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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打开无限游戏的方式 番外篇——by枕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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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回望身后的荒院,冷笑一声,拂袖离去。
  中庭灯火辉煌,满桌的烹香佳肴。
  寻安在大太太身边落座,见圆桌之上,仅他们两人,仍是不见其它姨太太和少爷小姐的身影,“怎么不见其他人用膳?”
  “他们……嗐!他们呀都去北城避暑去了,我原本也是跟着去的,这不收拾细软慢了几步,正巧就遇上你回来,我一寻思干脆就留下来罢了,正好府上就我们两个,说起话来也方便不是。”
  大太太神色自如,但到底还是有些紧张,夹菜的手微颤不止,怕被顾青看出端倪,索性撂了筷子。
  “提他们那些个外人作甚?来来来吃菜,今儿我特意让厨子做了你爱吃的菜,你多尝尝。”
  大太太有一茬没一茬地说些没营养的废话,忽然放下筷子,一拍脑门,“你瞧我这记性,你和亦儿的日子已经定下了,就在本月十八,眼看着没几天了,我得让裁缝为你做件喜服,待会儿吃完饭,我同你到屋里替你量量尺寸。”
  一听喜服寻安就额角直跳,“会不会操之过急了?另一位主角好像还没回来吧?为何不等他回来,两件一起做?”
  大太太闻言摆出一副怒样,“这孩子,婚姻大事能不急吗?”
  她语重心长地说:“新人服那可是你这辈子最重要的一件衣裳了,不得让裁缝花时间仔细绘制?”
  认真的样子似乎的确在为他着想,寻安要是才刚化形,涉世未深,就信了她的话。
  一餐晚宴吃完,享用之人是否吃出滋味了就不得而知了。
  寻安被大太太催促着进了屋,正想着如果大太太真的上来给他测量尺寸该如何应对,就见她拿着一卷软尺走过来。
  “好了,让我看看……”
  寻安还没来抬手定住大太太,对方就如没了电力的玩偶,僵硬地停在原地。
  “嗯?”
  他上前在大太太眼前晃了晃,依旧毫无反应。
  “出bug了?”
  话音刚落,软尺突然从大太太的手中飞出,伸长了尺身,缠在寻安腰间,接着是胸前。
  眨眼间便丈量好了尺寸,接着飞回大太太手中。
  “……”
  寻安挑眉,有点分不清楚这是原始剧情的设定还是又出自那人的手笔。
  “好了,量好了,我去交给裁缝,一定让他们给你做件最漂亮的喜服!你早点歇息。”
  临出门前,大太太手扶在门框上,扭头对寻安说:“对了,我听人说,你方才去了东边的荒院?”
  寻安默认。
  大太太目光深沉,眼里暗藏风暴,“那里不是你该去的地方,以后别去了。”
  “为什么?”
  大太太险些没有控制住情绪,冲上来箍住寻安的双臂,“因为那里不详,去那里会给你带来麻烦,如果你想和亦儿成婚,就听我一句劝,别去那!”
  她神情像个处于癫狂边缘的瘾.君子,寻安泰然自若地掰开她的手。
  “我知道你是个听话的好孩子。”
  大太太拍拍他的肩膀,款款离开。
  “听话?连大帝都没这么评价过我。”
  寻安见天色已晚,夜幕星河,动身前往还未探索的荒院。
  但昏沉的睡意来得汹涌,寻安连退几步,眼皮耷拉下来,顺势倒在了后面的床上。
  “你是说要在她的喜服上加点东西?”
  肖狭点头,拿出一包东西交给大太太,“把这个加进嫁衣的袖袍,束腰和裙摆上。”
  大太太掂量掂量,重量出乎她的意料,还没说什么,又听肖狭道:“还有,明日请夫人去向大帅借一小队士兵过来,守住沈宅上下所有的出入门。”
  肖狭眯起眼,险恶用心不言而喻。
  “这……大帅万一不借怎么办?”
  大太太虽说是正房,但话语权也就是比那些姨太太高些,事关大帅的兵力,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放心,夫人只要跟大帅说清楚,如果顾青跑了,这婚结不成,那沈家未来的运势定会大打折扣,说不定还会影响到大帅的战况。”
  肖狭一捋胡须,笃定大帅会抽调兵力看守沈宅,“大帅听了这番话,定然会答应夫人的请求。”
  大太太沉思片刻后咬咬牙,一拍手道:“行,明日一早我就去。”


第20章 作鸳鸯(4) 只希望沈家的城火,殃及……
  寻安睡梦中像是躺在一艘漂泊在汪洋大海中的孤帆扁舟,随着浪波摇曳,只需一个大浪,就能翻覆进深不见底的海底。
  “青青?青青?”
