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成为失忆死对头的假道侣 番外篇——by海鸥叫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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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皆知生死境是所有大道最高的境界,谁都无法解释为什么剑尊能有这么快的修行速度。就连最得天独厚的灵妖都比不上他,就算他是先天道体,也难以解释这点。可要是换个角度想,若他本就是生死境的渡劫期修士,他后来的修行不过是重新拾回自己曾经的境界,这是否就容易理解的多了。”
姜姬的最后&—zwnj;句并非疑问,而是肯定。尽管这看上去更不可思议了,怎么可能。难道她的意思是燕惊秋只用了那寥寥几年、只用了他被困在五感封闭的几年,他就到达了现下修仙界中几乎没有能走到的境界里?
白春生满腹疑惑,但他也知道这些估计是姜姬听来的传闻加猜测,恐怕夸大居多。
不能全部相信。
车厢里只有浅浅的呼吸声,姜姬美目流转,脸上的笑意也带了些自信:“听上去确实很不可思议,值得&—zwnj;提的是,这个生死境并非修行境界的生死境,是剑尊剑道境界的生死境。”
“这类造诣境界不如修行境界&—zwnj;般需要循序渐进,所以他只用了短短的几年,就能在封绝人欲的黑暗中顿悟。这是他未尝&—zwnj;败的原因,也是他修行境界无人能及的结果。”
“他本就天资卓越无人能及,在日复&—zwnj;日的无感无识的痛苦中,他在剑道上的造诣反而&—zwnj;日千里。”姜姬笑着继续说。
“可是修行不仅仅是修为的精进,还有人世的修行。”
姜姬叹了口气:“剑尊尚未成长起来前被燕家老祖护得极好,尤其是在他修行秘术专研剑道的这段时间里,没有人有机会可以接近他潜修的秘境之中。”
“不、其实也不能这样说,还是有&—zwnj;次、唯&—zwnj;&—zwnj;次的机会的。”姜姬讽刺的笑了笑:“唯&—zwnj;&—zwnj;次能接触到仍旧是凡人的剑尊的机会。”
“那就是他解除此秘术、生辰会的那日。”
——燕家生辰会?
真巧。
白春生暗自道,那天他好像也在诶。
他听过翠微宫的红桃仙子告诉奶奶,燕家出了&—zwnj;件大事,燕渐行处死了两个合道女修,燕家三房整脉被押往寒窟受刑。可他未曾想过,这件事发生在同&—zwnj;天内。
姜姬不知道白春生的回忆,继续道:“你可知道燕家老祖燕渐行与燕峰行同为燕家三房?”
“燕家三房利益熏心,被权欲蛊惑。在剑尊成长起来前,谁也不知道他能有今天这样的高度。燕渐行已成燕家家主,燕家三房当时的掌权人正是燕家老祖最小的兄弟,燕峰行。”
“他难以在自己的哥哥手中夺权,便把主意打到了剑尊的身上。”
“不得不说,这个主意直到今天看上去仍旧是天衣无缝,燕峰行想要为未来无人能匹敌的剑尊安上&—zwnj;个本可以不存在的弱点。”
听到“弱点”二字,白春生的耳朵就忍不住竖了起来:“什么弱点?”
姜姬没有直接的回答这个问题,她道:“封闭五感是&—zwnj;个很痛苦的事情,就像是死去了&—zwnj;般,更难说要在这样的状态下坚持本我修行剑道。这也就是为什么疯子常有,纵横天地无敌的燕惊秋只此&—zwnj;人。”
“那么在他重获作为人的七情六欲时,就像是从真正无欲无求的仙界回到人间。在重获能够感受风的触觉,重获能看到世间万物的视觉时,他也将——”
“拥有人类的爱欲。”
姜姬无奈的摆了摆手:“燕峰行唯&—zwnj;没有想到的是,剑尊的天赋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高得多。他叫人引开了护着剑尊的修士,又准备了容貌娇好的女修。”
“他准备好了很多的东西。”
“可惜,燕峰行准备的绝世美人还没有到,剑尊已经突破了境界。”
作者有话要说: 燕峰行准备的绝世美人没有到,但是没人想到绝世美人白春生竟然不请自来【你看什么看.jpg】【白春生乖巧捋袖子准备叫凡人燕惊秋伺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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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过官道(十)
这不是白春生想要听到的结果:“这岂不是说,他的这个弱点……”
如此看来,自然是没成。
毕竟从没听过燕惊秋有什么爱之如狂的心上人。
白春生不免有些遗憾,燕惊秋有弱点总比没有弱点要好。他的联想能力很差,只是勉为其难的想起他那日确实是见到了只是凡人的燕惊秋。
哦,原来如此啊。
白春生这样想到,他看向姜姬的眼神就不免带上了一丝得意。要知道姜姬的消息肯定只是听说来的,他那天可是在场呢。
说不定就是意料之外的他撞破了燕峰行的阴谋。
燕惊秋也不知道来答谢他,还净捉弄着他玩,哼。
可恶!可恨!
