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成为失忆死对头的假道侣 番外篇——by海鸥叫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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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琰说:“我要你承认,承认你就是很爱我。”
听到这句话,白春生一愣,他抖着手去揭开薄琰脸上的面具。
——在面具下,是燕惊秋的脸。
是确确实实的燕惊秋,不是燕一。
白春生只看他的眼睛,就知道他一定是燕惊秋。
燕惊秋笑了,他向白春生靠近,这样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就像是他准备吻上白春生的嘴唇。
他确实吻上了。
白春生能看到燕惊秋纤长的眼睫,和幽深带着笑意的眼睛。
他们的呼吸静悄悄地交缠着,让白春生联想到了缠绕生长的藤蔓。还有别的东西,比如天边很远很远的云和星星,与熊熊燃烧的大火。
白春生醒了。
被噩梦惊醒,白春生发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变成了人形。
他先摸了摸自己的脸,方才的梦境过于真实了。以至于才从梦中醒来时,他都有种自己还在啜泣的错觉。
好在脸上没有眼泪。
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呢?
好端端的竟然梦见薄琰就是燕惊秋,但这怎么可能呢。
白春生怀疑是自己做梦的时候被吓傻了,所以才开始这样胡思乱想。他在这个猜测上打了叉,然后迅速的将这个梦境抛之脑后,又开始琢磨自己的逃跑计划。
很快,他发现了一件事,他的元婴竟然已经在他的识海内老老实实的趴着了。
这说明燕一也被抓来了,就是不知道被关去哪儿了。
唉,完了完了,白春生心想自己最后一丝希望看来是破灭了。
他略加探测,这只完完全全就是自己缩小版的元婴倒是很自在的。不过看上有几分精神不振,昨日的记忆被尽数洗去。说不准是涉及到了龙族的秘密,所以才会被龙族的人如此出手。
真狠。
这么一只小小元婴,也要对它下此毒手。
白春生心有戚戚,很快就想到了也要遭此毒手的自己。
照沈清的意思,他恐怕也很快就要被压去寒窟了。寒窟一直是个可怕的地方,整个修仙界最穷凶极恶的罪犯都被关押在水渊界的寒窟。原因无他,只因为龙族实力强、龙也多,也只有水渊界的龙族,能不费吹灰之力的用龙威镇压着这群恶徒。
当然也因为看守寒窟的都是寒龙的缘故,寒窟四季如冬,时间就像是永恒的固定在一日里,永远千篇一律。在长久的寂寞中,这种安静与冰冷能将人逼疯。
被囚禁在寒窟中的人们,最后的下场大多数因为陷入疯癫而自尽。
白春生从小就听着寒窟的恶名长大,倒是没想到自己也有要进寒窟的一天。
正唉声叹气地琢磨着要不要趁早自尽,白春生听见石室的门被敲了敲。难道是有人来送饭了?
不过断头饭罢了。
白春生瓮声瓮气的说:“我要吃古木灵界的芸光果,别的我都不要。”
门外敲门的声音一顿,变成了开锁的声音,沈清提着笼子从门后走了出来:“你倒是还有胃口吃饭。”
白春生很配合的举起手,他知道自己不是沈清的对手,老实的变成原型走到了笼子里。
这次没有锁灵链的束缚,白春生还能说话,他犹豫道:“连断头饭都没有吗?”
他没有料到死期来得如此之快,虽说去了寒窟是活牢,但对白春生来说与死无异。
沈清沉默寡言,回了五个字:“尊主要见你。”
“他见我做什么?”白春生问。
沈清没有回答,白春生一路上都在琢磨这个问题。
他惶惶的想了半天,薄琰是不是要抽他的血去开梧桐树海的秘境入口了?还是说薄琰这头恶龙发现他实在没什么用,决定今天就把他送去寒窟关起来。或者是薄琰没吃过白凤的肉,想要拔他的毛,把他炖汤喝了尝尝鲜。
一直等沈清把白春生送进邀月楼的阁楼里,白春生才做贼心虚的想起先前自己做的那个奇怪的梦。
白春生本能的打了个寒颤,怎么他才梦到薄琰变成燕惊秋来亲他,薄琰就要来见他了。
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听说龙族有不少奇妙的血脉与功法,听闻薄琰此人极其神秘,世人只知道他擅长音律,难道他修行着能见到人梦境的秘术?
那可就糟糕了!