  朦胧之中,缥缈处传来清幽的男声。
  寻安蓦地睁开眼,自己端坐在房中的床榻上,屋内是灰蒙蒙的雾气弥漫,遮蔽了大部分的视线。
  从薄雾中缓缓走出一个修长的身影,面容俊朗,但脸色青白,穿着寡素的白衣,通体透明,几乎与背景的灰雾融为一体。
  他双眼泛红,快走几步上前想拥住寻安,身体却没有实质,无论如何用力,也是徒劳无功。
  “当真是命运不公,若早知如此,我当初便该带你远走高飞,也不至于今日落入那奸人手中。”
  寻安看着眼前的一缕亡魂,听他所言,应是顾青那名留洋的未婚夫。
  “青青,你快些离开此地,再也不要回来。”
  沈亦面色焦急,恨不得现在就送寻安离开,看向他的眼神中满是挚爱。
  “为何要走?”
  沈亦还当顾青是个不懂世事的小女孩,想笑却笑不出来,抚过她的面颊,“傻丫头,那肖狭不是个好人,我爹娘也鬼迷心窍,听信了他的歹言,对我弃之如敝履,为了不让沈家失势,竟要结阴婚冲喜。”
  寻安面上微凉,却不阴冷,像是和煦的清风吹过。
  “冥婚冲喜倒是符合时代背景,但恐怕没那么简单……你为何说肖狭不是好人?只因为他要让你我冥婚?”
  沈亦的死没有交代前因后果,想必也与肖狭有关。
  寻安不相信肖狭只为了冥婚而来,这沈宅上上下下除了佣人,就只剩下大太太一个主人,她先前所说的举家前去避暑,寻安更断是不会信的,恐怕所谓的大帅北伐都是借口。
  沈亦目露苦痛,“我留洋三年,回来时不幸染上了时疫,爹娘将我送去了西医院治病,原本是快要恢复了的,却不知爹娘如何遇上了肖狭,此人心黑手辣,满口胡言,一口咬定我是命煞之人,使了下作的手段,让我在爹娘面前陷入癫狂之态,证实他的所言。”
  “是肖狭害死的你?”
  寻安沉思片刻,显然肖狭是有备而来,野心不小。
  “就是他不知做了什么邪术,我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身子,明明我的大脑十分清醒,却会说出疯癫的话疯癫的举动。”
  沈亦在屋里打转,如热锅上的蚂蚁。
  “青青,明天趁着天没亮就赶紧离开,北平也好哪也好,就是不要再回到这里来了,我只希望你能平安。”
  他强挤出笑容,也不管拥不到顾青,双手环住寻安,“此生我们有缘无分,来生我们再相守。”
  “我的时日不多了,肖狭将我的魂魄封在棺中,此次托梦于你也怕是最后一次了,你多珍重。”
  薄雾渐渐淡去,沈亦带着不舍随着雾气一同消散。
  寻安眼前一黑,再次陷入深眠。
  醒来天际泛起鱼肚白,但仍像一片灰纱笼罩,隐去了太阳的光泽,清晨鸟语啼响在枝头。
  此时估计也就只有佣人已经早起忙活,寻安坐在榻上沉思,考虑是走是留。
  轻轻的叩门声突兀地响起。
  “谁?”
  “顾小姐,我是彭管事。”
  寻安记起此人是昨日给他开门的那位老者,初见便将他拒之门外,眼神躲闪,还知道来荒院寻人,又是沈家的管事,应该知道更多实情。
  “请进。”
  彭全回头张望了几下,见无人看见才推门而入,转身将门关上。
  “彭管事一大清早地有什么要紧事?”
  彭全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了声音,“顾小姐,现在天还没大亮,你快跟我走。”
  “走去哪?”
  “没时间解释了,等出了沈府我再慢慢解释与你听。”
  寻安不动如山,彭全见了心急如焚,“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沈少爷已经死了,再不走你的命也没了!”
  寻安浅笑,果然知情。
  “你有何证据证明沈亦死了?”
  彭全急得上火,也顾不上礼数了,冲上前抓住寻安的手腕便要往门外走,但任凭他怎么使力,寻安就是端坐在原地丝毫没有动弹。
  “急什么,他一个歪门邪道的破道士奈何不了我,你不妨先说说我感兴趣的事。”
  寻安在彭全手上一点,清凉之气拂去他心中的焦急与不安,彭全渐渐归于平静,甚至想去倒杯茶水喝。
  “荒院里是不是陈放了沈亦的尸身?”