姜姬悠悠的叹了口气:“谁知道呢。”
燕一一头雾水,他自失忆从云海小世界醒来,后进去敛光秘境,一路上没什么能和常人交流的机会。等他出了敛光秘境,名声大噪时,剑尊已陨落。他对死人没什么兴趣,唯一与燕惊秋稍微能牵扯上点关系的——还是因为白春生说他与剑尊有几分相似。
姜姬看不出来,可他看出来了,白春生平日里慵懒得仿佛没长骨头似的,就算是坐着,也要找个软软的垫子靠着。可姜姬一提及“剑尊”二字,白春生就不自觉的挺直了腰背。就像是条件反射般,只要和燕惊秋有关的事物出现,白春生就情不自禁地想要将自己表现得优秀些。
燕一嘴上不说,却对这个死人有了些不满。
他从白春生的状态中看出,这两人不仅是白春生说的那样只是从前认识那样简单。这让燕一感觉有些别扭,说不出来的别扭。
先前他听白春生说他与燕惊秋极像,可那时燕一并不知晓两人看似道友实则道侣的身份,因此当时也不觉得难受。但现在知晓了一切,再见了白春生听到“燕惊秋”时的反应
这死人真该在地府庆祝一下自己已经死了。
燕一的右手指尖交替着随意的在木制的长椅上敲了敲,他问道:“剑尊……燕惊秋是吧,他很强吗?”
姜姬听出燕一对剑尊态度的不敬,她皱起眉头,又快速地展开:“确实。”她说的算是委婉了,普天之下,若是燕惊秋算不得强,这世间就该是没有强者了。
她笑了笑:“我原以为,像你这样的剑修应该会很推崇他的。”
燕一道:“我不认识他。”
“他有做过什么吗?”燕一抬起眼。
白春生不知道燕一突然发生什么疯,竟然连自己的坏话都说。
虽然他对于这样的进展完全是乐见其成的,但燕一一个剑修不仅对燕惊秋不敬,而且竟然表现出一副完全不认识燕惊秋此人究竟是谁的模样,这也太奇怪了点。
他怕姜姬起疑,急忙打圆场解释道:“他失去过一部分记忆。”
白春生:“当时他正在小世界潜修,你也知道小世界的许多消息闭塞。因此他有些记忆在失去后,没有在外界的环境中再次得到。”
他还故作玄虚的对燕一叹了口气:“唉,若不是你这次提起,我还不知道你竟然连剑尊的事情都遗忘了。”
姜姬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她笑了笑,满面向往。对燕一说:“那你很快就会知道的,他就是这个时代的潮流所向。他本身就是所有修士向往的巅峰,是不会再有人能触及到的高度。”
白春生是这里三个人一个伤员中唯一一个知道燕一真实身份的人,他听得是坐立难安。比小时候被奶奶拉出去,让她的几个手帕交挨个夸都要更尴尬几分。若是原型,他这会儿身上的毛都要竖起来了。
“这样啊——”燕一拖长了声音,敷衍的夸赞道:“真厉害。”
听到了这句,白春生露在面具外的耳朵通红滚烫,甚至有些心虚的怀疑燕一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为了显得合群些,他低下头,声若蚊蝇般的胡乱点头,应了一句:“是的。”
过了会儿,白春生才意识到自己终于承认,并且将自己确实不如燕惊秋的这件事情说出口了。
他羞的不行,更是难以想象等燕惊秋恢复,他又该如何看待一直嘴硬的自己。
白春生这会儿比他在山坡上被燕一摁着细密的亲吻还要害羞,脚趾都蜷缩在一块儿,恨不得找个帕子欲盖弥彰的先把自己的脑袋给遮起来。
忍了一会儿这样的羞耻感,白春生一探一探地看向燕一,想看看燕一有什么反应。燕一能有什么反应,他觉得白春生看上去心虚极了。
白春生究竟在心虚什么呢?
