色,没到用朝食的时候。
  天知道谢庭柏是长了怎样神奇的一张脑子,仗着自己是风雨不侵可以辟谷的天人境,大清早的就赶来城主府。
  谢庭柏怎么可能听他的?
  谢桓自认仁至义尽,唤来侍者替他带路。
  有阵法加持的缘故,谢容皎所居小院纵使在严秋之中,仍花木葱茏,流水皎洁,兰叶葳蕤。
  这不是令谢庭柏停在门口不得入的原因。
  江景行设下的阵法才是。
  他们夜里闹出的响动不小,虽说凤陵城主府场地空旷,但修行者耳目聪敏,江景行出于自保考虑,贴心设下阵法,以免第二天被清醒的谢容皎拿着镇江山一顿抽。
  谢庭柏是第一个踩雷的。
  他不死心探出手想出剑之时,因响动惊醒的江景行在屋内一弹指,谢庭柏被浩然剑震得倒飞出去。
  他和陆彬蔚想必有很多关于倒飞姿势的话想说。
  江景行出剑后略清醒了一点:“阿辞,我好像一不小心打飞了你伯祖父。”
  刺激,在凤陵城主府过完第一晚,就把人家辈分最尊的给打飞出去。
  见家长不成殴打长辈的传言传出去不冤枉。


第105章 八方星火(三)
  谢容皎被他从睡得迷迷糊糊之中喊醒,用了一会儿功夫才思考出来江景行口中的“伯祖父”是谁。
  他带着朦胧睡意道:“既然打飞了, 那索性别露面。”
  和谢庭柏, 和摩罗终有撕破脸皮的一刻。
  却不是此刻。
  谢容皎感受得到。
  摩罗在等, 江景行在等。
  连他自己, 何尝不在等?
  江景行打飞了谢庭柏, 谢庭柏这个最最在意礼仪体统的人定会恼羞成怒, 自觉颜面有失,从而在他在凤陵城的几天未必会露面,正好落得个清净。
  再说谢容皎很不觉得自己这样子能直接出去见人。
  斑斑痕迹能借衣衫遮盖, 散乱披垂的长发能重新束好, 被狠狠含|吮磨咬至红肿的嘴唇总不能说是在口味素来清淡喜甜的凤陵城吃了重辣吧?
  谢庭柏不可思议地瞪视着这间小院, 仿佛里面关着个四灵级别的洪水猛兽,随时会伴着小院院门一开张开黑洞洞的吞天大口, 一口将谢庭柏吞个底朝天。
  谢庭柏倒情愿自己被吞个底朝天。
  他堂堂谢家辈分最尊者,九州天下数得上名号, 最近圣的天人境强者在自家侄孙院门外面被公然打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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