  昨日傍晚,一股浓烈的死气从东面传来,本就摇摇欲坠的沈家风水更是雪上加霜。
  他匆匆赶去,正巧撞见肖狭从荒院出来,肩上趴着一只小鬼,正源源不断地向外发散着死气。
  可惜他还没进去一探究竟,就被彭管事寻着了。
  “是。自从沈少爷病逝后,就一直藏在废弃的荒院中,一直没有下葬。”
  彭全将自己知道的事情细细道来,双眼无神。
  “早在一个半月前府上就有闹鬼的流言传出,饲养的家畜也莫名其妙的死亡,然后便是少爷回府,却染上了时疫,肖道长被大太太请来,一见少爷就说他是煞星,直说府上的一连串怪事都因少爷而起。”
  言及此,彭全显露出愤意,手握成拳,气得浑身颤抖,“这完全是胡说八道!府上多诡事的时候少爷都还没回来,怎么能将此事归结于少爷身上呢!”
  寻安一指点在他的眉心,平复彭全激动的心情,让他继续说。
  “大太太说大帅打仗,其他姨太太避暑去了全都是骗你的,他们就在临城的宅子里,只为了不沾染上阴婚的晦气,我昨夜在大太太屋外听见了她与肖道长商榷,今日便要去大帅那儿借调一小队兵力,将沈府上下所有的大门全都守住,为的就是不让你逃走啊。”
  彭全声音有些颤抖,苍老的脸上满是惋惜,似乎寻安的静心诀都不能抑制住他的悲愤,“我知道你和少爷都是良善之人,不忍心你受这无妄之灾啊,你快趁着士兵赶到之前赶紧离开吧!”
  “他一邪道能奈我何?”
  寻安拂动袖袍,彭全立刻双眼一闭,轻缓的呼吸频率表明他已陷入昏睡,点点银白色的豆大光团飞舞在其左右。
  忽而,亮光大作,彭全转瞬消失在房间内,安然地躺在床上熟睡。
  远处的西厢房中。
  肖狭正气急败坏地摔打着小鬼木牌,右手手臂上绑着绷带,渗出不少血迹。
  “没用的东西,一个黄毛丫头就把你吓成这样!”
  他原本想借小鬼让沈府的死气更甚一些,却没想到用尽了法子都没能把它从牌子里逼出来。
  “不出来是吧,行!饿你三天我看你出不出来,别以为那个臭丫头随便说两句就真以为你有本事反噬我!炼一只小鬼对我来说可不是什么难事,等我炼一只小鬼王出来,再把你当养料喂了,岂不是更好。”
  肖狭话虽如此,但真要把它喂了还不划算。
  这只小鬼花费了他半月的时间炼制,因为吸取的生魂鲜血够多,还开了些许灵智,能听懂部分言语,只要精心喂养,假以时日定能成为鬼王。
  至于反噬。
  肖狭对此不屑一顾,他闯荡了这么多年,没点傍身的本事也不敢混着口饭吃,要真被自己炼制出来的小鬼反噬了,传出去简直贻笑大方。
  屋外天色已经大亮,大太太应该已经去请兵了。
  虽然当兵的身上带有正气,对死气不利,但僧多粥少,两瓢水扑不灭大火,只要这次冥婚既成,他的功力必能大涨。
  肖狭自负地浅笑,届时他的蛊虫被催醒,莫说沈家,有了强硬的兵权,整个东省都会是他的池中物。
  大太太独自乘车出门,归来时车后跟着十来名挎枪的士兵,引起了百姓的注意。
  蹲在街口等活的老邱正和另一名车夫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看见了前方路口小汽车后跑步前进的官兵。
  “哎哎哎骆子,你看你看!”
  老邱用力捅了捅骆子的腰窝,语调不自觉地提高。
  “不就是那群兵痞子吗?有什么好看的。”
  老邱摇头,“这你就不知道了,昨日我拉了一个沈府的贵客,你知道那是谁吗?”
  “拉倒吧你,还贵客,真要是贵客也没见你拿了赏钱在我们面前显摆啊。”
  骆子白他一眼,很是不信。
  “那可是沈府的管事亲自出来迎接的,不是贵客是什么?而且那人我还认识。”
  老邱扬眉,一脸得意,对上骆子狐疑的表情当即就来了脾气,“就知道你又不信,我跟你说,那人我一个多月前就见过,是个江湖道士,我拉车的时候经常在春满楼碰见他。”
  “道士还逛青楼?”
  “这年头,有钱就是大爷,管你是道士还是和尚啊……哎,知道他哪来的钱吗?”
  老邱张望几下,凑到骆子耳边说:“半月前沈家的少爷留洋回来,染了时疫,给送去了洋人的医院,当时沈家大太太请了个道士来驱邪祈福,就是这个人。”
  豪门权贵和牛鬼蛇神向来是坊间百姓最爱谈起的话题,骆子起了兴趣,“后来呢?沈少爷真是中了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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