好像从昨晚起,白春生就有些不对劲了。燕一慢条斯理的想着,忍不住冲白春生招招手,想叫他坐过来些。
白春生正害羞到紧要关头,怎么可能会听话的坐过去。他一偏头,刻意的避开燕一的视线。
他没看到燕一慢慢勾起的嘴角。
姜姬倒是看到了,这样的笑容让她觉得有些熟悉,身体已经本能的打了个寒颤。
说实在话的,燕一对于追寻回自己曾经的记忆,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执着的追求,因为这对他来说并没有这个必要。
除了偶尔,他会有想找回他与白春生的记忆的冲动,现在这种冲动变得极其强烈。
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燕一有些奇怪
自己曾经究竟都在做什么。
竟然没用到能让自己的道侣这样的崇拜另一个陌生的男人。
是他的错。
以后不会了。
姜姬本来刻意的聊起燕惊秋,是想要让这两人明白她的价值。作为天清门的高层,她知晓修仙界各大家族门派几乎全部的隐秘历史,甚至于最神秘的剑尊燕惊秋她都略知一二。
可她没想到两人对此几乎没什么兴趣,带着面具的男人兴许有些,那个带着白鸭的剑修甚至对燕惊秋还抱有不是很明显的恶意。可她不能直接的说叫他们问自己感兴趣的秘事,以此来交换他们对她的救命之恩。
因为这两人甚至都没问过她的身份,若是自己先开口,就显得很掉价。将在接下去的讨价还价中,失去先手。姜姬已然在自己修行的生涯中,成了谈判的专家,自然知道怎么做才对自己更有利。
……对了,带着白鸭的剑修。
姜姬忍不住问燕一:“你的那只白色的小鸭子呢?”她依稀记得那只小鸭还娇得很,走一会儿就要主人抱着了,连睡觉也要靠着睡,叫声也是嗲嗲的。
燕一没说话,他抬眼看向白春生。
白春生端坐着看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自己骂自己√
自己吃自己的醋√
白春生:“所以我就说燕惊秋这人有毛病吧!”
第60章 过官道(十一)
啊呀。
“……”
因为昨晚回来后,白春生没想到还会再遇到姜姬等人,光顾着怎么才能抓到燕惊秋的小把柄了,都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
现在被姜姬指出后,与燕一对视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只这一瞬,白春生就意识到自己露馅了。
估计已经被猜到了。
那块才做给小妖兽白白的身份令牌白做了,白春生这样一想还有几分遗憾。
不管姜姬现在究竟在想什么,白春生为了转移话题,问道:“在下白冬寒,还未问及阁下姓名,不知该怎么称呼?”
白冬寒,没听说过的名字。
果然是潜修的隐士。
这句话正合姜姬的意,她可算等到了。这会儿正了正头颈,姜姬端正道:“玉寒峰姜姬。”
白春生早就已经知道了:“哦。”
哦?
姜姬等了这么久,没想到白春生就回她一个“哦”字。她又等了等,没见白春生或是燕一对她有什么兴趣,不由得有些怀疑自己。还真是世道变了,一个曾经大宗门的实权高层,如今竟然连盘问的价值都没有。
白春生开着窗,这辆马车在燕一的驱使下奔跑得极其快速。
偶尔有落下的巨木与拦路的怪兽,马车没有丝毫的停顿,径直的闯了过去。阻拦的一切都在马车即将撞上去的前一瞬湮灭,白春生好奇的探出头回头看了一眼,也不知道是燕一还是姜姬做的。
何珊在中途迷迷糊糊的醒来过一次,在安静的车厢中,是何珊压抑着痛苦发出的呻|吟。姜姬先前轻描淡写的只说她是用了秘法装死,这才逃过一劫,但就她的状态来看,要比姜姬说的严重多了。后来她被姜姬抱在怀里休息,这才安稳好受一些。
白春生靠在车厢上,渐渐的有些乏了,就闭上眼休息了片刻。他想着是闭上眼休息片刻,但事实上他很快就睡着了。
醒来时,白春生的姿势已经由靠着变成了正躺着。车厢的窗户还开着,山林尽头的太阳已经西下云边染满血红。
天快黑了,白春生有些茫然的眨眨眼,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正整个蜷曲着,睡在燕一的腿上。白春生侧过头,看见本该被他戴着的面具变大了许多,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掉到了地上。
糟糕!
白春生心中警铃大作,要知道这次他可没有用幻形术,姜姬见过他不止一次,定然认得出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