倘若薄琰真的是因为这个梦境,才找上的自己,那么不管是薄琰在这梦境中过度解读,然后误以为白春生喜欢他。还是觉得白春生是在暗恋燕惊秋或者燕一,总之传出去都能让白春生从此晚节不保。
白春生急得在桌子上团团转,突然,他见到了头顶上开着的天窗。
他琢磨着,虽然不一定能跑出去,但要是能在屋顶上多待上一阵也是好的。至少能避开现在这样尴尬的时段,等邀月楼的人鸡飞狗跳的找上一阵自己,像薄琰这样忙碌的一界之主,应该就会把这个梦境的事情给忘了吧。
——就算薄琰没忘,他也能拖延点时间,先躲一躲。
这样打算着,白春生勇敢起飞。但是才飞起一点点,就像是有东西重重地压在白春生的翅膀上,叫他怎么也飞不起来。白春生再试了一次,他似乎能跳起来,可若想要飞得更高就不行了。白春生不信自己竟然飞不起来了,他要再试一次……
薄琰调整好心情,走进房间的时候,正巧看见白春生在绕着桌子跳来跳去:“……”
他本能的困惑了一下:“你在跳舞吗?”
白春生:“?”
作者有话要说: 薄琰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白春生竟然还有心情跳舞,果然为情所困的只有我一人罢了。
燕惊秋只是去把元婴换回去了,不知道白春生梦见他了,是白春生自己作贼心虚。
他的直觉可比他的笨蛋脑袋有用多了,但是小笨蛋不信。
感觉不太满意,我明天应该会修一下细节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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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金笼困白凤(九)
白春生憋着气,但到底不敢像斥责燕一是不是有病一样,反问薄琰是不是也有点什么毛病。
他蹲坐在桌角的位置,然后后移脑袋,抬着头看着薄琰,如点漆般乌溜溜明亮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薄琰瞧。
若是熟悉白春生的人在这里,定能一眼就认出来。因为这就是白春生由于心虚,所以想要用撒娇蒙混过关时,最常用的表情与动作。
薄琰也看着他,白春生看不破他在想什么。
良久,薄琰蹲下来,用手摸了摸白春生柔软的羽毛。
白春生还是没有放下心,因为这个世界上就是有那种“会一边温柔的摸着小动物的皮毛,一边欣喜的说这小畜生油光水亮,炖起来一定很好吃”的坏东西。
白春生警惕着、担忧着、害怕着,唯恐这薄琰也是这么个坏东西。
“燕惊秋闭生死关前,给你寄来的那封信里写着什么?”薄琰问,沈玉莹已经告诉过他了,但他还要亲自的再问白春生一遍。
记忆全无的薄琰被白春生狠狠的骗了一遭,如今的他本能的在性格上有着不信任与多疑的缺陷。
他想要白春生亲口告诉他。
白春生都要想不起来这件事了,但他想着薄琰费了这么大的劲来抓他,头次这么认真的召见他来盘问,问的竟然是燕惊秋,当下便在心中起疑。
——这老妖怪该不会是燕惊秋的拥趸吧。
白春生一惊。
随即他酸溜溜的想,真不愧是燕惊秋呢,就算他名义上的“身份”已经被众人宣判了死亡,还有这么多的人前仆后继的想要追寻他曾经任何一丝一毫的踪迹。
果然,燕惊秋还是可恶的。
这薄琰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燕一不已经在他手上了吗。
不如直接去问他本人来得利索,尽管他失忆了。
见白春生久久不说话,薄琰原先放在白春生背脊上的手慢慢地上滑,带点威胁意味的摸了摸白春生的小脑袋。
这动作立即就把白春生的思绪逮了回来,他寒毛竖起,要是他的本体是只刺猬,现在毛都要炸开了。就像是在背脊上游离的是,让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我没看过。”
白春生急中生智,竟然真的被他想起来了。
他怕薄琰不信,补充道:“我奶奶说是燕惊秋寄来要教训我的,我不敢开,收起来了。”
薄琰在心底冷笑,这哪是不敢开,恐怕是舍不得开吧。
“你觉得燕惊秋是个什么样的人?”薄琰语气冰冷的问。
白春生半点没听出薄琰的情绪变化,他想着自己先前猜测薄琰是燕惊秋的拥趸,这会儿的句词都斟酌得极其小心翼翼,忍着气愤,小声地一个词、一个词往外蹦:“自然是惊世绝艳、凤表龙姿、天资卓越、德才兼备……”
每蹦一个词出来,薄琰面具底下的脸色就要黑上一分。
白春生见薄琰没叫停,还以为薄琰是嫌他夸的不到位,绞尽脑汁在自己贫瘠的脑袋里找什么能夸人的词句。一想到自己现在是为了燕惊秋,才这么辛苦,白春生更是怒火中烧。
他平时厚着脸皮自己夸自己的时候,都想不出这么多好词。
白春生背了半天成语集锦,连“皮毛顺滑”都差点按燕惊秋身上了。
薄琰打断了白春生的背诵:“行了,别说了。”
白春生正要松口气,突然听见薄琰冷不丁的来了一句:“所以你要当他道侣是不是?”
“怎么可能!”白春生本能地弹了一下,从地上跳起来,连忙否认。
薄琰刻薄的说:“燕惊秋死了,你想也没有用。”
白春生在心底忍不住反驳,燕惊秋现在变成了燕一,才没死呢。
片刻后。
薄琰似乎还沉浸在先前的话题中,重复般的强调:“你最好不想,如今想也没有用了。”
他站起身,提着白春生的翅膀把他丢到桌上,开口道:“你与沈玉莹还有婚约在身。”
这是个语气平淡的陈述句,而不是问句。
白春生不信:“谁说的,胡说。”
“我咒他要烂嘴巴。”白春生信誓旦旦。
沈玉莹有婚约这件事白春生倒是知道一点,不过他看仙灵册上说这倒霉蛋得知自己的未婚妻是个凶狠毒辣的坏女人,所以连夜跑了,沈玉莹抓都抓不回来。因为这事,白春生还和燕一嘲笑过沈玉莹。
这小倒霉蛋怎么会是他呢,白春生哈哈大笑起来。
他笑了两声,见薄琰无动于衷的看着他,这才意识到薄琰没在和他开玩笑逗他玩。
白春生不太好意思的把大笑自然而然的转成了尴尬的咳嗽,翅膀一张。
准备把脸埋进自己的羽毛里装死。
作者有话要说: 可恶,竟然还有七千多字的榜单没有写完QAQ明天见,我会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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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金笼困白凤(十)
白春生是真的从未想过,沈玉莹那个连夜跑了的未婚夫竟然就是自己的。
他这会儿羞愤欲死,一直等过去了好久好久,久到他以为薄琰走了,外面什么声音也没有,白春生才敢从翅膀下重新探出头。
——薄琰还在。
而且还搬了张椅子,就坐在他旁边看着他。
薄琰问:“害羞够了吗,还羞吗?”
白春生惊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这里是邀月楼,我不在这儿,我还能在哪?”薄琰语气平淡的反问白春生,倒是把白春生说得一噎。
薄琰说:“我再最后问你一遍,你还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有什么要说的?
薄琰已经问过一遍了。
白春生还是迷茫,他根本就不认识薄琰。像薄琰这样的大乘修士,也就他奶奶能聊上几句,他一个合道修士,又是一只不到五百岁的年轻白凤。
能和薄琰有什么好说的啊。
他叫薄琰放他一条生路,恐怕他也不会答应。
“好。”见白春生迟迟不说话,薄琰在心里咬牙切齿的连连道好。
“既然你也没什么想要与我说的,我就直白的告诉你。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第一个,你和沈玉莹继续完婚。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你逃婚,对她名誉不好。”薄琰说。
白春生下意识反驳:“我这不是逃婚,我根本不知道我和她有婚约。”
“况且、况且……”白春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好:“我也没有同意过要与她成婚,我也不喜欢她,我不要,我不要和她结为夫妻。”
薄琰说:“你是没同意过,可你奶奶白江寒同意了。”
他的声音像是浸满了寒霜的秋风,带着嘲讽般的冷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早已昭告了天下的,你敢不从?”
白春生被说愣了,隔了好久,才转过弯来,方才薄琰是提了两个建议的。
“我还有哪条路可以走,是不是被压去寒窟?”白春生哑声问道。
薄琰轻快的说:“不是。”
“你若选第二条,我就为沈玉莹另寻亲事,这普天之下,若她看得上眼,不论男女、不论情愿与否,我都能为她摆平。她若想要,七八百个也不是问题,我龙族儿女谁敢置喙,这也不需要你再与她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